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说没有!”他伸手往我身下一摸,“这是什么?”
“我也是男人好不好!”我只得跟他耍无赖,“你摆出那么诱人的姿态,是个男人都会兴奋!”
“哦?”他危险的眯起眼睛,“你的意思……你还想反攻了?”
“不行啊?”
“你这辈子也休想!”他咬牙切齿的一句,“我把你搞死在床上,看看你还敢不敢想反攻!”
他一边说,当真翻身压在我身上,又开始凶狠的亲我,揉摸我。
“不行!”我吓得赶紧推他,“你年轻,可我三十好几的人了,一晚搞几次,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那你还敢不敢说我诱人?”
“你刚才那样子,是挺诱人吗?”
“你还敢说?”
“好好好,是我诱人行了吧?”
“哼!”他重重一声,一点没有要从我身上下去的意思,“那你既然这么诱人,我不多搞你一回能对得起我自己?”
“啊?”我为之气结,“你简直是……啊!”
我的争辩,被他在我胸脯上的一下用力啃噬而终结!
接下来,当然又是一场强攻猛打,只不过占据主动的始终是人家,我呢?每个同志都知道,除非我真的“反攻”,否则处于我这个位子永远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实际上连招架之功都没有,人家想怎么搞,我都只能被动承受!
而……所谓的“反攻”,我其实还是喜欢做被驾驭的那一个。但是很奇怪的是,大多数的小受,都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理,明明就是个纯粹“挨搞”的,但也许是作为男人的自尊在作祟,大多数时候,偏偏要硬撑着说自己“攻受兼备”!
当然这话并不绝对,这个世上的确有很多“攻受兼备”的同性恋者,然而就我来说,起码在此刻,在这个又凶狠又邪恶还有点变态的小坏蛋强攻猛打之下,我根本不可能有一丁点“反攻”的妄想!
人说“自作孽不可活”,我想八成就是说的我这种人!
☆、第四十一章
有关我三十多岁,司徒启才二十几岁的这件事,是有科学根据的。十几二十岁,正是情欲最高峰时期,等过了三十岁,新陈代谢减缓,对性的需求自然减弱,恢复起来也没有那么快。
司徒启本来性欲就强,又比我小了八九岁,幸好他一晚几次的回数并不多,而且很多时候只要我用“其他方式”帮他发泄就成,所以我勉强也还能承受得住。
林枫在那晚之后的第二天,就坐了飞机回英国。司徒启自然要开着车子去送他,我因为还要上班,没有跟着同去。而在那之后的一个月,朱成并没有像司徒启说的那样,每逢周六周日就往我们那儿跑。我估计刚入学,他毕竟是在英国上的小学中学,肯定有很多学科、也有很多教学习惯要熟悉,而且中国的大学,都会有一个军训时间。所以整整一个月,他就是在一个周六去我们那儿了一次,而以他的乖巧,和我的忍让,再加上司徒启的“坐怀不乱”,那天倒也平平静静什么冲突也没发生。
当然平静都是表面的,他对我的敌视我还是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得到。而且,他会抓住一切机会来亲近司徒启。比方说我做饭的时候,他会黏在司徒启身边,司徒启吼他两句他也不在意。再等吃了饭,他又借口要买文具,要司徒启陪他去逛街。我很有眼色地表示我要睡午觉,不想出门。司徒启很明显也不想出去,但是他表面的凶恶,掩饰不了他内心的柔软。朱成从小跟他认识,自然对他十分了解,最终缠着腻着,还是让司徒启不得不跟了他出去。
等到晚些时候,却是司徒启一个人回来。我估计他终于还是不耐烦地把朱成直接送去了大学宿舍。然后到了当天晚上,司徒启就在床上狠狠地把我“惩罚”了一次。一边“惩罚”,一边凶狠地逼问我,为什么明知道朱成喜欢他还要给他们制造单独一起的机会,是不是对他一点儿不在乎。
我当然不是不在乎。我想任何一个人,看见自己爱的人被其他人狂追,心里都会有防备。我只是觉得,司徒启如果要喜欢朱成,在英国已经喜欢,不用等到现在。而且林枫临走还特意交代我要照顾着点儿他表弟,我如果去跟朱成斤斤计较,也辜负了人家的托付。更何况我跟朱成之间实在相差太远,司徒启真要喜欢他,我拦也拦不住。那索性我大方一点儿,来个以退为进,说不定会更好。
至于林枫对朱成的感情,司徒启是不是跟我有同样的认知,我不确认,也没再问过。以这小坏蛋的性格,既然问了一次懒得理,再问,他更不耐烦了。
而我想,以他的精明,必定早就有所察觉,或许这也是他一直不肯接受朱成的原因之一。因为他嘴上虽然说“爱情是自私的”,但是我知道他对林枫的友情有多珍视,真要是林枫喜欢的,即便是爱情,他也不会真的去跟林枫抢。
所以对于朱成,他爱做什么我都不加理会。因为我很笃定地感觉,起码在目前,他威胁不到我跟司徒启之间的感情。直到很快地,又一件事情发生,我才猛然发现,我跟司徒启之间最大的障碍,居然不是存在于司徒启身上,居然是因我而起。
※※※
就在刚刚进入九月中,一场由美国次贷危机引发的金融风暴,以不可阻挡的态势,迅速地席卷全球。
等到了九月底十月初,整个珠三角地区已经有上万家企业破产倒闭。当然作为公司小职员的我,并没有感觉特别紧张,但是作为总经理的司徒启,那段时间就明显地压力特别重。
再等到了十一国庆长假,我本来还想跟司徒启出去旅游一趟,但是司徒启趁着这个时间回了一趟新加坡总公司,等到回来,已经是长假最后一天。
因为几天不见,彼此都很想念,在经历一场激烈而狂暴的欢爱之后,他没有立刻压在我身上睡熟,而是一会儿翻过来,一会儿翻过去。我虽然被他闹腾得浑身疲软,还是忍不住问了他一句:“你今天怎么啦?是不是……在总公司那边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他回答,重新翻回来,搂抱住我,“在欧洲的几个分公司,都已经濒临倒闭。新加坡总公司那边,将希望全都押在了中国大陆。但是……这边虽然还在赚钱,也有点儿孤木难支了。”
“哦!”这个我就没有办法帮到他了,“那……我们这里会不会裁员什么的?”
“暂时还没这个必要,再等一两个月再说吧!”他凑嘴亲我一下,“行了,就算真的裁员,你被裁掉了,也会有我养着你!”
我想说“我也是男人,才不要你养!”,但是话到嘴边,我又咽了回去。他现在已经够烦了,我还是顺着他点儿得好。
而就在这次交谈之后没多久,又是一个星期六的上午。这段时间朱成一直没再在我们家里出现,有时候我主动打电话过去让他来玩儿,他也冷冰冰的一句“没空”就挂掉。我估计上次司徒启送他回学校的时候说了什么重话,所以他还在赌气。
那天我趁着司徒启睡梦中翻离了我的身体,轻手轻脚爬起来简单洗漱一下,之后正在厨房做早餐,他忽然悄悄进来,双手从后将我搂在怀里。
“又偷偷爬起来,是不是想在厨房再干一次?”
这话说得我很没尊严。因为曾经有一次,我怕他醒来闹,也是一大早悄悄起床,正在厨房准备早餐,这坏家伙突然就走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在厨房里,狠狠搞了我一次。
所以我真是怕了他,赶紧用手肘推他:“我饭都快做好了,你赶紧去洗洗吃饭。家里没什么菜了,一会儿还得出去买菜。”
他不甘心地狠狠抱了我一下,终于还是放开了我,回转身走出厨房。我真的觉得自己很色,因为瞅着他一丝不挂的背影,看着他结实的两瓣股峰,随着走动更显出雄性的美感。我明明已经被他搞过无数次,居然还是会双眼发直,脸热心跳!
然后他回转脸来,一脸的讥诮。
“又盯着看,还装模装样的不让搞!”
他的样子好像随时都想转身回来,幸好,我的手机铃声很及时地从卧室里边传了出来。
“谁这个时候烦人?”
我还没往卧室里跑,他咕哝一句先赤条条地走了进去。之后很快又赤条条地走回来,一脸的不高兴。
“老板娘?不会是你那个姘头的老婆吧?她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
他并不是一个会翻看我手机的人,只是我的手机是直板的,电话一响,一眼就可以从显示屏上看到是谁的电话。
我也很奇怪老板娘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所以我顾不得理会他难听的言辞,赶紧将手上的水珠甩了一甩,从他手上将电话接了过来。
他看出我的紧张,重重哼了一声,再次转身走出厨房。
手机铃声还在响,我赶忙按下接听键。
“喂?你好!”
我刚打了声招呼,一个女人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的确是钊曜的老婆,我以前的老板娘!
“艾杨是吧?想跟你说件事!”她说,直截了当。
“你说!”
“阿曜想要成立另外一家公司你是知道的对吧?”
“是的,我知道!”
“可是……突然间金融风暴,我们在外边欠的账都收不回来,他又投入了大量资金在这个新项目上,现在整个公司都运作不开,马上就要倒闭了,这件事他有没有跟你说?”
“啊?这个……他从来没跟我提过这件事!”我大吃一惊。
前几天我还背着司徒启给钊曜打过一回电话,他说忙,没几句就挂了电话,没想到他遇到了这么大的麻烦。而老板娘之所以会给我打电话,目的该是很明确的了。
“那么……我想你该知道我为什么给你打电话了!”她果然这样说。
“是的,我知道,我会立刻凑钱把那八万块还给老板!”
“那好吧,但愿你能够凑到!”她挂了电话。
而我,一下子陷入某种低落的状态之中。不是怕凑不齐那八万块,实际上去年一年我攒了两万多块,不过春节的时候已经让弟媳她们带回去先还了家里欠的款。但是今年因为做了四个月代理总助,工资长了不少,再加上自从跟司徒启好了以后,他一分钱都不让用我自己的,到现在虽然还不到一年,我也攒了差不多三万块;再加上火锅店里生意好,又不用操心房租,到现在我弟媳他们差不多也攒了有四万多。加起来就算不够八万,也差不了多少。
我心情之所以会低落,完全是因为,我在为钊曜担心。那是我这辈子最最重要的一个人,就算我已经跟司徒启两情相悦,但是,一知道他有事,我还是会揪心,还是会牵挂,不由自主。
☆、第四十二章
当司徒启洗漱穿好出来,我已经将早餐端了出去,我们一起坐下来吃早餐。
他一边吃,不停地瞅着我,忍不住开了口。
“到底你那个老板娘说了什么?怎么看着你这么不高兴的?”
“也没啥!”我笑一笑,决定还是不要瞒着他,“我想……明天我要去一趟深圳!”
“干吗?”他马上瞪眼睛。
“你说我能干吗?”我也回瞪着他,“我还欠着人一笔钱呢,难道不应该去还给人家?”
“要还钱,直接要个账号从银行汇过去就行了,干吗一定要去见他?你不会是……”
最后几个字他忍住没说,不过很明显他是要说“想他了”一类的话。我也不揭穿,而是正正经经看着他。
“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只是……他以前就说过不要我还钱,我如果这么直接跟他要银行账号,他根本就不会理我!可是……老板娘说这次的金融危机,对他们公司也造成了打击,所以这个钱我一定得还给他!”
“他为什么不让你还钱?知道你爱着他,还是……他对你也不怀好意?”
“什么叫做不怀好意?”我也不高兴了,“我喜欢人家是我的事,可人家是直男,根本就接受不了男人!”
“你喜欢他是你的事,很好!”他冷笑,“这么说来,如果他能够接受男人,你是不是就要跟他走了?”
“你要讲理!”我觉得他真是缠杂不清,“我喜欢他的时候,你根本还没出现好不好?”
“可是现在我出现了!”
我嘘口气,勉强忍一忍:“好吧,你说让我怎么办吧!”
“要么不准去深圳,要么……”他咬咬牙,“我跟你一块儿去!”
我知道以他的性格,能够做到这样已经算是极大的让步,但是我还是无法接受。
“那不行!我都说了,我跟他什么事情都没有,你跟着一块儿去算怎么回事儿?”
“既然什么事情都没有,为什么不能让我跟你一块儿去?”他紧逼一句,“你敢说你去见他,真的只是想还钱?”
“我……”我一时语塞,在他双眼逼视之下,不得不艰难措辞,“这样跟你说吧,我是想……我的确是想去还他的钱,只是……我也想去看看这次的金融危机对他们公司冲击到底有多大。如果……他需要其他的什么帮助,我想……我会考虑帮忙。”
“哦?”他冷笑,“如果他需要,那你想怎么帮忙?”
“我……”我瞅瞅他脸色,硬着头皮回答,“我想他现在可能很需要一个得力的助手,所以……如果可能,我想辞掉工作,去帮他一段时间。”
他点点头,脸色一下子变得冷冷冰冰。
“那如果我不让你去呢?如果我一定要让你在我跟他之间做一个选择呢?”
“你讲点儿理好不好?”我耐住性子,“这根本就是两码事!我都说了跟他没什么……”
“我不讲理?”他打断我的话,“你敢说你对他真的就没有一点儿爱意了吗?你敢吗?”
我张口无言。说实话,我不敢!我的确对眼前的这个男孩子深爱入骨,但是对钊曜——我曾经自以为我对钊曜的感情已经成了过去式,然而今天,突然知道他出了事情,我才豁然发现,我对他,对钊曜,仍然有着深切的关怀。而这种关怀,好像并不完全出自于友谊。
司徒启双眼紧紧盯着我,扔过来一句话。
“你敢去深圳,咱们就一拍两散!”
如果他好言好语跟我说,我想我或许最终会对他屈服,毕竟就目前来说,他才真正是我的爱人。而钊曜,我不知道我对钊曜还有多少爱的成分,但是很现实的是,我跟钊曜根本不可能有在一起的机会。
但是司徒启的这种态度,一下子将我逼在了死角,令我完全没有转圜的空间。
“你不是……也还有一个未婚妻吗?”所以我脱口回应,“那你敢不敢说,不要这个未婚妻,一辈子只跟我好?你敢吗?如果你不敢,现在一拍两散,或许比以后更好!”
几句话一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他的脸色,迅速地涨成通红,再由红转白,变得坚冷如冰。
“你终于说实话了!”他的语气也冷得像冰。他一向很冷,但是今日的这种冷,格外地让我发憷,“既然我们各怀私心,那就各取所需吧!你去深圳,我去……娶我的未婚妻!”
他丢下饭碗,站起身来,进里屋去了。我瞅着他没吃完的半碗粥,心里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但事到临头,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不是因为我真的不能丢下钊曜不理——虽然我确实没有办法对钊曜的困境无动于衷,但是更重要的是,这样的结果早晚都会来,他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清楚,我们只不过是将伤心的时间提前了而已。
所以,他不肯低头,我也不能低头。因为,就算我们今天有一个人做出退让,勉强地继续凑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