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与外界断绝了联系的闻叙不知道现在该怎麽办,他本想打电话给君野,想知道他那边的情况,自己尚且被从不舍得打自己的母亲毒打了一顿,君野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还有学校,他本来就成绩不好,就算开除也没什麽,但君野不一样,他聪明且有著大好前途,如果被开除的话……闻叙不敢再想下去,他总以为两个人在一起就什麽都不怕,可是当事情真的发生了,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无力去抵抗,他无法说服自己的母亲,更无法违逆她的话。不同与上次照片被罗主任发现,这一次,他的身边没有穆君野。
君野、君野……你在哪?
闻叙蜷缩在沙发上,想哭却哭不出来,一个人呆呆的抱著自己直到迷迷糊糊的睡著。
“哢嚓”,开门声惊动了闻叙,他睡眼惺忪的抬起头,却在看见门口的母亲後瞬间清醒。
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似乎还下著小雨。
闻母将伞收好,关上门後,说道:“我回来了,饿不饿?妈妈马上给你做晚饭,今天有你爱吃的糖醋排骨,我特地还挑了很多脆骨的。”边说她边走向厨房,走到闻叙身边时还抽出手来摸了摸他的头,而更为让闻叙不解的是,她的脸上始终带著微笑。
“妈……”闻叙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但又不知道该怎麽表达心中的疑惑,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止住了。
“好了,我知道你饿了,我马上就做哦,你再等等嘛,Sidney。”
Sidney?!闻叙惊讶看著在厨房忙碌的母亲,Sidney是父亲原来的法国名字,可是为什麽以往听著熟悉且未的名字此刻听起来却格外的可怕呢?
“妈……”闻叙再次出声,他想确认到底是自己听错还是母亲说错。
“Sidney,你怎麽了,今天怎麽老是叫我妈,难道我很老吗,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哦。”
娇羞……他在母亲的脸上看到了少女脸上特有的娇羞!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妈,你怎麽了,我是闻叙啊!”闻叙冲进厨房,抓著母亲的手臂将她扳向自己,好让她看清楚自己是谁。
“闻叙?”闻母歪著头,似乎在努力想著什麽,突然她笑了一下,说道,“闻叙这个名字不错,以後我们的儿子就叫闻叙好啦。”
闻叙一脸绝望的看著自己母亲说完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仿佛里面有藏著什麽,终於,他忍不住喊道:“妈,你别这样,你不要吓我好不好,我是闻叙,是你的儿子啊!”
“Sidney,你在胡说什麽,你在这样我要生气了。”说著,闻母脸一板作势要生气。
“妈!你睁开眼睛看清楚,我是闻叙,Sidney是我父亲的名字,你到底是怎麽了啊?!”闻叙使劲摇晃著母亲,似乎这样就能够是她清醒一般。
“闻叙?”闻母依旧歪著头,一脸的疑惑。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外突然有人喊道:“闻叙!闻叙!”
是君野的声音!闻叙放开母亲,兴冲冲的跑去开门,可是当他快要握上门把时,突然听到身後有人说道:“不许开门。”
“妈?”闻叙转过身,却被站在厨房门口脸色阴沈的母亲吓了一跳,更重要的是,她的手里还捏著一把水果刀。
“闻叙,你开门呀,闻叙!”穆君野还在外面吼著,他今天一天都没见闻叙,实在太担心才跑来,顺便也想和闻叙的母亲好好谈谈。可是,屋里有光,还隐约能听到说话声,一切都证明里面确实有人,但为什麽他叫了这麽半天,都没人开门呢?
“你要敢开门,我就立刻死在你面前!”闻母将刀横在自己脖子上,脸上不带任何表情的说道。
“妈,你别闹了!”闻叙走过去,想要夺过她手里的刀,却不想母亲竟又拿刀对著自己,这让他吓了一大跳,他不明白,为什麽母亲会有如此反常的行为,似乎脑子有些不太清醒。
“让门外那个人回去!”
“好,好!”闻叙对著她慢慢的向後退,当他的背完全贴上门的时候,他突然高声喊道,“君野,怎麽办,我妈她疯了,她手里拿著刀,她不让我开门,她疯了!”
喊著喊著,闻叙忍不住哭了出来,穆君野听到哭声著实吓了一跳,光靠闻叙语无伦次的哭诉,他根本无法了解里面的情况,他唯一能确定的是闻叙他很害怕,很需要自己。
敲门变成了踢门,可是拼他的力气,怎麽可能像电视中看到的那样轻而易举,正当他记得团团转时,他便听到有什麽东西撞在了门上,随即是闻叙的尖叫声。
“闻叙,你怎麽了,你先开门啊,闻叙!”穆君野使劲拍著门,里面不断传来东西被摔破的声音,每一声都让他吓得几乎心脏要停止一般。
无计可施的他像四周看了看,但由於闻叙家是独立的小别墅,所以附近根本没有什麽人家。唯一的求救方式都被阻绝了,穆君野只能绕著房子跑,起码他要知道屋里究竟发生了什麽。
透过窗户,目及之处一片狼藉,穆君野还想再看清一些,无奈窗户是紧闭的。
“闻叙?”屋里突然没了动静,这让穆君野很担心,但加上眼前那扇阻断他探查的窗户,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一拳头敲了上去。
“!当”一声,玻璃被敲碎了,不顾手上的玻璃渣子,穆君野赶紧伸进里面开了窗,然後往里一跳。屋里的一切比他想象的还要遭,当他经过门口的时候,门上赫然是一道被砍过的印子。穆君野捂住嘴,生怕自己会叫出声而刺激了行凶的那人。他一步一步小心的往里走,可是走遍底层每个房间都看不到一个人,最後,他将目光放在了二楼。
穆君野轻手轻脚的走上去,还未走到二楼,抬头便看到楼梯口的墙壁上有一个人影伫立著。他大气也不敢喘的横靠在扶手上像一只螃蟹似地慢慢走上去,正当他正想著如何才能不惊动这个人时,他看到墙上的影子有了变化,顿时睁大了眼睛。
“不要!”穆君野快速的跑上楼,甚至还未来得及看清凶手,他便一把推开了她。
“!”!手中的刀随著闻母跌倒而摔落一旁。
“阿姨?!”穆君野不敢置信的看著她,随即视线一转,看到了闻叙,他整个右肩都被血染红了,此刻正一动不动的躺著。
“闻叙!”穆君野连滚带爬的来到闻叙身边,却因为他流血太多而想碰又不敢碰,心痛又气愤的他扭头看向闻母,吼道,“他是你的儿子,你为什麽要这麽做,为什麽?!”
闻母被他吼的一个激灵,她飞快的从地上站起,捂著自己的脑袋,重复著穆君野的问题:“为什麽……为什麽……”
“闻叙他究竟是做错了什麽,你怎麽可以这麽狠心对自己的亲骨肉下手!他是的你儿子,是你十月怀胎辛苦拉扯大的亲生儿子啊!”穆君野也是急红了眼,不管不顾的大吼大叫了一通。
谁知闻母比他更疯,她扯著自己的头发,一会哭一会笑,然後又尖叫著跑下楼,直到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穆君野才发觉周围静的可怕。
闻叙双目紧闭,显然是伤的不轻,如果不及时送到医院,很有可能因为流血过多而引起休克,甚至死亡。穆君野想要叫救护车,却找遍了整个房子都没有找到可以向外求救的通讯工具,正当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瞥见被扔在客厅角落的女士拎包,抱著试一试的心态,他拉开包,将所有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当他看到地板上一部白色的手机时,他不禁欣喜若狂。
打完救护中心的电话後,穆君野回到楼上,他从闻叙身後的房间里拿起一条被子,“啪”,轻微的声响让他忍不住停下脚步,他捡起地上的东西,然後抱著被子走出来。他颤抖著将昏迷不醒的闻叙半扶起,然後扯过被子,将两人完全包裹住。因为失血过多而引起全身冰冷,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为他取暖,然後等待救援。
等待是漫长的,尤其是生死攸关的时候,有时候明明只有十来分锺,却好像经历了一个世纪。
当救护人员从他手里接过闻叙的时候,这个体力早已耗尽的少年也终於支持不住而昏了过去,只是细心的救护人员发现,直到被送进医院,少年的手中依旧紧紧握著一张照片──而照片上两个笑的无忧无虑的少年分明就是这次需要救助的两个人。
走至如此,这样的结果不是任何人想看到的……
是谁的错?
是我们错了吗?
─上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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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重头戏在後20章,想看肉的娃不要著急,快了~PS:其实爷已经失了写肉的兴趣很久了(被殴飞……)
☆、(18鲜币)Chapter21。赚钱目的
“君野?穆君野!高人!!隐,士,高,人!!!”
“唔……”从梦中被吵醒的穆君野揉著惺忪的眼睛,不满的瞪著元凶。
“瞪我干啥,睡觉睡到流泪不停,你还当真是一奇人,怪不得要住这麽偏僻的地方,不亏我叫你一声隐士高人,佩服佩服!”丁展鹏作抱拳状,脸上满是调笑。
流泪不停?穆君野摊开手,这才发现手是湿的。
“喂,你究竟梦到什麽了,说来听听。”丁展鹏漫不经心的问道,走到书桌前,又很不客气的打开桌上的笔记本,仿佛是自己家一般随便。
本来这座别墅就隶属於丁家产业,自从前段时间父子俩冰释前嫌之後,就被记在了丁展鹏的名下。而後,丁展鹏又考虑到穆君野的身体状况,便半哄半骗的以借住的名义转送给他了。
打开电脑,桌面背景是穆君野自己画的一张风景图,丁展鹏欣赏了一会儿後便随手点开了一个游戏,百无聊赖的杀著怪。
穆君野也不管他,径自起了床,穿衣叠被,刷牙洗脸,一切准备就绪後对准还在玩电脑的穆君野的屁股就是一脚。
“干嘛啦,让我再玩会嘛。”丁展鹏正玩到兴头上,哪里肯轻易让位。
“你工作室里那麽多电脑,爱玩哪台玩哪台,干嘛三天两头往我这跑,哪天我把锁换了,看你还进不进的来。”不是穆君野爱计较,只是谁也不愿意睡觉睡到一半突然发现自己卧室多了一个人吧,他的心脏承受能力可是很低的。
“无聊呗。”
“你脑子里在想什麽,除了你家大叔以外,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你最好从实招来,否则我就要使用非常手段了。”说著,穆君野将手弄的“哢哢”直响,一副随时准备拼命的样子。
“行了,我投降,我……的确是有点事想让你帮忙。”
见他吞吞吐吐的,穆君野越发的好奇了,他调侃道:“难得丁大少爷也有搞不定的事,说吧,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兄弟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虽然有点夸张,但确是真心,自从父母相继去世後,他欠丁展鹏的实在是太多了,如果真的有什麽地方可以帮到他,他高兴还来不及又怎麽会拒绝。
“这事也算是你的本行,只是这次不是让你画插画,而是画专辑封面。”
难得丁展鹏一本正经的说道,但不知为什麽,穆君野看著想笑,果然他还是喜欢他吊儿郎当的样子,这算不算是一种怪癖?
“画插画和画专辑封面不一样都是画吗,凭咱俩的关系,难不成你还怕我拒绝?”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从来没看你画过人物,而这次的专辑封面是要画人,所以我怕……”
“我说展鹏,你和卓老师呆一起,怎麽学习不见长进,他的婆婆妈妈你倒是学的没有十分也就九分像,这还是我认识的心直口快做事不经大脑说风就是雨的丁展鹏吗?”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混蛋!”丁展鹏想也没想便一拳招呼上去。
穆君野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他的拳头,说道:“这才是我认识的丁展鹏嘛!”
丁展鹏一愣,随即释然,不过他可不愿平白无故被穆君野损,所以仇还是要报的。
两人又打闹了一阵之後,才进入正题,丁展鹏再次露出一本正经的脸,惹得穆君野老是想笑又不敢笑。
“说吧,这次是要给谁画专辑封面,名气太小的我就随便画画,名气大的我才考虑认真一些,好歹我也是国内有点名气的插画家,怎麽著也得多赚些人气回来。”
“夏末,你听过这个乐队吧。”
“夏末?”穆君野侧头想了想,突然一脸恍然大悟的转过头,说道,“不知道,很有名吗?”
丁展鹏强忍著想揍他的念头,愤然说道:“你连夏末都不知道,你到底和社会有多脱节啊!”
“抱歉,你也知道,有时候我为了赶画集,一个月不出门也是正常的。”
“那你上网不看新闻吗?”
“我只看国际新闻……”
丁展鹏彻底气结,他腾的一下站起,来回踱了几步後,对著穆君野做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说道:“穆君野同学,你知不知道,没有偶像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就好像吃饭没菜,上厕所没纸,买完泡面回到家,打开才发现里面没有调味包!”
“抱歉,以上你说的情况我都没有发生过,所以实在无法理解‘没有偶像的人生是不完整的’这句话。”穆君野强忍著大笑的冲动,同样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回应道。
“你!孺子不可教也,孺子不可教也!”丁展鹏大叹了两声後才继续回到刚才的话题,“夏末是一个四人乐队,出道在日本,不过三年前来中国发展,不过一年的时间就虏获了不少粉丝的心,更别说他们的专辑销量了,一年一张专辑,每次都一售而空,第一张专辑的主动歌更是占据了所有排行榜的第一名,包括海外,并且连续半年都不见下降,虽然他们在国内已经红得发紫,但整个乐队却处於一种低调的氛围,不上电视部拍广告更不演戏,只有新专辑发布前後才会为宣传或庆功而露面,不过这反而添加了他们的神秘感,人气更是蒸蒸日上……”
穆君野听他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几乎要以为他就是夏末的其中一员,不然怎麽这麽清楚他们内部的情况。
“不好意思,打断你一下,我想问你说的这些和我要给他们画专辑封面有什麽关系?”
丁展鹏被他问的一口气噎在喉咙口,半天也咽不下去。难得他有好心情给他普及知识,好让他的人生变得完整一些,可是,这人貌似没什麽觉悟啊!
“虽然是没有什麽关系,但是你起码要了解一下你的衣食父母吧。”
“我还没答应呢……”
“你敢不答应试试,老子我可是跟人打了包票的……额……我是说……那个……呵呵……”
“说啊,继续说下去啊。”穆君野上前一步说道。
丁展鹏被穆君野逼的节节败退,心下懊恼自己嘴快之时还不忘赶紧解释:“别这样嘛,君野,你如果知道自己的偶像就是你父亲的朋友的儿子,你也会激动的什麽都忘了不是?”
“所以?”
“所以当他拜托我让你画专辑封面的时候,我就……”
“就把我卖了是吧。”穆君野接过他的话,将他逼至角落,脸上也分不清是怒还是怨,总之当他看到丁展鹏一脸委屈的瞪著自己时,他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混蛋君野,耍我很好玩是吧!”不由分说,丁展鹏恼羞成怒,一拳头又挥了上去。
躲过他的攻击,穆君野威胁道:“还想不想我帮你偶像画封面啦?”
“算你狠!”放下正准备再次招呼上去的拳头,丁展鹏咬牙切齿的回道。
“这才乖嘛,识时务方为俊杰,看来你家大叔这几年把你调教的不错,学会妥协了,不错不错。”
“穆君野,你别太过分!”
穆君野无所谓的笑了笑,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