《酆子息-虚席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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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子息-虚席以待-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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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一阵应和。
  掌声呼声响成一片。
  陆昕看着沈韫,唇角上扬地笑,衬着大厅的灯光,眼里亮光耀眼。
  他并不是爱这种受人拥戴的优越感,使陆昕真正快活的,只是因为顾均。
  热闹了前半夜的庆功宴,快到凌晨时,终于落下帷幕。
  陆昕被灌的微醉,沈韫让邵康过去扶他,他也不让,一行人刚到酒店门外,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顾均的来电。
  沈韫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心里笑着那男人时间还真掐的准。
  电话被接通后,陆昕呼吸都有些紧张,男人熟悉沉稳的声音在这霓虹闪烁的夜色中,从听筒里传过来,似乎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总经理…”
  心心念念的,最后就只剩下这一句称呼。
  “今晚回去先好好睡一觉,明天和老幺过这里。”
  “嗯…”陆昕应着话,而后没忍住,也没来得及把手机从耳边移开,就打了个酒嗝,顿时脸上烧的厉害,不敢去看身旁沈韫的表情,更不敢再多对手机里的人说话。
  “喝了很多酒?”
  男人的声音又传过来,陆昕能想象出他问这句话时,眉头微皱的样子,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边一阵静默,又和他交待了几句其他话,便挂了电话。
  陆昕脸上的绯色,直至回到郑宅里,都没有褪下去。
  凌晨1点多,顾宅里还亮着灯,听见车响声,老管家就从屋里迎了出来。
  沈韫送回人,和老管家说了几句话,也离开。
  进屋里后,老人从厨房里端出一碗醒酒汤和一碗清淡的粥。
  “少爷没多久打电话回来说您喝多了酒,要我让下人准备好醒酒汤备着等您回来,我不放心其他人弄,就一直候着您回来。”
  老管家给他解释这么晚没睡的原因,放下食盘,推到陆昕面前,又笑着开口,“其实少爷一直都有让顾恺那小子打电话回来,您哪天看着累了不舒服了,老头子我可都是一一不敢欺瞒地报过去,让少爷好好心疼心疼。”
  陆昕原本就没缓过来的脸色,这次彻底红了。
  “哎哟…看来陆先生喝酒还上脸,瞧这脸色,要是少爷看了……”
  “您别说了…”陆昕开口打断老管家的打趣,只是这话听着怎么也羞赧比恼意多一些。
  老管家笑着止住话,又叮嘱他好好吃完粥再回房,才离开。
  陆昕在这大厅坐了好一会儿,拿着手机咬唇,又一个人自顾自地笑,拨通了那个男人的电话。
  很快就被接通。
  “总经理…”
  那边人没有应声,他陆昕知道,男人是在等他接下来的话。
  陆昕握紧着手机,放缓呼吸,轻轻开口,”我想你。”
  寒夜的凌晨里,最柔软的一句情话。
  从S市到哈尔滨的飞程,不过就2个小时,卓臻定的是下午1点的机票,飞机着落后,沈韫一行人随着人流出关。
  温华身边的人去机场接的机。将人接到后,并没有回温家大院,车又在路上行驶估摸三个多小时,在已暗的天色下,停在一栋别致的建筑前。
  沈韫在下机后就和温华通过电话,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去处,他老神在在地靠在车座椅上,并不急着下车,开口问向前座的温林,“让我猜猜,这里温泉,是你家少爷后来弄得”
  温林恭敬给了肯定答案。
  沈三少嘴角噙着笑,口上却不饶人,“这小子还真是能耐,这么个好地方也能被他弄到手。”
  陆昕在另一旁坐着,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默思纠结,根本就没有注意听这沈三少实则赞赏的笑骂。
  昨晚一时脑热对那男人说了那样的话后,那边许久的沉默。
  就在陆昕快坚持不住地想要挂掉电话,男人低沉的声音透过听筒,就像带着灼热的温度,烫着他的耳朵。
  “我现在正在想,你过来这边,要怎么好好地操你。”
  陆昕失神地挂断电话,身体曾经有过的欢愉记忆被男人一句话挑起,身体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清晰到让他不知所措……
  男人的身体,最快乐抑或最悲哀的就是,禁不起心上人恶劣的撩拨。
  他下意识地咬唇,止住这些让他面红耳赤的想法,随沈韫进了院子。
  沈三少随意地在供人观赏的庭院里逛了一会儿,让温林到陆昕身边跟着,才迈开长腿,进了内部的汤池里。
  本来他是想让陆昕和他一起过去,话还没出口,又止住。
  要真和陆昕坦诚相见,两个男人倒也没什么好忌讳。
  只不过,那是他兄弟顾均的男人。
  想想上次在PUB里,那男人暴戾的态度,沈三少可不想把祸往自己身上揽。
  要是没有枪,论徒手搏击,他不是顾均那厮的对手,沈三少思前量后,最终决定一个人先去享受泡汤。
  陆昕和温林在庭院里站着,依旧是一片厚实的雪景,又见温家小院里那样的梅树。
  开的花不似一般腊梅那样浓烈的香味,很特别而让人舒心的味道,花也开得比温家小院里更加漂亮,陆昕走过去,站在几株梅树下,抬头仔细看那花瓣的形状。
  前一阵子在顾宅里,他空闲时就会和老管家一起修剪院里的花草。老管家对花草见识多,懂的也宽,总给他说这些花草的习性和背后一些趣事,陆昕也听的津津有味。
  顾宅里种的,老管家和他说过,叫做“金钱绿萼”,香味很浓厚,每次陆昕靠近,都有些受不住它的香,所以这里的梅,他是真心喜欢。
  “少爷,顾少爷。”温林在身后突然恭敬出声。
  陆昕听了话,立即转过身,手上拽着的梅枝因被突然松力弹回,落下不少梅瓣……
  顾均翘着唇角,朝他走过来。
  “总经理…”陆昕站在原地,看他脸上的表情,脸上发热,眼神无地安放,就垂着眼,直到顾均走到他面前,抬手拨弄下刚刚落在他身上的梅瓣,手再顺势往上,贴着他的下颚线,轻柔摩挲,又淡淡开口道,“怎么在外面站着”
  亲昵的动作,声音也透着愉悦。
  陆昕不敢挣开他的手,只能顺着他的意抬眼看他。
  温华和温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顾恺也没有跟在他身边。
  偌大的庭院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男人的手有些得寸进尺地摸向他的耳垂揉捏。
  陆昕抬手捉住他逗弄的手,再放下,尽量让自己忽视他有几分意外而后又有些促挟的笑。
  “这里的梅和温家的是一样的。上一次在小院里,温家的小少爷说过,那里的梅是总经理和温少爷一起种的。”
  男人抬头看向梅树,也不意外陆昕能分辨出这些花草的相似差别。
  “这梅原先是五大古梅之一的宋梅,早些年温华在南方随他母亲住在一起,我和老幺过去,正好一道去了浙江的超山报慈寺,仅存的两株宋梅,一株就在那里的院中,老幺看着喜欢,那几天一直琢磨想把那株古梅弄回去。”
  顾均转过身,看着站眼前的人,多了分意味深长的表情,“那是那寺庙的招牌,那株梅自然是没有弄走,移走了也是成活不了。不过后来老幺生日前一天,温华不知道弄些什么人,用那古梅的嫁枝,培育出这些新品种的梅,只有温家的地方有。”
  陆昕迟钝地没有弄清楚男人话里的深意,只是有些喜悦,男人会开口和他解释这些。
  他往前走,又伸手揽下一根梅枝,带着不明显的笑意,回头对身后的男人说话,“总经理,我们屋里的梅只有五片瓣,你看,这种梅有六片…”
  这一句话主称措辞,陆昕潜意识里脱口而出,心思在梅瓣上,也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身后的男人没有回话。
  陆昕这次过来,发型修剪,身上以前那种唯喏的感觉褪了不少,刚刚才过来看到他站在这淡色梅花簇拥的梅树下,心里就溢着某种情绪。
  他走近他,扳正他身体面对自己,在陆昕讶异又诱着他的表情里,吻住他的唇。
  不是情事前后的安抚,顾均第一次,不带情欲,甚至情不自禁地,给他由温柔辗转到浓烈窒息的深吻。
  谁也不会料到,这里竟然会有温汤。
  温华用了三年的时间,让人引水修池,又按照那个人的喜欢摆弄的设计。
  沈韫一进里屋,心里直感叹,这里面摆弄的,简直太称他的心意。
  现在这男人正闭着眼睛趴在池边。
  雾气缭绕,温华穿着浴袍走近,见他濡湿的短发和裸露在外的肩及肌理漂亮的手臂。
  轻轻别开眼,温华将身上的浴袍解开,留下一条包住下身的浴巾,从池的另一边下水,也靠在池边。
  “我说,你这里弄得这么好却不营业,这可不像你们温家人一向有利必图的经商之道…”
  温华望向那边一旦舒坦了就没正经样的沈三少,笑着开口,“这样不正称了你的意,你身上的那些伤,也该多来这边,这个池里加了药疗,你以后有时间就过来,别总不把身体当回事。”
  沈韫自小喜欢的东西就想要独占,沈家就他一个宝贝,当祖宗供着,只怕这傲脾气的性子只增不减。
  沈韫在池里坐正身体,看着温华,表情在雾气里看不真切,“看来这里还真是为我备着的…”又有些好笑地开口,“我说小老头,你干嘛坐这么远”
  问完话,利索地起身,向温华那边走过去。
  水声哗哗作响,沈韫靠在他身旁的位置,侧脸线条刚毅,宛如雕刻般俊美,让温华不敢再看过去。
  加上顾均,他们三人是打娘胎里就认识。沈韫从小爱闹事打架,原因是为了总护着沉默不吭声的温华。
  温华虽是长子,却是他父亲和情妇所生,在温家从小日子就过得不好,后来他随他母亲去了南方,沈韫和他小时候的亲密不再,关系却仍是深厚。
  沈韫重情义,他这辈子就认定这两个兄弟是一辈子的感情。
  他后来没有想到的是温华还会回来东北,甚至是不显山露水地成了温家的当家人。
  这些事情他从没有多问,温华做事一向拿捏有度,沈韫觉得他自有他的打算和分寸。
  只是这会儿,气氛有些不太一样。
  今天的温华有些不一样。
  平日里他跟他说话,就算不接下话头,温华也会笑着看他,跟他表示,他说的他都在认真听着。
  温华向来笑多话少,沈三少喜欢和顾均耍嘴皮子的乐趣,却更喜欢和温华待在一起,即使没有话说,他也是舒坦自在的。
  自刚刚从汤池那边过来,沈三少就觉得温华有意无意地在避着他,让他有些不痛快。
  “二幺。”说了好几个段子都得不到身边人的反应,沈三少坐直身体,一只胳膊搁在台阶处,侧过身看着温华,叫他的小名,有几分不怀好意。
  温华来不及说话,只感觉下半身的浴巾被一股力拽开,紧接着便是沈三少带着痞气的声音,”小时候你身上哪处我没有见过,用这么一块遮羞布挡着…”意有所指地往下看了一眼,“那处不敢出来见人”
  温华第一次这样彻底地难堪。
  他按住沈三少刚刚拽他浴巾的手,想要夺回他手里的东西,却被这男人欺身反扣,沈三少倾前身体,把他按在池边,笑的嚣张而得意,”这么多年没见,力气长了不少啊…”
  温华不出声,用力想要挣脱他的禁锢。
  一般兄弟这样打闹本是常事,但温华眼里蕴着恼怒,面上似乎是这汤池的蒸汽熏着,也染上温度。
  狭长凤眼,薄唇上挺秀的鼻。沈三少这样近距离地看他,才发现眼前人经过这几年的雕磨,出落地如此漂亮。
  “沈韫,你松手!”
  温华终于低斥着出声,手被压着使不上力,他抬腿想要攻击,又被沈三少反应迅速地用腿隔开,两个人下半身毫无距离地贴近……
  温华猛然受惊,用尽全力推开几乎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我真是太纵容你了!”
  温华用训斥的语气,眼眶发红,却让沈三少有种错觉,他是在委屈。
  “只是开个玩笑你怎么…”
  “你自己泡着,我先出去。”温华拿过他手里的浴巾裹好,从汤池里上了地面,情绪已经冷静声音温和,“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男人的身体本来就容易起反应,你别放在心上。”
  沈三少想开口说什么,想到刚刚下身贴合时,触到他那处的反应,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面对心上人的裸体,都会有反应。
  更何况他已经把他放在心里十二年。
  温华不想他懂,也不必他知道这份心情。
  作者有话要说:  
    
    ☆、渐进

  另一间的小汤池,陆昕站在更衣柜旁,只觉得沉默地尴尬。
  原先在外面院子里,他和顾均相拥接吻,后来那男人吻的力道越来越重,手从托着他的腰下滑到臀部,往他的方向按压,陆昕被吻的晕乎,却还是轻易地从男人动作里感受到他压制着的暗示。
  “真想就在这里…”顾均暗哑声音,放开他的唇,红肿饱满,诱人地没有一丝唇纹,不舍地侧过头又吻他的耳后,含吮住耳垂逗弄。
  冰凉的触感让他欲望清明不少。
  陆昕一直在温柔地回应他,温顺而又带着他特有的魅惑,轻哼喘息,让他不自觉陷入情欲。
  顾均有些懊恼,不再亲密地纠缠,拇指按压着他的唇,轻轻摩压,“以后不准穿这么少在外面。”
  陆昕看着他眼里还未退下的情欲,对他笑,又被重重地咬了一下唇。
  而后,他就被带来这间有着小汤池的屋子。
  顾均已经换好浴袍,来到陆昕旁边,看着他,又开口撩他,“你是想自己换,还是我帮你”
  陆昕记得他下汤池里被温水浸泡的舒服温暖,后来又让顾均折腾的厉害,身体承受不住激烈到有些可怕的快感,竟然昏了过去 。
  一个多月的工作,他和沈韫陪凯越那些员工加班加点,又因为那男人的一句话失眠,也难怪他体力不支。
  陆昕一醒来,想起昨天的事,拿手捂住脸,好半天才回过神。
  身体后面没有异样感,顾均并没有做到最后,想到这儿,他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昨天在汤池里,是他主动从池里走到男人身旁,也是他主动贴过去,摸上男人的脸,后来他却……
  陆昕不知道顾均被他撩起来的欲望是怎么解决的。
  以前在成都,那时候沈韫对他态度不冷不热,心情好时还爱说一些让他难堪的话,令他无从招架。
  他和顾恺学习管理,经常一个人在书房里看书,那天沈三少端着一杯红茶从外面踱了进来,在他旁边拿着桌上的书翻了一会儿,又盯着他若有所思地看。
  那书房的暖气开得过足,陆昕一个人在书房,就只穿了一件低领线衣,有些遮不住的痕迹旁人轻易能看了去。
  “陆助理,我告诉你一个关于顾Boss的秘密。”沈三少的恶趣味来的正好,他在书桌旁,身体前倾,凑近陆昕,“阿均在那方面可是从不会自己动手解决的。他身边跟过不少人,也不过就是仅限于一晚上,陆助理真的很厉害…”
  那时候他为沈韫的这句话,心里失落难受了几天。
  陆昕从不细想自己的身份,在顾均身边的位置到底属于什么角色。
  如今,他明白沈韫那时候是出于对顾均的保护,对他说的那番话,是为了让他心里掂量清楚身份,却也更清楚,沈韫从不对他说假话。
  在顾均的心里,他究竟算什么?
  陆昕不愿意去想。
  他宁愿自欺欺人地逃避,也不想去挑明这层关系。
  晚饭时间,顾均依旧没有回来温家大宅。
  沈三少在饭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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