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刘成君接过苹果的手稍微顿了一下,而后才递到自己唇边:“怎么可能?”
“可是我看你最近好像总是很忙……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喂,”刘成君看了看任家敬,“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心事重重?”
“是这样吗……”任家敬觉得有点疑惑。
“虽然事情又多又杂,但是都很容易解决。”
“……”
“少在那乱猜,能难得住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那就好……”
任家敬知道,刘成君从来没尝过挫折的味道。不管做什么,都能得到他最开始想要的那个结果。
曾经有一次,两个人看到电视里一个参加教练岗位竞聘的人说他最大的财富就是在之前失败中获得的宝贵经验。当时刘成君轻蔑地笑了一声,说:“如果我是他的竞争对手,我就会说我最大的优势就是从未失败过。”
刘成君是任家敬见过的最聪明的人。
晚上睡觉前,任家敬照常找出财经新闻,想看看最近又出了什么事情。
这习惯说起来还是刘成君逼着他养成的。
点开财经首页,任家敬一眼就看到了黑体字写着的大标题:“刘赫明言可能收回‘崇正集团’所有非上市资产”。
知道跟楼上的人有关,任家敬赶紧睁大了眼睛继续往下看。
新闻的大意就是说,“崇正集团”的资产分两部分,上市的那部分属于全体股东,非上市的那部分属于原有管理者,也就是刘赫。上市之初就被剥离出来的这一部分公司现在成了他赢过儿子的筹码。刘赫明确表示不排除分拆的可能,这意味着以后“崇正集团”会损失从这些非上市公司得来的一大笔资金。现在,刘成君的父亲孤注一掷,希望用这一部分利益来换取股东们的支持,通过他关于撤掉刘成君职务的提议。他还暗示说以后可能选择合适的时机将这些非上市的资产注入上市公司。这又是一大笔钱,对这些股东的诱惑力不可谓不小。
生怕自己看得不够懂,任家敬又翻了很多评论。大多数都认为刘成君在大好形势下被将了一军,反落下风。
看完这些,任家敬有些茫然。
原来刘成君真的遇到了问题。
他果然一直为这些事情困扰着。
呆了一会儿,任家敬走上了三楼。
卧室的灯还亮着,刘成君大概又在里面看材料。
犹豫了一下,任家敬还是伸手敲了敲房间的门。
“没锁。”
听到刘成君的声音,任家敬推开门进去,不意外地看见刘成君正靠在床头翻着那些文件。
“那个……”任家敬挺直接地说,“我刚才看了新闻,最近情况不是太好是吗。”
刘成君抬头看了看任家敬,又垂下眼睛:“不值得担心。”
“那……”任家敬又问,“那应该怎么办呢?”
刘成君把手里的东西翻得哗哗响:“我在想。”
这话等于是说目前还没什么办法。
“嗯……”任家敬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站在那里愣了半天,最后才说出一句:“那个……你别太在意了……‘崇正集团’的那些东西,顶多就是不要了……我现在在‘金铅笔都市报’工作的工资和稿费还不错,两个人省点花,肯定没问题……”
听了这话,刘成君又重新望向任家敬:“你这意思是说,如果我突然身无分文,你会赚钱养我?”
任家敬不知道刘成君是什么意思,居然认认真真地回答说:“歇一阵子之后,你……你最好也出去找一份工作……”
刘成君嘴角挂出点笑:“任家敬,你真是一点都不懂怎么安慰人啊。”
“是吗……”
“还说什么‘顶多就是不要了’,你这智商可真低的。”
任家敬最没法反驳的就是这句话,所以站在那里讪讪地笑,不说话。
刘成君又看了看任家敬,说:“过来。我眼睛有些累,帮我滴点药。”
“……”
等刘成君躺下之后,任家敬轻轻撑开他的眼皮,小心地滴了两滴进去。
刘成君眼珠的颜色是那种很深的黑色,任家敬一直觉得漂亮。
刘成君从回家一直看到现在,可能确实累了。
想到刘成君在工作上明明遇到了问题,却不对他说,甚至在他问了之后仍然不承认那样子,任家敬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正想着,那双眼睛突然唰地一下睁开,直直地看着任家敬,睫毛上还挂着刚才闭眼时被挤出来的一些水珠。
任家敬被他突然的睁眼吓了一跳,越看他越觉得自己心脏跳动的频率好像有点不正常,于是赶紧移开视线,盯着那个蓝色的文件夹瞅。
刘成君说:“我突然想到……如果老家伙身无分文,他身边的人肯定会散得一个都不剩。”
庆祝生日
任家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就什么都没说。
“喂,”刘成君又说,“今天睡在我这里,我烦着呢。”
任家敬稍稍犹豫了一下。他知道刘成君有些时候很需要人在旁边,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在乎。
“那好吧……”任家敬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钻进被子,面对着已经在床上的那个人,躺在床边上。
刚一挨到枕头,就看见刘成君的胳膊伸过来,一把将他拖到床中间。
“我说,”刘成君问道,“你到底怎么想的才会说出要养我的话来?”
任家敬觉得很不好意思。
知道自己刚刚说出了可笑的话。
刘成君看他这样,笑了笑,随手关上灯,搂着任家敬,吻住他的嘴唇,说:“养我,你养得起吗,嗯?”
“我……”
刚说了一个字,刘成君的舌头就钻了进去。
任家敬费力地挣开:“那个……你别做这种奇怪的事……”
刘成君却不顾任家敬的想法,又贴上去:“哪种奇怪的事?”
任家敬结结巴巴地说:“这是……这是情人之间才会做的吧……”
“我确实把你当成我的情人。”
“我不是……”
“不说了,”刘成君打了个哈欠,“是不是都无所谓。”
“……”任家敬也不知道到底什么叫“是不是都无所谓”。
“对了,”就在任家敬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的时候,刘成君突然说了一句:“明天是我生日。”
“啊?”任家敬又睁大了眼睛,“生日?”
“嗯。”
听到这话,任家敬打起了精神,“要找其他朋友来家里吗?我可以做一些菜。”
“不,”刘成君说,“明天下了班我去接你,我们去吃点东西,然后去宾馆住。”
“为什么要去宾馆去啊……”
“生日么,当然要在外面。慈善晚宴上拍下的那个印度套房一直没用,明天去用掉算了。”
“……”
第二天中午,任家敬跑到单位附近是商场,挑了半天也不知道应该送些什么。
最后,他终于选中了一个非常精致的优盘。心里隐隐约约觉得别人过生日送这样的东西可能有点奇怪,可是,由于从来没送过别人礼物,自己也没收到过礼物,他并不能分辨到底合不合适。
买回来之后,任家敬想了半天,还是上网找到一个自动生成贺卡的网站,挑了一个图案,写上些祝福的话,放在优盘里。
这是他给刘成君庆祝的方法。
晚上,刘成君来接他去吃西餐。
在饭桌上,任家敬掏出中午买来的礼物递给刘成君,小声说,“生日快乐。”
刘成君接过那东西看了一眼:“……优盘?”
任家敬感到有点不安:“嗯……怎么了吗?”
刘成君笑了一下:“真够傻的。”
“那个……”任家敬又接着说到,“里面还有我在做贺卡的网站上制作的一张卡片,那个网站很有名,流量很大的……”
“行了,我回去会看。”刘成君说,“快把盘子里的东西吃干净了。还有,我说你拿餐刀的手势能不能别像拿钢笔一样?”
“啊……”
任家敬急忙改正,心里觉得窘迫。
最后的目的地是宾馆。
一进那个印度套房,任家敬就被吓住了。
到处都是复杂的花纹和亮眼的金色,甚至连套间中间的门都被设计成了拱形。
“真的很有印度风情呢……”任家敬叹道。
“是吗。”刘成君拿着一瓶红酒,说,“这也是那天晚上拍下来的东西,喝掉算了。”
说着就把那瓶酒放在桌上,又从柜子里拿出两个杯子:“半瓶应该没问题吧?”
“不行……”任家敬摇着头说,“太多了……”
“你是不是男人啊,”刘成君皱起眉说道,“我过生日,陪我喝点酒而已,怎么还推三阻四的。”
“我真的酒量不好……”
“那有什么?”刘成君打断了任家敬的话,“反正今晚就住在这,喝高了也无所谓。”
看刘成君这么说,任家敬也不好再拂他的意。
喝过之后,果然不大清醒。
而且这房间里点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熏香,总有种甜腻腻的感觉。
任家敬渐渐觉得下腹腾起一股火,而且越烧越旺,令他很难受。
又过了一会儿,任家敬实在坐不住,起身进到洗手间里,把马桶的盖子放下来,坐在上面,解开自己的裤子,掏出分…身,上上下下地开始搓动。
刚弄了没两下,就感觉门被推开,刘成君靠在门框上,往里面看。
任家敬吓得赶紧捂住自己的下身,由于酒精的作用,大着舌头说:“你……你赶紧回去……”
刘成君没回去。
他走进洗手间,站在任家敬面前,继而弯下腰,两手分别从任家敬的两条腿下面穿过,抱起坐在那里的人,回到了套间的客厅里。
任家敬被丢进了那个金光闪闪的椅子,正觉得姿势很屈辱,就看见对面的人跪在豪华的大理石地砖上,盯着自己的下身看。
“别……”任家敬试图合上两条腿,却被刘成君的手阻着,还被拉得更开。
然后刘成君就低下头去,在眼看就要贴上的时候似乎犹豫了一下,之后却又伸出舌头,在顶端轻轻地舔了一下。
“呜……!”任家敬没受过这种刺激,忍不住喊出声来。
刘成君抬眼看了看任家敬,又继续刚才的动作,没多一会儿,还将整根都含了进去。
“啊……”
任家敬微弱地挣扎着,用手轻轻地推刘成君:“不行……不行……”
刘成君却根本不理会。
随着时间的推移,任家敬觉得自己越来越推不开前面的那个人。
每一秒都比之前更舒服,更想要攀上顶峰。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最后终于释放的时候,任家敬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眯着眼睛,躺在椅子里喘气。
“喂,”过了一会儿,刘成君站起身来,拉起任家敬的手放在自己的裆处,“我也难受,摸一下行吗。”
任家敬触电一样,本能地往回缩。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留着这两样东西吗。”刘成君的声音有点发哑,“你注意到了没有,事实上我们是从那个慈善晚宴开始才产生了交集。之前的抢劫、偷拍都不能算是真正的相识。”
任家敬努力地回想。
可惜酒精的作用太过强烈,他的意识有点模模糊糊。
“在这种地方,”刘成君又说,“稍微来一次都不行吗。”
说完,他就拉起任家敬,让他跪坐在地砖上,自己则坐在刚才任家敬坐着的椅子上,又扯过他的手,覆在下身,把着他的手,引导着,直到释放出来为止。
出乎意料的是,整个过程中任家敬居然都没怎么反抗。
之后两个人在里间金色的大床上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11点。
由于是周六,他们不需要上班。
任家敬自从酒醒了就一直没说话,无论是在宾馆里,还是在回家的路上。
他其实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但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又和刘成君发生这种关系了。
连续两天晚上,接吻,还有互相让对方释放,都做过了。
他觉得自己好像渐渐失去了拒绝刘成君的立场。
虽然都并非他所愿,可是的的确确发生了。
这次酒醉和第一次酒醉不同,刘成君并没有到最后一步,替他摸一下,以前也做过。当时刘成君说很多人都在这样做,可是在知道了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的时候,任家敬就没有再答应过。可是,以前默许过也是事实,刘成君很明白底线在哪里。
任家敬只有这一个朋友,如果没有特别不能接受的情况发生,他是舍不得刘成君的。
他心里很明白,上次逃跑回老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以为刘成君只把自己当做是泄欲的对象。
如果那时刘成君就说是朋友,他不知道自己还走不走得了。
一直回了家,任家敬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刘成君。
刘成君好像也看出了这一点。
两个人一直沉默地相处到了下午4点。
然后,正当任家敬想着到底应该怎么办的时候,他听见刘成君在楼上大吼:“任家敬你给我过来!”
“……怎么了?”任家敬也用自己最大的音量问道。
“你他妈给我的优盘有毒!”
旧病复发
任家敬的心情立刻就由迷惑变成了不安。
小心地推门进去,看见刘成君站在桌前,拿着电话,正要叫人过来修。
“嗯……”任家敬问,“……有毒?”
刘成君看了他一眼,用指关节把机壳敲得咣咣响。
“那个……”任家敬有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不要紧吧?”
“不知道,”刘成君皱起眉,“搞什么,竟然没人接。”
任家敬望了望那个电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道:“不如过去一趟吧,反正有车,也不费什么力气,需要抱的时候,我可以抱着,何苦要交那个上门维修的费用呢。”
刘成君看了一眼任家敬:“好吧,过去一趟。”
一边说着一边关了电脑,“我来,你拿肯定要摔。”
“不会的……”任家敬辩解道,“我对别人的东西一向很小心。”
“我知道,”刘成君说,“跟踪偷拍的那次屁股都落了地还护着别人的相机,蠢到家了。”
“那你就应该放心……”
“行了闭嘴,”刘成君抱起机箱,“我怕的不是你摔电脑,是摔你自己。”
听过这话,任家敬愣了一愣。
刘成君却已经出去了。
到了维修点,过了好一阵子,电脑才被恢复成原状。
“优盘不能不杀毒就打开。还差这一会儿了?着什么急啊,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一分钟都不能等?”
刘成君没理这个家伙。
他掏出刚才任家敬送他的优盘递过去:“这个也给我看看,别动里面的文件。”
“嘿”,维修人员接过去插在电脑上,“嗯?奇怪了……一要打开就提示出错,这是怎么回事啊。”
刘成君站在那里点点头:“对,这个优盘打不开了。”
“,”那人折腾了半天,还是无果,“试试格式化行不行?”
“不,”刘成君想也不想就否定道,“别动里面的东西。”
“这样啊……”对面的人说道,“这是维修点,我们只管自家出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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