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明明是你……”殷歌心里被点起一把无名火,他居然恶人先告状耶!
“拿来!”楚月轩打断殷歌的话头,手往她面前一伸。
“拿什么啊?”
“救你的钱啊,十两银子。”
“什么!要十两!”殷歌十个指头放在楚月轩面前晃动,“有没有搞错啊,这么贵,那我宁愿被强|暴啦。”
“你说什么?”楚月轩眉头一拧。
“没,没。我什么也没说,这位潇洒帅气的公子啊,能不能给我打个折啊。”殷歌谄媚的笑道。
“我这是按人收费,如果你觉得自己一文不值,不给钱也可以……”楚月轩话还未说完,殷歌就脆声说道:“人家就是一文不值!”
楚月轩一副败给你的样子,殷歌则笑得甜如蜜,脸上又浮起两个小小的酒窝,还做了一个“V”型胜利手势。(= 0 =)y
楚月轩也跟着笑了起来,表情温柔极了,殷歌想起了娘亲曾经给自己买过的柔软如云朵的麦芽糖,虽然两者扯不上什么关系,但殷歌就忍不住的这样想。
楚月轩伸出手拍了拍殷歌的头,道:“走了。”
“走?走去哪里?”
“自然是回家。”
“不,我现在还不能回去。”殷歌手伸到荷包里,玉鸦钗还在里面,“楚大哥,我还有事,很重要的事。你能不能陪我去白云峰。那个……”她似乎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然后艰难的举起两个指头,“我给你二两银子。”
“四两,否则免谈。”楚月轩鼻子哼哼道。
“成交。”殷歌难得这样的爽快,可楚月轩还是看到她眼中流出的血和泪。
真是个财迷!而他最喜欢欺负财迷精了。
有楚月轩在身边,殷歌感觉安心了不少,路途也轻快多了。白云山风景极好,他们就当是旅游观光了。
殷歌问了很多问题,比如她失踪后,他们到底有没有找她。
“我知道你去了郑文彦的府里,也知道你很安全,干嘛要担心。”
她又问了小清的近况。
“她啊,见不到你,茶不思饭不想,瘦了很多。”
“吓,真的啊,太好了!她总算瘦了。”
“是啊,她的三个下巴都尖了。”
“……”…_…|||
她还问了小清为什么不来郑府见自己。
“主要是夏天人太容易发情,所以妓院的生意太好。老板娘不许她请假。”
殷歌瞥了一眼楚月轩,他那满是胡渣的脸,怎么看怎么粗俗。哼!
“你的伤,都好了吧。”楚月轩忽然问,他的视线却落在远处的山峦处,并没有看着殷歌。
“嗯,全都好了,而且郑公子的药很有效,我一点伤疤都没有留下。”
“那就好。”
“对了,你怎么不问我去白云峰干什么?”
“可以让你掏出四两银子的事情,想必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我猜问了也白搭。”
“哈哈,你果然了解我。”殷歌嬉笑着踮起脚,拍了拍楚月轩的肩膀。
楚月轩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如此复杂,殷歌看不懂也看不透,两个人沉默下来,身边不时有小虫子飞过,野花和青草的香气飘过鼻端,让人的心得到了宁静和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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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歌本以为有钱人的墓园应该是修葺得非常庞大,非常有气势,还有专人把守。可是当她看到郑文彦爹娘的墓碑时,她深深的震撼了。这是多么朴素的一块墓碑,并没有因为自己家有钱而铺张浪费,搞得金璧辉煌,但看得出来修葺墓地的人非常用心,墓地没有一棵杂草,四周长着一种白色的小花,看起来像是漫天的繁星。这只是人间最普通的一对夫妻,长眠在青山白云之间,没有什么神龙神兵来束缚他们,也没有人会因为墓下的财宝来打扰他们。
殷歌跪在墓碑前磕了几个头,然后找来一根木棍,刨开墓碑下的土,小心取出玉鸦钗,将它埋了起来。楚月轩默默的站在旁边,一直注视着殷歌,但没有打扰她。
“阿皎,离开吧,到那边的世界去和丈夫相会吧!那里没有人会打扰你们,也没有痛苦和伤心了。祝你一路顺风!”
殷歌从地上站起,遥望横亘的山脉,龙腾蛇舞,云海连绵,心中有一股酸楚的感觉,但是同时又觉得心胸无比的开阔,仿佛可以吞纳整个山河。
“殷歌。”楚月轩在背后叫她,她微微有些惊异,因为在她记忆里,楚月轩从来没有认真叫过她的名字。
她回头,看着楚月轩的脸,他像是在发一个誓言般,郑重其事道:“等一切都结束了,你的爹娘,苏咏清,还有你和我,我们一起离开洛阳。”
“可是,我答应了郑公子,如果他可以救出我的爹娘,我就留在他的身边。我的家毁了,爹娘又习惯了四处漂泊,我回不回容美镇都无所谓了。倒是你出来这样久,刘大娘会担心你的。小清的爹妈也常年在外做生意,如果她愿意,你就带着她回容美镇吧,不用管我了。”风从远处吹来,吹散了殷歌鬓角的几缕秀发。
“那家伙救不了你的双亲,你不要相信他。”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
“总之,你不要相信他说的任何话,他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还有十三天,十三天后,我会来郑府接你,然后我们一起离开!”
殷歌看楚月轩一脸严肃,也懒得去辩驳,似乎他对郑文彦有偏见,殷歌认为那是丑男对于俊男的嫉妒心导致。
两人到了白云山脚下,天色已经非常晚了,幸好有楚月轩在才没有被山中猛兽袭击。到了山脚,楚月轩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辆马车,竟然和上次的“良驹”差不多德行。殷歌坐在车厢里休息,他赶车。
殷歌模模糊糊的做了一个梦,梦里阿皎到了一片开满红色艳丽花朵的河川边,她一身白衣飘飘,笑容恬淡,而她的身边站了一个紫衣男子,那是她深爱着的丈夫。然后场景一换,殷歌又进入了诡异的梦里,那个空无一物的世界。这次的声音更清晰了一些,殷歌朝着声音的方向继续前进……殷歌觉得心里发酸,胸口发闷,然后就从梦里醒来了。
睁开眼睛后,她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落英院,而天刚刚微亮。楚月轩竟然将她送回了郑府,而不是把她拖回妓院。太奇怪了,他不是挺讨厌郑公子的吗?
雅人在珠帘后小憩,殷歌起身的声音惊动了她,她醒来了,带着怒气,少不得埋怨殷歌。
“殷姑娘,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跑了出去,你知道你害苦了我么,我为了找你差点把府里掀了。管家又派了好多侍卫出去找你,我担心得两天没合眼了。万一姑娘出了事情,我也不要活了。哇啊啊啊!”雅人说着说着就捶胸嚎啕大哭起来,殷歌忽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她,忙搂着她哄了半天,雅人才止住了哭泣。
雅人擦干眼泪,说道:“对了姑娘,今天是公子回来的日子。”
殷歌想起郑公子,忽然抿嘴一笑,这么多天,她经历了很多事情,越发觉得自己可以更进一步了解郑公子了。到底告不告诉他关于阿皎的事情呢,思来想去还是不要告诉郑公子了,让他知道自己看到阿皎的过往,还有惨死的情景,那不是让他再痛一回吗?殷歌隐隐有些同情他。
至于郑凌玥的事情,郑公子应该知道那天对自己下毒手的就是自己小姑,不过他却没直说,也许他是难以启齿吧。算了,自己也不要问了。
门外响起了嘈杂的声音,雅人推窗一看,说道:“应该是公子回来了。”
“我去看看。”殷歌趿着鞋子往外跑去,雅人也跟上她,然后领路去往正门。
殷歌刚跑到门口,看到几匹汗血宝马拉的车辆已经停在外面了,只见郑公子从其中一辆车上走了下来,他穿着黑色的长衫,头发在阳光下散发着珍珠贝一般的光泽,越发显得俊美脱俗。
身后的雅人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个,殷姑娘,有句话我不知该讲不该讲……”她欲言又止。
“我说你们这些人烦不烦呢,每当吞吞吐吐问到底该讲不该讲,最后都要讲出来。何必呢!”
“那我可说了,我听人说,其实这次,公子出去是接两位姑娘,听说这两位姑娘会成为公子的妻妾。我也只是听说……”
后来雅人说什么,殷歌没有听见,她只是看到郑文彦走向一辆金色的马车,然后亲自扶下马车上的两个女子。这两个女子长得非常小巧,华冠丽服光鲜照人。她们的头发都垂到了地上,其中一个女子的头发竟然是纯白的。
郑公子扶着她们下马车的样子漂亮得如同一幅画,殷歌却感觉心脏“咔嚓”一声脆响,似乎有点痛,但又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她蓦然转身,面无表情的对雅人说:“这里没我们的事情,咱们回去吧。”
————————————————小霸王们请花宝贵的一分钟往下看↓
作者有话要说:我以前老是抱怨,文章里面很多霸王,看文后不留言。
但是最近认识了一只老资格的霸王,那孩子,非常的友爱,但是看文多年从来不留言。
一问才知,原来是她以为留言需要注册登录,十分麻烦,而且她居然找不到留言框子。
我的泪汹涌澎湃,我知道了,原来不留言不是霸王们的原因,而是JJ不的构造问题啊。
我现在郑重的告诉大家,留言无需注册,更不需要登录,在你看文的章节下面,也就是这段话下面一点点就是留言框,你只需要输入一个昵称,打个分,然后在评论处写上你的看文感觉(随便写点什么)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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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问灵枢(补全)
“奇怪了,刚才我为什么会生气?我肯定是有毛病了!”殷歌伸出手,狠狠敲了自己脑袋一下。
“姑娘你怎么了?干嘛没事儿打自己!”
“这样可以保持头脑清醒,呵呵!”由于自己下手太重,她的眼泪都要被打出来了。
“姑娘真有趣!嘻嘻!”雅人的一双黑葡萄般的眸子骨溜一转,“难道姑娘吃醋了?”
“怎么可能!”殷歌从椅子上蹦起来强烈抗议,“你给我做的食物里面难道还放醋了吗?我怎么没吃出来酸味。”
“姑娘真不坦率。”雅人摊手,“不过我以直觉来看,殷姑娘在公子心里一定有不可取代的地位,姑娘加油,千万不要输给刚才那两个小个子。”
两人正说着,门帘外传来脚步声,就听到郑文彦在门外问:“在下可以进来吗?”
雅人对殷歌眨眨眼,忙跑过去掀开竹帘,“公子请进!”
他来干什么?还没安顿好那两个“小个子”呢!殷歌调整了一下脸部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尽量高兴点儿。
郑文彦看起来心情不错,笑容如春风拂面,“殷姑娘,我带回来几匹上好的绸缎,你挑一挑喜欢的花样做衣裳。”
他身后果然跟着几个家丁,抱着锦缎鱼贯而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POPO:你今天才想明白么?)殷歌轻哼了一声,马上又笑脸盈盈道:“我一个粗人,穿不惯绫罗绸缎,郑公子还是留着给需要的人吧。”
郑文彦撩起袍子,坐下道:“我专程为你挑的,觉得挺衬殷姑娘,姑娘至少看看这些缎子吧。”
殷歌扫了一眼家丁们抱的绸缎,吞下一口唾沫,坚持把尊严放在首位,“都不喜欢。”
“那好吧。你们都出去吧。”郑文彦挥挥手,那些抱着绸缎的人又依次离开了,殷歌还真有点舍不得,看这些面料肯定很贵,偷偷拿出去应该可以卖很多银子。
雅人殷情的为郑公子泡了茶,郑文彦接过,又对殷歌说:“我听下人们说,你这两天在外面?”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家的事么!殷歌感到愤愤不平,他凭什么管自己,她的双亲还没被救出来呢,就当自己是奴隶啦?
郑文彦见殷歌面有愠色,又不说话,忙解释道:“姑娘别误会,我并不是在责怪你,只是下次你要出去,一定要告诉管家,他会派人保护你。”
殷歌转念一想,自己还住在他家里,现在还摆个脸色给他看确实不应该,立即又一副悔过的样子道:“是我的错,让公子费心了。那个,郑公子,我爹娘的事?”
“这个你放心,十二天后自有结果。”
又是十二天,怎么和楚大哥约定接她离开的时间一样啊。不会这么巧吧!殷歌有点迷糊。
“姑娘不必担心,康亲王去交代过了,他们现在过得挺好,狱卒也不敢怠慢他们。你只要等待就行了,期间不可以去探监哦。”
“哦。”
“今夜有一个晚宴,殷姑娘一定要来参加。”
“哦,是为了那两个女子洗尘接风吗?”殷歌问道。
“不。”郑文彦诡异一笑,非常清晰的回答道:“是为了祝贺姑娘身体痊愈,现在鲍鱼燕窝高丽参,姑娘想吃什么在下都不会阻拦。”
殷歌忽然觉得很开心,她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开心,只能单纯的认为是因为食物。耶,美食们,我来也!
郑公子走后,出尘送来了一些崭新的衣裳,雅人扑过来强烈要求殷歌换上,还替殷歌梳了个玲珑髻,给她戴上镶金花钿。
稍晚的时候,有家丁掌灯过来接殷歌,殷歌和雅人到了设置晚宴的大堂里,郑公子已经在等她了。他替殷歌拉开椅子,让殷歌坐在他的对面,殷歌心想:原来就我们两个人啊!
刚想着,门槛就跨进来两双绿色挑丝的绣花鞋,不,应该是两个娇小的女孩。仔细一看,这两个女孩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一个黑发,一个白发,两人头上均插着碧玉七宝玲珑簪,梳着流云髻,身后却还留着头发,长得拖延及地。她们用螺子黛描画出纤细的远山眉,眉心贴鹅黄,眸子如水银般清冽,一张樱桃小口,脖子上都挂着翡翠璎珞。两人穿着对襟广袖裙,裙摆拖曳在身后,双臂挽着九孔玉带,就像是画中走出来的古人,带着某种飘逸的仙气。雅人在旁边咬着手帕生气,她还想着殷姑娘把这两个小丫头比下去呢,现在看来似乎有点脱离原定计划,都怪她这个美容美发人员太不合格了。
殷歌则想:现在已经不流行穿广袖,披玉带,头发散一地吗?真以为自己在玩韵味呀!
“素问,灵枢见过……”两人福身,郑文彦轻咳了一声,两人飞速对视一眼,继续道:“见过公子。”
啊啊,居然名字都是医书!殷歌又想。
“你们……”郑文彦似乎对于她们的到来也有些惊讶,“两位姑娘没有好好的休息吗?”
黑发女子,呃,似乎叫素问的那个小个子上前一步道:“是这样,服侍灵枢的丫头不见了,也许是刚来府里不熟悉路,走丢了。灵枢妹妹很担心,于是让我陪着来找公子。没想到打扰了公子和这位姐姐用餐……我们就此告退。”说完转身要走。
郑文彦看了一眼殷歌,然后对那两个女子说:“既然两位姑娘来了,就和殷姑娘互相打个招呼吧。你们不用回去了,就在这里吃点晚膳好了。”
“谢公子。”那两个姐妹的表情变得比翻书还快,刚才还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听到郑公子挽留她们,两个人马上笑嘻嘻的坐了下来。
两姐妹还乖巧的对殷歌打招呼,“见过殷姑娘。”
她们到底是孪生姐妹,不光语气一样,动作也惊人的一致,殷歌忙站起来回礼。
然后美食如约而至,殷歌也懒得多看在座的人,埋头和食物做斗争,想象那些食物是郑公子的麻子脸。哼,说什么为了自己病愈而庆祝,可是现在却来了两个女人和他们同桌。而且这两姐妹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殷歌忽然一口燕窝卡在喉咙里,老天,不要啊,她关心别人的私事干嘛!他们什么关系干自己屁事啊!自己到底怎么了?一点都不正常。
出尘替郑公子斟满酒,然后又给素问和灵枢倒酒,给殷歌却倒了一杯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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