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尘替郑公子斟满酒,然后又给素问和灵枢倒酒,给殷歌却倒了一杯清茶。
“公子说姑娘刚伤愈,不适合喝酒,就饮一杯茶吧。”出尘对殷歌解释。
殷歌瞟了一眼郑文彦,发现他也在看自己,他举杯示意,然后说道:“殷姑娘,恭喜你病愈。”
和殷歌对饮了一杯,他又道:“素问,灵枢,这一杯酒为你姐妹二人洗尘。”
“谢谢公子。”两个女子站起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公子,妾身为您斟酒。”素问从座位上施施然走向郑公子,并想从出尘手中抢走酒壶。
“素问姑娘不必多礼,出尘来服侍公子就够了。”旁边的出尘抓着酒壶没有放手。
素问却笑道:“我们二人既然是送来联姻的女子,自然以后要贴身服侍公子起居,出尘服侍公子比我们久,以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出尘帮忙。”
殷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饭也吃不下了。“联姻”,她们两个人果然要成为郑公子的妻妾吗?
灵枢也从座位上站起来,看她走路的样子颤巍巍的,似乎十分孱弱,殷歌觉得一阵风都可以把她吹倒,“我们姐妹二人刚从白虎家过来,也不懂公子这边的规矩,需要从小事做起,让公子满意。”
“两位姑娘不必多礼……”后来郑文彦说了什么,殷歌都没听见,她只是拼命的吃东西,也不管动作粗鲁不粗鲁,反正和那两个飘逸的仙女比起来,自己就是一个大俗人。看起来她们也是来自大户人家,和郑公子真是门当户对啊。
等她吃饱了,一擦嘴巴,从椅子上站起来,“郑公子,我身体有些不适,可否先告退了?”刚才还狼吞虎咽呢,说不舒服,也有点不像吧。
“你怎么了?要不要叫大夫?”
“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我送你。”
“不必了,我有雅人呢。郑公子和两位姑娘慢吃啊。”殷歌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殷歌走了,郑文彦放下手中的酒杯,微笑着看向素问和灵枢,“现在灵枢的贴身丫鬟已经回去了吗?”
两人一听脸色马上变了,跪倒在地道:“殿下,刚才是我们说谎了。听下人说殿下也许会娶殷姑娘,以后同为妾室,我们就想过来给殷姑娘打个招呼。”
“你们不必动不动就跪我,也不要害怕,我不会责怪你们。希望你们不要误会,我从未说过会纳殷歌为妾。”两人听到郑文彦这样说,刚松了口气,就看到郑文彦异常严肃的说:“不过,以后你们不准单独见殷姑娘,明白吗?”
当素问和灵枢走后,郑文彦面无表情的吩咐出尘道:“叫疾风去查一下,是哪位‘下人’告诉了她们殷姑娘的事情,把他处理掉。还有,叫所有人别乱说话。”
出尘早料到郑文彦会下这个命令,点头道:“我知道了。”
“我不在的这两天,郑凌玥还好好的待在水牢吗?”
“是的,前天有人想劫走她,可是还没有进得大门。”
殷歌一路走得太快,一回头发现雅人居然没跟上。殷歌有些气闷,踹了一脚走廊上的柱子。
殷歌心里想:郑公子肯定又用江湖术士的方法去选妻了,那两个人也拔下了箭吗?不过我也不该生气啊,我肯定不是为了他们生气,只是刚才的气氛的确不适合我一个外人在,多呆一会儿我都要变成冻人了。还有十二天,忍忍就过去了,对吧!
“殷姑娘?”身后传来女子温柔的呼唤声,殷歌回头一看,居然是素问、灵枢两姐妹。
“我刚才远远看着像姑娘,就叫了一下,没想到真是你啊。”刚刚得到郑文彦警告的两姐妹在看到殷歌时的确犹豫了一下,但是殷歌正站在她们要回去的走廊上,所以不能算她们二人故意去找殷姑娘。
“呵呵,好巧啊。你们这么快就吃完了?”
“姑娘刚才说身体不舒服,不知道现在好点没有?灵枢略懂医术,可以为姑娘把把脉……”
“不用麻烦了,我现在好多了。”她身体不知道多好呢。
“殷姑娘,其实我们应该向你道歉。今天的晚宴本来是公子为你准备的,我们却闯了进去。”素问湿润的大眼睛盯着殷歌忽闪,真是我见犹怜。
“我不介意。”殷歌僵硬的笑道。
“其实我们也有点小心思,就是想看看传说中郑公子要娶的女孩子长什么样子,毕竟以后要一起侍奉同一个男子,我们也想好好相处。可是是素问和灵枢误会了,因为刚才公子对我们说,他从未想过要娶姑娘。”
“从未想过”,听到这四个字,殷歌觉得心里挺不是滋味。郑公子千里迢迢跑到容美镇选亲是怎么回事?口中的“微妙缘分”“金城所致金石为开”又是怎么回事?原来一切只是他在逗自己,自己和他的联系也就只剩“夜光石”了。殷歌觉得有一块巨石砸在了自己头上,她只能扯着嘴角干笑,“啊,哈哈哈哈,本来就是这样啊。”
“素问和灵枢哦,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上公子了,那个时候公子来白虎家,素问和灵枢在门外偷窥,第一眼看到公子的时候,我们两人就喜欢他了。所以我们很在乎公子要娶的女子,刚才才会贸然闯来,请姑娘不要介意。”灵枢抬起头,一双大眼睛充满了对爱情的憧憬。
殷歌听到“咔嚓”一声,心脏中什么东西被折断的声音,她干笑都无力了,只是幽幽的说了一句,“能找到一个人,并且真心去爱他,这种感觉真好!祝你们幸福。我先走了。”
望着殷歌远去的背影,灵枢收起一脸天真的模样,冷笑道:“姐姐,我们刚才算不算欺负她呢?”
“那话是殿下说的,我们只是复述了一下嘛。算了,朱雀王应该不至于骗我们两个,不会娶她,就说明她不会成为我们的敌人。可是我稍微有些介意,刚才殿下对我们的警告。”
“好了,姐姐,我们又没怎么样,我只是纯粹看不爽她罢了。你看她那样子,不喜欢朱雀王是不可能的。”
“我们姐妹花费了多少精力才让白虎王挑选我们二人联姻,我们一定要学会讨殿下欢心,不能输给任何人,即便是纯血……”
“得了吧姐姐,那种人现在还存在吗?如果还存在,咱们的白虎家族就不会变成现在这种样子。”
两个娇小的身影逐渐融入了夜色。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我有必要对新同学介绍一下自己
我的笔名叫予言(看清楚啦,不是“子宫”),英文名叫popo,网名叫popo,昵称叫popo,总之你们可以叫我popo
勤习书画没一样精通
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我尚未婚嫁,待字闺中,欢迎包养
~(≧▽≦)/~
☆、这就是表白(补全)
梦是喷薄的蚕丝,紧紧将我缠绕,将我牢牢包裹其中。
胸口灼热到几乎要燃烧起来。
我在这一望无际的空白世界里前行,非常的寂寞,难过。可是我知道我并非一个人,因为在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有一个人,他/她也非常的痛苦。我需要快点儿,快点儿到他/她的身旁,告诉他/她,“你还有我!”
殷歌醒来的时候居然流了一脸的眼泪,这个梦真够难过,她想早一点找到那个人,可是为什么总是走不到那个人所在的地方。
不想了,心太烦,殷歌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地,决定出去走走,顺便回妓院去。郑公子昨天答应过她,只要知会一声管家,她就可以出去了。
殷歌找到管家疾风,还以为管家是一个不苟言笑的老爷爷,谁知道竟然也是一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冷面帅哥。表明了自己迫切想外出的思想,疾风也没多说,只是有个要求,要殷歌换上男装,还拉了四个护卫跟着她,四个护卫分别叫德华,学友,黎明,富城。
殷歌大摇大摆走在马路中央,穿着锦缎袍子,头上束着玉带,后面还跟着四个大帅哥,她感觉自己非常拉风,真有点儿富家少爷的味道。
有家妓院现在这个点儿根本没开门,殷歌从侧门溜了进去,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她走到主楼时,发现所有的人居然都聚集在大堂里,而詹小悦高高的站在二楼,似乎在发表什么演讲,大家都没注意到殷歌。
詹小悦话音刚落,就看到思思姑娘第一个跳出来大喊:“沙发!”
如水不甘示弱道:“板凳!”
“我地下室!”
“顶楼上的。”
“我也顶!”
……
“什么乱七八糟的?”殷歌被她们尖利的声音吵得耳膜发痛,不过想到又来到了詹小悦创造的妖魔化世界,竟有点小小的兴奋。
“肃静,肃静,不要抢楼。”詹小悦拍了下惊堂木,又高声说:“既然大家都这样拥护我,那么老板娘您的意思呢?”
“悦蓉这主意甚好,深得我心,看大家也这样支持,就这么说定了吧。”站在詹小悦身边的老板娘道。
好久没回来,詹小悦又在发什么神经?殷歌拉住身边最近的一个龟奴,小声问:“刚才这是啥意思啊?”
龟奴瞅了一眼殷歌,“哎呀,我们这不是还没开业嘛,公子是怎么进来的?”
殷歌认出来他就是七夕节卖“霉桂花”的那个人,于是挤眉弄眼道:“是我,悦蓉身边的萝莉呀。刚才这是在开什么会呢?”
“我说怎么这样眼熟呢。我们内部现在正在召开有家妓院第一届论坛峰会,主持人是悦蓉姑娘。她说以后头牌要实行竞争上岗制度,每半年让妓院的‘喂爱披’嫖客来投票选择,啧啧,你瞧这名字取得,多难听啊!不过这个建议得到了普通小姐们的极力拥护,可是几个头牌就不太痛快了,你瞧夏生姑娘那脸色,跟猪肝似的。”
“瞧见烧火的苏咏清了吗?”
“没看到她呀,估计躲到哪里偷懒去了。”
殷歌听罢往外走去,柴房,厨房找了一圈还是没见到小清。然后她又去小清睡觉的厢房,刚走到门外,就听到房内传来小清的声音。殷歌忽然觉得特激动,接下来这个重逢的场景一定非常感人,她抬起右脚……
“讨厌啦,别用力,痛死啦!”这是小清的声音,她怎么在哼哼。
“忍一忍就好了。”这不是楚大哥的声音么。
“我忍不了啦,我的腿好软。”
“是你要求我做的啊,不喜欢别让我来。”
“好嘛,好嘛,可是你别用这根又小又细的东西戳我啦!”
殷歌觉得头轰的一响,抬起的右脚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他们两个的关系何时变成这样啦?小清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啊。肯定是禽兽不如的楚月轩引诱了小清,唔!他那东西“又小又细”,小清竟然都不介意。
殷歌悲痛欲绝。因为金鸡独立姿势不适合她,她没留神重心不稳身体前倾,扑在门上。门居然没锁,一下子被殷歌撞开了,她一头跌进去摔在地上,脸红得像猴子屁股,她捂着自己的眼睛大声辩解:“我什么都没看见!”
“这位公子的声音怎么如此熟悉?”头顶传来苏咏清的声音。
“不熟,不熟,我和你们一点儿都不熟。”殷歌闭着眼睛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转身,头撞在了门框上,她痛得抱住了自己的额头。
“小歌?!”身后有只手强行把她拉了回来,殷歌忘记闭眼,看到苏咏清正拉着自己,而楚月轩站在她身后,两个人衣着非常整齐。
“你回来啦!楚大哥说还要过阵子你才能回来呢,没想到他骗我呀。”苏咏清异常兴奋,一个熊抱,差点把殷歌拦腰斩断。
“你,你们?”殷歌半张着嘴巴瞅着楚月轩,“你们刚才在做啥?”
“哎呀,说起来好嗅哦,我刚才裤腿被钉子划破了,楚大哥刚好路过,于是叫他帮我补一补,我以为他穿惯了乞丐装,打补丁技术应该不错,没想到他手太笨了,居然用针连刺了我好几下,我的小腿都要变成猪腿啦。”
殷歌扯动了一下嘴角,“原来是这么回事?”
“倒是你,要见我这么激动啊,竟然一进门就给我们磕头。我听说了哟,小歌,你在郑公子家好吃好喝好住,关键还不带上我!”苏咏清的目光一斜。
楚月轩不动声色的走到殷歌旁边,照着她脑门儿弹了一下,殷歌的额头本就撞肿了,又被一弹,痛得她差点飙泪,“你干什么啊!”
“惩罚。”他贼笑。
似乎那家伙发现了她刚才在想什么,殷歌也不好发作,只能抱着额头龇牙。
“殷妹妹你好过分,明明知道人家心中只有你,眼里也只有你,你却把人家往歪处想。”楚月轩用袖子遮住半张脸,一副特别欠揍的样子。
“把什么往歪处想?”苏咏清显然还没明白过来。
殷歌心虚,忙把她往外推,“啊哈哈,我们好久没见了,去叙叙旧吧,反正妓院还没开门,我请你吃午饭。”回过头,她狠狠瞪了一眼楚月轩,“你就别跟来啦!”
走到门口,殷歌问:“德华,疾风在临走时塞了你一个钱袋是吧?”
“回姑娘,这是管家给姑娘用的银子。”在门外等候的德华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了殷歌身后,把苏咏清吓了一跳。
殷歌摸了摸下巴,仰天道:“洛阳有什么好酒馆呢?”
“如果姑娘想吃饭,可以去城里最有名的‘恭祈福’。”
楚月轩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似笑非笑道:“最有名的,不应该是‘香格里拉’吗?”
两人对视时,空气中传来噼里啪啦的火花声。
“哎呀随便啦,快点带我们去。”殷歌不耐烦的推了推德华,几个人走了,只留下楚月轩。
传说中的“恭祈福”酒楼修得那个气派啊,比起容美镇的“一品香”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刚踏进酒楼,店小二就迎了上来,“六位是要吃饭吗?”
殷歌故意压低嗓子,“给爷安排安排,爷要雅座。”
“好呢!”
反正是郑公子的银子,花了她也不心疼,反而觉得多花点才解气。殷歌被领到后面的院子,这种高级酒楼果然品味高,还要经过一座流水小桥才到雅间,房间里焚烧着瑞脑香,摆着文竹,连桌子和凳子都是上好的红木制作。从窗口望过去,可以看到院落中的假山。
殷歌看了看菜单,然后“呼”一下丢回店小二,“把你们店吃不饱的菜全端上来,另外把你们最贵的酒拿两壶过来。”
“吓,两个月不见,你变得爱喝酒啦?”
“什么啊,我才不爱喝呢,我只是在——烧钱。”最后两个字非常小声的吐了出来。
苏咏清用眼睛瞅了瞅依然站着的四个护卫,拉着殷歌小声说:“配角少女,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给我一一道来!”
只见德华在身后说道:“殷姑娘和这位姑娘好好聊天,我们守在门口去。”
“我点了那么多菜,当然大家一起吃啊,来来来,你们别客气嘛。”
“我们不能和姑娘同桌。”四个人对望一下,齐声说,然后不管殷歌的挽留,都站门口去了。
上菜后,两人边吃边说。殷歌把自己在街上无缘无故被抓,然后郑公子相救,在郑家养伤的事情说了一遍,不过隐瞒了伤她之人是郑公子小姑,还有郑公子妈妈的一些故事。当然,她把郑公子答应救自己双亲的事情也说了。
“你也是因祸得福啊。你不知道刚开始我多担心,不过楚大哥说他见过郑公子了,说你在他家里吃香的和辣的,过得不知道多好。然后我就由担心变成嫉妒了。你啥时候给我引荐引荐郑公子啊,看看他到底啥模样。”
“一个鼻子,一张嘴,两只眼睛,两条腿。”
“殷姑娘,我可以进来吗?”殷歌还在严谨的描述郑公子的模样,忽听到门外有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在说话,怎么听起来那样像郑文彦,她是不是出现幻听啦?
“谁呀?”苏咏清不以为然道:“进来吧。”
只见雅间的门被推开,郑文彦走了进来,带来一室光辉,苏咏清夹着水晶丸子的手一抖,筷子丸子全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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