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同事是怎么回事?”
“就是‘金铅笔都市报’的人啊,”刘成君说,“约好了采访的时间,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任家敬睁大眼睛看着刘成君,身子随着对方的动作摇摇晃晃:“那……那你不过去吗?”
“管他们呢,”刘成君说,“如果那群人发现请假说家里有事的同事正在这里舒服着,会不会很有意思?”
任家敬吓得忍不住挣扎了两下:“不要做了……”
刘成君笑了笑说:“那就快点让我释放啊。”
说着,就把任家敬已经被抬起来的一条腿抬得更高,保持着相连的姿势,小心地将对方翻了个身,然后放下他的腿,让他趴在办公桌上,从后面开始重重地抽…插。
任家敬感到胸口触到冰凉的桌面,可是身体里面却很热,这让他下身的感觉更加鲜明。
对方的每一下都撞在他最敏感的地方,每一下都让他前端的液体想要挣脱束缚。
最后,终于有东西打在肠…壁上的时候,任家敬早已累得站不起来。
“好了,”刘成君亲了亲任家敬,伸手过去给自己的钢笔用任家敬紧攥着的手里拿出来,“就那么舒服吗?我的笔快被你捏碎了。”
任家敬赶紧松开手指:“对不起……”
“幸好我没把门卡放在桌上,不然肯定要补办一张。”
“对不起……”
刘成君笑了笑,把任家敬抱起来放在桌上,替他穿了衣服裤子,然后又搂着走到沙发前,让任家敬躺在里面,说:“你不想知道刚才特别股东大会的结果吗?”
“想……”任家敬老老实实地说,“但是,即使有了万一也不要紧……”
“真蠢,”刘成君说,“你可以问我,你本来就应该第一个知道。”
“嗯……”任家敬躺在那里,问,“赢了是吗?”
“当然。撤销我职务的提议被否决,取消融资的提议也被否决。只要再增发一些股票,老家伙就不再是第一大股东了。”
任家敬松了一口气:“那个,你是怎么做到的呢,我看报道上都说,你这边只有五成赢面……”
“他们懂什么,”刘成君说,“老家伙只想自己,做过太多伤及股东利益的事。就比如这些非上市资产吧,和我们所有合作实质上都偏向于那一边。他一直觉得全世界就他一个人聪明,别人全是废物。但是这些股东还真都不是吃素的人,忍气吞声了这么长时间,到掀翻他的时候了。”
“嗯……”
“而且,”刘成君又说,“所有人都知道,如果连我都都扳不倒他,以后就再没人能扳倒他,毕竟占了这么大的天时地利。他们扶我上去,以后再踢下去也容易,谁想要一个永远都不退位的太上皇?”
“原来是这样……”任家敬看着自己的情人,“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
刘成君笑了笑:“其实他真不应该拿非上市公司作为赌注来要挟我。那些非上市公司资产状况还真不怎样,各类银行贷款和对供应商的应付款远远高于他的总资产,根本就是资不抵债。以这种财务状况,根本不可能借到这么多钱,当初肯定是依托了上市公司的平台。”
“……所以呢?”
“所以?老家伙不是要分拆吗,把非上市的这些公司剥离出来。这样正好,剥出来之后银行和供应商肯定争着抢着去让他还钱,去的晚一点儿恐怕都收不回什么东西,这样他就真什么都不剩了,在‘崇正集团’的那百分之三十多点的股票估计也要拿去还债。如果不想一无所有,唯一的方法就是把这些非上市公司交回来,让我替他还钱,这样一来,可就彻底在我之下了。”
任家敬还是愣愣地问:“然后呢?”
“然后?还有什么然后?”
“我的意思是说……”任家敬想了半天也没找到特别合适的词,“就是……你打算怎么处理和你爸,那个,和刘赫之间的关系呢?”
“那还不简单,”刘成君说,“这么多年完全不管我的事儿,这样也就差不多了。但是我妈那笔帐还要接着算。我妈已经答应了,在老家伙最惨的时候,回去找她的时候,离婚。”
“……啊?”
“我妈在这事儿上总犯糊涂,早该分道扬镳了,竟然还一直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现在终于想明白了,不容易。”
任家敬张了张嘴,到最后也没说出什么。
“好了,”刘成君又亲了任家敬一口,“我去见你的那些同事去了。”
“嗯,我在这等你。”
“要不要帮你向他们问个好?”
“别开玩笑了……”
刘成君又摸了一把任家敬的头发,站起身来,系好衬衣的扣子,把领带打回去,穿上外衣,稍作整理之后就出去了。
任家敬觉得很累,躺了一会儿之后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着之前还觉得有些饿,这才想起自己和刘成君两个人都没吃午饭,可是在刘成君的办公室里他不敢乱跑,于是就只有强忍着。
醒了之后打开邮箱,发现一封同事给他发的邮件,说今天“崇正集团”的这场战争要占去不少版面,让任家敬写一篇豆腐块那么大的评论,顺便还附上了今天他们来采访的内容。
再看见刘成君的时候,已经是下午4点多。
刘成君带了一些吃的东西回来。
简单填饱了肚子之后,两个人便回了家。
任家敬一回到家就开始工作。
他把刘成君今天下午告诉他的一些东西全都写了进去,总体意思就是刘成君代表的是全体股东的利益,获得胜利顺理成章。只要上了市,创始者就不可能再有绝对的话语权,刘赫那种官僚时期的想法不符合时宜,其他企业也应该吸取教训,云云云云。
可是没想到的是,发过去之后,部门主编竟然给毙了。理由是这篇评论倾向性太强。还说,现在外界大部分还是支持刘赫,认为刘成君是个白眼狼,趁乱夺权,抢老爸一手打下的江山,到处都是一片口诛笔伐。
任家敬呆呆地坐在那里,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好。
“怎么了?”正想着这件事,刘成君就推门进来,“还没写完?”
“嗯……”任家敬有些茫然地说道,“我们部的总编说……我这篇文章太向着你了……”
刘成君好像挺不屑:“你说我是你男人,问他不向着我向着谁。”
“别胡说了……”任家敬说,“怎么办呢……”
“告诉他你就会这么写,”刘成君说,“爱发不发。”
“……”任家敬想了半天,确实也只能这样。
于是他坐在椅子上,想了半天措词,最后才小心地回邮件说:“我没有查有关另一种观点的资料,现在开始恐怕来不及。”
过了一会儿,部门主编才发回来一句话:“那你别写了。”
任家敬合上电脑,有点不好受。
“你们部的这个总编不知道是我把你弄进去的?”
任家敬讷讷地说:“应该不知道……”
“蠢人聚集的部门。”
“……什么?”
“看你们两个就知道了。”
初见家长
之后没过两天,刘成君突然给任家敬发了一条短信,说刘母回来办离婚手续,同时还想最后再看看丈夫,正从机场往家里走,很快就到。
任家敬看到这条短信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躲起来。
可是他也知道不行。
软弱了30年,如果这回再退缩,也许真要以一辈子作为代价。
可是任家敬在慌乱之中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准备,在衣柜里找了半天,最后还是换上了一件刘成君帮他选的蓝灰色衬衣。
在选这件衬衣的时候,刘成君一定也要跟进试衣间里去。没想到换好之后,刘成君刚说完一句“不错”就突然站起来把他搂在怀里,压在镜子上狠咬他的嘴唇,之后又一定要任家敬面对着镜子站好,说是要发善心帮他换回原来的衣服。任家敬从来都拗不过他,只能答应,可是心里觉得非常难为情,已经是30岁出头的人了,居然还和只有22岁的情人在商场的试衣间里做这样的事情。结果可想而知,任家敬眼睁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点一点露出皮肤,后面的人从解扣子这一步开始就一直在他身上乱摸,在把衬衣整个脱下来之后竟然还伸出两指在他胸前夹了一下,让任家敬忍不住央刘成君不要再闹。后来刘成君好像就没再做什么,只有在给他换回原来的衣服之后抱住他亲了一下耳朵。
想着想着,任家敬又有点脸红。
刚对着镜子刚拨了两三下头发,就听见钥匙声响,刘成君回来了。
任家敬赶紧回去迎;不意外地看见刘成君旁边还有一个人。
刘成君其实长得和母亲有些相像,不同的是刘成君眼里全是傲气,而他的母亲则显得温和沉静。
她在看见任家敬的时候好像有点惊讶。
“那个……”任家敬有些手足无措地说道,“我是……我是……刘成君的朋友任家敬。”
刚一出口,任家敬就在心里恨自己没用,但是这个逃避的反应几乎是本能。
果不其然,刘成君那边立刻就变成了一个低压气旋。
听了任家敬的自我介绍之后,刘成君的母亲笑着点了点头,没有丝毫不得体的地方。
刘成君和刘母上了楼之后,任家敬有些坐立不安。
一边因为还没有准备好而焦虑,一边因为可能到来的坦白而担心,一边又因为刚才的胆小而羞愧。
刘成君的母亲其实并没有给人任何盛气凌人的感觉。
任家敬觉得自己很没用。
他想上去找刘成君,可是又不敢。
正犹豫着,任家敬就看见刘成君出现在了楼梯上:“上来。”
任家敬刚走了上去,刘成君就一把攥住他的手,扯住了就往楼上走。
“嗯?”任家敬吓了一跳,“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刘成君看着任家敬皱了皱眉,“当然是去摊牌。”
“嗯,”任家敬鼓足了勇气,又确认似的说了一遍,“好。”
刘成君回头看看任家敬,笑了一下:“顺便说一句,我妈已经看见了床上的两个枕头,还有衣柜里那些明显不属于我的衣服。”
“……啊?”
任家敬又开始恨自己刚才为什么谎称是朋友,这个时候再去改口,显得好像是不得已而为止似的,感觉实在说不上好。
再见到刘母,她已经失去了刚才那种温和的感觉。
“妈,”刘成君倒没有任何紧张的感觉:“这是您儿媳妇。”
任家敬战战兢兢地喊了一句“伯母好”,然后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在经过了几秒让任家敬尴尬的沉默之后,刘母才终于开了口:“任家敬是吧,能麻烦你先出去一下吗。”
任家敬手足无措地看了看刘成君,然后就低着头走出了房间。
这时候,就算再笨,任家敬也知道这是反对的意思。
但是任家敬没下楼。
他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因为心里实在是很着急,所以,即使明知不应该,还是控制不住地想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很意外地,任家敬听见刘母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至于这样吗?”
“嗯?”
“就算再恨你父亲,抢了公司也够了,至于把自己也赔进去?”
刘成君好像觉得有点好笑:“我没那么蠢。”
刘母却好像笃定了刘成君为什么要这样做似的:“能做出这种事,到底还是个孩子。”
“妈,”刘成君说,“我是认真的。”
“就他那样?”刘母说,“我一直看着你,怎么会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
“那也不可能比我自己更清楚,”刘成君说,“我就喜欢那家伙。”
刘母还是完全不相信:“那个任家敬,怎么看都和当年那女人是一个类别的,你不要告诉我你们父子俩都迷这种人。再对我说谎也没用,当年那事闹得人尽皆知,你也受了影响,我知道你有多恨那些家伙——自己明明没本事,想要的东西却比谁都多。”
“妈,”刘成君好像也有点动了气,“他们两个完全不一样!”
刘母的声音也变大了些:“给人的感觉就是很相似!”
“妈,”刘成君问,“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正想问你呢!”
“这不明摆着么,”刘成君说,“想要获得家人的同意。”
“我不同意,”刘母说,“过几天我给你安排一下,去见王家的千金。”
“用不着,”刘成君说,“别的我都可以听您的,这事不行。您那种不着调的眼光,还是算了吧。赶紧把离婚协议签了,把自己的事儿了了。”
刘母显然没想到刘成君会拐到自己身上来,说她在这件事上没资格指导儿子,一时间竟然有些语塞。
“我不安排也行,”半晌之后刘母才又说,“你自己去找个女孩子来。”
“为什么任家敬就不行?”
“当然不行!”刘母真的动了气,“因为我知道你不是同性恋!”
“恐怕您得失望了,”刘成君说,“我还真是。”
感觉到刘成君过来开门,任家敬赶紧踉踉跄跄地跑进旁边的房间。
刘成君自然也看见了,站在门口等任家敬藏好了,才走出来下了楼。
任家敬坐在桌前发呆。
就连刘成君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喂,”刘成君看了看任家敬的样子,突然想逗一逗,“我仔细想过了,我们两个的事,还是算了吧。”
任家敬蓦地一下抬起头来,睁大了眼睛看着刘成君。
“我妈现在要离婚,心里不好受,我不想让她失望伤心。”
任家敬又低下头:“一定要这样吗?”
“嗯。”
“所以你要结婚吗?”
“嗯。”
任家敬不说话了。
刘成君抬起他的头,问:“做我的情人怎么样?”
任家敬摇摇头:“那不行。”
“怎么不行?”
“当然不可以……”
“难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
“想……”任家敬回答说,“但是这样的话,还不如不在一起。我正在想,一辈子……可能……也没那么长……”
刘成君笑了笑:“看你那样子,看不出我是在逗你吗?”
“……嗯?”
“我妈的事根本用不着担心。”
“怎么可能啊。”
“真的,”刘成君说,“一切有我呢,她会答应的。”
任家敬这才知道刘成君刚才又是在胡说,心里松了一口气。
“喂,”刘成君又问,“已经这么喜欢我了?”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一辈子可能也没那么长?这是仗着自己年纪大欺负我么?自私鬼。”
“不是这样……”
话还没说完,就被刘成君堵在嘴里面。
“那个……”一吻结束,任家敬有些不安地说,“我觉得……你妈妈好像很不喜欢我,不仅因为我是个男人……”
“所以你要争取好印象啊。”
“应该做些什么呢?”任家敬有点困惑地说,“其实刚才我应该叫‘阿姨’的,却说成了‘伯母’。如果对方父母比自己父母年纪小,就应该叫‘叔叔阿姨’,只有对方父母比自己父母年纪大的时候才应该叫‘伯父伯母’。我刚才一直在想这件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