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削弱他与大汉气运的联络,这可不是一般的雾气。
“号令全军将士,不可擅动!各级将领维持秩序,莫要轻动!”刘协来到帐外,气沉丹田,朗声喝道。
“陛下?陛下?”庞统本是跟着刘协的脚步出来,但刚出了门,就没了刘协的身影,看了看四周,有些着急的叫道。
“士元先生,陛下呢?”卫忠摸索着过来,正看到庞统,连忙问道。
“不知道。”庞统面色微微一变,他虽然对玄学不怎么重视,却也知道一些东西,诸葛亮在这方面就比较擅长,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察觉到一丝不对,但这种东西,他真的是束手无策。
迷雾之中,刘协在喊出话的一瞬间,便察觉到不对,自己的声音仿佛在空旷的旷野之上喊出一般,竟然没有丝毫回应,而且周围的迷雾也淡去了不少。
停下了动作,刘协目光落在远处的两道身影之上,一名鹤发老道,一名双锤少年。
“左慈?”看着比之当初所见,颓废了不少的左慈,刘协双目泛起一抹寒芒,冷声道:“你还敢出现在朕的面前?”
上一次在长安,让左慈侥幸逃过一劫,这一次,刘协已经身据天下气运,大汉气运鼎盛,这鬼神之道,刘协可不惧。
“若是平日,贫道自然不敢靠近陛下,不过如今,在这风水阵中,陛下可无法调动大汉气运。”左慈双手结印,微笑着看向刘协:“为了今日,臣在这柴桑至浔阳之间,准备了近一年之久。”
“时至今日,你还要与朕作对?”刘协看向左慈,皱眉道:“遁甲天书之秘,朕已尽知,大汉倾覆,却是这方天地之意,但人定胜天,朕也做到了,如今天都无法为难朕,你又何必如此固执?莫非我大汉兴盛,就这般让你瞧不上眼?”
“陛下果然天纵奇才。”左慈有些虚弱的看向刘协:“贫道不懂大局,却知陛下的天下再大,也仍在天之下,逆天而行,终不得善果。”
“怕是你想借此,得天之赏吧?”刘协冷笑道,若左慈能够截断刘协的气运,那便是顺天而行,能得此方世界天道赏赐,至少能够凭空增添三百年寿元。
左慈看着刘协,摇头笑道:“人是斗不过天的,陛下何苦与天为敌,纵使陛下英明神武,但百年之后,天道倾覆之下,也不过为大汉争取这数十年气运而已。”
“夏虫不可以语冰。”看着左慈,刘协眼中闪过一抹不屑,为了所谓的天意,而枉顾人心,甚至能够坐视自己的故土生灵涂炭,所为者,却是天道奖励的那几百年寿元,两人的理念根本上就不同,再说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刘协扭头看向四周,奇道:“这便是风水阵?有何奥妙?”
左慈笑道:“隔绝天地万物,专为陛下而设,便是陛下所任龙王,也无法闯入。”
“厉害!不过却没有任何攻击力,否则,你也不会带他来。”刘协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左慈身旁的孙翊,冷笑道。
左慈笑道:“莫非陛下觉得还不够?徒儿,他便是害死你兄长的元凶,杀了他!”
“好!”孙翊点了点头,虽然他不明白大哥的死跟这人有什么关系,但对于师傅的话,他还是下意识的选择了遵从。
两柄轰天锤挥舞起来,几个跨步间,已经冲到刘协近前,一柄巨锤对准刘协的脑门狠狠地砸下来。
“自然……”刘协看都没看孙翊一眼,只是冷冷的看着左慈:“是不够的!”
“嗡~”
夹带着毁天灭地气势的一锤,在左慈惊愕的目光中,就这么被刘协轻轻松松的用一只手给拖住。
“九鼎加身!?紫薇帝星!?”左侧看着刘协身上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神光,一双眼睛瞪得老圆。
“知道的还不少!”刘协猛地一按,巨锤反过来狠狠地砸在了孙翊的脑门儿上,孙翊的脑门如同西瓜般碎裂开来,一点金光自孙翊的尸体中窜出,直奔天际。
“想跑!?”刘协冷笑一声,体内一声龙吟声陡然响起,一条气运金龙自刘协体内窜出,不等那金光跑远,龙尾一甩,鞭子一般将那金光甩下来,被刘协伸手抓住。
“破军星宿?不错!”刘协一把将那金光抓在手中,看向左慈,冷笑道:“似乎你又输了!”
“不可能!你为何还能调动大汉气运!?”左慈不可思议的看着刘协,就算无法阻拦紫薇帝星,但他的风水阵,应该可以隔绝大汉气运才对,刘协能够获得九鼎加身,也就是说,这风水阵根本没能阻隔大汉气运,刘协依旧能够调动大汉气运。
“一朝之力,岂是你一个小小的风水阵能完全阻隔?”刘协冷笑一声,周身突然金光大放,他早已与大汉气运气脉相连,左慈的风水阵虽然确实起到一定作用,但并不像左慈所说的那般能够完全隔绝。
左慈面色难看,这风水阵,是他留下的最后一手,也是反戈一击,崩溃大汉气运的关键,也是如今江东孙氏唯一的机会,如今孙翊一死,莫说他困不住刘协,就算能困住,没了孙翊,他也拿刘协没办法,这风水阵消耗可不小,他不可能一直维持。
“昂昂昂~”
一条条气运金龙不断自四周窜出,整个风水阵随着不断涌出的气运金龙,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左慈面色大变,随着越来越多的气运金龙出现,他已经很难再维护风水阵。
“看来,你也没有其他手段了,那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看着左慈难看的神色,刘协摇了摇头,上一次,长安城中,左慈应该是借助遁甲天书施展风水术,最终虽然败了,但真身却是逃了一劫,但这一次,没了遁甲天书,又被刘协以气运治理破了风水术,自然不可能再有机会逃脱,刘协也不希望这么一个一心替天行道的道士明里暗里的跟自己作对,眼看着左慈手掐印诀,似要施展什么,刘协当先一步抢上,顺手拎起孙翊的副锤,大喝一声,丢向左慈。
“天道护体!”左慈怒喝一声,道道青光出现在他四周,形成一个莲花状屏障,挡住了巨锤,但风水阵随着左慈将大半精力用在那屏障之上,没了法力支撑,迅速消散,弥漫在浔阳的雾气也逐渐消散,刘协的身影再度出现。
“陛下!”已经急疯了的众将此刻看到刘协突然出现,纷纷大喜,连忙上前问候。
“想走!?”刘协冷哼一声,一把将赶上来的吕布腰间的宝剑拔出,反手一推,宝剑化作一缕寒芒,顷刻间已经出现在左慈身后,直接将他的胸膛贯穿。
“陛下……这……”吕布惊讶的看着这一幕,从刘协突然拔剑到出手杀人,他竟然连反应都没有来得及,此时他才发现,刘协脚边,还有孙翊的尸体……
不止是吕布,周围众将看到这一幕都是惊骇莫名,一是因为孙翊突然出现在军营中,其意不言而喻,想到若对方成功的后果,众人都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二是孙翊的死,那可是能够跟吕布打平的人物,甚至隐隐间还压了一线,如今死在这里,显然是刘协造成的,虽然不知道过程如何,但能够将这孙三傻给杀了,也为刘协身上更添了一份神秘光环。
感受着左慈的尸体渐渐生机消散,刘协才放松下来,看向身边众将,微笑着摆了摆手道:“莫要惊慌,将此二人尸体送往柴桑大营,告诉孙权,明日午时,若再不投降,他们就不用投降了!”
“喏!”吕布等人这才反应过来,躬身领命,当下便组织人手将二人尸体送往柴桑大营。
当孙翊的尸体被送回柴桑大营的时候,整个江东文武都乱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孙权献妹()
“贼盗误我!”孙权看着孙翊的尸体,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失神的视线带着几分茫然,看向周围的一众江东将领,最终落在周瑜身上:“公瑾大哥,现在怎么办?”
原本寄希望于朝廷自己崩盘,但如今看来,不但没有成功,反而将孙翊的性命给搭上了,孙翊不但是孙权的弟弟,更是江东唯一能够抗衡朝廷武将的大将,如今孙翊一死,对江东士气来说,本就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更何况,就算是一直以来江东引以为傲的水军,如今无论军心还是士气都折损的差不多了,面对朝廷的大军,怎么破?
这个时候,孙权也不管什么身份不身份了,过不了这道坎,江东之主都是一个笑话,谈何效忠?
周瑜铁青着脸没有说话。
仗打到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纵使周瑜,也回天无力,当初孙策为了能够让孙权更好的接收江东,大肆杀戮,也使得江东士人之心尽失,而江东的民心方面,老实说无论是孙策还是孙权,都没有刘协做得好,加上曹操的反目,彻底投了朝廷,也让原本属于江东的屏障彻底丧尸,吴郡、会稽、丹阳包括豫章在内,几乎是被朝廷平推下来的,如今能够支撑大半年之久,已经算是好的了。
如今唯一保住孙家血脉的方法,就是向朝廷称臣,无条件投降,不要想什么自治江东,朝廷不可能答应。
只是这话,周瑜说不出来,这江东,可是他和孙策的心血,如今要彻底拱手让人,孙权愿意,周瑜都不甘心。
“降吧。”一直默不作声的张昭叹了口气,朝着孙权一礼道:“主公,再顽抗下去,恐怕整个孙氏都将不保,孙翊公子此次参与了刺杀,虽非本意,但……如今还是尽可能想办法平息天子之怒。”
就算现在,孙氏是否能留活口,都得看刘协高不高兴,今天的事情,虽然是左慈主导,但孙翊可是参与者。
别管孙翊是不是被唆使的,就算是,但他确实参与了这场刺杀,已经打破了战争的底线,尤其是还属于以下犯上的事情,这种事,刘协愿意,灭掉孙氏满门,也没人敢说什么闲话。
“如何平息?”孙权看向张昭。
归降,早在当初曹操反目,朝廷兵马从长沙攻入豫章之后,孙权就知道大势已去,只是左慈、周瑜都不肯降,才拖到今天,如今江东已经山穷水尽,孙权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
周瑜抬了抬头,最终无奈的叹息一声,这一次,他没有阻止。
“要看主公的诚意了,这些事情,臣等不敢多言。”张昭摇了摇头,没有支招,这种事,是主公家事,他不好说。
孙权心中一动,张昭虽然没说,但孙权却是有些明白了。
现在所能做的,也只是投降,不管怎样,这仅存的几座城池都要交出去。
那诚意何来,或者说,用什么来保孙家在投降之后,不会被刘协找机会给灭掉?
孙权站起身来,没有理会众人,径直回了孙府,孙府之中,小妹孙仁正陪着吴夫人说话,看到孙权过来,高兴的招呼一声。
孙权没有说话,直接跪倒在吴夫人面前。
“发生了何事?我儿因何下跪?”吴夫人上前想要扶起孙权,但孙权却只是跪着,不肯起来,吴夫人只能无奈的问道。
“三弟听信了那妖道之言,今日一早,布下妖法,想要刺杀陛下。”孙权颤声道:“结果事情败露,妖道被杀,累的三弟也死在了乱军之中!”
“不可能!”吴夫人闻言一颤,孙仁脸上失去了血色,摇头喃喃道:“三哥连大哥都不是对手,怎会死在乱军之中?”
“朝中猛将如云,小妹有所不知,当初在襄阳时,那吕布便与三弟斗了个旗鼓相当,此番孤身入了朝廷,事情败露,安有幸理?”孙权苦涩道:“如今我军已经无力再挡朝廷大军……”
吴夫人深吸了一口气,闭目沉思片刻后,看向孙权道:“我儿有话,不妨直言。”
“喏。”孙权低声道:“张昭等人劝儿归降,只是因为三弟之事,我孙家恐怕会被陛下迁怒,引来灭门之祸。”
吴夫人闻言点了点头,叹息道:“此事事关孙氏一门延续,那张昭他们可有献策,如何平息天子盛怒?”
“这……”孙权抬头,看了孙仁一眼,低头道:“诚意。”
“诚意?”吴夫人自然发现了孙权那一瞬间的目光,微微叹息一声,冷笑道:“怕是这些人,是想要我孙家将尚香献于天子吧?”
孙仁闻言,娇躯微颤,看向孙权。
孙权没敢去看自己的妹妹,把头低的很低。
吴夫人沉吟道:“当今天子之名,吾也听过,是位圣明之君,虽是皇帝,却并非荒唐之君,为帝十余年来,如今宫中也只有四位妃子,而且听说英武不凡。”
“母亲……”孙尚香急道。
“放心。”吴夫人拍了拍孙尚香的手,微笑道:“只要我儿不愿意,那便不去,况且我等终究是降臣,陛下也未必会灭我孙家满门。”
“可是……万一……”孙权抬头,看向吴夫人,焦急道。
“闭嘴!”吴夫人厉叱道:“夫君一生忠烈,何曾这般贪生怕死过?若真有一日,陛下执意要灭我满门,那也是我等咎由自取,莫要丢了你父兄的颜面。”
“喏……”孙权苦涩道。
“母亲,孩儿……有些不适,先行告退。”孙仁面色有些发白的向吴夫人一礼道。
“嗯,我儿莫怕,不过一死而已,早在当年夫君战死之时,吾已有了觉悟。”吴夫人微笑着安慰道。
“谢母亲。”孙尚香乖巧的一礼,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看着妹妹离开的方向,孙权苦笑道:“多谢母亲成全。”
吴夫人看了一眼孙尚香离开的方向,摇头叹息一声:“希望能助我孙氏躲过这一劫吧。”
孙权苦笑的点点头,朝着吴夫人拱手一礼道:“孩儿告退。”
“去吧。”吴夫人摆了摆手,有些疲惫的道。
在孙权焦急的等待中,直到日落时分,终于迎来了失魂落魄的孙尚香。
“小妹,你……”孙权看着孙尚香萎靡的神情,心中一酸,涩声道:“要不,就别去了。”
“不去,孙家能逃过一劫吗?”孙尚香抬起头,倔强的不让自己的泪水流出来。
孙权苦笑,这事他心里没底。
“那还说什么?我不能让孙家就此断绝。”
听着妹妹那凄苦的话语,孙权心里苦笑,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吴夫人虽然从头至尾都站在妹妹这边,但实际上却是因为她最了解自己这位妹妹,用孙家的命运绑在妹妹身上,这是谈判中很常用的一招,不是逼你去做决定,而是说服你自己从心底里去接受这个决定。
“那……事不宜迟,我这便安排人送你过江。”孙权试探道。
“嗯。”孙尚香默默地点了点头。
孙权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写好降表,盖上大印,让张昭带上黄盖,护送孙尚香过江。
“朕早听闻子布乃当世大才,可惜虽知此事,却十多年未得一见,实乃一憾!”当夜,刘协闻讯之后,将张昭招入大营,带着庞统接待张昭。
“陛下谬赞。”张昭连称不敢,作为失败者和投降者,他在刘协面前,可不敢摆士人的谱儿,如今虽然刘协开始接纳士人,但张昭知道,是士人向刘协低头,而非刘协向士人屈服。
如果说十年前,还是天子与士人共治天下的时代,但这十年来,刘协通过一场场胜利,一点点将这个局面扭转过来,如今天下,皇权是绝对的主导,士人想要再回从前那种士大夫共治天下的时代,至少在刘协手中,是不可能了。
“臣此番前来,除了送上降表之外,还有一事,受吾主所托而来。”张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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