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看去是基地大片大片的电线杆塔群。
向西走一千米，他们见到了居民楼后的农田和远山。
最终，向北走，他们来到了县城中心。
这里有一家百货大楼——三层高，一层超市，其他未知；两家银行——工行、农村信用社；零零散散的一些商户，其中就用大师兄家的连锁面包房。
生长在国际化大都市？的大师兄已经决定平时宅在基地对着杆塔好好钻研基本功了。
猪师弟倒是挺开心：“没想到这里什么都有啊！师兄，去超市买生活用品吧，这家超市还挺大的！”
心灰意冷的大师兄踏进超市，任由猪师弟给自己挑了铺盖脸盆牙刷毛巾等等等。
没有蚕丝被。
没有电动牙刷。
没有……
不过有师弟亲手买办的各种东西，感觉也不是那么差啦╮（╯▽╰）╭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更新不能保证时间！么么哒~
第5章 05猪倌的心事
两人提着大包小包悠悠然回到培训基地，放了东西再去报到。
这时已经下午三点半了，注册办公室两点半上班，两人并没有像想象中错过高峰期，反而排到了长长队伍的末尾，正好在厕所门口囧。
大师妹刘婷婷在他们前面，看见他们后就踏踏跑来找学长。
大师妹伸头看厕所，撇撇嘴：“又是男厕所。在这栋楼里，我只见了一个女厕所，男厕所都见了三个了。”
“那女厕所还是挺多的。”猪学弟（天）认（然）真（黑）地说，“咱们这队伍里有四十来个人，只有……5名女生；女厕所的比率远高于女生的比率。”
“……说。不。过。学。霸。”
“咦？”刘婷婷突然发问，“朱源，你见石磊和王浩了么？他们怎么还不到！”
“没有，”猪师弟仔细回想，隔壁宿舍是他们校友，“王博和孟家俊住我们隔壁，但是没有见到石磊和王浩。估计他们明天才来吧。”
“不会吧，”刘婷婷说，“他俩都是外地的，又不能回家，在学校拖着不来有什么意思。我给石磊发条微信问问。”
队伍一直没有移动，曹堃等得不耐烦，说：“早知道我也明天来，今天怎么回事，他们不上班么？”
“上班，”刘婷婷边打字边解释，“注册处的电脑出问题了，系统进不去，警报器一直在响。”
“我去看看，”曹堃说着，“不行的话今天咱们先回去。”
不出十分钟，大师兄回来，队伍开始向前。
“O啦！”大师兄飘飘然。
“哇，学长！是你帮忙弄好了吧？学长好棒！”刘婷婷鼓掌。
猪师弟也笑眯眯敬佩地看着大师兄。
大师兄很受用，不过手向下压，轻声讲：“低调，低调。”却摆起师兄的架子，“还有，以后咱们是同事，公开场合不能再按学校那一套叫了，是吧，小刘，还有小猪？”
猪师弟愣愣地点头。
大师妹转了转眼睛，回道：“明白啦，小曹！”
猪师弟顿了下，也学说：“明白了，小曹。”
“……”大师兄的威严被挑战，没好气地说：“猪！看着点，该往前走了！”
很快，所有人都注册上了，后天才正式开始培训，这两天就没什么事儿。
刘婷婷又看了一遍手机，略担心地说：“石磊没有回复我，前两天我见过他一次，他那时急匆匆的，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说不定有什么事儿呢，也不一定是坏事儿，不用担心吧。”大师兄想，也许人家毁约不来了呢，他自己是真不觉得送电公司是好单位。
几人一起向外走，猪师弟问：“……小曹。”他叫的很努力很不习惯。
“叫！曹！哥！”大师兄敲猪师弟脑袋。
“噢……曹哥，”猪师弟还是觉得有点别扭，“你要去远一点的地方吃饭么？”曹堃中午说的话猪师弟还记着呢。
“哇，曹哥找到什么美食了么？”刘婷婷从善如流。
“嫑费事了，还有几个需要去的办公室，弄完去食堂随便吃点吧。”食堂很可能没什么好的，但是曹堃想都是新同事，合群点，还能早点熟悉一下。
果然初来乍到，选择吃食堂的人很多。
培训生需要先买饭卡，大师兄大气地直接往卡里充了一千大洋，弄好了直接递给猪师弟。猪师弟接过，又上前掏出三百递到窗口里，大师兄诧异地看着他，喊：“这是干嘛呢？”
猪师弟回答：“师兄，我也是有工资的人了，以后不能再总花师兄的钱了，要分担一些。”猪师弟表情坚定。
大师兄咽了咽口水，气焰弱了下去，说：“随你。”
圈养的猪可以自己找食了，猪倌还被需要么？
大师兄很低落，抓着猪师弟肩膀，问：“猪，你要分这么清的话，是不是以后都各过各的，不帮我打饭，也不帮我洗衣服了，也不帮我……”
“不会的，师兄，噢曹哥，我们还吃住在一起，你还在帮衬我，我能做的也会继续做下去。”猪师弟肯定地讲。
“…这还差不多。”虽如此说，大师兄依旧心有戚戚然，感伤自家猪就要长大离窝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答谢各位来一发小剧场吧~周五晚见~~
大师兄养了一头心爱的小猪仔。
大师兄：猪，早餐吃泡芙吧~
大师兄：猪，午餐吃苹果派吧~
大师兄：猪，晚餐吃蛋挞吧~
大师兄：猪，夜宵来点儿乳酪吧~
小猪仔茁壮成长，长大后看见周围的猪都去拱白菜，哼唧？做什咩？
大师兄：猪！！白菜不好吃哒！！快回来！！给你最爱的提拉米苏带你走！！
哼（ˉ（∞）ˉ）唧，好开心~
（大师兄：我们家的猪品味高，不爱白菜爱蛋糕！）
第6章 06猪！太美！＇修改＇
晚饭的时候没见到大师妹，大师兄带着猪师弟和另外两名学弟坐在一起吃面，还有几个注册时见过的同事也来跟他们拼桌。
彼此还不是很熟，大家就非常客气，自发地做起了介绍。
对过身份，从博士到中专毕业生，各种学历的都有。
电大的一个学弟问曹堃：“曹哥，你研究风电哪一块啊？并网，设备，还是DAG？”
“在学校做并网计算的，”曹堃大概一说，“既然来这儿了，以后做什么谁知道呢。”
他又问了几个专业问题，其他人就插不上话了，也有试着转换话题的。
好吧，一群理工男一台戏，学术or妹子无新意=。=
同是食堂，安静的单位食堂相比学校食堂，多了几分沉闷。
这顿饭大概只有猪学弟吃的香，先捞着吃面，再用勺子捡粒粒臊子，最后卤子也喝下大半。
看猪学弟的碗见底，曹堃打了个招呼要先离开，有位未来同事非要夹菜给他，之后他就没再动过自己的面。
他俩一走，另有几人一同起身。
旁边有人抱怨一句，曹堃没太听清，挥了挥手，叫上猪学弟去外面遛。
高学历应届生往往容易自视甚高，出来工作了必然要吃次大亏。而曹堃虽然能平和应酬，心里却不太舒坦。这就是他不喜欢这单位最大的原因，人心复杂，哪里还有精力好好做事！
这只猪，怎么应对得了！
猪学弟的嘴油乎乎的，格外红艳，大师兄看不下去了，抽张纸巾让他擦擦。
看得出大师兄不开心，猪学弟认真地想，怎样才能让师兄开心起来。
“师兄，我们去唱KTV吧！”原来在学校，大师兄就很喜欢唱歌台球这些娱乐。
“师兄，百货大楼的三楼是KTV，我请你！”猪学弟两眼亮晶晶地说。
猪倌的地位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不能忍！
大师兄阴阳怪气道：“你还没领到第一个月的工资吧？行，你请我，我要最大包、帝王包！”
猪师弟笑呵呵，来到KTV，这里没有帝王包，勤俭节约的师弟也没有选最大包，而是要了最小的——双人包╮（╯▽╰）╭
“师兄，我们正好两个人嘛。”
小县城物价果然低，这里周六晚的黄金场包场3小时只要￥38，猪学弟喜滋滋地掏了现金。
财大气粗的大师兄没有说什么，就是脸色有点诡异，一般双人份量的——都是情侣款吧？这样想着，心里还有点小期待呢。
事实证明，大师兄想多了，所谓双人包，就是比小包还要小的只能够坐两个人（不到5平米）的包厢╮（╯▽╰）╭
大师兄吐了一口气，他还真怕见到一些粉红爱心之类的装饰，多尴尬啊。
在沙发掉皮、墙面掉渣、选歌系统为Windows98界面的破烂小包厢，大师兄心里的焦躁愤懑忽然就平息好多。
灯下看猪美三分，昏暗的光线里，笑呵呵的猪师弟显得那么温柔沉静。曹堃脑中两个小人在打架，天使小人说：有师弟的日子，什么样的陪伴都是最美好的时光；恶魔小人说：你不绝望么！爱上他六年了！忍六年了！毫无进展！他已经长大了！该离开了！
“师兄，我去楼下超市买饮料，你先唱啊。”猪师弟唤回曹堃的神智。
“你还真要包养我啊？！”曹堃说完就后悔自己语气太差。
“不是啊师兄，”猪师弟倒不在意，“我刷你的信用卡。”
“这还差不多，去吧。”曹堃一派正常地挪屁股点歌。
这里隔音效果差，此起彼伏的嗓音传来。
来吧，让我们比一比，谁的声音更有穿透力！
夜——太美！尽管再、危险！总有人黑、著眼眶熬、著夜！
狭小的空间内只剩大师兄一人，他开始了自我释放——
我是巨星，我要浮夸，
声音要张扬，动作要开放。
独处的大师兄怪叫着伸胳膊踢腿。
我、的王妃！我要、霸占你的、美——
一曲结束，大师兄收手收腿，站直装模作样地鞠躬谢幕：“谢谢大家支持！”╮（╯▽╰）╭
然后，大师兄看到了门口目瞪口呆的猪师弟。
屮艸芔茻！（╰_╯）#
大师兄立即把面色调整地格外正常，跟猪师弟打招呼：“猪，回来啦。”同时，他删掉所有自己刚点的歌，从“金曲榜”中选了《十年》开始深情演绎。猪师弟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_╯）#
其实，猪师弟目睹了小半段，深刻地记住了大师兄手舞足蹈、鬼哭狼嚎的样子。
彬彬有礼、不骄不躁的大师兄也有这一面？！
猪师弟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心想反正是带大师兄来放松的。
“师兄，歇会吧，我还买了肉夹馍。”和好多当地小吃（⊙v⊙）
“还有鲜橙多！”大师兄惊了，要知道，抠门猪买瓶康师傅矿泉水都是在过节呢！
大师兄放下话筒，挨着猪师弟，感觉很窝心：这只猪虽然大多时候是个书呆子，但又经常很细心，每次他挑食或忙得顾不上吃饭，猪都会记着给他找吃的。大师兄脑中的天使小人又占了上风，人生得一猪陪伴，足矣。
于是这两只开始在KTV包房里闷吃闷喝o（╯□╰）o话说这家KTV真的很善良，竟然允许外带零食和饮料。
作者有话要说：
从这开始章大修~
第7章 07没来的童鞋*2＇修改＇
话说那两只在KTV里大摇大摆地吃到翻肚皮，也提不起劲唱歌了，随便点着歌听原唱，偶尔跟两句。
这不符合猪师弟的物尽其用经济学！猪师弟揉揉肚皮，感觉差不多了，他要开始点歌。
猪师弟只会唱三首歌：《放心去飞》，中学毕业典礼上唱的；《大海》《红日》，大师兄教的，其中后一首还只会用国语唱。
“猪，我教你唱歌！”
哪知大师兄正选歌呢，手机响了。
丰神——李丰丰？
里面太吵，曹堃跑出去接前老板的电话。
“小堃啊，培训基地怎么样啊？”李丰丰问。
“挺好的，衣食住行都好，李老师放心。”曹堃果断地回答。当年抱怨食堂饭冷菜冷被李丰丰听到，被留下谈人生（到晚十一点，卡着寝室关门的时间），之后曹堃就长了记性。
“那就行，学校里也没什么事，就是又快校庆了，唉，你们今年是回不来了，以后都尽量回来看看。”
拜托，我们才离校两天==李博导又犯病了，他最近科研压力大。
心里吐槽着，大师兄一贯懂事地说：“李老师，要是培训完分配回风城，我一个月回学校一次。”
“行吧，我记着了。”李丰丰漫不经心地讲，话锋一转，问：“你在哪呢，听着挺吵的。”
“嗯，刚吃完饭，在大街上往回走呢。”曹堃睁眼说瞎话。
“这样啊，”李博导心照不宣，“记得早点回去。小堃你还是那么喜欢出去浪！”
“知道了，李老师，我就是饭后散散步，就回去呢。”
“噢…那小源儿呢，没跟你一起？”
“他呀，在寝室忙着收拾东西呢。”曹堃继续胡诌。
李丰丰没有接着跟他拉家常，颇为高深地说：“你们没见到石磊和王浩吧？”
“是啊，今天咱们的校友除了他俩都到了。”曹堃奇怪李丰丰的语气，问：“他俩不来了？签别的地方了？”
“他俩签没签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是他俩肯定不去了。”
不明所以的曹堃没有再接话，顿了一会儿，李丰丰终于说：“他俩体检没过，都查出了艾滋病。”
曹堃心里咯噔一下。他没跟石磊或王浩深交，但是现在回想，那两个学弟确实挺像同类的。
呵呵，他们这种人，一辈子善始善终的太少，要么瞒到死，要么说出来受白眼，重压之下才那么多人自我放逐，放逐了又更见不得天日。这就是死结，不过也怪不得谁，路都是自己选的。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跟你说说。这事儿是我电网人事处的同学跟我说的，我一对名字发现是他俩。我只跟你一人说了你也别往外传。”李丰丰越说越快，他容易么，一个纯科技工作者，还要关心学生的身心健康…以及终生大事。
从听筒只传来粗重的呼吸，李丰丰严厉的讲：“知道了么！”
“我知道了，李老师。”曹堃竟是再说不出其他的话。
李丰丰对这个大徒弟还是比较放心的，更明显的话不准备多说了，就挂了电话。唉，他不放心的是那个被人惦记白胖小徒弟，可是小源儿太轴，这些涉及隐晦的话不好跟他直说。
从本科开始，曹堃在李丰丰眼皮子底下待了六七年，李丰丰又是及其明察秋毫之人，曹堃有预感自己的心思瞒不过李丰丰，虽然曹堃自认为埋得很深，猪学弟也从未怀疑过来自师兄的关怀。
其实李丰丰的担心多余了，曹堃自嘲。他是男同，他是喜欢猪学弟，但是止于此。他不会去告白，不会去鬼混，会对自己和自己的行为负责。
只是这一刻，曹堃真的抑制不住内心的绝望。这辈子，就看着猪学弟结婚生子过正常日子，然后等很久，自己也许会放下。再然后或者找个干净的人，或者就一辈子孤身。
曹堃给朱源发了个短信，然后关掉手机，出去沿着马路走。小县城里，出了市中心的三条街，连路灯都没有。这时候冬天刚过，街上也没人，夜风刮过土路，说不出地萧索。
曹堃甚至幻想，最好来一帮抢劫的小混混，畅快干一架！
╮（╯▽╰）╭小县治安实在太好了，大师兄的愿望落空。
“我有事先回去了。”来自曹堃师兄。
朱源在包厢里等着，收到短信后莫名有些委屈。大师兄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心情总是很差，对他也不像以往那么有耐心了，这次没说清时间事件就直接走了。
猪师弟把《红日》和《大海》各唱了两遍，终于坐不住，带上剩下的饮料和擀面皮…_…｜｜回了基地。
猪师弟回到寝室，并没有见到曹堃。他撇着嘴把擀面皮吃干净，开始收拾杂物。
猪师弟把所有东西都拿出来归好类别，大师兄还是没有回来。
手机也打不通，猪师弟越发难过，开始吃面包→_→
等曹堃终于迷路又七转八转摸回来，就看到一只忧郁的猪。
？！
猪也会得忧郁症！他的胖脸还是呆呆的，但是嘴角明显地塌了，眼里也充满委屈。
“师兄，”猪师弟语气中透着从未有过的哀伤，“如果你有不开心的事，可以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