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娇妻的脸颊,吕布心中如是想到。
“夫君,你醒了?”似乎是被吕布的动作惊到,严氏悠悠的醒来,正对上吕布那一双眼眸,没了以往的霸道,有的,只是无尽的温柔,连忙起身,想要帮吕布洗漱,却被吕布伸手拦住,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跟某说说,为夫不在长安这段时间,长安发生的事情。”吕布以罕有温柔的语气,对严氏说道。
承明殿中,随着吕布的惊醒,刘协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带着几分疲惫。
吕布能力太高,梦境传承对他是没有用的,但别忘了,梦境传承的作用,可不仅只是传承能力,刘协还可以控制梦境,但这需要刘协自己来操纵,很耗精神的,若非刘协知道另一个版本的吕布的结局,他还真难以在一夜之间,令吕布在梦中过完另外一段悲剧人生。
至于效果如何,刘协不知道,希望有用吧。
“如此说来,陛下不但于我家有恩,更于灵雎她”吕布的卧房之中,听着爱妻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点一滴的说完,吕布有些发怔,良久才狠狠地拍了拍大腿,一副懊恼的样子。
“夫君何以如此?”严氏不解的看向吕布。
“夫人有所不知。”吕布苦笑着将甄家的事情说了一遍,那甄宓是吕布献给刘协的,当时可没想过自己的女儿会跟陛下有了情谊,若早知如此,就算不杀甄家,也不能把他们给带过来,如今,吕布有种坑女儿的感觉。
严氏闻言,不禁笑了:“夫君何必忧虑,陛下乃天子,一国之君,日后有三宫六院,难道夫君还能阻止陛下纳妃不成?”
“夫人不懂。”吕布有些苦恼道:“据说那甄宓有凤仪天下之相,而且”
想了想,吕布叹息道:“甄家累世豪门,家世显赫,嫁于陛下,必然为后,就算陛下再喜欢灵雎,礼法上来说,灵雎也只能为妃。”
严氏闻言,也不禁有些担忧,虽然如今还未真有什么实际名分,但陛下三天两头的往这边跑,而灵雎每次与陛下相见之后,也是笑容最多的时候,作为过来人,严氏哪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含义,这件事只要吕布不反对,基本上女儿嫁入皇家,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此刻,她倒有些担忧灵雎日后会不会吃亏。
“那夫君觉得,此事该如何是好?”严氏终究是个妇道人家,此刻也没了主意,有些求助的看向吕布,这可是他们唯一的骨肉,自然不想女儿受了委屈。
“如何是好?”吕布安慰着拍了拍严氏,站起身来,舒爽的伸了个懒腰:“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办法,便叫为夫,来为他撑腰,只要为夫在朝中地位足够稳定,没人敢轻视于她,日后若是入宫,便叫她好好服侍陛下便可,我看陛下,也不像薄性之人。”
“一切,便依夫君。”严氏点点头,也觉得吕布说的在理,东汉以来,外戚专权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了,远的有梁冀,近的有何进,虽然严氏没想过要做到梁冀那种地步,但娘家底子厚实一些,对女儿来说,总是有些好处的。
推开窗户,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脑海中,却是回想着梦中的情景,再想想自己的女儿可能入宫,吕布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什么皇图霸业,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当个将军,将来或许会成为国丈也说不定,与自己一干兄弟醉卧沙场,总好过将来真如那梦境一般家破人亡,众叛亲离。
严氏疑惑的看着吕布的背影,总感觉,自己的夫君似乎有些变了,但哪里变了,却又说不上来。
早饭的时候,吕布将张辽、魏续等人都撵走,自己与严氏、貂蝉还有吕灵雎吃了一顿温馨的早餐之后,便在妻妾的服侍下,换上了已经很久没有穿过的朝服,往皇宫方向走去。
未央宫前,他见到了不少熟面孔。
“杨太傅,许久未曾见过,近来可好?”已经知道了杨彪高升的事情,吕布朝着杨彪微微抱了抱拳。
杨彪看向吕布,颔首道:“半载未见,温侯如今之威名,却是更胜往昔。”
可不是,这一次吕布回朝,可是带着匈奴单于的人头回来的,不管吕布身上有多少恶名,只此一条功绩,便足矣让许多人闭上嘴巴。
“太傅这夸人的话,一点儿没变。”吕布哈哈一笑,若是以前,他会将这话当真,但现在吗,看着这些世家,却已经没有了以往那种敬畏之感,这些人脸上永远带着一层面具,不定什么时候背后给你来上一刀,让你痛彻心扉。
“?”杨彪皱眉看向吕布:“敢问温侯,此番回朝,有何打算?”
“看陛下如何安排,布如今也别无所求,只求能够为我大汉开疆拓土,助陛下扫清寰宇,能够名留青史自是再好不过。”吕布笑道。
“呃”几名与杨彪聚在一起的老臣闻言有些不屑的看了吕布一眼,就你,还名留青史?当真不自量力。
不过这话,也不好当面说,杨彪打了个哈哈,将这话带过去,毕竟是旧识,昔日王允把持朝政那些天,双方也有过一段蜜月期,此刻寒暄几句,倒也不至于冷场,直到卫忠出来宣布早朝开始,吕布才告别了众人,当先入朝。
“文先公,怎感觉这吕布,与往日有些不同了?”丁冲凑到杨彪身边,低声询问道。
“是有些不同。”杨彪看着吕布高大的背影,皱了皱眉,若是以前的吕布,他们这些人捧上几句,定会张狂到没边儿,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但此刻,再面对吕布的时候,却让杨彪有种面对官场老油子的感觉,说了半天,虽然依旧张狂,但却根本没套出什么实际性的东西,吕布一直在避重就轻。
若是以前的吕布,勇则勇矣,但杨彪不怎么放在心上,但现在的吕布,杨彪突然感觉,这朝堂之上,群将之中,恐怕将要出现一个能够跟他分庭抗礼的大将了。
以往无论是朱隽还是樊稠,论地位,论名声,都要比杨彪、司马防、丁冲这些人矮上一截,至于徐晃这些新晋将领,还不够资格跟他们这些老臣对峙,而老将皇甫嵩,虽然是大将,却是站在世家这边的,哪怕刘协如何重视武将,这种潜规则却是没办法轻易打破的。
尤其是无论是樊稠、朱隽,还是刘协提拔起来的徐晃、方盛乃至后来加入的黄忠,赵云,没有一个武将有足够的威望成为这帮武将的一面旗帜。
但如今,吕布来了,无论是西凉诸将,还是新晋将领,不管是否心服这位天下第一武将,但在名义上,吕布的威名足矣成为众将之首,便是皇甫嵩、朱隽也难以掩盖其锋芒,而且如今更比之以往难缠了许多,而且无论官爵还是威望,已经足够与他们这些老臣分庭抗礼,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尤其是如今的吕布,看起来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愣头青,能被他们轻易玩弄在鼓掌之中的时候,所带来的威胁,要远比他身份所带来的威胁更加严重。
想着这些,众人也相继进了大殿,刘协已经坐在龙椅上。
众人参拜之后,刘协微笑着看向满朝文武道:“有人说,这大汉将亡,又是天灾,又是诸侯割据,汉室气数已尽,但朕想说,大汉未亡,今后的大汉会越来越强盛,今日朝政先放在一边,朕想跟诸位分享一件喜事,吕布。”
“喏!”吕布点点头,一挥手,早已等在大殿之外的魏续捧着一方锦盒进来。
刘协微笑着看向众人道:“告诉诸位公卿,这盒中为何物?”
“此乃匈奴单于,于夫罗首级,乃末将亲率将士,追击数百里将其斩于马下。”吕布躬身道。
群臣之中,有人早已知道了这个消息,此前黄忠已经说过,吕布要去追击匈奴单于,只是当匈奴单于的人头送到眼前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惊呼出声。
“区区匈奴,胆敢犯我疆境,要挟我大汉和亲。”刘协挥了挥手,示意魏续将锦盒打开:“以下犯上,当诛,所以,匈奴人,没有再存在的必要了,不过只是灭亡匈奴,还不至于要朕在早朝之上专门来说,朕今日,召集群臣,却是为欢迎吕将军德胜凯旋,重归朝廷,温侯之勇,想必诸位卿家都知道些,如今他重归朝廷,也代表着,我朝廷之势将更进一步。”
第一百七十八章 开口()
对于刘协的话,群臣自然是一片叫好,不管时局怎样,但这大汉天下,在这关中,经历了此前种种,刘协的地位也在这一次次磨砺之中越见稳固,这是不争的事实,或许真如他所言那般,这大汉朝,将会重新兴盛,然而这样的兴盛,对许多人来说,却未必是好事,在过去数余额之中,他们已经见识到这位少年天子的强势。?
汉武和光武,刘协显然选择了前者,但此刻刘协大势已成,不止吕布这等猛将入朝辅佐,更有刘晔、满宠、法衍这些已经算是有些名气的人才前来投靠,不管大家是否愿意承认,但自招贤令一出,刘协对于世家的依赖正在逐渐降低,这显然是许多人不愿意看到或是不愿意接受的结果。
反抗?
匈奴单于的人头,此刻就被摆在那锦盒之中,已经有些腐烂,但其所带来的震慑却令人心底寒。
加上一个成熟版的吕布,还有黄忠、赵云、太史慈、甘宁这些猛将誓死效忠,刘协对军中的掌控力已经到了无人可以撼动的地步,到此时,不少人才现,短短不过半年的时间,刘协就完成了一次对关中的梳理,重组了权利的结构,世家之人,哪怕看出来其中对他们的危害,却也无力回天。
匈奴人都给灭了,河套也成了朝廷的地盘,刘协声威大震,民心、军心都空前稳固,这个时候在搞小动作,除了被刘协收拾,没有任何用处。
钟繇站在大殿之中,看着一脸意气风的刘协,心里面有些不是滋味,之前在朝堂上被郭嘉气到吐血,虽然有着他和郭嘉的私怨在里面,但如今自己已经成了长安街头巷尾的笑柄,最重要的是,刘协如此对待世家,让钟繇很失望。
无论是之前诛杀李傕、郭汜,还是这一次暗中遣人收拾匈奴,刘协都是避开世家的视线,显然,刘协对于世家,是怀着强烈的戒心的,钟繇不知道刘协为何会如此抵触世家,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群臣恭拜,称颂,他并没有参与进去,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刘协,最终微微一叹,隐入人群中去,不去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早朝过后,刘协准备当夜设宴为吕布还有刘晔、满宠接风,钟繇直接称身体不适,拒绝参加这场宴会,他乃天下名士,虽然这样做等于是驳了吕布、刘晔、满宠乃至刘协的面子,但也没人能够说什么。
陛下虽然英明,乃少有明君,却非吾世家之福。
傍晚的时候,钟繇坐在长安城距离皇宫最近的一间酒楼之中,目光有些迷离的看着灯火通明的皇宫,抿了一口酒水,只觉得味道寡淡,喝惯了宫中的英雄酒之后,寻常酒水实在难以下咽,不过他并非郭嘉那种好酒之人,加上此刻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酒水之上,也没有多少遗憾。
想到这里,钟繇自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那是荀彧当初给他捎来的书信,记载着招贤令的内容。
“招贤令?呵”钟繇再度抿了一口口水,突然出一声冷笑,心中却是突然一动。
常听那荀彧说,曹孟德乃当世少有英雄,有雄才,或许
随即将这个念头打消,若此时自己弃了朝廷而投奔曹操,于自己名声无益,不过这个念头一出,随后的日子里,钟繇对曹操的事情却是上心了不少,与荀彧的联络也更加紧密起来。
当然这些只是后话,眼下钟繇还没有离开长安的打算,就算真的要离开,钟家家大业大,资产转移,人员转移想要瞒过朝廷的耳目也不容易,虽然没有确实的证据能够证明什么,但钟繇已经隐隐感觉到,刘协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还有一支力量潜伏在暗中,尤其是自上次刺杀事件之后,钟繇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长安城中的不同。
皇宫之中,气氛倒是颇为的热烈,甘宁拎着酒坛,在四处找人喝酒,他性子豪迈,只要愿意跟他结交,他是来者不拒,士大夫他能交,因为他本身也是出自蜀中豪门世家,普通武将,他也能豪爽的与之大口喝酒,虽然人有些混世魔王的意思,但在长安人缘倒是颇为不错。
这场酒宴,最醒目的,自然是吕布和刘协这一桌,不知钟繇没来,除了杨彪之外,有些分量的文臣基本都没来参加,到最后,随着杨彪不胜酒力告退之后,整个宴席就变成了武将的宴席,只有郭嘉、刘晔、贾诩、满宠四个算是文人。
“好酒!”吕布接过甘宁递来的酒碗,一口气喝干,第一次喝这英雄酒,那股酒劲一下子冲上来,令吕布忍不住大声赞叹一声。
“哈哈,尝闻温侯乃天下第一猛将,昔日虎牢关前,力挫关东诸侯,他日若是有机会,温侯可敢与我到船上去切磋一番?”甘宁对着吕布竖起了大拇指,嘿笑道。
“船上?”吕布挑了挑眉,这话怎的听起来如此诡异?
刘协闻言面色一黑,周围的太史慈、赵云面色也不太好看,刘协摆手道:“奉先将军莫要理他,此人此前乃是横行长江的水贼,两岸诸侯都拿他没办法,北地将领,多不识水战,若到了水上,十成本事连一半都挥不出来,如何跟他打?”
甘宁:大汉偏将
武力93,统帅79,谋略71,政治73
天赋:水战精通
横海
踏营
凭甘宁的天赋,若真到了水上,吕布还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甘宁对于刘协的呵斥不以为意,嘿笑着道:“陛下,武人的交情,都是打出来的,这叫惺惺相惜。”
吕布此时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刘协的话虽然让他恍然,却并无多少畏惧,反而激起了他的好胜之心,加上英雄酒的酒力,当下朗声笑道:“也好,就算在船上,若你能胜某,也算你本事。”
“好!”甘宁闻言不禁大喜,一把拎起酒坛给吕布添上酒水,嘿笑道:“如此,可就这般说定了,改日某去找条大船,与温侯一战。”
他自然知道吕布有多厉害,连在6地将自己虐的找不着北的黄忠都坦言不如吕布,自己若在地上与吕布交手,多半是只有被揍的份,但若到了水中,吕布就算是6地蛟龙,他也有信心让他盘着,想想若能让这单挑从无败绩的温侯在水上败上一阵,足够作为自己日后与旁人吹嘘的资本。
刘协本想阻止,奈何吕布已经答应下来,此刻也只能道:“长安水渠近日便要掘通,不可乱了正事。”
“喏。”甘宁闻言,连忙躬身道。
开通水渠,才是长安如今一等一的大事,关乎着长安乃至关中万千黎民的生计问题,甘宁虽然性格有些离经叛道,但在这种事情上,也不敢胡来。
看着甘宁退下去的背影,刘协微微皱眉,将甘宁这么一员水军上将闲置在这里,实在有些暴殄天物,无论渭水还是泾河,都不足以如长江那般任甘宁驰骋,在北方,水军的战略意义实在有限,然而如今,恐怕很长一段时间内,他是没办法插足南方的,还要想个办法,不能让自己这员水军大将给这样废了。
“陛下,臣有一事存在心里,实在难受,希望陛下能为臣解惑。”酒过三巡,吕布趁着酒意,看向刘协,脸上一片肃重。
“将军请说。”刘协意外的看向吕布道。
“臣听内子说,陛下与小女最近这些时日,常有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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