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日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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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日春秋- 第5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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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很快就给到了,狄阿鸟正坐在门口呢,要说不舒服,他最不舒服,竟碰上这么个事儿,先是看到张铁头骑匹骏马,耀武扬威,二话不说,给他勾勾指头,等他下来,往屁股上踹,问他:“你闲着就不能读点书?!就知道瞎逛,再这样下去,老子让你跟着人家做大工,修房子去。

张铁头保证说:“等我办完事,我保证去读书。”

狄阿鸟信他才怪,赏他两脚,继续坐在外头,身边几个卫兵只好陪坐,梁大壮勾着鼻洞,不停地说:“老子早就想跟游牧人干仗了,在陇上没打痛快,后来又驻扎过去,更是没咋打,都说游牧人能打仗,他还能比得过朝廷的御林军,想当年,咱弟兄们是怎么打的,打他们,打成啥样了。”

旁边一名弟兄连忙提醒:“好汉不提当年勇。”

梁大壮同意了,说:“不骄傲,不骄傲。”

嗒嗒儿虎出来,从后面一跳,搂他爹,他给希罕上了,他说:“大王,你儿子能双脚跳呢。”

狄阿鸟轻轻一笑,也说:“不骄傲,不骄傲。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也生个比比,我们家嗒嗒儿虎那可是文武双全。”他把嗒嗒儿虎抓到了前面,在地上点两个点,说:“怎么走最短?!”嗒嗒儿虎说:“直线。”

众人对这个还是没什么概念的。

狄阿鸟发觉他们不惊叹,立刻大吼一声:“嗒嗒儿虎,数数。”

嗒嗒儿虎叽里呱啦就数,数了二三十,狄阿鸟觉得够了,又说:“嗒嗒儿虎,背诗歌。”

嗒嗒儿虎连忙给背诗歌,背了一首,笑出两牙,让狄阿鸟亲一口,小声说:“阿爸,阿爸,狸猫说,冬天没鸟,可是,我看到一只鸟,两只鸟,好多鸟。”

他说话特别清晰,不像阿狗,指头弯了指指,代表他见鸟的方向,问:“是不是祥为(瑞)呀。”

这回大伙才真愣了,纷纷问狄阿鸟:“大王,他说什么?!”

狄阿鸟倒是听清了,说:“祥瑞。”

狄阿鸟告诉他说:“冬天不是没鸟,一些鸟,飞南方了,一些鸟,哪也没有去,还在我们周围。”

嗒嗒儿虎又问:“那它吃什么呀。”

狄阿鸟简直觉得嗒嗒儿虎和阿狗一样,都是天才,轻轻地说:“它们在雪地上挠食。”接着问:“谁能在冬天捉鸟,带我儿子嗒嗒儿虎去捉鸟。”另外又说:“南山有乌,北山张罗。乌自高飞,罗当奈何。”

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应该把嗒嗒儿虎送到他阿奶身边,有这么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他阿奶生自己气的时候,气很了,看看嗒嗒儿虎,且会原谅自己一些,想到这儿,有点想追段晚容,追上了,让李芷带着嗒嗒儿虎去看他阿奶。

他只是想站一站,不想李芷已经跟牛六斤他们回来了,都听到他的“南山有乌”了。李芷说:“乌自高飞,罗当奈何,你也知道呀?!”狄阿鸟笑笑,说:“不用打哑语,我这比的不是有没有人来投奔我,我说的是嗒嗒儿虎他阿奶,她不在这儿,我就自由自在。”

牛六斤则表示说:“我的兵都上血书了,他们真等不及了,天天在这儿干活,难道我们要在这里住个十年八载么,你要是想稳妥,我带兵走一趟。”

狄阿鸟立刻说:“去,陪我儿子抓鸟去,抓到鸟了回来。”

他站起来,大声说:“请你们相信我,很快就有人来投奔我了,至于财物,也一样,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中原之地,不可久留。可是,我必须得留,巴依乌孙有几万人,我只有几百人,我必须蚕食他,先把百姓们拉过来,减少他的力量,增加我们的力量。你们放心,仗,有你们打的,而且就是这个冬天。做猎人,要有耐心,有耐心,谁没有耐心,谁就不配领兵,知道吗?”

他继续又宣扬他的理论和别乞的理论,大声说:“我是朝廷的藩王,这你们都知道,我是正统,不但如此,我回来统治我的臣民,这也是长生天的旨意,我不需要取悦任何人,他们应该明白天意。”

李芷特别烦别乞,她只觉得别乞太有奸臣味道了,而狄阿鸟现在的自大,确实应该和自认为他是长生天指派,注定会胜利有关,再耐耐心,问:“那你说,什么时候,会有一个人鸟人来投奔你,只要有一个人,我就相信你。”

狄阿鸟又用老腔调说:“快了,我什么都不怕,就怕房屋不够,挤得你们受不了。”

话音刚落,有人跑来了,这次没敢声张,说:“来人了,真的来人了,好几百人,图里将军去接了。”

牛六斤立刻抓上他的衣襟,问:“你说谎吧。”

来人连忙摇头。

路勃勃则一个聪明,脱口说:“敌人。”

狄阿鸟摸了摸头发,说:“如果我意料的不错,这是在战争中被打败的一部首领,没法过冬的,来投靠我,你们各安其位,不许迎接,别傻咧咧地去欢呼,让他直接到我跟前,亲吻我的脚面。”

他慢吞吞地拖着两只脚,找到自己草厅的门坐进去,告诉说:“仪仗,我的仪仗,乐队,乐队也找来。”

但是,消息还是给往家里散播了,史千亿太高兴,竟然跑到他面前,跟猴子一样唧唧笑两声,再跑走。

这确实是一支在倾轧中失败的草原部落,为首的齐里格班布,曾得到图里图利的推崇,当年佐罗部想抬头的时候,众人就是推举他出来,可惜的是,他时胜时败,最终也没有逃脱投降的命运,可投降之后,却与他人发生了冲突,打了一场窝囊仗,战败了,因为无处可去,听说狄阿鸟在这边收兵,就来投奔。

他觉得自己几乎一无所有了,跑来投奔,能顾全就行,爱怎么着怎么着,刚刚进了山口,在那休息,段晚容从那儿经过,他都曾想埋伏,也想找个村庄劫掠,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觉得自己眼看到跟前了,别一个胡作非为,到人家门口,被人家砍了脑袋,就放过了,这边发现段晚容,接过段晚容再回去,就碰上他了。

他端重底撇着嘴,一路喘粗气,在马上晃,垢发缭绕,脸上还有一条血凛凛的伤口,简直就是败将的典范。

图里图利以前是比较崇拜他,骑上快马去接,到了跟前,立刻就说:“像您这样的巴特尔前来投奔,还有什么担心的,大王非好好安顿不可。”

他回头看看他的部下,都是打仗中跑出来的健儿,二、三百呢,除了肚子饿,倒还是有着几分力量,想想,也是实情,混个百夫长不成问题吧。

到了镇子边,乐队奏了。

狄阿鸟的乐队不是管弦,鼓瑟而是闷闷的牛角,众人进镇,人马脚下都轻,然而牛角长鸣,走到哪,鸣到哪,鸣得人心里抖,深一脚,浅一脚的。前面士兵一拦,部众就留下了。齐里格班布也就带着两个人,跟着图里图利,不停左右地看着,沿着干路,往镇中心的王府走,再往前一望,两队兵站着,举的都是金光闪闪的家伙,那旗帜,好几排,他是不知道,狄阿鸟的仪仗,几乎是劳作中最大的征集。

高德福穿了一身锦衣,站在王府大堂外头,跟在皇宫中一样,得到了通报,大声唱道:“夏侯氏斤答家族,齐里格班布觐见我王陛下。”外头几个虎狼兵,上去就拽人,把人的兵器一搜搜走。

齐里格班布都在发抖呢,游牧人有带刀的习俗,什么都被摸走,这太可怕了。

他心底的恐惧无比加剧,立刻想到当年,自己受众人推举,完全可以保护狄阿鸟,护他成人,却没有去做,而是爱理不理,竟然慢慢地,慢慢地跪下来,爬了进去,狄阿鸟在他虎背交椅上笑呢。

第二卷 大漠孤烟 七十四节

如果他早来一步,段晚容也许就会知道了,这边还是有点儿希望的,可是,却是一个前后脚。

狄阿鸟心里感叹着,却不悲不喜,傲慢地看着齐里格班布爬起来,倒不知道齐里格班布与自己见过面。

人不是见什么就记一辈子。

他只是说:“齐里格班布,你从我这儿分到财物了没有?!”

齐里格班布跪起来,说:“分到了,好多的牛羊和马匹。”他懊恼地说:“不过,都已经被别人家的马倌,羊倌给放养了。”他赶忙笑一笑,往外一指,大声说:“王爷给我一支兵马,我给您抢回来,我再给您抢回来。”

狄阿鸟说:“算了吧,被人打败了就打败了,你失败来投,是真心投靠我吗?!”

齐里格班布什么心都有,但是话得好好回答,连忙说:“真心,真心。”

狄阿鸟说:“那好,我放出去的旨意,你知道吧,我可以恩养你,但是你得服管教,给我出劳役,我知道你一直都在马背上舞刀,可能什么也不会干,听不得人叱喝,可这是规矩,你懂吗?!”

齐里格班布真的很服贴,他不相信狄阿鸟没有想法,也许让自己干活,正是折磨自己,连忙说:“我懂,我都懂,王爷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狄阿鸟知道他懂不懂,都会说自己懂,就说:“你懂就好,爬过来,亲吻我的脚背吧,然后,领一顶头盔,有了头盔,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去吧,我要分批见你的部民们。”

齐里格班布心里咯噔一下,还要见自己的人?不会?!不会不还给自己了吧,连忙说:“王爷,王爷,你听我说,这些人都是奴隶。”

狄阿鸟说:“是不是奴隶,你说了不算,知道吗?!你到我这儿来,有财物给我吗?!没有,你把我财产都弄丢了,你是怎么搞得呢,你战败了,我还奖励你不成?!在中原,打了败仗的将军回去是要杀头的,当然,你能来投奔,我却杀你,那就不对了,这就有违长生天的旨意,可是,你和一个来投靠我的平民有什么区别?!你要去服劳役,记着,服完了劳役,才算我的人,到时,我考察你的能力,再给你官职,你在我这儿建立了功勋,我才能给你奴隶,这个道理,你能弄明白吗?!”

齐里格班布连忙说:“可是我带了一队人投奔王爷的呀。”

狄阿鸟说:“这我知道,这一笔也算功劳吧,虽然牵强点,但是我会给你记下的。噢,为什么说牵强,是吧,你是说你的人,不是他们发自内心来投奔我,要忠于我,是吗?!那好,哪个,你给我指出来,我先杀了他,免得他三心二意。”

齐里格班布一听,我傻么?我把自己人指出来,硬说他们不是真心,我不是傻是怎么地,他无奈地说:“王爷。以前我错了。”

狄阿鸟打断说:“不要再说以前了,你来投奔我,把你的忠心献给我,以前的事儿,我不追究了,可是你投奔我,还没有功劳,所以,你暂时什么都没有,我知道,你善战吧,那你在战场上把你想要的,原来的拿回来,不行吗?!你现在是个白丁,也就是说,和别人没什么两样,不要拿性格,我看着你呢,顺从地接受安排,那么我就会觉得你听话,才能放心地交给你权力。”

齐里格班布心里一麻,暗道:“算了,在别人帐篷底下,还是忍忍吧,看他这样子,只认功劳,打仗了再说,打仗了,他就知道了。”

狄阿鸟再次说:“爬过来,亲吻我的脚背,这种事情,轮不到你的部下,这也算是给你特殊待遇。”

齐里格班布连忙往前爬,一直爬到他脚下,虔诚地亲吻,至少是表面虔诚地亲吻。

他出去,高德福又唱宣了,这次一次上来二十来个,狄阿鸟就说:“你们来投奔我,也是和齐里格班布一样,服劳役,服完劳役,咱们再说,记住,在我这里,只认忠心、功勋和才能,我不管你是奴隶,是贵族,现在来投奔我,服役结束,都是平民了,都是有功就赏,有过就罚,你们应该都是勇士,给我好好干,不懂就问,不会就学,我期待你们的表现,如果哪一天,我在身边一看,身边的卫士,或者说身边的将军就是你,我不会感到奇怪的,去吧,领一个头盔,以后做我的骑士和利剑。”

他嫌这样太费劲,干脆走了出去,一次接见,比比划划,让军政方面造籍安排去。眼看天就要黑,今天可以睡给好觉,军政那边有人上门了,这时他们才发现一个问题,好些人都没姓氏,名字也是乱起,有些音,都没法书写的,造册造籍困难。狄阿鸟一听,寻思了一下,觉得自己干脆给他们赐雍姓好了,就地让人给自己找来百家姓,按百家姓赐姓,赐名,让阿狗都坐下,帮忙填名字,填了一大堆,给人带走,回头让人把这些名字一个一个对上人,然后个人牢牢记住自己叫什么,老规矩,操练报名。

做完这些,就是半夜了,他真的很困,高德福和大内总管一模一样,端了个盘子,上头放着自己应该去的妻妾名。

狄阿鸟一看,是秦禾,顿时食指大动,这小丫头,因为第一次被蹂躏了,以后,就不让自己乱来,倒是让自己心里痒。

这就站起来,一路过去,进去一看,秦禾已经睡了,两个宫女睡在下榻上,上前用脚碰醒,给她们往外比划一下,等两个宫女连忙收拾衣裳,换地方,色迷迷地爬上去,发觉秦禾是醒着的,问:“等我呢?!”

秦禾说:“我才不是等你呢。我只是还没睡着。”她翻个身,问了一个的问题,“终于有人来投奔你了?!”

狄阿鸟笑道:“那当然。”

他趁秦禾高兴,把手伸过去,探到衣裳里,揉捏酥胸。

秦禾半推半就地说:“你坏死了。”她要求说:“我给父皇写信,告诉他好吧。”

狄阿鸟笑了笑,说:“随你。”

他寻了樱唇啜,秦禾呜呜叫了半天,挣扎出来,又闹:“我想让你给我堆雪人,明天给我堆给雪人。”

狄阿鸟同意了,说:“明天给你堆雪人,不过,今晚,你得听我的。”他继续揉捏,亲上去,费了好大功夫,感觉秦禾动了情,翻转过她,捧着两个雪团一样屁股,顶了上去,一口气把秦禾送上天。秦禾算是明白了乐趣,眼睛越发明亮,不停索求,两人一直玩到了下半夜,外头有人唤了。

狄阿鸟胡乱披披衣裳,到外头打了个冷战,只见图里图利站在外头呢,告诉说:“好事都赶一块儿了,有人送马匹了,有人送马了,你堂伯派他儿子来,送了三百匹好马,好些皮革,说是资助你的。”

狄阿鸟笑了笑,说:“不要。”

图里图利傻了,问:“不要?!”

狄阿鸟说:“不要。三百匹马,太少了,他为什么不来投奔我?!我告诉你,他现在只是迫于别人的看法,给我送了三百匹马,不要,我一匹也不要,最好先把皮革卸下来,然后过去个人,粗鲁地把财物给他扔上,就说:‘一族人不同仇敌忾,反倒来应付,我这儿不要,要是送马,给我送一千匹。’”

图里图利问:“一千匹,他一送,那可穷了,恐怕得砸锅卖铁呢。”

狄阿鸟说:“要马是假,你别觉得我不满足,敲竹杠,我是看他的心呢,他可能也是在试探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成事儿,他现在也不出息,不可能不愿意资助我,共同对敌,我收了三百匹马,反而感激涕零,他会怎么想?!我要是不要,我败了,他没有翻身的机会,我胜了,他害怕,你只管照办,看他儿子怎么说。”

图里图利这就走了。

狄阿鸟回去,继续淫乐。

他知道自己活了这盘棋,至少自己堂伯希望自己能赢,而且他一动,自己父亲留给自己的财富就会露出来,这是一张网,只要有一家资助自己,其余各家,就是意思,意思,也要不吝啬地往自己这儿塞。

马上赵雪山也会送,甚至,自己父亲的朋友们会来投奔,紧接着,自己的朋友也会送,到后来,高显也会送,因为两边是亲戚,他们断然不会坐视自己。

势头成了,势头一成,夏侯部旧人就会冲破阻挠,而其它没有关系的人会担心,会权衡,穷人,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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