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于是她只能装老实,“我这就回去。”
“嗯,这儿离悠然谷也不远了,他们都已经走远,你现在比较安全,自己先回去。千万保护好自己,别让敌人捉了奸。”
“您用错词了。”殷歌抹掉额头的几根黑线,试探性问了一句,“那……你呢?”
“你别管我。”
“好,好。”殷歌在心里高兴的挥舞拳头,等的就是他说这句话。
颜炡语气又缓和了些,他拍了拍殷歌的后脑,道:“乖,回去好好呆着,等我回来。”
殷歌觉得这对白怎么就不对劲呢,怎么听怎么像离去的丈夫等待他的妻。她慌忙把这个想法从脑海里抹去,施展轻功飞走了。一路上她觉得后脑勺很热,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殷歌算了下时间,如果返回悠然谷再下山去,天已经很晚了,索性直接下山,至于她的行踪,颜炡肯定会知道,因为他有一项非常强悍的能力嘛。殷歌打定主意,往丰州而去。
到达丰州时天色已晚,夕阳西下,只留得一片残红。暖暖的空气中飘着柳絮,街道两侧已经挂上了灯笼,人群熙来攘往。
她驾轻就熟的来到悦来客栈,还未进门,门内忽然飞出一个人来,她忙躲闪,那个人才未压到她身上。飞出来的大汉结结实实的摔到了青石板路面,痛得他大叫。
殷歌往客栈里一瞧,竟然有人在全国超强连锁,黑白两道都有人罩,在每个朝代都响当当的老字号客栈中打架。真是奇事一桩!
客栈里有三四个人对一个人,场景中刮起了大风,有落叶在他们四周旋转,只见其中一个大汉大喝一声,冲向那个人,那人一闪而过,落地,摆好造型,嘴角裂开一个冷冷的笑,敌对方的大汉一声不吭的倒地。一张桌子上的筷子被震飞到天空,那个人举起筷子筒,手那么几晃,筷子全收竹筒里了。在场的围观群众张大O型嘴巴,“噼里啪啦”拍巴掌。
靠,现在是春天哪儿来的什么落叶!殷歌使劲眨了两下眼睛,刚才的只是幻觉,幻觉。
“你,你给我记住!”剩下两个大汉架起倒地的人,落荒而逃,跑到门口来扛刚才被打飞出来的大汉,殷歌听到他们口中在嘀咕。
“我说我要上房。老板说没有。我说这个可以有。老板说这个真没有。”
“那你也不该闹事啊,看看现在兄弟们被他们打得多惨!”
“可是刚刚那鸟人明明比我们后来,掌柜立刻满脸堆笑说准备好了六间上房,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我一时气不过……”
他们逐渐远去,殷歌耸耸肩,走进客栈,她对掌柜描述了一下苏咏清的长相,掌柜告诉她这个人住在三楼的天字七号房。这丰州城并不大,悦来客栈的上房也就七间,看来前面六间还真留给不得了的人了。
殷歌问完转身上楼,刚到三楼楼梯口,她忽然觉得异样,因为她胸口的“火焰石”又在发热。肯定是那个莫鑫在上面,到底上去不上去呢?殷歌踌躇了一阵,安全起见,她还是把小清叫出来的好。她准备下楼,却刚好看到迎面而来的楚月轩等人。
“我的天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如果这个场景被颜炡知道,他非扁死我!”殷歌的心开始毫无规律的狂跳。她的目光无意和楚月轩碰触到,他的目光看起来那样锐利而陌生。殷歌仿佛听到了他慵懒而傲慢的心跳声,那样不徐不疾,却足以让她感到眩晕。
殷歌低下头,安慰自己说:我已经易容过了,他根本没有认出你来。他已经认不出你来了!不要紧张,你可以的!
殷歌镇静的抬脚往下走,楚月轩则往上来,两人擦身而过,然后距离越走越远。殷歌稍稍松了口气,忽然楚月轩在背后喊道:“这位小兄弟,请留步。”
殷歌的心一下子揪起来,皮肤就像小针在扎。她稍显僵硬的扭过身去,正看到楚月轩在望着她。莫非他有所觉察?
“小哥有事?”
楚月轩的目光从她脸上一转,旋即笑道:“我认错人了,抱歉。”
殷歌朝他拱拱手,然后转身往楼下走,没走两步,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这次又是什么?她不敢回头,加快了步伐。
苏咏清原来已经等不及了,加上肚子有些饿,她准备下楼吃饭。她推开走廊尽头的门,一边往楼梯这边走,一边愤愤道:“她怎么还不来,不是在燮山上迷路了吧!”
莫鑫跟着她身后道:“苏姑娘别急啊,等会儿五少来了,他定会帮你找你妹妹。”
“我等不及了,我已经和她失散太久,我可怜的……”苏咏清口里念念叨叨的往这边而来,“小歌”二字到了嘴巴却忘记说了,因为她的视线里忽然出现一位翩然少年,这位少年竟比莫公子更俊俏一些,在苏咏清见过的人中,也只有郑文彦可以和他比一比了。
在苏咏清两眼发直打量楚月轩的时候,楚月轩只是礼节性对苏咏清笑了笑。苏咏清脸皮一红,福个身下楼去了。
楚月轩望着她和莫鑫远去的背影,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似乎在思考一件重要的事情。
说这边,殷歌逃到一楼,正想让小二去把苏咏清叫出来,苏咏清已经和莫鑫走下来了。苏咏清找个门口一个位置坐下,店小二拿来菜单,她点了几个菜,然后托腮瞅着门口,每次进来客人,她就会伸长脖子看几眼。
殷歌这时坐在另外一张桌子上,她知道现在跑去相认,苏咏清也不认识她,但她万万不可用本来面目去见小清,如果撞到楚月轩她就完蛋了。而且那个该死的玄武家的人还在苏咏清旁边。
殷歌端着茶杯,在手里把玩,她忽然灵机一动,忙站起来结账走人。她来到和悦来客栈仅一街之隔的酒楼,她写了一封信,找了个小二,让他把信送去给苏咏清。她还特意叮嘱,不能让旁边的男子看到这封信。小二答应着去了。殷歌为了安全起见,找了二楼的隔间坐下。
这个隔间在拐角,一扇窗户可以看到酒楼的大门,另外一扇窗户则可以看到师父经常出没的醉仙楼。醉仙楼和酒楼隔得太近了,对面小牡丹的窗户还大敞开,殷歌可以都看到她凌乱的桃红色被褥上横七竖八的肚兜。
没出一炷香,殷歌就看到苏咏清来了,她急急忙忙进了酒楼,殷歌还没来得及激动,却看到她身后跟着一个不同寻常的男子。殷歌敏锐的察觉到,这个男子分明是在跟踪苏咏清,而且看男子的打扮非常不俗,联想起和苏咏清同住一层的楚月轩,殷歌的冷汗冒了出来。这个时候从正门出去肯定是不行。她灵机一动,从窗口跃出去,足尖一点,就落到了小牡丹的房间。
殷歌顺手把窗户关紧,拍了拍胸口顺气,一回头,发现房间里面还有个看起来非常猥琐的男人。
“啊!”殷歌小声轻呼,背靠在墙上。那个男人狐疑的盯着殷歌,殷歌对他报以尴尬的笑容,他忽然顿悟一般,贼笑着抖动他的食指,“嘿嘿,你也是来看小牡丹的?”
殷歌吞了口唾沫,艰难的点点头。
“好吧,既然咱们都是同道之人,兄弟我把刚才偷的小牡丹酿的美酒分你一口。”贱男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个棕色陶瓷罐子,美滋滋的递到殷歌面前。虽然陶罐有盖子罩着,殷歌还是闻到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怪气味,她摇摇头,“兄台美意小弟心领了。”
贱男很鄙视殷歌的不知好歹,他揭开罐子自己喝了一口,喝完还咂了咂嘴,打了个嗝儿,“这酒的味道有点奇怪……”
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贱男非常有经验的把殷歌一拉,两人躲到小牡丹的床下。门开了,小牡丹哼着小曲儿走进房间,往床上一坐,床立刻陷了下去。小牡丹往床头柜一看,又从床上跳了起来,一阵风般冲到走廊上,殷歌听到她在破口大骂,“你们谁偷了老娘的妇炎洁洗液——”
“噗”殷歌华丽丽的喷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正所谓是,卡文如便秘啊!
我都想弃坑了
话说弃坑解V给大家返点,大家乐意不?
☆、火凤凰 上
殷歌瞅中一个机会。从小牡丹房里逃出来;贱男也跟着溜了。殷歌下楼去,贱男也跟着她。
她有点烦了,“我说,你老跟着我干嘛?”
贱男挖鼻道:“下楼不都是这一条道么。”
殷歌瞪他一眼。刚下到一楼;殷歌又愣了;因为那个在万花堆中淫|笑的男人不是楚沛明又是谁。
看到楚沛明;殷歌就气得牙痒痒。老天真不长眼;怎么不落下一道雷劈死他啊!
站在殷歌身边的贱男忽然道:“小牡丹在陪酒。”
哦;给楚沛明陪酒的的确是小牡丹。殷歌计上心来;对贱男说:“刚才你的妇炎……哦;酒罐子呢。”
贱男估计想酒也不好喝;索性把罐子递给殷歌。殷歌贼贼一笑;端着罐子下楼,绕到后门,混进了醉仙楼的厨房。她把酒坛子里面的酒都倒了,然后灌进去妇炎洁洗液,再把坛子封好。正好有女子进来拿酒,顺手就把那一坛动过手脚的酒拿走了。
殷歌心中偷笑,一回头,发现贱男也出现在她身后。
“你吓死个人了!”
“嘿嘿,我只是跟来看看你做什么。”
殷歌抛给他两个白眼球,不过又有些讶异,“兄台的轻功似乎不错。”
贱男捂着脸笑了笑,“哪有嘛,人家只是偷鸡摸狗事情做多了,脚步有点轻而已。”
殷歌懒得跟他胡扯,只是趴在门框上看情况。
“妞,来给爷唱一曲。”楚沛明捏了捏小牡丹的下巴。
“客官请自重。”只见笑靥如花的小牡丹忽然严肃的说道:“小牡丹只卖身不卖艺!”
“哎哟!”楚沛明挺高兴的掐了掐小牡丹,小牡丹倒了一杯酒递给他,他一仰而尽。
“一,二,三……”殷歌数到三时,楚沛明一口妇炎洁喷射到半空。
“我X,这是什么东西!”楚沛明把酒杯丢到地上,小牡丹脸色大变,打开罐子一闻,看她的脸色,估计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
“那个男的和你有仇?”贱男颇有兴趣的问。
殷歌懒得理他。
“这回便宜你了,下次有你好看的!”她在心里鄙夷的喊。
楚沛明岂是这样容易被人作弄的人,他开始发飙,掀掉桌子,拔出腰间的佩剑。就在这时,从门外的地方冲进来一道波纹,它就像水波一般,从某个点辐射开,所触及的地方时间顷刻凝固了,甚至连楚沛明摔掉的水珠都悬浮在半空,落不下来。
殷歌忽然紧张起来,她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就像遇到某人的那一天……
她不想看到他,一点都不想看到他……
可是进来的人并不是郑文彦,而是楚月轩和他的随从,楚月轩身后还站着一个蓝衣美人,竟是蓝灵。殷歌看到她的双眼已经恢复了明亮,看来在绿雾山庄她受到的伤害已经痊愈了。
“怎么是你?”楚沛明气急败坏道。
楚月轩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小牡丹,还有掀翻的桌子,平静回答道:“父王让我们来燮山并不是游山玩水的。现在四大家族之人都在这附近对火凤凰蛋虎视眈眈,大哥还是别闹出乱子,收敛一些办正事比较好。”
“你敢教训我?”楚沛明本就看不惯楚月轩,这个时侯更是怒火中烧,“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楚月轩也不生气,依旧不徐不疾道:“父王说过,这次寻找火凤凰蛋是首要任务,我们必须通力协作。如果因为大哥而让其他家族抢到了它,你也知道父王的脾气……”
楚沛明吞咽一口唾沫,愤愤的一挥袖子,“我们走!”他领着自己的几个侍从出了醉仙楼的大门。
火凤凰蛋,这又是什么玩意儿?殷歌决定回头问问颜炡。可以让四大家族都出动,想必是个好东西。也许比鸡蛋好吃!
殷歌还在胡思乱想,她身后突然传来“砰”的一声,殷歌吓了一跳,她僵硬的扭过头去,看到那个贱男从后门溜走了。殷歌的一个头立刻变得有两个大。楚月轩那伙人不是布下了结界么,贱男居然还可以动,难道他,他,他也是……
很显然楚月轩也听到刚才的声音了,他循着声音疾步走来,殷歌知道这个时候她再逃走实在不智,她背对着楚月轩,慌忙装起了木头人。
看到敞开的门,楚月轩皱皱眉,他身后的两个男子“嗖”一声窜了出去,估计是找刚才谁逃走了。殷歌在心里念叨道:你也快走吧,快去追人吧!
可是楚月轩偏偏没跟出去,而是回身,将视线锁定在她的身上。楚月轩一步一步缓缓朝殷歌走来,目光在她身上摩挲,殷歌差点被盯出一身鸡皮疙瘩来。她却又不能动,连呼吸都停止了,她只盼着楚月轩赶快滚蛋,不然她可能活活憋死,到时候她也算死得最离奇的人了……自主停止呼吸而死。
楚月轩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他的目光热切,仿佛是熔化钢铁的炭火,他伸出了手指,眼看就要碰到殷歌敷着人皮面具的脸。
殷歌想,颜炡如果知道这个场景,肯定会剥了她的皮。不行了,与其被楚月轩碰到,不如直接给他一下,让他睡上十天半个月。
就在殷歌准备把想法变为实际的时候,两个黑影又从门内闪进来了。
“七公子,刚才跑出去的人已经不见踪影了。估计是其他家族的人藏在醉仙楼。”
楚月轩回过身,对他们点点头,“算了,刚才也没说什么要紧的话。我们先回客栈吧。”
说完,一行人出了醉仙楼,在他们离开的那一瞬间,时间又恢复了正常,水滴“啪啪啪”落到了地上,酒杯开始滚动,小牡丹躺在地上嚎哭,各种各样的声音轰击殷歌的耳膜。
殷歌这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刚才好险啊,差点就露馅了。她摸了摸自己的面具,这幅面具是她的得意作品之一,应该不至于被发现是易容的啊,为什么楚月轩每次看到自己的态度都很奇怪呢?是哪儿出了问题?不管了,现在看起来丰州很危险,还是趁着月色逃回悠然谷的好。
她在醉仙楼找了纸笔,给小清写了封短信,信中说暂时无法见面,有空定会找她,要她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见过她的事情。写完殷歌找了个龟奴,让他把信送到苏咏清手里,自己则趁着夜色往燮山前进。
夜晚的燮山变得更加幽深,那些遥远的山峰就像牙床上参差不齐的牙茬,而燮山就是一个横卧的钢铁巨人。树木是他的毛发,风是他的鼻息。松涛起伏,有猫头鹰在“咕咕”的叫。
殷歌并不害怕这些,她在燮山生活了四年,她已经把这个巨人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她爱这儿的一切!她飞速的穿梭在山间,一轮圆月幽幽的挂在天空,替她照亮道路。
赶了一段路,她忽然感觉不对头,她一个回身,往跟踪自己的身影踢去,绣花鞋不偏不倚踢到那个人的脸上,那人大呼一声,落到地上。殷歌站定,仔细一看,居然是刚才的贱男。
“你到底是什么人?”殷歌警惕的问。她自跟随师父练习轻功,师父命她每天在树枝上跳舞,不准抖落花瓣和树叶。春夏秋冬,她就这样每天坚持不懈的进行异常残酷的练习,终于有一天,她可以轻松的站在枝头跳舞,而满树繁花不会掉落一片花瓣。师父说,她的轻功已经是上上乘,武林上有这样轻功的人也不过数十人。
这个男人难道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殷歌又认真的打量了一下他,他那时刻放射出猥琐目光的眯眯眼,那风中颤抖的飘逸鼻毛,干瘦的四肢,无一不透着一股武林高手的气息。
“呜呜呜,你居然踢我!”贱男捂着半张脸,在地上哼哼唧唧,两道浊泪汹涌澎湃。殷歌刚猜测他是武林高手的幻想泡泡立马破碎掉了。
殷歌准备上去拉他,他打掉殷歌“善意”的小手,愤恨的说:“你这臭女人,看起来瘦瘦小小,踢人居然这么痛!”
“吓”殷歌再度惊讶,“你怎么看出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