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事上,主要是胡宽在管着。对内,选拔后留下的原明军和部分合格的军户,都在轰轰烈烈地展开军事训练。对外,侦察团四处出动,侦查敌情。
这不,才一个月的时间,就有重要情况传了回来。
(未完待续。)
545 变态的卢象升
军情先报到胡宽这里,让他大吃一惊,连忙去找自己的弟弟。
脚步匆匆,门口哨兵的敬礼声音未落,胡宽便已出现在办公房内。看到胡广正在低头写东西,猛然想起要保持二弟的威望,便放缓了脚步,出声招呼道:“首长,前方军情,不是很好。”
如果不是这事情太过严重,胡宽就会像以前一样,先让哨兵通报,表面的礼节一一做到后才会进来。
胡广听出是大哥的声音,抬头看去,见大哥一脸的严肃,便笑着问道:“大哥,可是三边总督要对付我们了?”
“哦,首长知道了?”胡宽闻言,略微有点诧异地问道。
胡广点点头,从桌面的一角抽出几页纸递给胡宽,同时解释道:“情报人员也有消息传回来,说三边总督陈奇瑜用威逼利诱的手段,又是高官厚禄又是军队威胁相结合,把流贼都给招安了,并要求他们跟着官军一起来剿灭我叫天军。”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接着又补充道:“这情报刚收到,我准备在今晚的例行会议上公布的,没想到侦察营那边也发现了情况,正好两边印证,应该是明确无误了。”
胡宽得益于他坚持不懈地努力学习拼音识字,因此他的文字水平在叫天军也算是高了,如今能快速地扫过那几页纸,便大概知道了是什么。
一如胡广所料,两边说得都是这个事情。胡宽把那几页纸放回桌面,就在桌子边拉了张椅子坐下,脸色严肃地说道:“二弟,既然你知道这个事了,那你知道这里面对我们叫天军的不利情况么?”
胡广收了笑容。略微有点严肃地点点头道:“无非是想用流贼中的普通灾民,让我们叫天军束手束脚,靠着数量上的优势,想把我们赶回草原。”
胡宽一听,当即有点着急地说道:“既然都知道了,你怎么还不急。要等到例行会议上猜拿出来讨论?”
革命党人的宗旨,那是写明了的。叫天军一直为之努力,并坚持付之实施,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大,也因此,有了一定的口碑,这次进关,也有了收获。
可要是两军对战,叫天军不怕明军的数量和战力。有自信能打赢这一仗,可毕竟面对的是被驱赶过来的“灾民”,这怎么打?
就当明军对待的话,胜利是有这个自信的,可之前建立起来的口碑就会破坏大半;但要是当灾民对待的话,明军混杂在里面或者驱赶着他们打叫天军,总不能打不还手吧?
胡宽接到军情的时候,第一时间便有了这个问题。很是为难。
谁知胡广却摇了摇头道:“这事倒不复杂,各地的流贼被招安也需要一个集结过程。我们有时间能从容应对。只是我没想到,明军竟然如此不顾灾民的死活,用出了和建虏一般的手段,让我很是失望。”
对于这一点,反倒是胡宽没有那么纠结和失望。因为他知道,那些官吏只需要认为那不是灾民。就是流贼而已,就没什么思想负担了。在这个年月,死一些老百姓算什么。他们真要在意的话,也不会眼看着各地的旱灾饥荒了。
他听二弟的话,好像是已有对策。当即心中一喜,连忙问道:“我们不正是要推翻明国啊!不过眼下要紧的是,我们该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明国大军呢?”
胡广听了,当即站起来,走到身后墙上挂着的地图下,在和大哥核对了明军的具体信息之后,便开始讲解他的应对思路。
胡宽听了连连点头,那脸上一直严肃的神情总算缓解了下来。心中有了底,便不再担心,他表示回去想想,怎么补充这个方案的细节,并在晚上的例行会议上再讨论。
与叫天军从容应对三边总督陈奇瑜的明军不同,王嘉胤这边却叫苦连天,驻扎在汝宁府霞霞的一座小县城中,正召开军事会议商量后续的行动。
他之所以叫苦连天,是因为有些事情出乎他的意料,进入中原后虽然一开始顺风顺水,人数激增,可不顺心的事情也不少。
原本进关之后,各路义军分散,各抢各的地盘,很快兵强马壮起来。但好日子不长,没得意多久,就遇到了白杆军和天雄军。
对于白杆军,义军们都是从陕西过来,对于邻省的这支强军有所耳闻,听到就跑了。
可那天雄军,只是临时集合起来的一直地方军队而已,为首的还是一名知府出身的文官而已。对于明地方军队的战力,义军们都是嗤之以鼻的。
但没想到,一交手之后,几支义军都被灭了。为首的卢象升,那是什么文官出身,简直是霸王再生,手中那一杠重得变态的长刀,基本上手下没有一合之敌,真是太变态了。
还有,他所临时集结起来的所谓天雄军,竟然也如同他们主帅一般,个个一反常态,没有退缩畏敌怯战,反而是见了义军,就如同老虎见了绵羊,个个蜂拥当先地冲杀。
遇到这样的变态,吃了几回教训之后,义军们绕着天雄军走便是。但没想到的是,就在前几天,他们得到消息,白杆军虽然撤回四川,但那变态的卢象升总理河北、河南、山东、湖广、四川军务,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不得已,王嘉胤向其他义军发出邀请,就聚集在这里商议对策。
县衙大堂还算是完整,王嘉胤作为公认的义军首领就坐在原本是县令坐得位置上,其他各路义军的首领,则是坐在两侧,互相交头接耳,讨论纷纷。
时间过去了大概一个时辰,硬是没有人有什么好主意,能应付面前的局面。
王嘉胤恼怒地想着,要是还没有好办法,等卢象升整合了军队,从四面八方围过来,那就真是死路一条了。
看着底下七嘴八舌、乱哄哄的一群人,他正想拍桌子喊话时,大堂外传来动静,然后几个人走了进来,拱手行礼道:“闯王李自成拜见大王,有事耽搁了下,还请大王恕罪!”(未完待续。)
546 对付卢阎王的法子
王嘉胤号称一字王,又是群贼之首,威望最高,因此其他首领包括李自成在内都用“大王”来称呼他。
而这个李自成,平素有智计,算是众多义军首领中较为优秀的一个。在平时的时候,王嘉胤自然是以笼络为主,毕竟大家都是造反队伍中的一份子,互相之间并没有真正的统属关系。准确点说,只是属于难兄难弟的关系。
可此时,在卢象升的强大压力之下,大堂内又乱哄哄地吵得他头疼,心情就不怎么好,顺口就怒声喝道:“这都生死存亡了,你还磨磨蹭蹭地来晚了,难不成是想投了朝廷?”
这句话,对于他们这个职业来说,就说得有点严重了。堂上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一群首领,顿时一下都安静了下来,看看王嘉胤,又看看李自成,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事。
一般来说,这种话除非是有证据,否则可是不能说的,那样会引起双方的决裂。眼下正是为难关头,要是再起了内讧,那前途就真得悲观了。
点灯子赵胜,原本是个秀才,算是这些人中学识最高的一个了。他见势头不对,连忙站出来打圆场道:“大王这是玩笑话,谁不知道我们的对手是卢阎王,他怎么可能招安我们!”
卢象升每次对阵义军,皆身为士卒,所向披靡,挡者死。吓得义军们见他的旗号就躲,纷纷称之为卢阎王。
赵胜说到这里,顿了顿后,看向李自成,笑着说道:“李兄确实迟来了,向兄弟们交代一下原因,如此就一清二楚。也不会有误会不是?”
要是换了别人,被王嘉胤这么一说,肯定要跳起来,哪怕是有赵胜打圆场,也肯定是一肚子气。但李自成却不一样,微笑着一抱拳。向在座的首领们一拱手道:“确实是兄弟的不是,还请各位兄弟见谅。”
有些脾气好点的首领一见,就想拱手回礼,谁都难免有个三急什么的,更何况是带着一支队伍。
王嘉胤在话一说出口之后,就已经回过神来,顿时心中一阵懊恼,也想着补救的法子,挽回下关系。
但他们还没来及说话。李自成已经自顾自地说出了石破惊天的话来:“朝廷让卢阎王总理各省军务,对上他,眼下的我们,怕是没有胜算。因此兄弟经过调查,得到一策,可以破此危局!”
他这话一出口,顿时大堂上犹如炸开了锅一般。王嘉胤站起来还没说话,堂上其他首领一咕噜从座位上站起来。围上了李自成,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兄弟真有法子打败卢阎王。俺扫地王叫你爷爷!”
“兄弟,爷爷,快说,有什么好法子?”
“……”
王嘉胤看下面吵成一片,情急之下抄起桌子上那惊堂木,“啪啪啪”地砸了起来。
这效果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大堂内顿时静了下来。甚至有几个常上公堂的好汉,听到这刻在骨子里的声音,膝盖一软,差点就跪了下去。
王嘉胤见收到效果,赶紧大声说道:“大家安静。让李兄弟来说。”
此时的他,浑然不记得刚之前还怀疑李自成要投靠朝廷的话,那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和蔼可亲地道:“李兄弟,赶紧给大家说说,怎么打败这个卢阎王!”
谁知李自成听后却是摇摇头道:“我没法子打败卢阎王!”
“……”
大堂内的众多首领一听,不由得面面相觑,没法打败,那刚才之前说了什么,是逗我们玩么?
一些脾气暴躁的首领,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王嘉胤也是一愣,不过他却不认为李自成会耍弄大家,就带着疑惑之色问道:“那刚才你不是说……”
他的话没说完,便被李自成笑着打断了:“我们都打不过卢阎王,但有人能打败他!”
大堂上的首领们还是面面相觑,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家伙都在这里了,还能有其他人来帮他们打卢阎王?
王嘉胤听了一开始也有点疑惑,不过马上脑中灵光一闪,下意识地就确认道:“谁,叫天军?”
这里的首领,没有人比王嘉胤对叫天军的感受更深。他稍微一比较天雄军和叫天军的战力,就有了答案。
李自成听了一呆,随即想起了这个叫天军的首领胡广,好像就是自己碰到的那个。自己这个名字,差不多都可以算是他取的了。
对于叫天军,他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叫天军短暂地夜袭偷取过保德州城。至于叫天军对建虏的战绩,他们因为流窜到中原来,此时还不知道。
李自成的自控力很好,很快回过神来,摇摇头道:“不是,叫天军太远了,要和天雄军对上也不可能。我指得不是叫天军,而是……”
他说到这里,用手一指东北方向。
大堂上的各路首领听得云里雾里,让李自成感觉有点对牛弹琴,便不再藏着掖着,一口气说出了他的想法。
这些首领一听,个个倒吸一口冷气。这想法真是太天马行空,也真是太绝了。如此,还真说不定能成。
眼下他们也没得选择,就算是王嘉胤不想听别人指挥,也按照这个计策开始行事。
接下来,在这些流贼行动的同时,在固原的三边总督陈奇瑜,也已等到了朝廷好不容易调拨过来的一点钱粮和空白告身一叠。
手头有了资本,这底气就足了。一道道命令出总督府,一个个信使进进出出,快马急递。
半个月后,陈奇瑜便从各府州集结了所有能调动的军队,招安了所有能招安到的流贼,其中官军两万,流贼军十万,号称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从各自的驻地向陕北挺进。
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用数量的优势,就是硬挤,也要把叫天军给赶回草原。
要说消灭叫天军,陈奇瑜倒是没想过。能歼灭五千多建虏的军队,战力肯定非同一般,还都是骑军来的,行动迅疾,不是他眼下所领的这些步军靠数量能堆下来的,除非大军到达的时候,叫天军作死地待城里没动。(未完待续。)
547 担忧
这一日,晴空万里无云,太阳高高挂在空中,可此时已是九月份,有这大太阳的天气,气候可是刚刚好。
离榆林重镇还有一百五十里左右的官道上,满满地全是人,尘土飞扬,很是热闹。
从远处看去,只要是陕北人,一眼就能认出对方的大概身份,肯定是哪路流贼经过。
因为远望过去,那些人流中反射着金属光泽,衣服却是破破烂烂,行走的队列也根本每个章程,犹如所有人各不相干,只是在赶路而已。
再离得近一点了,那队伍中举着的几杆旗子,却又让人有点迷惑了。
只见那最大的一面旗帜上写着“清水营副将”五个大字,从这里看,应该是明军才是。可另外还有一面小一点的旗帜上却写着“逼上天”,这个更像是流贼头目的外号。如此对立的两面旗帜竟然在一个队伍里,不可谓不奇怪。
庞大的队伍走了好久,终于在队伍的末尾发现了穿红色鸳鸯战袍的明军。虽然两支队伍只见有间隔,可只相差十几丈而已。互相之间,并没有那种对立的敌意。
不过,那些明军对走在前面的那些人还是明显有鄙视之意的。就在一面延安府绥德州游击罗的旗帜下,有一人向那名将领打扮的诉苦道:“老爷,那些流贼走在前头,让我们吃老大的灰,实在是气人!”
这将领,自然是那名游击罗世勋了,他看看自己的这名的家丁头目,面无表情地说道:“总督大人交代过,我们的前期任务,只是驱赶前面的流贼去和叫天军拼。不让他们走前头。难道我们走前头?”
这家丁头目一听,便不敢再说话,只好转头望着前面的五千流贼大军,心中忍不住咒骂道:“一群该死的刁民,让你们走在前面,去送死吧!”
被咒骂的流贼头目逼上天并不笨。知道自己这边走得大概是一条不归路。可是,他也没有办法,身后虽然只是一千朝廷官军,远比自己这边的数量要少,可战力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的,人家能分分钟灭掉自己这边的。
否则的话,光是一点点连行军到榆林都不够的粮食,还有一个落入叫天军之手的守备官名,怎么可能让自己拿命去拼。
想到这里。他便不由得叹了口气。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大哥,您叹气什么?”他边上的一名年轻人估计是走得闷,找话说道。
逼上天向他看了一眼,一脸的苦相,又是叹了口气之后回答道:“叫天军那么厉害,我们这是去送死啊!”
拜流贼的老前辈王嘉胤的福,叫天军的名声在流贼之中传得比较广。因此哪怕是后来起来造反的灾民,哪怕是在陕西南部的流贼。多少都知道一点叫天军的实力。
年轻人听得有点诧异,不解地问道:“大哥,我们可是有三十万大军,而叫天军只有三千左右,还占据着那么多城堡,就是再厉害。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他们吧?”
“你懂什么?”另外一名年纪大一点的人听到,插话训道,“三十万大军,你怎么不说一百万呢?”
不等年轻人争辩,他便又补充道:“我们还经常号称一万人马呢!”
年轻人不服。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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