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甩脑袋,到边上的小卖部买了瓶水,灌了两口,觉得舒服了很多,撑着精神好点,上了火车。
这班火车人不多,可是出来的时候,蒋秦生身上的钱不多,只能买站票了。一上火车,车厢里闷闷的空气,让他的脑子又开始浆糊了,手脚虚软的靠在车窗上,开始闭目养神。
不知颠簸了多久,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晒进来,照耀在蒋秦生白皙的脸颊上,肌肤看上去近乎透明,美好的有些不太真实。
挣扎了会,蒋秦生终于睁开了眼睛,阳光有些刺眼,舔了舔干燥的唇,动了动有些麻掉的脚,忽然一软,直扑扑的向前一倒。
幸好手腕撑着地面,只是擦破了点皮,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站起来,蒋秦生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早上10点了,还有4个小时。
口有些干,肚子也有点饿,摸出夹在包侧面的矿泉水,两三口就喝完了,准备去列车餐厅买点吃的。
摸摸钱包想找些零钱出来,这一找,蒋秦生慌了,包底一个大洞,手直穿而过。
手机,钱包,都被偷了。
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想到口袋里还有30几块钱,又想了想待会下车还要用钱,还是先留着好了。
迷迷糊糊的,两眼开始发晕,蒋秦生又无力的靠在车窗上,轻咳了几声,面色异常潮红。
第一百零五章 我爱你(VIP)
火车到L市时,已经是下午2点多了。蒋秦生手脚虚浮走出车站,迷茫地看着陌生的街头。
摸了摸口袋里的零钱,在边上的小卖部买了个面包,啃了两口干巴巴的,咽不下去,喉咙像是火烧一样。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现在不是可以挑剔的时候,想了想,蒋秦生又啃了两口白面包。
吃了半个,觉得精神好了很多,问了去丽晶酒店的路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打车去比较快,要不然不知道严梁宇会不会又换地方了。
打定主意,蒋秦生找了辆破旧的黑车,讨好价钱,上了车。
半个小时左右的到了丽晶酒店,下车摸空了口袋把零钱都递给了司机。定定站在富丽堂皇的酒店门口,蒋秦生眼睛一晃一晃的发晕。
手指碾平皱巴巴的衣角,拍了拍脸颊,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糟糕,吸了口气,走了进去。
没有被门卫拦住,应该还不算糟,这样一样,蒋秦生又觉得整个人精神不错。到了柜台问严梁宇定的房间号,前台小姐礼貌地说不能透露客人的信信息,蒋秦生想了想,只得先坐在大堂等。
蒋秦生睁大眼睛看着大门,来来回回的人不知经过了多少,从下午一直等到了夜幕降临,坐在身边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还是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先生,我刚刚帮您查了一下,您等的人没有入住我们酒店,您看看是不是弄错了。”前台小姐看着这个从3点一直等到8点的男人,虽然有违职业规范,还是忍不住帮他查了查。
“不会的,他会来这的,你让我再等等好吗?”以为他们嫌他在这里等,影响酒店的形象,蒋秦生祈求的看着她。
“先生,真的没有这个人,要不您自己打个电话问问他。”
“那能借一下电话吗?我手机钱包都被人偷了。”蒋秦生哑着嗓子请求。
前台小姐犹豫了一下,道:“请跟我过来。”
忍着难受,跟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坐久了,站起来的时候一阵晕眩,胃里恶心的翻腾想吐。
蒋秦生拿着话筒想了会儿,严梁宇是不会接他的电话,但是这个陌生的号码打过去,应该会接吧?
这么想着,手已经拨出这个熟悉的号码,在严梁宇躲着他的这段时间,他其实已经不知道打了多少遍了,永远听到的是移动公司小姐甜腻的女声。
话筒那边嘟嘟两声,蒋秦生心像被一根线提起来似的,期待又有些害怕,他会就此挂了电话。
还没等他做好准备,那头已经响起一根焦躁不耐烦的男声:“喂?说话。”
再一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眼眶不由热了,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害怕他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挂了。
“该死的!”严梁宇转着方向盘,低咒一声。对方久久没有回应,他知道那是蒋秦生,不由破口大骂:“笨蛋!你还在那里等吗?你是白痴吗!”
上午原计划是要去L市的,公司临时出了点状况,不得不回来。严梁宇看蒋秦生不在,以为他自动离职不干,也就没问刘秘书,忙到晚上,等事情处理完了,刘秘书才跟他说,蒋秦生有可能去找他了,而且电话打不通了。
刘敏以为蒋秦生就算是要去也是等天亮了之后,也没太在意,没想到,中午的时候打他手机也没人接,家里的电话打过去,蒋妈竟然说他昨天晚上就出去了。刘敏有些慌了,也不得不坦白和她家黑着脸的总裁说了。
听到那边熟悉的声音和以往一样骂人的语调,蒋秦生捂着嘴才使自己不要哭出来,张了张嘴,艰涩的喉咙终于发出两个音:“梁宇……”
听到这个声音,严梁宇放心了一大半,还想骂两句的,突然那头传来呯的一声,接着是杂乱的尖叫声,再叫蒋秦生就没有反应了,许久,那边才又传来一个女声:“喂,先生,你还在吗?”
“怎么了?”严梁宇皱皱眉,有不祥的预感。
“先生,我们这里是丽晶酒店,您的朋友刚才晕倒了,您看……”
“你们先安排房间,请医生过去,我很快会过去。”一挂上电话,就拨了航空公司定了机票,看了下表离九点还剩20分钟,严梁宇脚下的油门重重一踩,车在夜幕中飚得分快。
到了L市已经将近11点了,交了押金拿了房卡,直接一路往上跑。
那个笨蛋,真的是笨得无可救药了!就不会早点给他打电话吗!一个人跑到这里傻等什么,假如他一直不过来,还一直等吗?
那头看到他和陆玥的结婚证,真的真的是气疯了。但一听到刘秘书说他发着烧来找自己,心又软了一半,真是他妈的犯贱!那个笨蛋是吃定自己了,打准他不会甩了他似的。
一边在心里鄙视自己没出息,一边脚步又不由得加快,着急地想看到蒋秦生。
当看到蒋秦生满脸潮红地躺在洁白的大床上,嘴里还因为难受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时,严梁宇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冷硬心肠,顷刻崩塌了。
才多久没见到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原本被自己疼宠出来的圆润两颊,此刻比以前刚看到他的时候还有凹陷。身体虽然被被子盖着,还可以看出个模糊的轮廓,瘦的和麻杆似的。
该死!他一定是故意的!以为这样他就可以原谅他了?!休想!
“起来,别装死了。”严梁宇掀开蒋秦生的被子,强硬而冰冷地说,心却还是忍不住为他现在的样子颤了颤。如他所想,被子下的身形消瘦的好像只要一只手就可以把他掐断。
蒋秦生隐隐约约听到了严梁宇的声音,挣扎着想要醒过来,但是眼皮完全不听他使唤,一点力气也没有。
看到他小指微微的动了一下,严梁宇一直吊着的心,稍稍安定下来,还不算太糟,起码还有知觉。
“看来还没死,那我就先走了,钱我已经交了,还有这个钱你拿着,不用还了,回去不要再来公司上班了,就当是遣散费,我走了。”把一叠钱,放在他的床头,硬起心肠说。
严梁宇在赌,只要蒋秦生这会儿可以站起来道歉,他就原谅他这一次,假如他想要和好的意志力还输给病魔的话,这样就真的结束了。
如果不给教训,也许以后会一而再,再而三出现这类的事,虽然已经知道他帮陆玥的原因,但还是不可原谅,这次是帮陆玥,那下次呢?还有谁?难道自己要一直做着可有可无,随时被牺牲的准备吗?
他严梁宇绝对不是那种随时可以被人牺牲掉的人,蒋秦生如果没有充分的觉悟,那么他宁可先不要他。
这回蒋秦生清晰的听到严梁宇说的话,更是挣扎的厉害,好不容易他到身边来了,绝对绝对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但是不管蒋秦生心里多着急,身子还是一动也不动,连眼睛都睁不开,想要出声喊,喉咙沙哑的两个音都发不完整。
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心里越发着急,不能不能就这么让他走了,如果他走了,他们之间可能真的真的就这样完了,他不要这样就结束,他爱他,他还从来没和他说过呢,不能就这样分手,他不甘心。
在严梁宇走到门边的时候,回头看了看依旧在床上没有动静的人,深吸了口气,转身扭动门把,结束了,以后不用再患得患失了。
“呯”一声闷响从背后响起,严梁宇要迈出门的脚步顿了下来。
接着一个被车子碾过般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别走……”
蒋秦生听到门把的声音,最后急得突然有了力量,从床上滚了下来,人一滚下来,疼痛的感觉,让有了力气的他睁开了眼睛,硬是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
严梁宇僵在那里许久,几不可闻地低叹了一声,转身走到蒋秦生旁边,弯腰把他抱起来,仔细掖好被子。
再次转身时,蒋秦生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力量出奇的大,严梁宇挣了一下没挣开,回身看着一脸倔强盯着他的人,无奈道:“蒋秦生,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我都说分手了,干嘛还要找过来,想要挽回吗?”
“我……”张张嘴,话卡在喉咙里,就是说不出来。
“你是想解释为什么和陆玥结婚吗?我已经知道了,不用说了,我也知道你们已经离婚了,可是这有什么用吗?蒋秦生,我已经觉得没意思了,本来就是玩玩,就这么结束,不好吗?”说的一脸无所谓,心却像被刀剜着血一样的疼。
离开蒋秦生的那几天,他没有一刻不在被这种疼痛纠缠着,说了分手了,还忍不住让人去查蒋秦生和陆玥结婚的事。虽然原因让他好过了不少,但是那种被背叛的感觉依旧鲜明。
听到他这么说,蒋秦生忽然觉得好像一切都不可挽回了,扣着他的手腕的手,力量又大了几分,生怕这一松开,严梁宇会头也不回的走掉,就这样分手,就完全没有关系了。
“蒋秦生,放手。”看着被紧抓着的手腕周围泛了圈苍白,另一只搭上去,想要把它拿掉。
蒋秦生摇着头,手劲又大了几分,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像是严梁宇手一挣脱开来,就立刻会掉下去。眼看手就要被挣脱了,蒋秦生硬生生扯着完全沙哑的嗓子喊:“我……爱……你……”
第一百零六章 甜蜜的尾声
严梁宇整个身子一怔,虽然声音蒙上了哭腔模糊,他却听得清清楚楚。如果说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克星的话,那毫不疑问的蒋泰生绝对是严梁宇最大的克星。
看着他那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纵使百炼钢也为绕指柔,严梁宇迫使自己硬起的心肠终是柔软下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坐到床沿上,冰凉的手覆上蒋泰生滚烫的额头,无可奈何的地骂一句:“笨蛋!”
高热的额头被冰凉的手掌一触,蒋泰生昏昏沉沉的脑子顿时清明了不少,有一下没一下地抽嗒着鼻涕,眼泪汪汪的盯着严梁宇,紧抓着他的手也一刻没有放松,生怕自己一闭眼睛一松手,他就消失了。
“你先放手,我打个电话,让他们送点稀饭过来,吃了饭,好吃药。”故作淡漠的语调里透着点关心的别扭。
蒋泰生摇摇头,执拗的抓着他的手,严梁宇向来诡计多端,放手了一定转身就走,不会再看他一眼。
“如果你不放手,那我就真的不原谅你了。”动作温柔地揩去他眼角的泪珠,严梁宇知道自己最终还是输了,他疯狂的迷恋着这个人,就算是他真的结婚了,自己也不可能真正放手,也许还会采取极端的方法,把这只小白兔禁锢在自己的身边。原谅了吧,不原谅,还能怎么办,就算被他伤得再重,依旧会想念想到心痛。原谅他,不也是对自己的一次救赎吗?
蒋泰生睫毛微颤,脑筋消化了严梁宇的言下之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是说现在已经原谅自己了吗?
嘴唇不住地轻颤,用尽全力才让像火烧过的喉咙地开口:“你是说不分手了吗?”
“你说呢?假如我数到3,你还不放手的话,那你再想我原谅你,就没戏了,1;2……”
蒋泰生怀疑地看着严梁宇,最终还是慢慢地把手松开,犹豫地再一次确认:“你不分手了?”
“怎么,你很想分是不是?”挑眉看着面色潮红,眼睛里泛着一丝喜悦光芒的人,不悦地反问道。
蒋泰生扯着他的袖口,拼命地摇摇头,一副可怜兮兮以表忠诚的小兔子样。
“你拉着我的衣服我怎么打电话啊?”严梁宇皱了皱眉说。
抿了抿干燥的唇,蒋泰生慢慢地收回手,眼睛依旧象粘在他身上似的。
严梁宇打了客服,要了白粥和些清淡的菜,看了眼桌上放着的药,想了想又要了包糖。
过了几分钟,餐点就送到了。小小的房间满是饭菜的香味,严梁宇肚子里做了某个活动,咕咕一声叫出声,才意识到自己为了跑过来找蒋泰生,一晚上没吃东西。
拿起碗来,脸色愠怒的瞪了眼微微抿嘴笑的蒋泰生,口气硬邦邦地命令:“张嘴!”
乖乖的张嘴,滚烫的粥一入口,蒋泰生皱着眉,看严梁宇的脸色,又不敢吐出来,硬是咽下去。
“张嘴!”严梁宇又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
蒋泰生犹豫了会,看着还冒着烟的粥,胃和舌头就一阵麻,但是看看严梁宇一脸别扭喂他粥的样子,还是张开了嘴。
严梁宇的看着蒋泰生干燥的嘴唇一张,手刚一向前送,忽然注意到他有些发红的舌尖,手顿住了,这才想起这粥还是滚烫滚烫的。别别扭扭地骂:“笨蛋,汤就说,把舌头烫伤想装可怜吗?以为那样我就要负责了?!”
“没有。”低眉顺眼,委委屈屈的说,本来喉咙就哑得不象样子了,加上舌头烫麻了,话说得更不清楚了。
“笨得要死!我怎么会看上你的?”自言自语似的自问了一句,把粥吹吹凉后,再送到他的嘴边:“张嘴!”
蒋泰生看着严梁宇一副别别扭扭,可爱得不得了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向上一翘。
“笑什么?”严梁宇恶狠狠地问。虽然他很不想这么承认,但是看到蒋泰生嘴角上扬,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那些背叛,欺骗,在他的笑容下,显得那么薄弱,原谅他原谅是那么简单就可以做到的事。
蒋泰生小心翼翼观察严梁宇的表情,相处久了,知道他看上去生气的时候,那还不算太糟,最怕的是他面无表情的时候,所以也便大着胆子开口:“我想起我们刚认识的时候,都是我喂你吃东西。”
“你是想说风水轮流转了,现在轮到我落魄地要喂你了,很得意是不是?”挑眉,怒视躺在床上笑眯眯的男人。在他的眼里看,蒋泰生的笑容就是刺眼的得意,像打了胜战,摇尾巴的小狗。
“没有,没有。”激动地立即直起身子辩解。
“躺下!”严梁宇吹了吹碗里的粥,把碗放到蒋泰生手上:“看来你很有力气啊!你自己吃!”
蒋泰生苦着脸,接过来,垂着眼帘,有一勺没一勺地舀着粥。严梁宇一站起,蒋泰生立即抬头,一只手马上伸出来拉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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