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张济既然不上当,我等如何完成车骑将军的交代?”另一名将领皱眉道,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刀斧手,只待张济入营,便乱刀齐下,将其砍死,只是如今张济有了防备,没准备来,这计划自然也就胎死腹中了。
“只要张济死了,自然便有交代,传我军令,三军饱餐一顿,一个时辰之后随我踏平张济大营。”李蒙冷笑一声道。
樊稠兵马虽多,但张济却没有那么大兵权,到时候只要以朝廷的名义发话,削去张济军权,便能乱其军心,然后强攻,没了樊稠坐镇,只是一个张济,李蒙还真没放在眼里。
“喏,末将这便去准备。”将领连忙答应一声,飞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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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被动()
人,有时候面对问题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向乐观的方向去想,聪明人,懂得防微杜渐,先做好最坏的准备,但遗憾的是,这世上聪明的人并不多,至少张济不是,虽然加强了防御,这在它看来,是最稳妥的做法,但他没想过,这些兵马,如今并不是完全受他调度。
所以当李蒙真的来攻之时,第一件事做的就是策反,樊稠犯上作乱,已经死在了长安云云,莫看李蒙能力不怎么样,但乱扣帽子这种事,西凉军没少干,而且作为一名将军,清楚士兵心里在想什么这是最基础的素养,在这方面,李蒙算得上是合格。
在张济看来,战争开始的很突兀,他甚至并不完全确定李蒙是否是真的要害他,虽然加强了防守,但终究失了先手,李蒙直接以朝廷的名义就策反了不少将士。
毕竟这大营是樊稠的大营,若是樊稠坐镇,那任李蒙如何巧舌,也不可能有多大用处,而张济在樊稠军中虽然有些威信,但终究不是樊稠本人,也不是所有人,在这种时候,都愿意去听他调遣。
辕门虽然没有直接被攻破,但军营中却是先乱起来了。
“少将军,将军有令”张绣听到外面的混乱,第一时间往出冲,两名亲卫还想阻拦,却被张绣直接粗暴的打断。
“都什么时候了,先助我叔父退敌再说其他,若叔父怪罪下来,由我一人承担,拿我枪来!”张绣俊朗的脸上闪过一抹狰狞,一股子煞气透出来,直接让两名亲卫的话咽回了肚子。
北地枪王的名头,在这军中还是很管用的,况且,张绣的本事众人还是知道的,此刻遭遇大乱,正是用武之时,两位亲卫犹豫的瞬间,张飞已经出了营帐,有人迁来了他的战马以及长枪。
张绣将手中长枪一抖,扭头看向周围茫然无措的众人,厉声喝道:“诸位将士,敌人来犯,此时正是我等用命之时,都随我来!”
变故来的太快,加上张济此时在另一面组织抵抗,命令还没有传达过来,此刻张绣站出来,顿时让众人有了主心骨,数百名将士跟在张绣身后,朝着厮杀声最激烈的方向冲去。
辕门上下,此刻已经乱成了一团,辕门外,李蒙看着乱成一团的西凉军,嘴角噙起一抹狰狞的笑容,挥手道:“给我放箭,冲开辕门,活捉张济!”
“将军,那些归顺的人”一名副将犹豫道。
“某说放箭!”李蒙扭头,看向副将的脸色更加狰狞。
“喏,放箭!”副将连忙扭头,不敢与李蒙对视,狠狠地挥动着手中的令旗,嘴里发出嘶哑的怒吼。
“咻咻咻”
乱箭掠空而起,带着急促的尖啸在空中汇聚成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在抵达最高点的时候,如同***般朝着辕门落下,辕门四周,无论是已经决定反出营去的将士,还是奋力镇压混乱的将士顿时遭到无情打击,一时间,惨叫声接连不断的响起,只是一蓬箭雨便将辕门的混乱彻底扑灭,同时也让周围未受到箭雨波及的将士心底一寒,不自觉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尔等还不清醒些!”张济骑在战马上,看着只是这顷刻间,便化作人间地狱的辕门,心痛无比,同时对着那些兀自梗着脖子的西凉将士歇斯底里的怒吼道:“樊将军便是真的死在长安,我等此刻,更该为将军报仇,而非内斗,尔等便是愿意倒戈,那李蒙岂会将尔等当自己人。”
张济的话,多少还是有用的,尤其是在李蒙这种无差别攻击下,原本心思动荡的将士无论是否愿意,此刻在李蒙的压迫下,却是暂时不再动手。
“轰隆”
也就在这片刻的时间,没有了人把守的辕门被李蒙的冲城锤轻易靠近,并不坚固的辕门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还不快上辕门抵御!”张济连忙指挥人马顶着盾牌冲上辕门,想要将攻城部队驱退。
只可惜,先机已失,李蒙那边的弓箭手不断地放箭,严重的阻碍了守营将士的效率,一名将士顶着盾牌刚刚冲上辕门,还没来得及做任何事情,身体连同手中的木盾便在瞬间被十几枚冰冷的箭簇射成了刺猬,惨叫一声栽倒下来。
“弓箭手压制,去几个人,给我将辕门给顶住!”这会儿功夫,眼看着辕门已经摇摇欲坠,张济终于将弓箭手组织起来,开始对着营门外的李蒙军队开始反击,同时派出十几名精壮的战士冲上前去,将辕门死死地顶住,避免已经摇摇欲坠的辕门被对方直接撞开。
有了弓箭手的压制,李蒙终于无法肆无忌惮的进行压制,看着一排排将士冲上辕门,对着辕门下的冲城部队以弓箭或者直接以长矛攻击,甚至连退回来的机会都没有,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废物!”李蒙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些倒在血泊之中的壮士一眼,骂了一声,同时一挥手,本已经准备好辕门移开就开始发动冲击的部队开始保护着弓箭手徐徐后退。
“张济何在,给我出来说话!”直到部队退出一箭之地,对方的箭簇再也无法落在军阵之上以后,李蒙才策马来到两军阵前,厉声喝道。
军营中,张济命令弓箭手停止无效射击,听到李蒙的声音,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上辕门,远远地看着李蒙的身影,将胸口的那股怒气压住,沉声道:“李将军,你我本是袍泽,今日你先是设计,引我前去,欲图加害,我未上当,你竟然直接挥军来攻,这是何道理?”
“废话就不用说了!”李蒙粗犷的身影在两军阵前响起,比起张济,却是中气十足,尽显霸道,朗声道:“樊稠犯上作乱,如今已然伏诛,你若识相,乖乖交出兵权,出来投降,看在往日袍泽一场的情分上,李郭两位将军面前,定会为你美言几句。”
说到最后,李蒙嘴角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至不济,也要留你个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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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张绣扬威()
“至不济,也会给你留个全尸!哈哈哈哈”
耳朵里回荡着李蒙那肆无忌惮的笑声,张济只觉一股怒气直冲牛斗,泥人尚有三分火,更何况他张济好歹也是西凉名将,当下将长枪一指李蒙,厉声喝道:“李蒙匹夫,可敢与我一战?”
“有何不敢?你且出来,看我一刀将你斩于马下!”李蒙朗声大笑。
“牵我马来!”张济闷哼一声,将长枪往地上一顿,厉声喝道。
“叔父且慢!”便在此时,张绣带着一支人马过来,朗声道:“叔父且坐镇中军,看我取那狗贼首级!”
“佑维,你怎”张济看到张绣,不禁有些瞪眼,看了看他身后的众将士,最终化作无奈苦笑,点头道:“小心些,那李蒙本事不怎样,却善使诡计,不可不防!”
“叔父放心!”张绣睥睨一笑,他号称北地枪王,昔日西凉军中,除了昔日的第一猛将华雄之外,谁都不服,如今时过境迁,华雄已死,而张绣经过这几年磨练,武艺比之往日精进不少,即便是如今隐隐已成为西凉第一猛将樊稠,若真斗起来,他也不怵,岂会将一个李蒙放在眼中。
早有将士打开了辕门,张绣直接带着自己聚拢起来的将士蜂拥而出,于辕门之外列好了阵势。
另一边,李蒙见成功激的张济出战,心中却暗自思量,这张济手上功夫不弱,樊稠军中,除了樊稠之外,就属他本事最大,虽然嘴上说的嚣张,但心里却没底,暗中吩咐手下道:“待会儿某将那张济引来阵前,你等无需犹豫,只听我号令,待我说杀,尔等立刻齐上,与我合力将那张济斩杀。”
声音说的极小,只有附近几人能够听到,这些人都是李蒙的心腹,平日里做惯了李蒙的狗腿子,此刻闻言,却是根本没有任何抵触,纷纷点头答应,只等那张济前来,便一起动手,虽说这般做法会影响士气,但只要能够杀了张济,这军营之中群龙无首,纵使降了士气又如何?
众人刚刚点头答应,便见辕门大开,一员小将手持一杆点钢枪已然跃马而出,来到两军阵前,却非是张济。
李蒙看清来人面貌,心中却是不由一沉,张绣作为张济的侄子,以往可没少惹事,一身本事,小小年纪,当初便已经得到董卓青睐,若非董卓死得早,西凉诸将之中,绝对有张绣一席之地。
这小子如今岁还为成长至巅峰,但一手武艺却是罕逢敌手,至少他李蒙自问不是对手,如果按照帝王系统的评价来看,如今张绣的武力值在85左右,而李蒙的武力值却是78,虽然在数据上差的只有7点,但这已经是境界的差距,二流和一流之间的距离。
最重要的是,就算李蒙杀死了张绣,那张济依旧稳坐军中,最多让他们失去些士气,自己这番激将算是彻底失败了。
张绣可不知道李蒙心里面那些花花肠子,列好阵型之后,拍马来到两军阵前,手中点钢枪遥遥一指李蒙,朗声道:“助恶匹夫,还不快来送死,小爷我正好缺个夜壶,你长得虽然丑陋,但当夜壶,却是不错,快快送来!”
“混账!”李蒙面色发黑,却不肯上前,这小子平日里切磋都没轻没重,如今双方敌对,他可不认为张绣会跟他客气。
如今的张绣正是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有张济在,还没有独当一面,自然也没有日后一方诸侯那份沉稳,此刻见李蒙迟迟不来应战,在两军阵前走马盘旋,嘴里蹦出来的话可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莫说是李蒙,便是身后诸将,只要认识的,都一一问候过十八代女性成员,令一众将领恨不得生吞了这嘴上没毛儿的小子。
李蒙此刻却是有些骑虎难下了,上?对付张济,他还有些把握,但对上这毛头小子,说实在的,他真怵。
不上?士气别想要了。
“将军,不过一黄口小儿,看我去取他狗头!”就在李蒙骑虎难下之际,身后一名猛将操着蹩脚的汉话朗声喝道,说完,却是直接催马冲向张绣。
李蒙微微松了口气,不管如何,此人出现,却是破了李蒙的尴尬。
这汉子手中拿的却并非寻常兵器,而是一杆狼牙棒,此人也非汉人,而是一员羌将,西凉军中,羌人不在少数,此人便是羌人中某族勇者。
张绣没有等到李蒙,却是等到了一名羌将,看着那被对方拎在手中的狼牙棒,眉头轻皱,这狼牙棒,分量可不轻,对方拎在手中,却混若无物,此人力气怕是不小,当以巧破之。
那羌将上来,二话不说,抡起狼牙棒便朝着张绣脑袋砸过来。
张绣手中点钢枪往前一点,正点在狼牙棒的某个节点之上,有点类似于杠杆原理,这一点可并非瞎点,原本十成力气顿时被分作两分,两面都是往下压,有了枪尖这个支点,却是相当于这羌将在用自己的力气跟自己较劲,砸下去的力气有多猛,他就得吃多少力气,而张绣却并未花费太多力气。
虎口一麻,手中狼牙棒几乎拿捏不住,张绣趁机双腿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嘶鸣一声,往前一窜,长枪一收,正在跟自己较劲的羌将一个收势不住,差点从马背上栽下来。
“莽汉,看枪!”张绣可没给对方机会,一拉马缰,手中点钢枪侧身便是一枪刺出,话音未落,冰冷的钢枪已经带着一蓬鲜血收回,那羌将愕然的瞪着张绣,紧握在手中的狼牙棒已经落地,双手死死地扣住自己的脖子,殷红的鲜血却不断从指缝里渗出来,不甘的张了张嘴,发出几声不似人声的嘶吼后,终于一头栽倒下去。
挥了挥手,自有将士上来,将战马还有那杆狼牙棒拖走,张绣将手中点钢枪指向李蒙,朗声笑道:“李蒙老狗,你军中都是这等酒囊饭袋不成?”
李蒙的面色似乎更黑了一些,看着耀武扬威的张绣,李蒙扭头看了看身边一群畏畏缩缩的将领,冷哼道:“弓箭手,给我射!”
“将军,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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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宫中来使()
武将有些犹豫,却迎上李蒙森寒的目光,不敢再多言。
张绣正在阵前耀武扬威,却看到李蒙军中,突然冲出一排弓箭手,二话不说,对着他就是一波箭雨射过来。
张绣面色一变,也顾不上喝骂,双腿一松,身体往下一滑,双手紧紧地拉着马缰,身体躲在马身后面,耳畔只听一阵噗噗乱响,战马发出一声惨嘶,人立而起,张绣拿捏不住,摔下马来,扭头看去,却见自己的爱马就这样倒在血泊中。
顾不得悲戚,倒拖长枪,转身就走。
由于是仓促发难,准备不足,李蒙这边的弓箭手没有形成箭阵进行连续射击,也根本来不及再射下一轮,张绣身后的将士已经冲上来,顶着盾牌将张绣护在身后,零零星星的箭矢射来,已经无法再给张绣造成任何伤害。
李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绣在一众将士的护卫下退回了辕门外。
辕门上,张济惊出了一身冷汗,虽然早知道李蒙没什么下限,却也没想到对方会这般无耻,见张绣逃生,心中松了口气,目光看向李蒙,怒吼道:“无耻狗贼,吾必杀汝!”
李蒙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将士,此刻先是被张绣阵前斩将,然后不顾规矩以弓箭突袭,最重要的是,没能射杀张绣,已经令士气大跌,反观张济营中,却是因为张绣的遭遇还有之前无差别攻击,令众将士生出同仇敌忾之心,士气正盛,此刻再想强攻,士气上首先便落了下风。
心中不由暗暗懊悔,早知如此,之前就不该下令无差别攻击。
只是事到如今,后悔也已经晚了,看了一眼已经整军备战的张济,李蒙知道此时开战,绝非明智之举,有些郁闷的挥了挥手:“鸣金,收兵。”
本来好好地一场突袭仗,李蒙原本是有很大机会赢的,可惜,细节往往决定成败,原本已经以为一切尽在掌握,没有顾忌那些倒戈将士的死活,但最终,却也因此,失去了一举破掉张济,夺取兵权的机会。
张济这边松了口气,那边张绣却是不乐意了,见对方有退兵之意,眼中精光一闪,趁着对方收兵之际,厉声喝道:“儿郎们,随我杀!”
说完,也不等张济接应,带着那数百兵马,趁着李蒙大军调转,准备撤军之际,狠狠地一头扎进去。
也是李蒙倒霉,之前输了士气,此刻撤兵,也没想过张济竟然敢从后面突袭,没有布置,被张绣看出了破绽,直接挥兵冲杀。
顷刻间,但见原本严整的阵型被张绣轻易的冲乱,再以溃兵冲击其他阵型,三军就这么被张绣一次冲锋,令阵型溃乱,李蒙怒吼连连,但军心已散,一时间,竟然被张济区区几百人将阵型冲的混乱不堪。
其实如果李蒙小心一些,布一支兵马断后,后军先走,张绣虽然武艺胆魄都不错,但也没本事撼动他这两万大军,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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