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清了思路，看见唐老鸭头上也有一条拉链，他这会儿小心翼翼的把那条拉链拉开，炯炯的头，他看见炯炯的头了。
炯炯。
吻上那张已经没有血色的唇，东方神把自己口中的氧气过滤到炯炯的嘴巴里。救护人员应该到了，炯炯，再坚持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第191章 囧囧宿命
从来不觉得度日如年，可是东方神现在感受到了。在水中也不过一分钟的时间，他觉得自己已经从轮回隧道上走了一回了。
“炯炯……炯炯……”被救上来的时候，炯炯已经没有了呼吸。东方神拼命的给他做人工呼吸，“炯炯，你睁开眼睛，你……”等等，为什么鼻尖没了呼吸的炯炯，心脏还在跳动？
东方神把耳朵贴在炯炯的胸口，扑通扑通的，富有规律的心跳声，不像是没了呼吸的人该有的。
“救护车来了。”工作人员散开人群，“先生，请你先让一让。”
东方神刚要让开的时候，他听到一声轻吟。“嗯……”时间禁止了，四周似乎没了声音，他看着炯炯的眼神不停的在收缩。这是什么，滑进了嘴巴里，有些咸咸的。
躺在地上的少年慢慢的睁开眼睛，他的眼神有些迷茫，转啊转的。
滴答……滴答……似乎有什么掉在他的脸上了。少年伸出手，摸着东方神的脸：“小神，你怎么哭了？”
哭？
“傻瓜，你这个傻瓜。”东方神把炯炯抱紧怀里。“不许说话。”他打娘胎出来，自会走路认人开始，从来没有哭过。今天竟然众目睽睽之下在这个小子面前哭了。可是，他控制不住，眼泪像断了线一样，他控制不住。
“小神？”小神的身体在颤抖，小神怎么了？
“先生，还是先上救护车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工作人员再度提醒。
医院里炯炯被送进去检查的时候，东方神站在外面心急如焚，深怕听到不好的结果。“先生，我先给您包扎一下手掌的伤口吧。”旁边的护士担忧道，“那手掌的血还在流，万一细菌感染就不好了。”
啊？“谢谢。”一直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手掌被割伤了，现在静下来之后却是该死的疼。
经过医生检查之后，炯炯的身体根本无恙，不过小心为上，还得留院观察。
“小神，我可以在水底憋气3分钟哦。”炯炯小小骄傲道，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恋人刚才几乎要疯掉了。
“所以？”该死的，东方神握拳，手指咯咯作响。
“所以掉进水里的时候我就憋气了，因为我知道小神一定会来救我的。”躺在床上，炯炯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憋气的时候，憋着憋着就睡着了。
拳，一下子松开，是因为炯炯在生命最危险的时候，那毫不怀疑的信任。
“呆子。”再一次抱住他，东方神终于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了。是为了这个孩子才会发出的声音。
咦？炯炯拉开东方神：“小神，你的手怎么了？”为什么两个手的手掌都绑着白纱布？“小神你受伤了？”
本来想隐瞒的，可是转而一想，东方神又如实坦白：“在水底拉唐老鸭装的拉链时，因为太着急，所以被割伤了。”他要炯炯记住这份心悸，一辈子都记住。
“小神，疼不疼？”被拉链割伤了，伤到要包白纱布，那一定很严重。
东方神看着那双几乎要哭出来的眼，他伸出手，贴在炯炯的胸口：“只要你的这里还在跳动，我就不疼。”这点痛算不了什么，哪比得上心脏被撕碎的触觉。
“小神。”炯炯抱住东方神，不停的哽咽。
旅游因为东方神两手的伤势而提前结束了，不过幸运的是，从旅游回来的炯炯，状态非常好，不管录音还是什么，都没有被NG了。
“小神小神，快来吃饭。”
在家里，不管东方神干什么，都有炯炯代劳。甚至隐私到东方神穿内裤的时候，炯炯也倔强的不肯让出。东方有看了，同情的叹口气。要知道，某些事情看上去是享受，实际上是折磨。
4月28号，哈比乐队的第一张专辑正式上市，这张专辑除了他们参加比赛是自制的那首Make…love被看好外，比如开始爱情，再一次打破了炯炯不会唱歌的谣言。
而更动人的是这首歌的mv，拍摄的地点就是当时炯炯和东方有追逐阳光的那个海滩。mv的内容就是把炯炯和东方有的经历重演了一遍。情到深处，炯炯看着mv中，被埋在沙滩里只露出一个头的恋人，他哭泣的样子，感动了所有的粉丝。
他的眼泪，他的感情，这首歌，太动人。
我想我已经学会了爱上一个人。
因为快乐就是爱上一个人的旅程……很多人不愿意自己的经历拍成mv，让所有的观众看因为这是自己的秘密。可是当寇闵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炯炯没有拒绝，他说；我要记住这种心跳，这种悸动。心跳和悸动，对炯炯来说很重要。在医院里，东方神说过：只要你的这里还在跳动，我就不疼。所以，他要让自己确定，他的心，一直在跳。
炯炯虽傻，虽然不懂感情。可是，他也在用自己的方式证明，他也爱着那两个人。
专辑上市的当天，公司在娱乐广场召开了签名会。不过，炯炯却没有参加。因为开始爱情而爱上炯炯的粉丝有些失望，这个时候，寇闵又出色的宣传了一番：“各位亲爱的粉丝，实在不好意思，炯炯也很希望来参加这次的签名会，不过因为他目前还是学生，不能拒绝作为学生的责任，所以他现在正代表学校在参加大学生记忆力大比拼的总决赛。”寇闵看了看时间，“离比赛结束还有半个小时，比赛一结束炯炯就会赶过来，如果大家喜欢炯炯，喜欢哈比的话，请大家再耐心的等待一下。”
“我们等。”
“我们支持炯炯，支持哈比。”
“炯炯加油。”
粉丝们士气磅礴。
而那边，炯炯的比赛现场。诺克亚学院赢得很轻松，这和老师的作战计划是分不开的。每次炯炯他们的代表队，都是以比对手多出两三个数字而巧幸取胜的，以至于总决赛的时候，对手轻敌了。
以往的每一场比赛，这个代表队的表现都比诺克亚好。所以外面一致认定，最后的冠军肯定是他们的。
然比赛的时候，双方代表队的前三位选手分数拉的很近，总分加起来诺克亚学院的代表队略输了三个数字。最重要的是双方的第四位选手。对方第四位选手在大学生中非常出名，经常被大学生时报所提起，甚至时报称呼他为天才学生。
然而到比赛结束的时候，双方的总分竟然相差了20来个数字。也就是说，炯炯在追上前面落后的三分后，又被了比对方多20个数字，总的来说，比对方多了23个数字。如果说前面那位是天才，那么炯炯是什么？
天才中的天才。
比赛结束的时候，记者采访两队的选手。不料，那位被称呼为天才的学生却笑着调侃：“今天能够和炯炯比上一场，已经圆了我几年的梦。”
炯炯当时就愣住了，甚至在场的记者及所有的人都很好奇。
“你认识我？”炯炯问道。
“小学奥数比赛上，初中青少年杯数学比赛上，高中艺术杯数学比赛上。”一次次的偶然，成了必然的记忆。他记得很清楚，小学五年级参加奥数的时候，竟然在同考场里看见了一个像娃娃一样的孩子，那个时候的记忆有些模糊了，但是这个漂亮的孩子，一个人安静的站在那里，那个镜头，他怎么也忘不掉。更让他不解的是，在初中的青少年数学杯上也遇见他了。
那个时候自己15岁，初三，而这个孩子……还是那么小的一个。他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走错了地方。第三次遇见他，是在自己高中的时候，17岁，高二。而那个孩子，虽然比前几年长高了不少，可还是那么小小的个子。
后来他习惯性的让朋友打听那个学校，那个孩子的事情，才知道，原来他才是真正的天才，可同样，他是弱智。惋惜之余，心里有一股异样，说不清。
没想到第四次见面，却是在这里。
“咦？”炯炯好奇的睁大了眼睛，“我没有印象耶。”
对方笑了笑，没有印象是很正常的。
于是，记者有了好新闻，把两个学校的比赛，命名为宿命，两个选手的宿命。
从比赛会场出来，炯炯没有和校车一起回学校，而是直接上了校门口的保姆车。“炯炯。”对方跑过去，“很高兴认识你。”
炯炯握手：“嗯，我也很高兴。”
那么清澈的声音，那么诚恳的笑容，一点也不像弱智。
“恭喜你，你现在是明星了。”对方没有松手的意思，然而握的更紧了，不过也就一会儿，他松开了。
“谢谢你，若果要签名的话，你来找我哦。”上了车，车扬长而去。炯炯看着后视镜，他发现那个人一直看着他。奇怪，好奇怪的人。
炯炯上车之后，手机响了，是信息的短信提示音，之前那个跟他告白的女孩子发来的。
啊……炯炯尖叫了一声，他完全忘记这回事了。怎么办怎么办？
女孩的信息是：你的新专辑我买了，可以给我签名吗？
想起了女孩，炯炯就想起了和乐棉打赌那件事。1000块还是很吸引人的，可是想到了小神和小有，私奔这事情，炯炯的确做不出来。
第192章 囧囧断鼻
专辑签名会的现场，带着炯炯的保姆车才停下，粉丝们就迫不及待的围了上来。
“炯炯。”
“炯炯。”
大家希望和自己心爱的明星来个身体上的接触，所以拼命的往前靠。但是拥挤的人群很容易出事，这不，现在出事的成炯炯了。被大家挤得没法靠前，只能一个劲地往后退，没注意到后面有台阶，炯炯很光荣的往后倒。
“天啊……”
“小心。”
砰……炯炯倒在了地上，后脑着地。可实际上，他并没有接触大地，而是有人做了他的垫子，被他压在背下了。
“大家让一让。”哈比的其他成员跑了过来，“有没有怎么样？”相关的工作人员也马上上前扶起炯炯，生怕他哪里摔伤了。
“我没事。”炯炯反而扶起那个倒霉的粉丝，“你有没有怎么样？”而那个粉丝，因为正面朝地的关系，鼻梁压着地面，结果流鼻血了。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看着自己的偶像抱着自己，她因为刺激过度昏倒了。“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本来好好的签名会，结果变成这样了。
在等待救护车的这段时间，炯炯一直抱着她，其间有个工作人员表示，都被炯炯拒绝了。
“那签名怎么办？”于文天知道，炯炯的性子如果倔强起来，一般的道理是听不进去的。
签名会？炯炯看着现场粉丝一张张希望的脸，他不忍心拒绝，灵光一动：“大家把专辑交给寇闵登记好姓名和地址，我回头签名之后再寄给大家，可以吗？”
可以吗？
当然可以。
于是，寇闵吆喝着大家排队，忙着登记。
救护车终于来了，因为不知道怎么联系该粉丝的家人，所以炯炯跟着一起上车了。寇闵一看这情景不对，很想马上跟去，可是现场的粉丝人数实在太多。“我去。”于文天灵活的钻进车里。车呼啸而去，有几个粉丝在后面追着和炯炯挥手。
东方医院“医生，她怎么样？没事吧？”炯炯看着主治医生走出来，赶忙迎上去。
“她……”主治医生刚好开口，那边杨医生走了出来，“炯炯？”作为利爷爷的专属医生，和炯炯当然认识了。
“杨医生。”炯炯礼貌的打招呼。
“你怎么在这里？”他吩咐身边的护士先去忙，上前了解状况。
“杨主任跟他们认识？”医生惊讶。
这个？杨医生不好介绍，难道说这位是东方家两位少爷的爱人？“是利家的少爷，东方潭先生的干儿子。”这样介绍比较妥当，特意加重东方潭三个字。“炯炯在这里是？”
“利少爷送来的病人撞断了鼻梁，恐怕需要整容。”该医生解释。
“什么？”撞断鼻梁？太严重了吧？杨医生诧异。“我们医院没有整容科系的啊。”整容虽然赚钱，但是若果失败的话医院的声誉会受到影响，东方家有钱，自然不屑赚这些钱。
“那怎么办？她是因为我而受伤的，一定要把她的鼻子医好，而且女孩子若果鼻子塌了会很难看的。”炯炯相当自责。
“这个炯炯你不需要担心，隆鼻是整个整容手术里最简单的，没有危险性，这件事我们会处理。”杨医生安慰的同时并承诺。既然对方是因为炯炯而受伤的，那么他们有责任为对方做些什么。而且按照东方少爷的性格，应该会乐意解决这件事的。
“杨主任这件事？”
杨医生挥了挥手：“这边我来负责，把病人的资料给我。”
“好的，那我先去忙了。”
病房炯炯有些尴尬的看着病床上已经醒过来的女粉丝。
“炯炯，你不要担心了，医生刚才已经告诉我了，我的鼻子塌了需要整容，我没事的，不就是隆鼻嘛。”此时此刻，还是女粉丝先安慰炯炯。
“你是女孩子，外表很重要的，怎么会没事。”炯炯声音严厉了起来，“以后不要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了，这样不只是你的家人会担心，我也会担心的。”
“炯炯？”女粉丝感动了，她喜欢的偶像，不但站在她的面前，还那么关心她。
“呐。”炯炯把最新的专辑给女粉丝，专辑上已经留下了炯炯的名字，清秀有力的字迹，就像炯炯的人一样。“这个送给你，关于鼻子的事情我会跟医生商量的。还有，跟你爸爸妈妈联系一下，免得他们担心。”
有时候，炯炯就像小大人一样，看的人心疼。
“好的。”女粉丝声音洪亮，根本不像个刚断了鼻梁的人。
咚咚咚……病房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只见东方有修长的身影立在那里，他朝着炯炯招手。女粉丝的眼睛一亮，星光闪闪。
炯炯跟着东方有来到杨医生的办公室。
而于文天刚好办好女粉丝的出院手续，就看见乐棉等人也过来了。
“签名会那边已经结束了，她没事吧？”韩墨问。
“开车来了？”于文天同时出声。
韩墨点了点头，寇闵的保姆车太招摇。
“我们先把这位送回家吧。”总不能让撞断鼻子的女粉丝一个人回去吧。“其他的回去再说。”
“也好。”
杨医生办公室“这件事就交给杨叔你全权负责，杨叔在医学上人脉比较广，肯定不会有问题。不管多少钱都不是问题，我只需要看到结果，而且对方是女孩子，考虑到人身问题，这件事一定要保密。”对于那个女孩子，东方有由衷感激。女生整容容易招来攻击，所以东方有才要求隐私的重要性。
“大少爷放心，我明白。”杨医生自然考虑到这方面的问题，这也是最初让那个医生把这件事交给他负责的原因之一。
“走吧，我会请人把炯的恩人的鼻子完好如初的。”牵起炯炯的手，示意炯炯不要担心。“会相信我的，对吗？”
“嗯，小有一直是很厉害的人。”所以东方有说没问题，那就一定没问题了。
“很厉害很厉害啊。”东方有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调侃，“那是很好的评价？”实在不喜欢很厉害这三个字。
“嗯，很厉害。”不知道为什么，炯炯竟然脸红了。似乎意识到很厉害这三个字的另一层意思。“不说了，我不要说话了。”炯炯转过身，不去看东方有。那深邃双眸中隐藏的笑意令他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