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心。
阿辞,她的阿辞,远方渐渐有他的消息传来了。
新上任的幽州刺史,位列十三刺史之首,传闻其美貌惊人,却终日不苟言笑,人称冷面刺吏。
他上任后严惩贪官污吏,禁止循私受贿,以雷霆手段,整顿十三州。
这幽州刺史何许人也?他便是半年前令边境金人闻风丧胆的少年将军宫南!看着落日余晖,她的手忍不住紧紧按住胸前的枫玉,仿佛按住了自己的心。
阿辞,她的阿辞,远方渐渐有他的消息传来了。
第127章 ,()
“她要、她要你那桂花酒和桂花茶的秘方!”李氏哭得更凶了。
“做梦!”陶织沫“嚯”的一下站了起来,怒斥。
“大福,娘求你了,我现在是真没法子,我给她多少银子她都不要。大福的事,千万千万不能让她传出去!我还盼望着将来找到大福,让他回来这儿。这事若是传出去,我和你爹不怕,就怕大福他、他……”李氏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此章为防,盗,章节,晋,江独家,谢绝转载,
“她知道了多少?”陶织沫冷静道。
“全知道了!一清二楚!”李氏哭得双目通红,“这事别让你爹知道,你爹若是知道了,只怕他又要闹出人命了!”
“很好。”陶织沫怒极反笑,好歹李氏也是她亲姨母,这般罔顾亲情,揭人伤疤,也就顾不得她下手了。李氏这样软弱,她怎能放心离去,唯有帮她把这里的事情解决完,她才能安心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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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这些事情你交给我,不用担心。”陶织沫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大福,是娘没用……尽给你添麻烦。”
“没事的娘,你放心吧,我去处理就是了。”
“你要去哪?”
“娘,你放心,全部交给我。”陶织沫认真道。
“你、你千万别冲动。”
“娘,我不冲动,我很冷静。”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冷静过。
“大福,你别去了,镖局的酒席快开始了……”可李氏话还没说完,陶织沫就快步走了出去。李氏哭成这样,也不敢追出去,只能急得原地直跺脚。
陶织沫跑出来后,气得头上几乎要冒烟,老虎不发威真当她病猫了。
她急急地奔了出去,冷不妨又撞到了一个人。她跑得这般快,谁知摔倒的还是她,那人又顺势挽住了她的腰,将她收了过来。
陶织沫此时正在怒火上,面对如此轻薄的动作,她即刻一个手肘袭击了过去,可是却被那人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再击他腹部,也是击了个空,再想出手时,双手已被他一只大手擒住了,磁性而好听的嗓音从头上幽幽传来,“没想到姑娘,也会一些身手呀。”
“你、放手!”这次再被他叫做姑娘,她真的生气了,可是再怎么挣扎,仍是被他制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这些身手,其实也是之前和南宫辞学的,她以前还经常和他过上那么几招,南宫辞那时还说她学得不错,敢情这都是哄她玩的,要不然她怎么对上这个大胡子就被他这么轻轻松松化解了呢。
上身动不了,她脚尚能动,于是转而攻他下盘。可是刚踢出去的脚,又被他另一只手擒住了,给提了起来,剩余的另一只脚则被他的一条长腿给勾住了。如此一来,她整个人呈一个怪异的姿势缠在了他的身上,陶织沫随即又羞又恼,“你放开我!”
“你再叫大声一些,把所有人都引来吧。”他好笑道。
“你!”陶织沫咬唇,不敢再叫,外面人来人往,若是往这个巷口一瞄……现在她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就像是被他提了起来一样,若是被认识的人看到她这般不雅的模样,她以后真的是没脸见人了!
“你放开我!”她压低声音咬牙道。
“为什么要放开你?”他反问,“姑娘三番两次冲撞我,对我又打又骂的,这是为何?打是情骂是爱,莫非姑娘对我一见钟情了?”
“你!”陶织沫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只觉得脸上都热得可以煎蛋了。
这个二当家,和传闻中的一点都不一样。哪里有一丝沉着稳重可言?明明比那市井流氓还轻浮!
见有人从巷口经过,他迅速松开了她,陶织沫脚突然落地重心不稳,眼看着要摔倒,他又适时扶了她一下。可是她一站稳,便立刻抓住了他的手,同时抬起脚踢他下身。岂料,他迅速反擒住她的手,她的脚也被挡了下来,他轻轻一使劲,她的人便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稳稳落入了他的怀抱中。
他只用一只手便将她紧紧地禁锢在自己怀中,低下头在她耳旁暧昧道:“这么不入流的动作,姑娘也使得出来?”如此,那便别怪他轻薄了。
他一只手轻挽起她面上的黑纱,一个极迅速的吻便轻轻地落在了她的脸上。而后,黑纱覆下,他松开她。
陶织沫呆愣在原地,刚刚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可是……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女子凄厉的尖叫声从茶馆处传来。
众人到巷口好奇一望,只见茶馆的少东家和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袍人站在一丛茶花前,少东家的站姿……怎么说呢,似乎和往常有些不同,好像是跳起来后从空中落地了一般。
对了,刚刚怎么好像听到女子的声音了?真是奇怪。
“反应这么大做什么?莫不是……没被人吻过?”他调笑道。
“你、你、你你你……”陶织沫指着手,浑身颤抖,却是结结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敢轻薄她!若是被阿辞知道了……这个人——肯定死定了!
陶织沫双手揪住他的衣领,正想怒骂……
突然又发现,二人由于身高的悬殊,她根本就提不起他来,反而倒像是……她呈现出一副抬头仰慕他的姿势……
陶织沫闭目,好一会儿才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冷道:“说,你坟前的草想要几人高的?”
他像是沉思了一会儿,伸出手按在她头上,“大概……就你这么高吧。”
“你放手!”陶织沫想抬起头来,又被他按住了头,对他的手怎么掐怎么捏他就是不放手,见陶织沫挣扎得利害,他还后退了两步,免得被陶织沫的手抡到。
“哈哈……”见到她这副滑稽的模样,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警告你!你再这样!我就哭给你看!”陶织沫怒吼出来声音都变了。
突然,陶织沫发现一直压在自己头上那只沉重的手消失了。而周围,一片寂静,似乎,还有一些呼吸声。
陶织沫抬头一看,只看他身后,双喜一手拉着小长欢,一手拉着阿满……
再回首,大勇和洛姑娘也在身后,众人皆是静静地看着她。
“大福哥哥要哭吗?”小长欢脆脆的声音打破了这沉静。
而那个始作俑者则轻咳了几声,自她身旁平静走过,淡然道:“吃饭了。”但是,陶织沫明显听出,他尾音中带着隐忍的笑意。
陶织沫石化,然后石裂了。她感觉,自己千辛万苦在双喜阿满他们堆砌出来的光辉形象,在那么一瞬间犹如大厦般轰然倒塌,不复存在了。
这时,李氏才跑出来了,见到陶织沫后松了一口气,忙道,“大福,你可别冲动啊!”众人见她哭得眼睛通红,只当她是不舍陶织沫。
她的到来给陶织沫解了围,陶织沫轻咳一声,“不会,我会认真想想,怎么处理。”尴尬成功转移,她的心情恢复了一二平静。她发誓,自从重生后她一直都是很沉着稳健的,一定是因为这几日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所以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情绪失控。嗯,一定是这样。
酒席上,众人纷纷入座。
陶织沫的位置正好与那二当家相对,可是陶织沫却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从头到尾也没有看他一眼。所幸众人各聊各的,也没有发现陶织沫独独不与他说话。
只是,这个酒席本来就是为了他二人而备的,自然也就无法避免地二人会有些交集了。
大智率先站了起来,端起酒杯笑道:“此次呢,一是为了替二当家接风洗尘,二呢,也是为了福公子践行。福公子此行路途遥远,在二当家在旁相护,定会一路顺风!来!干了这杯!”
陶织沫嘴角一抽,极不情愿地端起酒杯。
所幸她面上覆纱,众人也看不见她鄙夷的神色。陶织沫这次学乖了,以茶代酒,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待众人放下酒杯,重新落座后,田熊光开口道:“小儿常年呆在家中,甚少出远门。此行,还望二当家多多担待。”
“伯父客气了。”
陶织沫冷笑,“还伯父……叫大哥就行了吧。”
陶织沫此言一出,当众冷场。
李氏的手在桌下扯了扯她的衣摆,陶织沫似没察觉,继续开口道:“看二当家,今年应该有三四十了吧。”其实,这二当家看起来最多也就二十七八的模样,若是去了那胡子,说是二十出头,也不无可能。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一向和颜悦色的陶织沫为何会对二当家如此不善。大智似没发现陶织沫的反常,脸上堆笑道:“少东家言重了。我们二当家年少有为,并无那么大年纪。”
“哈哈!”大勇爽朗的笑声打破了酒席上有些尴尬的氛围,“少东家眼拙了,眼拙了。”
“大福,不得无礼!”说话的是田熊光。陶织沫皱了皱眉,田熊光便是私下里也从未这般喝斥过她,想是她这一回,确实失礼于人前了。
第128章 ,()
这乞丐,身上似乎也没有什么酸臭味,有的只是一股,像是在后厨里呆久了的柴火味,还混杂着一股浓浓的烧鸡香味。这味道,陶织沫不反感,也不喜欢。其实这个乞丐只是看起来有些邋遢,但实际并不脏。陶织沫忽然有些诧异自己心中冒出来的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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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巷口的石墩上坐着。
“你叫什么名字?”陶织沫问道。
他摇了摇头,半只烧鸡已经被他吃完了。
“你家里人呢?”
他仍是摇头。
“你爹娘呢?”
摇头。
“兄弟姐妹呢?”
他摇头,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喃喃道了一句,陶织沫听不起。
“你有兄弟姐妹?”陶织沫忙问。
他有些呆滞地看了她一眼,忽然笑道:“姐姐!姐姐!”
“不许叫姐姐!以后叫哥哥,知道不?”
他摇头,陶织沫在他手臂上使劲掐了一下,他疼得直咧嘴。
陶织沫又凶狠警告道:“叫哥哥!知道不!”
他连忙点头。
唉!接下来,问什么这乞丐都是摇头,偶尔的回答也是答非所问,陶织沫有些烦躁起来。她几次想溜,都被这乞丐哭着抱大腿给抱了回来。
陶织沫只能翻着白眼坐在一旁,托腮看着这乞丐吃完了一整只烧鸡,还在舔手指。咦!有法子了,陶织沫心中有了主意,笑意忍不住浮上了脸,她放低声音轻问乞丐,“你口渴吗?”
这下,他点了点头。
“那、哥哥去给你买酒好不好?”陶织沫哄道。
他一脸天真地点头。
“好,那你乖乖在这里坐好,不要到处乱跑哦。哥哥买到酒就会回来,要是回来发现你不见了,哥哥就会生气的哦。”
他像只哈巴狗一样连连点头,乖乖抱着膝盖在石墩上蹲好。
果然,傻子的世界不能用正常人的方式去沟通!陶织沫终于甩开了这傻乞丐,心情大好,连忙朝知县府奔去。
还好,还好,知县府前还是有重兵把守,并没有挂出那梦中的白幔。陶织沫松了一大口气,像是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可是……她好想,好想进去看一下阿辞。
不知不觉地,她绕到了后院处。奇怪,后院这里怎么没人把守了?陶织沫东张西望,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朝后院大门走了去。
“我的冤家你怎么才来啊!”有女子媚嗲的声音突然从院里传来。
“老子想死你了!”一个猴急的男音响起,女子压低声音娇笑起来,想是被他抱住了。
“快快!去我房里,他们就回来了!”女子忙道。
这边,陶织沫也听到巷口处渐有说话声靠近,这、这怎么办?走?还是不走?她使劲推了推后门,可是门却从里面锁住了,她踮起脚尖看了一眼,围墙上有不少漏窗,可是太高了,而且那窗口太小,她也钻不进去。
正着急时,忽然瞄到墙角有一处狗洞!
她急急地便想钻,可是头上的帷帽一下子便撞在了洞口,她连忙取下帷帽,对折后抱在怀中。巷口的声音已是越来越近,她也顾不得了只一股脑儿钻了进去!
陶织沫一将脚收了进去,便听到了墙的那头传来了官兵们的说话声,好险好险!陶织沫连连拍着胸口。
这个院子,想是哪个姨娘的后院吧,还晾晒了一些女子的衣物。
陶织沫刚想入长廊,又抬脚转了回来。她如今这副模样,在府中行走多有不遍。不若……
陶织沫想着,当即取了竹竿上晾晒着的衣物,绕到假山后换下,又将自己的衣物塞到假山洞中。当她从假山后出来时,已是女子的装扮了。
她似乎也是多年未曾着过女装了。这女装,似乎穿着大了一些,但也能凑和。
陶织沫迫不及待奔上了长廊,只是这长廊七弯八绕的,她也不知阿辞在哪,要是遇到了人,也不知作何解释。
见前方忽然有人来,她连忙躲入一旁的花丛中。
两个丫环端着饭菜经过,不时闲聊几句。
“我听小翠说雍王生得可好看了,美得不像话呢。”
“要是我们能给雍王爷送饭就好了。”
“雍王爷的饭哪轮得到我们送呀,他的饭菜全在他那院子里做好了。”
“也是,我们都进不得……”
两个丫环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长廊里,陶织沫也从花丛里冒了出来。
院子,他在哪个院子呢?
正急得团团转的时候,拐角处又走来了一个小丫环,低着头,走得有些快。
陶织沫四处眺望,忙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木头,躲在了柱子后面。
小丫环一经过,陶织沫立刻从背后打晕了她!
不对!打晕了她还怎么问她?陶织沫差点被自己蠢哭了,连忙拍她的脸,“你醒醒啊!醒醒啊!你知不知道雍王在哪里呀?”
可是无论她怎么拍,小丫环都已经晕死过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陶织沫忙将她拖到草丛中,又想着自己身上这身姨娘的衣裳实在不好在府中行走,又迅速和她换了衣裳,扮作一个小丫环的模样。
她学着小丫环的样子,低着头走路。
突然,迎面走来了两个巡查的侍卫,陶织沫心一惊,想躲起来已经晚了,他们已经瞧见她了,只能硬着头皮朝他们的方面走去,见到他们时,陶织沫低着头福了福身,那两个侍卫倒也没有怀疑她。
陶织沫经过后厨时,忽然被一个婆子唤住了,“小桃?”
陶织沫顿了一下,又返了回来,仍是低着头。
那婆子也是年纪有些大了,眼神不好使,“你是新来的小桃吧?”
“是。”陶织沫低低道。
“你等会儿将你家主子这燕窝粥给她送去。”婆子说着,便回内厨里端了托盘出来。
陶织沫接过,福了福身便走。
“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