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爷爷的有够烦有够烦,啊大哥你到底是想怎样啦,明知道大嫂自从脑子受伤之後,这辈子大概就是这副跟孩子一样任性的脾气了,你自己老是不让让他哄哄他就算了,还不准别的男人包括家人跟他过於亲腻,这种封闭在家里又没知心能相陪的苦日子别说是个正常人,就连鬼也会耐不住寂寞,从枯燥无味的你身旁逃跑的!
「乔~这里又不是自己家里的地毯,搞不好从没洗过纤维里都是细菌,很脏的,不要这样躺。」明瑞将小娇妻拉起来搂回床上去,让他窝在自己怀里坐著,「那现在要怎麽办?真的要接待Uncle Simon跟我们住道馆顶楼的加盖?」
明瑞一开始奉命将明子乔转学接过来,是跟爷爷奶奶二叔通通住在一起的;可是明子乔一直抱怨跟他同住的房间实在太小,他又不喜欢将东西放在公共的空间,所以两人在暧昧最高的时候,明瑞决定将道馆宽敞但简陋的顶楼腾出来,请人来隔成三间房。
这麽克难的空间,配的还是很原始的,吹了不太凉的古董冷气,原来只是明瑞搬过去想自己一个人住的;可当明子乔跟他在那里有了两人第一次的Home Run,爱娇的小叔妻子自然不肯再住爷爷家里独寝,於是明瑞便也找时间在他去学雕刻的时日,主动帮他将家当都搬到两人的爱巢里。
「哎哟不行啦,铁皮屋那麽热,宁哥从小就娇生惯养的,肯定住不惯。还有房间的隔板,全都又薄又烂,之前睡你隔壁我连你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若是让他来住,到时候要是发现了我们的情形,哪天他跟大哥不吵了,合好了,我们可就真的朝不保夕,死定了!」明子乔说说啊的说到这里,又是一阵无奈的哀鸣。
「那……让Uncle Simon住我爷家里,睡我们之前一起睡的那间?」
明子乔将双手放下,露出愁眉深锁的小脸,「嗯,目前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关系亲密的家人远渡重洋来投奔,总不好要人长期跟饭店租房间住吧?
所以明瑞的提议,大概是当前安置明宁最好的方式了。
明瑞的爷爷,最早接手的柔道馆承袭自家中的长辈,後来因为政府新增公共设施,被划中的道馆无奈的被徵收拆除了,明瑞的爷爷拿著徵收款举家搬到中部顶下一个好友三楼透天的住家与道馆,因为明瑞的父亲图凌早已离家赴澳多年,所以家中人口只有三人,爷爷在入住的三个月内,就将整个三楼租给一对离乡打拼,孩子都留在老家托给父母照顾的小夫妻。
这也是为什麽明明住家有三层楼,明瑞将明子乔带到身边来却需要同住一间房的原因。
「那我给奶奶打电话,请她赶紧帮忙整理一下那间房给Uncle Simon住。」这次下床去拿手机的,换成了明瑞,「对了,Uncle Simon刚刚有没有跟你说他几点到?要飞小港还是桃园?」
「晚上十点四十,到桃园国际机场。」
明瑞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已是午後接近八点了,「我们来不及赶去接他了。」
「喔,不用接啊,他说他要去台北找个老朋友,大概玩个两三天,才要下来找我们。」
「这样啊,那就先不急著要奶奶整理房间了,她上个礼拜老是喊腰疼,房间等我们回去以後,我再来整理好了。」
「唔。」明子乔答得有气没力的。
明瑞停下按著上下键,寻找爷爷家电话的动作,眼睛朝天花板望了望转了转又按了数字三,他想到一个“借刀杀人”的好方法了。
他决定给远在澳洲布里斯本的爹地明真打国际电话,告诉他家爹地Uncle Simon要来投靠明子乔跟他的第一手消息。
但愿他家爹地能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能在第一时间对大舅舅透露出第二手消息;按照他听说的以往发生过的“惯例”,他相信只要大舅舅知道Uncle Simon的行踪,肯定会马上跳上飞机杀过来,抓著他家的逃妻回美国的。
可他没想到的,是这回明峰跟明宁的矛盾,严重到非比寻常的地步;就算明真与他结束通话旋即给他大舅去电,他大舅也不会如他所想的一如既往地那麽要紧他的伴侣,这下子明宁这颗超级烫手的大山芋,这小俩口不想接都不行了。
(喂,到底讲好了没?我好饿。)
明瑞坐在床沿正在聆听他家爹地苦口婆心的,第N次跟他分析回澳洲与留在台湾对他未来所能造成的得失,已经下床穿好衣服的明子乔躺回他身边,拉过他没拿手机的那手将那五根手指扳得劈啪响。
(快好了。)明瑞捂起手机,小小声的也回了两句,(要是能让我爹地一口气念我念到爽,这个月搞不好我的零用钱能多上几千块。)
(是澳币?)明子乔明知故问,笑容很是顽皮。
(最好是。)想也知道不可能,明瑞一脸无奈。
「爹地,我当然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是的,好,我知道,我会好好再考虑一次的,嗯嗯,你也要保重,帮我问候乾爷爷乾奶奶,我下次放寒假一定会回家跟你还有老爸阿庆、小珺一起过年的,好,谢谢爹地,拜拜喔。」
明瑞一合上手机,明子乔就学起他三哥明真的口气,猜著刚刚他三哥到底跟明瑞说了些什麽:
「小瑞,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爸也不想一直唠叨你,可是你已经成年了,不该再任性而为,继续蹉跎你的光阴。」
明瑞被逗得呵呵直笑,他家的小娇妻跟他爹地声音确实有几分神似,明子乔只要能充分掌握住他爹地说话的抑扬顿挫,就能学得八九分像。
「你最近过得还好吗?三餐有没有正常?功课跟不跟得上?我跟你爸,还有你乾爷爷乾奶奶,都很牵挂你。」
「哈哈哈,乔乔,啊你是学够了没?呵呵哈哈好不容易搬出来了,连爷爷都念不到我了,你就非得将这种斜邪念的功夫学起来,顶起我爹地的衣钵,非得念到我头痛不可?」明子乔刻意用说相声卷舌的方式逗明瑞开心,果然让明瑞笑到肚子痛。
「你自己不是老爱说,你是我的老公吗?」
明子乔看明瑞没有生气,反而笑得这麽捧场,玩心更是收不起来了,乾脆以手肘侧著撑起上身,拢著两腿故做淑女状,嘟起双唇,媚著双眸,学起女儿家的姿态比出兰花指,用指尖去戳了戳明瑞的额头:
「你难道不知道普天下的“死、鬼”身後,都有个超级爱罗唆的“黄、脸、婆”吗?」
「啊哈哈哈,好吧,我知道你是饿到面黄肌瘦,饿到心情不好才会这样,我现在衣服穿一穿马上就带你去吃海鲜了,拜托你就别再恶搞我爹地,毁坏我家乔乔面冠如玉的形象,就为了拐弯抹角的骂我死鬼了。」
「哼,知道我饿得慌,死鬼还不赶快著装!」兰花指沿著高挺的鼻梁往下划,点上了明瑞的嘴唇,看见明瑞忍住笑,也顺著他心意的嘟起嘴亲了亲他的指尖,眼角的媚去掉了几分玩笑的俏皮,增添了几分真正的风情。
「够了乔乔,别再玩了。」明瑞只要情绪激动,血脉偾张,浅褐的眼瞳就会幽幽的泛著蓝光,「你再用眼睛勾我,今晚你就别想走出这里,想吃什麽没得选,只能将就客房服务了。」
(13鲜币)013[侄攻叔受;年上]我要送你去当和尚!
13
听见客房服务,明子乔的态度马上“端正”起来,抬腿一脚就将明瑞踹下床!
「有钱也不是像你这样花的,客房服务?你知道旅馆叫一次客房服务,能让我们去夜市吃几餐吗?」
「不知道啊,我又没叫过。」明子乔只是顺明瑞就坐在床沿的势面用脚尖戳他离床,所以明瑞一点都不痛,还能一边穿衣服,一边跟专属他一人的经济部长嘻皮笑脸,「我是觉得啦,偶尔也该让你吃一顿好的,毕竟你还在发育期,要是客房服务能送来米其林三颗五颗星的餐点,叫一次来吃,那也未尝不可……」
「米其林?你不要傻了明先生,你当我们现在住的是五星还是六星级的大饭店是吗?」
从小到大,极为受宠的明子乔常常跟著父亲们哥哥们出差商务或观光出游,住过的各国饭店数都数不清,他不认为这家小小的乡下地方Motel,会有那种级数的餐点。
「我这还不是,就想偶尔宠你一下嘛。」明瑞套好了衣裤,走到梳妆台前拆开纸盒掏出简易短梳,先给自己随便梳两下,又拿著走回床边帮明子乔梳,「你将大部分的私房钱,都拿来贴我的破道馆了,让你陪我过苦日子,我实在,良心不安……」
又来了又来了,这男人老是对他客套跟他见外,有没有那麽烦人的人啊,明子乔拉下明瑞没拿梳子的那手,放进嘴里装模作样的啃了啃吮了吮,在明瑞的内肘留了两个红痕。
「想帮我进补?那就更简单了,听说人肉很补,我吃你就够补了,吃再多你也不可能跟我收钱,这不既经济,又实惠吗?你不要再去想那些贵死人的米其林了,O.K?」
明瑞笑了笑,也捞起明子乔的一只手掌,在长著茧子的掌心啾了啾,「回去以後,我去跟邻居王阿婶抓几只土鸡,到市场请鸡鸭贩子帮我去毛切块处理好,再拿给奶奶请她多炖几次补中益气的药膳鸡汤给你喝,你就勉为其难捏著鼻子灌几碗?好不好?」
「你很好笑耶,非得将好不容易拿到的奖金全都花在我身上干嘛?」明子乔嘴里虽然这样说,偏著朝上望著明瑞的含笑脸庞却尽是受用爱娇的表情,「我不要喝有中药味的那种鸡汤啦,说到吃鸡,我宁愿吃三杯鸡,宫保鸡丁,盐酥鸡,香鸡排……」
「喂喂喂,停了停了,我也饿到不行了,光听你这样点餐,都馋得我口水流不停。」明瑞将梳子抛向梳妆台,力道刚好让它滑上木质台面的正中处,空出的手拉著明子乔的手就往车库走,「来接你的时候,我有留意到兴达港离这里算是挺近的,我们去那里看看,你想吃什麽,我们就吃什麽,算是小小帮我庆祝一下这次比赛的胜利,你就不要再计较这麽点小钱了,行吗?」
「你喔,我都懒得说了。」算了算了,难得明瑞有手头宽裕的时候,就看在是找他庆功的份上,稍微给他放宽一次限制吧,明子乔心想著,走到房门前看见明瑞放开他的手弯下身穿鞋,这才发现他的鞋不见了,「明瑞,你有看见我的鞋吗?」
明瑞套好自己的凉鞋黏上沾带,直起腰杆挤眉弄眼的,对著明子乔做势要抱,「娘子,你是我直接抱进新娘房的,你的玻璃鞋两只都留在我们嘿咻的第一现场了,想要穿,那就必须让我抱你上车,我来帮你穿,怎麽样?」
「你去死啦!」什麽叫做“嘿咻的第一现场”?明子乔被这句话闹红了清秀的俏脸,右腿一抬踹向明瑞的肚子,这次的力道很好很强大!
可惜速度不够,被明瑞一掌捉住脚板拉得差点跌倒趴下,不过呢,只是差点,明瑞还没那个狗胆敢让他的脸跟地面贴在一起打kiss!
「放开我,让我自己走!」明子乔现在人很清醒体力也有,不想被明瑞公主抱,「不过几步路而已,我掂脚尖跳过去就好!」
「车库的地板风沙挺厚的,我不想让你赤脚走。」明瑞将人搂得很紧,不让他挣开他的怀抱下地走,「二叔的车内地毯都是黑色的,你要是带沙子脚印上车,回去我会被他念到臭头的。」
「我会先坐著,把脚在车外掸乾净再伸进去穿鞋的。」明子乔不依的直扭著身子,比一条钻动的蛇还要难缠。
「乔乔,你看那里。」明瑞下颔扬起,点著某处要明子乔看,「不想继续丢脸的话,就把你的脸遮起来。」
小叔妻子顺著侄子老公的指示,看见车库铁门上方的墙角赫然装著一只传统型的大型黑色监视录影机,知道在进房时已经丢过一次脸的他大叫一声雪特,然後飞快的转头,将整张脸深深地,往侄子老公的胸前埋!
「死明瑞,你怎麽不早说!」
明瑞抿唇窃笑不已,几步大跨就将小娇妻抱到副驾驶座的车门旁,「乔乔开门,我们上车出了Motel再讲。」
羞到不行的明子乔当然也很想尽快离开”案发现场”,一坐上前座他就用两只手臂交叉在自己的面前挡著脸,一直咬牙切齿地忍到车子离开Motel几百公尺後,他才忍无可忍的大大发起飙来!
「明大少爷我问你,你的头壳里是装什麽的?明知道有监视器,你还当著镜头前把我抱过来又抱过去的,你是嫌弃我们的素人日子过得太平静,想要上新闻台好好红一次直接红到我爹地的人给他的报告里是吗?!」
「我没那麽想啊。」不能笑,一笑乔乔肯定会以为他是故意的,真的是故意的青年敛著眼眉,装出一脸知道悔悟的受教模样,「我也是刚刚才看见,抱你出车子的时候,我是真的不知道有那只的存在咩。」
「你不知道才有鬼!比针孔足足大了几十倍的那麽一架大机器,你说要巡针孔的,怎麽可能没看见?」明瑞的个性还算细心周延,怎麽可能犯这种错?
「我确实是把房间跟浴室都巡过了,可是真的,忘记看车库了嘛。」
「你你你,我真的会被你气死了啦!」
就爱捉弄自家小娇妻的青年偏头看见他家乔乔焦虑得厉害,不仅下唇都快咬破了,连头发都快整撮拔下来,赶紧空出右手去拉开自虐拔发的那手。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了,刚刚那只监视器插头根本没插,你不要担心啦。」
「啊?」被牙齿饶过的下唇,已经色泽殷红。
「这种型的,跟以前L.A.家里院子里装的那架旧型的,不是快要一模一样吗?你都没发现它没在转没在动,红眼也不会亮吗?」
於是,明子乔会意过来了,「……你确定它真的没插电?」
「当然确定啦。」得意的青年,现出了原形,「我要上车抱你进房间之前有靠近观察过,还拿车上的自动雨伞戳出那根没插上的插头,不然你想依我的个性,有监视器又怎麽可能抱你?」
「可是我们……在车上那个那个的时候,你有发现它的存在吗?」明子乔的脸,还是很粉红。
明瑞搔了搔头,「没有。」
「靠,你这色令智昏的超级大浑蛋,我让你随时随地的发情!」
「哎呀乔乔,不能打,我在开车!」
「你说不打我就不打,是你叔叔还是我叔叔?」
「你是叔叔是我最亲爱的小叔叔,乔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还不成吗?」
「管你去死!跟你在一起,迟早有天要丢脸丢到死,大不了我现在就陪你一起死!」
「啊啊啊乔乔不要拔,你每次生气都爱拔,我快被你拔秃头了啦!」
「秃头最好了,我要送你去当和尚学习六根清净,头发都拔光了,这样最省事!」
(10鲜币)014[侄攻叔受;年上]不是吧?你要戳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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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子乔嘴里说要拔光侄子老公的头发,其实他只是惩戒性质的大把抓住揪了揪就了事,并没有真的拔下多少。
明瑞身上还有西方血统,毛发比一般东方人要厚重的他就算让明子乔每天拔发上百根,短期间内也不至於秃头。
明瑞的性子大部分都随了生身之父明真,处事上思虑较绵密较长远,不似他家红毛老子图凌的冲动直接,天生不喜出风头的他回到台湾没多久,就发现他的长相配上一头红中带褐的发色走到哪都是人人注目的焦点,索性买了染发剂请奶奶替他将头发染成东方人的黑褐色,没想到厚重的发色跟他的肤色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