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之后:美人如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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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王之后:美人如鸩-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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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这小子安置了!”说完摇晃着起身向着池边走去。

云袖心疼地看着简穆塍踉跄的背影,今夜是简的大婚之日,而简穆塍却只字未提,宿离跟他拼酒,他没多话就自己喝了一坛,云袖知道他心里痛,但为了东隐,他又不得不依靠南阳的力量。只是婚后的若即若离让云袖多少有些沮丧,毕竟嫁了的是同族,勉强算是个同姓妹妹,而自己才是要跟他共渡一生的人,不是吗?

第22章 太子的冲动

穆塍哥哥……

简的声音,幽怨的飘来。简穆塍转过头去,没有任何人。花香虫语,彩蛾殒落。

简穆塍低头浅笑,笑着笑着,又继而大笑起来,直笑得眼泪颤抖方才停下。

眼前静静的荷塘,满眼都是绿绿的叶子。迷离之际,简穆塍分明看到简正撑着小伞,踩着莲步,向他娉婷而来。裙裾款摆,仪态万方,柔美多姿,香衣丽影。而她口中唱着美妙的歌,氤氲而清雅,那些莲花便随着歌声芬芳四溢……

穆塍哥哥……

那一声呼唤,轻轻的,柔柔的,软软的,甜甜的,充满着爱怜和疼惜。

简穆塍笑着卧倒在湖边的青石上,喃喃道:“再叫我一声,再一声,我想听你的呼唤呢。”

静静的月夜,微风侵过,梦里的简踩着凌波从荷叶上蹑足而过。一声巧笑,枝枝叶叶压不住心跳,泄露一脉清波,把一怀柔情、一叠相思,一波一波拂向岸边。而她缓缓走近,将手中的月纱罩在自己的身上,双目如两潭春水柔柔地望进自己的心里……

穆塍……

梦里的简轻轻地呢喃着自己的名字,而简穆塍便醉在妹妹寂寥的呼唤中……

而夏末池畔边,云袖轻轻为夫君盖上一床薄被,那幸福的笑颜让她不忍唤醒,是美梦吧!梦里可否有我?

南阳王宫

“啪!”即墨的肩部猛地搭上一只手,即墨飞速转身,看见怀沙正面色沉郁地看他。

“你想干什么?”

即墨不答,咬牙回身看向坐立在风中的简。

“你真的疯了!为了一个女人,你打算背弃所有身边的人吗?”

“我放不下……”

“放不下就要跟国主抢女人吗?放不下就想深夜劫人吗?放不下就要连累所有人跟你一起去死吗?”

“我……”

“啪”怀沙挥手一记响亮的耳光,即墨抬头看见了怀沙眼中的泪光。

“这是替你娘亲打的!还有你的父亲……”说着又扬起手掌,即墨没有躲闪,紧紧合上双眼,哑声说道:

“将我打醒吧!这样我就不会有那么多痴癫的幻想了!”

怀沙双唇轻颤,眼泪缓缓流淌,扬起的手掌最终没有落下。沉默了许久,即墨慢慢睁开眼,见怀隔了一丈的距离,独立月下,晚风扬起了她的长袍青丝,憔悴了曾经绝美的红颜。

“我已禀奏国主,王后年幼,未有葵水,按律尚不可圆房,即墨,我能做的只有如此,我给你时间清醒,希望你不要负我!”

即墨无言,看怀沙风似的消失在视线之外,回首看向庭中的简,喃喃自语:“相思深种,执迷一生……”

“王后,”侍女的声音轻轻响起,“国主今晚不过来了,请您早些安寝。”

“知道了。”简淡淡的说道。

琴声铮然一响,嘎然而止。鲜红的血滴“踏踏”的落在桐琴上,断了的琴弦无力的躺在那里,了无生气。

十三岁的王后葵水未至,须待阴阳合和之时圆房,才承天顺意,不悖天道。好堂皇的理由!

第23章 侍寝被拒

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王后如何左右一个国主呢?他在东隐一定很着急了吧?

啪哒,啪哒,晶莹的泪珠滴滴落下,简伸出食指轻轻点起一滴,送入嘴里,涩涩的,苦苦的,咸咸的。

凉风透体,万籁具寂,孤独扑面而来……

简拿起桌边的清酒,洒入风中。

穆塍哥哥,我走时将相思的红豆悄悄系于你窗前的枝头,伴你烛火摇曳,为你忧思心碎,你可曾看到?

穆塍哥哥,你是我身后的树,我是你****的藤,为何你一定要将我剥离下你的躯体?让我再也走不进你的葱茏?

泪水滑过脸颊,伴着晚风,简轻轻哼唱:

“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

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圆是几时……”

“王后娘娘,那我俩就告退了!”

简含笑起身,由侍女扶着要将淑妃和丽妃送至宫门,两位妃子受宠若惊,连连拒绝。

“两位不必如此,简初来乍到,虽贵为王后,可年龄甚小,以后若有什么不懂的还需像两位姐姐请教,另外,若简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妥的,还请两位姐姐不必顾忌,提点我便是!”

寒暄几句后,两位宫妃相偕离去,简微微叹气,脸上露出一丝疲惫,进屋后边在榻上半躺下来,甩着衣袖,不淑女地扇着风,一旁的侍女小绿见状连连摇头,简见她皱眉,不由地莞尔。小绿伺候即墨多年,是比较可靠的人,由于跟即墨熟悉,简也很自然的亲近了小绿,所以在宫里,其他侍女一般都在外殿伺候,两人独处时简也就不必装模作样了。

“小绿,还有哪位妃子没过来请安的?”大婚也有好些日子了,老侯爷没见着几面,每天这嫔妃可见着不少。光见礼请安就得耗上大半天,简无聊的发霉,早想溜出去逛逛了。

“就只是容妃没来!”小绿说话时眼中有明显的鄙夷,简小声嘀咕了句:

“又是她!”

这容妃也是新纳的妃子,比简早进宫一月,听说出生不好,但人生的狐媚,床上戏法也多,侯爷自从领她进宫后就没上过其他妃子的门,有时甚至连早朝也免了,在仪容殿一待就是一天。

简没见过容妃,光听其他妃子们说的,可这里多少有些不屑或嫉妒的成分。低头看看自己,就算有倾城的容貌,可这没长开的身体怎么跟那些风韵十足的妃子们去挣?虽说自己不情愿去服侍那个老侯爷,可为了简穆塍,她又必须赢得国主的欢心。

想着想着,心里堵得慌,便起身拉着小绿去皇宫里闲逛。

此时已过了午饭时间,南阳闷热,过了正午不免昏昏欲睡,皇宫里走动的侍卫宫女并不多,简好动,逛了一会儿嫌小绿腿脚慢,索性打发她回去,自己一个人不觉溜达了好远。

过了一座廊桥,远远看到一座偌大的殿堂,殿堂内还隐约传来男子的呼喝声。简心想也许是侍卫轮班休憩的地方,自己正好也走累了,皇宫太大,再原路返回不免太远,不如让人找个轿子来,想着的同时脚步已跨进殿前的门槛。

第24章 不眠阁

一抬头,隔着一座高高的白玉纹龙屏风,远远看到正殿上的匾额——“不眠阁”,而题匾之法刚劲有力,气势恢弘。向前走了几步,发现此殿和其他宫阁不同,四角飞檐上各雕有珍禽,殿前两块楹联出自一人之手。左书:苍山如暮;尚倚红日傲风云;右书:残阳滴血;犹作泓弘向碧心。黑底金字,熠熠生辉。

简眯起双眼,细细研读这一幅楹联,心里暗暗赞叹。风声中有树枝摇动的细微声响,简边往内走边猜想这里的主人,穿过中庭,越过花园,一条石子小路通向假山后方,那越来越近的呼喝声让简联想到武场,脚步暂缓,这屋子的主人必是男子,简思衬该不该就这样冒然闯入。老侯爷膝下无子,不知这男子为何有权住入宫中?他到底是谁呢?

简越来越好奇,现下丢了矜持,提着群摆一路沿着小路跑去。

偌大空旷的武场上,各色兵器齐全,伴着飒飒的风声,两个黑衣护卫拔刀直向即墨砍来。即墨一惊,倒退三步,抵上墙垣。护卫行动迅速,一左一右,成包抄之势,即墨退无可退,末路途穷,就在这危急时刻,却见他双手一扬!手心两枚蚕豆如虹般像护卫射去!护卫转身用刀一挡。室内顿时发出利器相碰的撞击声。

“暴殄天物啊!”凌空一声大吼,一名青衣男子手持钢刀,跃至半空,向着即墨砍来。护卫也是反应果断,互使了一下眼神,二话不说,抽刀又上。即墨徒手空拳,应付三人,进游刃有余。

打斗许久,护卫体力不支,渐渐败下阵来,那青衣男子精力甚好,满脸嬉笑,刀锋不弱,趁即墨一个虚晃的空挡,钢刀顺势下来欲砍腰部,谁知即墨向左一闪,连走七步,绕至他的身后,不但躲开了他的攻击,还趁势擒了他的左臂。

青衣人大叫一声:“又诈我!”

即墨此时已一掌拍下,青衣人立即面朝下重重磕在地上。

简拍拍心口,刚刚一场打斗看得触目惊心,想不到即墨功夫竟然这么好,难怪能统领墨骑了。

而此刻武场上败得“一脸栽地”的青衣人竟耍起泼来,即墨无奈,抄着手臂看他。

“每次你都留空子诈我!”

“可你每次都上当!”即墨话中有明显的笑意,青衣人翻身坐在地上,抹了抹脸上的灰尘,气哼哼地说道:

“谁让我纯朴呢!你!还有那个易怀沙,都是一路货色,比武时尽耍花招!”

“我看是‘蠢谱’吧!”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飞来,即墨和左世都皆是一惊,寻声望去,简身着一袭淡绿色的纱裙,发髻半绾,俏皮地在左侧耳后下方留了一撮,杏眼微挑,檀口微张,双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地向他们走来。

左世督睁着两只大眼睛“啪达,啪达”地望着她,也不知是没听明白,还是被简的美色怔住了,反正一脸呆样。简扬了扬眉毛,在左世督面前踱着方步,摇头晃脑地说道:

第25章 威盛将军

“从前啊,有个老农,有一天他牵着一头笨驴去镇上赶集,赶集的路上需要路过一座破旧的木桥。而木桥桥面的中央有个碗口大的洞,那天,老农上桥后,他的驴子将驴蹄陷进了洞里,那一腾折腾,可把老农急坏了,直到太阳落山才将毛驴的驴蹄从洞里取出来,那毛驴也受了不少罪,瘸了好一阵子。可没过几个月这老农又牵了这头毛驴去赶集,再路过那座桥时,毛驴格外地小心,到了洞口附近,还贴着边儿绕道走,打那以后,这头毛驴再也没在那座桥上出过事!唉?我说大个子,你觉得这毛驴聪明不聪明?”简说完又俯身看着左世督,满眼狡诈,左世督神情依旧比较呆滞,机械地将头转向即墨,简顺着他看去,即墨面目有些潮红,手掌半掩着唇,正不自在地左顾右盼。

“即墨,她骂我!”左世督目无表情,缓缓开口,此时的即墨再也忍不住了,猛地背过身去双肩不停地抖动,简见即墨乐了越发得意起来,一弯腰,指着他的鼻子笑眯眯地说:“没错,就是骂你呢!你啊!‘蠢地离谱’!”

左世督突然跳了起来,指着简威胁道:“哪来的臭丫头,撒野撒到小爷头上了!”

即墨听了立刻止住笑,喝了声:“不得无礼!”一撩下袍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

“即墨见过王后娘娘!”

身旁的左世督立刻石化,什么礼节都忘了,呆立不动。简让即墨起身,笑意未退,问道:

“即墨,你从哪找来的这个活宝,真是有意思!”

即墨难得见简这么开心,那笑意灿烂纯真,让人挪不开眼去。

“他平日就反映迟钝,功夫也差,若是再不招人喜欢,岂不太可怜了?”

简听即墨说完笑得直不起腰,左世督这才反映过来,揪住即墨的衣领不甘地叫道:

“你个重色轻友的,枉我大老远的送蚕豆给你吃,你竟帮着外人欺负我!”

“你知道我向来不喜欢吃豆子的,是你自己想吃,又怕吃多了屁声不断让府里的下人笑,这才躲到我这里!”

左世督一愣,自己平日没架子,搞得府里下人经常跟他没大没小,到处暴他的糗事,可即墨怎么知道的?

“你上次喝酒时自己说的!”即墨真是善解人意,人家那边还没问呢,这边就看出心思来了!左世督满脸懊恼,即墨心想,这就是典型的自作孽不可活!

简立在一边看哥俩斗嘴,第一次看即墨这样笑,想不到他严肃木的外表下也有这样诙谐、放松的一面。淡淡地浅笑爬上眼角,以前,简总觉得即墨是压抑的,活得沉闷,活得不快乐,而今天看到的,让她舒心了许多,和简穆塍不一样,即墨是让简体味到兄长温暖的人,是能宠溺她,温柔地看她一生的人。

“威盛将军左世督见过王后娘娘!”

简正对着即墨发呆,左世督这一吼吓了一跳,转过身没好气地说:“现在才请安?刚才还‘臭丫头,臭丫头’地叫呢!”

第26章 活宝

左世督一听忙满脸堆笑,腆着脸凑过来,谄媚地说道:“娘娘恕罪,都说这美女肚里能撑船,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简哭笑不得,发现左世督可是一个能把“能屈能伸”这四个字发挥到极致的人!

“不眠阁”外,烟柳处处,绿色渐浓,在耀眼的阳光下,树叶绿得都有些模糊起来。空中飘荡着,是繁花的香味,不经意的缕缕轻风翻启,百花展开了笑颜,吐露芳菲。

然而,“不眠阁”内,一阵很不称景的声音传来,“哗啦,哗啦”的骰子声伴着左世督的大嗓门。即墨一踏进内殿,眉头就纠结在一起。

自从简无意闯入后,他的生活又渐渐有了色彩。大婚那晚过后,他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去想,然而天意如此,偏偏又让她不经意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于是,那死寂的心又立刻波澜起来。

而简也没料到即墨在宫内会有自己的别苑,由此可见南阳候对他的重视和偏爱了。按即墨的说法,这里只是他进宫时的午休处,若非特殊情况,他是不会在这里过夜的,所以也不算坏了皇宫里的规矩。因为住得极少,这里的仆人也不多,平日里多半空着,难得这里风景好,又极其安静,所以简得空常常猫在这儿看书。

“来来来,你看这六粒骰子一起摇,摇完后猜骰盒中骰子的大小数目,十五点为半数,过半则大,未过半则小。猜错可是要罚的哦!”

“罚什么!”屋内传来简清脆的嗓音,带着些许的兴奋和好奇。

即墨怒意顿生,这些日子,因为简的关系,他每日必来这里转转,所以隔上几天总会和她见上一面。

可令他不爽的是,为何他能见着简的时间,左世督大多都会出现呢?这家伙跑“不眠阁”跑得也忒勤了!

“罚什么呢?让我想想……”左世督正在抓耳挠腮,突然“哐当”一声,门被重重推开了,传来即墨冷冷地嗓音:

“罚你戍守边疆,滚离都城,一年内不得回京!”

“即墨!”简从椅子上跳起来,跑到他身边,一把拉起他的手,嚷嚷道:

“快来,世督教我玩骰子呢,他说人越多越好!”

即墨听完,一记眼神杀过去,左世督不敢答腔,极其老实地站在一边,他知道即墨不是说得玩的,他那人一向较真,说到做到,要是真惹毛了他,他这一年就别想再见到温柔乡里的那些莺莺燕燕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左世督身子一闪,“飘”到门边,打着哈哈说:“呃……对不起啊……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一步!”

即墨一个箭步追了过去,可门外早已没了左世督的影子,厅堂内只有一个老太监拿着鸡毛掸子掸着花瓶,见了即墨便恭敬地立着,即墨冲他大声吩咐道:“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让威盛将军踏入这里一步!”

老太监面露难色,这时空中突然传来左世督的尖叫:“即墨,做人不要太过分!!”

第27章 珍珠海

“太子,若是将军执意要进,老奴……”

老太监心想左将军的脸皮厚也算人竟皆知的,太子这么吩咐可让他们这些奴才难做了!

即墨不等他说完,便冷冷地回了句:“打出去!”

简躲在后面捂着嘴吃吃地笑,左世督千里传音的神功没有再施展,一切都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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