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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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明- 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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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惶恐退出去,心中也是奇怪,林丹汗的人,怎么会这么强,好像换了人一样!

    大帐内,多铎改了之前议定的策略。交代顾尔布什之后又去叫其他手下,重新开始布置。

    而在归化城,胡宽的指挥部设在银佛寺。当初林丹汗逃跑的时候,红教喇嘛也跟着一起跑了,只留下一座银佛而已,倒也便宜了叫天军。

    这座银佛。当初是俺答汗时代铸造,高约一丈,用了三千斤纯银。有了美岱召的前列,这座银佛自然也逃不了被融化再利用的命运。

    天色已是傍晚,弯月如钩,月色有限。银佛寺的大殿内,已是点起了火烛,照亮了殿堂。

    程老鼠刚到这里,正在向胡宽禀告:“我们侦察营有望远镜的帮助。每次都以多打少,出其不意地攻击,敌我战损比约为三比一。我们将士共计牺牲七人,重伤五人,轻伤十八人。”

    有如此的优势,还是主场作战,以逸待劳,最终也只是三比一的战损比。远低于以前和明军夜不收的战损比,可见建虏确实很强。

    不过这只是胡宽心中的想法。表面上他仍然微笑着说道:“都说建虏无敌,其实也不过如此。你把带回来的首级挂到城头上,并把战绩通告全军!”

    一般情况下,叫天军是不割敌人的首级。比如和明军的历次战斗中,除少数几个人的首级之外,都是不割的。

    这次对上建虏。胡宽早就存了鼓励士气的想法,在程老鼠出战的时候,他就吩咐过要建虏的首级。

    “是,旅长!”程老鼠立正答应一声,便转身出去了。

    一边的拉克申看到程老鼠走出去之后。他一直严峻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初战告捷啊!

    真是一切都要眼见为实,还真以为建虏是三头六臂,不可战胜呢!

    他站了起来,笑着对胡宽说道:“此时天色已晚,建虏早在黑河东岸扎营,怕是要等明天再来攻城了。终于可以放松下了,我去城头见识下建虏首级,悄悄传闻中的金钱鼠尾。”

    第一次真正和建虏明刀明枪地对上,不管是普通将士,还是叫天军高层,都是提着一颗心的。眼下侦察营打了个大胜仗,也算是掂量出建虏的真实份量了,心中有底,便去掉了隐藏内心深处的惶恐。

    胡宽也是松口气,点点头,让拉克申自个去了。他此时也和拉克申一般的想法,认为建虏连日赶路,眼下驻扎在黑河东岸,以河水为防线提防叫天军偷袭,是为了好好休息恢复体力,准备来日攻城的。

    不过胡宽以前当夜不收的时候,养成了稳重的性子。加上二弟有了出息,成为首长之后,他不想给二弟丢脸,更是严格要求自己。

    因此,他虽然如此想着,心中也松了口气。但该干嘛还在干嘛,并没有松懈。处理完了手头的事情之后,便又开始巡视归化城的城防。

    此时归化城中基本上没有平民百姓,只有那些想回明国的百姓还留在这里。当时的用意,除了不让他们进根据地,窥探到叫天军的虚实之外,也有存了心思,让他们看看叫天军是怎么打败建虏的。

    反正对于这次的守城战,叫天军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几方面都论证这是必胜的局面。要是这样都打不赢建虏,那就别有那么大的理想,洗洗逃命吧!

    因此,能让这些刚在京畿之地被建虏劫掠来的百姓,身处其境后有个强力的胜负对比,回去后不用情报人员的宣传,就能有不错的效果。

    可以让天下老百姓都知道,建虏无敌,纵横京畿之地如入无人之境,明军不敢与之敌。但还有一支叫天军存在,他们能打败建虏。

    除了这些老百姓之外,基本上其他人就都是野战军和地方部队将士。眼下又到了战时,空旷的街头并没有人,唯有一队队的巡逻将士按照命令在巡查。

    城头上,每隔一丈左右便是一个火把,弥补了月光不足看不清的情况。但虽然这样,能看到的距离也终归有限。在火把之间,相距三丈左右便有一名将士瞭望,提防敌人偷城。

    当胡宽来到城头时,之前因为挂着建虏首级而引起的动静,已经平复下去。将士们各司其职,该干嘛还在干嘛。

    胡宽很容易便能看出来,守城将士们少了一分紧张,多了一丝从容,这让他心中很是欣慰,建虏的首级果然有用。

    当然,他作为守城主将,在巡查的时候,该提醒还是得提醒,小心建虏偷城。

    夜色渐深,困意便不可避免地降临到每个人的身上。(未完待续。)

490 偷城

    “啊……救命,救命……”

    惨叫声响彻在屋子里,吓醒了不少人。

    “毛彩贵,毛兄,醒醒!”有一人伸手推着,用力晃着那人的身体。

    毛彩贵一下惊醒,下意识地缩成了一团,往后靠去。

    “毛兄,你做噩梦了!”推他的那人给他解释道。

    毛彩贵定定神,虽然只有一丝微弱的月光,依稀还是能看出自己是在屋子里,并没有什么建虏,只有之前的几个同伴。

    他没听到什么动静,便定下神来对同伴道:“我梦见建虏攻进城里来了,又是四处杀戮。”

    说着话,感觉到身上都是汗,额头也有,毛彩贵回想起梦中的场景,不由得心有余悸地伸手抹了抹额头的汗。

    “嗨,虽然过去了几个月,但那经历真是常出现在梦中,我也睡不安稳。”那人感同身受,叹息一声道。

    屋里的几个人都没有说话,回想起埋在心底的经历,想起逝去的亲人,都是情绪低落,默默无语。

    过了好一会后,毛彩贵开口低声问道:“现在估摸着三更了吧,建虏是不是一直没动静?”

    “嗯,我一直没睡着,没听到任何动静。”屋里另外一人回答道,“叫天军毕竟厉害,都挂了不少建虏首级在城头,当是吓到建虏了吧!”

    “是啊,如果不是这些建虏首级,我肯定睡不着。”刚才叫醒毛彩贵的那人,不管同伴看不看见,点头附和道。

    毛彩贵没有接腔,屋里又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后,他缓缓地又躺了回去,一边小声说道:“睡吧。离天亮还有段时间,睡足精神等明天建虏攻城的时候,说不定还能出把力。”

    他虽然没有和凌志云一样留在叫天军,立志杀建虏。可要是能在杀建虏的时候尽一份力,他自然也是愿意的。

    总不能傻坐到天亮吧,其他人听了他的话。自然也不会有意见,各自开始努力睡觉。

    城头上,春日里的夜风传来,还是很冷的。站久了之后,手脚皆麻。不少叫天军将士抱着武器,手缩在袖子里,时不时跺着脚,眼睛不时扫过一成不变的城外。

    这个时候,差不多快要到轮岗的时候。城头上执勤的叫天军将士们都是又困又冷,最想着能有个温暖被窝可以钻。可平时训练已久的军纪约束,让他们虽然知道今晚基本没什么事,也不敢怎么马虎。

    再说了,营以上领导会不定时过来巡查。要是发现有违反军纪的,那麻烦就大了。这不,有灯笼往城头过来,指不定就是领导过赖查岗了。

    他们不知道。过来查岗的不是什么营以上领导,而是城中最高长官胡宽。

    他睡到半夜忽然惊醒。仔细一思量之后,原来自己内心深处是担心归化城没有护城河的保护,心中有点担心。

    这个归化城相对关内的城池而言,不但矮了一点,而且没有护城河,防御能力相对要弱不少。

    可能草原人对于这点还没什么特别的感触。但身为以前边军出身的胡宽,自然知道护城河的重要性。驻防的城池档次降低,终归是不安心的。

    虽然胡宽一直对自己说,要有首长的样子,要沉稳。可醒了之后一直睡不着了。无奈之下索性就起来巡查。

    亲卫打着灯笼,就走在前头。胡宽抬头看看弯月,在这寂静的环境中,不知为何,总有一点紧张感。

    归化城并不大,周长大概两里左右,转目四顾,都能看到各处城墙上都很正常,并没有什么特别。

    胡宽放心下来,深吸一口凉气,告诉自己,巡查完了之后就要回去休息。否则明天的战事一起,恐怕就没多少时间休息了。

    西侧城头,一名叫天军将士瞅见有首长过来巡查,当即打醒了精神,比之前更为认真地扫视城外的动静。

    忽然,好像在城外阴暗处有什么东西晃动了下,他眨了眨眼睛,第一感觉是自己看花了,紧接着,一股凉气从尾脊椎升起,难道是建虏?

    他没搞明白之前,不敢大喊敌袭,否则一惊一乍的话,那也是有军法要处置的。

    “谁?”他一声喊,握紧了武器,定睛细看。

    这问话,并不期待城外能有回应,而是说给同伴听的,说明这边可能有动静。

    果然,听到他的问话之后,他左右两侧的哨兵也都仔细往城外瞧去。

    正在这时,忽然有什么东西飞上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着脖子一疼,就感觉说不出话来了。

    边上两名哨兵也前后差不多的时间,脖子上插这一根箭支,或翻落城下,或软到在城头。

    “敌袭!”一声大喊,警锣随之“铛铛铛”地响起。靠在城头另外一侧的轮值将士马上拔下插在那里的火把,奋力往城外丢了出去。

    这段城墙上,忽然被外面抛射来的箭雨覆盖,城头里侧的不少将士有来不及拿起盾牌的,便已中箭倒地。

    “哐哐哐”地云梯靠在城头的声音,掩盖在箭雨声中,外面也终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

    胡宽一见,心中大惊。没想到建虏之前都是做样子扎营在黑河东岸,实质还是要在今晚偷城。

    不过幸好一切都有安排,胡宽当即传令各处城墙加强防守,并从城中预备队中抽调兵力增援被建虏主攻的城墙。

    在城内靠近城墙处,都布置有投石机。无需胡宽这边的命令,那里的将士已经开始反击,抛物线般地开始发射小型的土制燃烧弹。

    与此同时,建虏举着盾牌在云梯上冒出来,箭雨到这时才开始往两边城墙延伸,企图隔绝城墙两侧的增援。

    甚至有一些动作快、骁勇的建虏,手举盾牌跃过城头,扑向叫天军将士要开始厮杀。

    躲在城头死角的叫天军将士这时纷纷冒出来,有的将士,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燧发枪“砰呯呯”地向着冒头的建虏打去;有的将士,拿起专门准备的撑竿,对准了云梯,用力向外推去。还有的将士,则拿着长武器,把目标瞄准了冒头的建虏。(未完待续。)

491 惊心动魄

    夜色之下,刚还寂静异常的归化城,突然就陷入了震天的喊杀声之中。

    有的城墙段,建虏刚冒头,就迎面遭受铅弹或者箭支的洗礼,连一声惨叫都发不出来,仰面跌落城下。下一个建虏还没冒头,就有撑竿架住了云梯,几个叫天军将士一起用力,把云梯推离了城头。倒下去的时候,云梯上面的建虏犹如下饺子一般往下掉。

    也有的城墙段,建虏才露出一个盾牌时,长枪就先招呼过去,戳得那建虏发出一声“啊”地惨叫,从将近三丈左右的地方掉了下去。

    最危险的当属于最先被攻击的那些城墙,因为叫天军将士反应不及,已经有一小部分建虏跳过了城墙。他们一个个身材高大,一手用高大的盾牌护着全身,一手朴刀挥着随时可以攻击。

    他们并不急于进攻扩大攻击范围,而是熟练地互相组成一道盾墙,护住后面的几架云梯。可以看到,那云梯上随后上来的是拿着狼牙棒之类重兵器的建虏。都不用猜,这些人估计就是攻击主力了。

    附近的叫天军将士急了,握紧长枪戳去,偶尔戳进了盾牌之中,却发现对方只是往后退一下,并没有刺入肉中的感觉。紧接着,便是长枪被砍断,重新组成了盾墙。

    有经验的将士马上大喊:“小心,他们穿了几层甲盔,往盔甲照顾不到的地方杀!”

    不过后续的建虏动作很快,没过一会时间,主攻的建虏便跃上来好几个,盾墙开始扩大,显然是准备进攻扩大范围。要不,再接下去后续建虏就没有落脚之地了。

    城里的民宅中。所有人都已经被惊醒。毛彩贵他们没敢出门,因为事先有过严令,他们没有允许是不能出门的,只能站在门边望着喊杀声最激烈的城墙。

    “建虏怎么突然偷城了,怎么办,怎么办?”毛彩贵有点六神无主了。“之前遵化的时候,厮杀声还没有这么激烈,可没多少一会,城就被建虏占了啊!”

    “建虏真是太狡猾了,就不会等天亮堂堂正正地打么?”紧挨着他的那人跟着用焦虑万分的语气抱怨道。

    “你们说,归化城要是被建虏打下来,他们会不会屠城啊?”毛彩贵感觉自己的腿好些有点在抖。

    曾经噩梦般的经历,难道要再次重复么?建虏在城头上的喊杀声,他们在屋里都能听到。就仿佛建虏近在咫尺,马上要杀到眼前一般。

    就在这时,一队巡逻兵经过,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犹如一条线般走着。一边走一边隔一段路大声喊道:“没有命令不得出门,天塌不下来。”

    不知为何,看着这队巡逻将士,看着他们走过去的整齐步伐。毛彩贵的腿不抖了,心也安了下来。嘴中喃喃自语道:“对对对,天塌不下来,塌不下来的。”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的论点,说服别人,也是为了说服自己,他指着那队巡逻将士道:“你们看。他们一点都没慌。看到没,要是换成明军的话,肯定已经先跑了!”

    “对对对,他们一点都没慌,说明建虏肯定攻不进来!”另外一个人也点头回应。那急切的样子,就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城头上,握着长刀的一名建虏,狰狞着脸,猛地一步从忽然裂开的盾墙跃了出去,几乎在同一时间,一招横扫千军,不管三七二十一,准备横扫面前的敌人。

    按照他的经验,战斗到这个时候,基本上大局已定,敌人很快就将崩溃。

    可当他定睛看清眼前的情况时,就算他杀人不眨眼,经历过无数生死,都吓得魂飞魄散,手脚无力。

    只见他面前不远处趴着一具东西,所有敌人都退到了那后面,有火头在快速燃烧着,忽然不见了。

    这一刻,他忽然醒悟过来,为什么刚才盾墙撤开的时候,感觉到压力比以前经历过的要轻,原来是他们主动撤开了。

    耀眼的闪光发出,这名建虏在失去意识之时,听到了“轰”地一声。一把铅弹子犹如天女散花一般,全部喷在挤成一堆的建虏身上。不管有没有盾牌,不管穿了几层盔甲,这么近距离的炮击,使得他们都犹如纸糊一般,被小小的铅弹子洞穿。

    作为要以火器为主的军队,怎么可能不在城头布置火炮!对于眼下这种情况,肯定事先早有预料过,虎蹲炮就是为此准备的。

    夜色之中,火炮的装填不容易,但事先装好可以打一次却是必须的。

    虽然只有一次,但轰灭少数打上城头的建虏,却已是足够。差不多相同时间,“轰轰”地声音便不时响起,没过一会,城头上便再无站着的建虏。

    紧接着,叫天军将士便腾出空档来,就赶紧把土制小燃烧弹丢到有云梯的城下。顿时,鬼哭狼嚎声便从城头下响起,一个个火人或乱跑,或乱滚,反正都离死不远了。

    更多的叫天军将士则开始照顾城外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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