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贱妾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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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贱妾重生了-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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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视了一阵,他目光微微下移。在浅黄的烛光下,能看到她雪白的左肩上有一个浅浅的牙印。再徐徐往下,他的目光落到她胸前的玉佩上。玉佩只露出了一半,另一半没在水中,让人看不清。

    他伸出手,缓缓探向她胸前,可是指尖还未触到玉佩,便听到隔壁传来嘈杂声。

第12章 不速之客() 
嘈杂声越来越大,陶织沫忽然睁开眼醒了过来。

    耳边似刮过一阵轻风,紧接着,身后的窗子轻轻“呯”了一声,又被嘈杂声淹没了。陶织沫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窗子,窗子仍是静静的合拢着,就好像没被人打开过一样。

    嘈杂声已传到了他们院内,陶织沫连忙出了浴桶迅速穿戴起来,而后沉稳下楼,来到院中。

    此时,原本平日里只有三两烛光的静院,被火把灯笼耀得通明,大智和大勇二人带着镖局的伙计们立在院中,颇有些来势汹汹的感觉。

    “怎么回事?”她从容不迫问道。

    “有人偷偷潜入我们镖局!”见她下来了,大勇忙收起手中的大刀,“我看那人往你们这边跑来了。”

    “什么人呀?”李氏忙问,又有些担忧,连忙将阿满和双喜收拢在怀。

    这时,田熊光急急忙忙地系着腰带从屋内走了出来,“刚上茅房去了,这是怎么回事?你们那边可是遭贼了?”大勇嗓门向来很大,想来他在里面也听到了。

    “我看那人可不是来偷钱的!”大勇道,“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来你们这里查一下吧。那人受了我大哥一掌,估计跑不快。”

    大勇话刚落音,陶织沫便听到身旁的田熊光轻轻闷咳了一声,若不是她离得近,根本就听不到。几乎是同时,大智探究的目光也看向了田熊光。他内力深厚,虽距离远也听得了微微一声咳。

    “那人是男是女?体型如何?”陶织沫开口问道。

    “男的,体型十分健壮。”大勇说完,忍不住往田熊光这里瞄了一眼,又觉得不妥,立刻收了回来,又补充了一句,“武功不错。”

    “很健壮?”陶织沫继续问道。

    “嗯!体型……”大勇打量了一下田熊光,“体型……可能比你爹小一点,可是……应该也差不多吧。”毕竟像田熊光这么健壮的人,不多见。

    “那么大个人,肯定躲不了!”李氏着急道,“你们赶紧进去找一下吧。”

    见陶织沫也点了头,大勇便带着他们镖局的人进去仔细搜查了一番,可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众人又在院中商谈了一番,得出来的结论是同行来打探些事情,于是众人散去,院中又恢复了以往的静谧。

    似乎只是一个小插曲,只是这一夜,陶织沫房中的灯却亮到了很晚,她失眠了,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刚刚她听到大勇说有人闯进来的时候,她的心突然像是漏了一个节拍似的,莫名其妙地便想到了南宫辞。

    她还记得,南宫辞刚学会轻功的时候,第一个晚上便翻墙来找她了,他轻轻地在窗口敲了两下,她忽然惊醒了过来。

    在听到他的声音时,她还以为是在做梦,可是当她推开窗的时候,却切切实实地见到了他。

    皎洁的月光照在他羊脂玉般的笑脸上,她从未见过一个人笑得那么干净,那么纯粹。那双含笑的眼,比那一轮明月,不,或许比那整条星河还要璀璨闪亮。

    她觉得他的笑,就像一束耀眼的烟花,从她心口奔腾而上,一下子便照亮了整个漆黑的夜空。

    她的心,立刻就像小鹿乱撞般“呯呯”跳了起来。那一年她不过八岁,或许还不懂什么叫爱。可是她却固执地觉得,便是从那一刻起,她爱他爱得执迷不悟了。

    这也是南宫辞第一次见她红了脸。后面他便苦学轻功,时时翻墙来找她。刚开始还被相府中的侍卫发现过,不过他们看清来人后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面他轻功越来越好,已经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躲开府中的侍卫了。她那里也就几乎成了他家的后花园,任他来去自如了。

    今日大勇说的那个人……会是他吗?不是,陶织沫摇头,自问自答。阿辞身材健美颀长,最多称得上伟岸,哪里有大勇说的那般健壮了。如今他回到帝都,应该也发现她不在右相府中了吧?那,他会来找他吗?

    陶织沫整夜未合眼,一直眼睁睁地盯着床前的那一扇窗户,仿佛只要再等一会儿,就会有人轻轻敲窗,窗子一推开,就能看见那个在月光下的翩翩少年了。

    她看了窗子一夜,却没有发现在屋梁上有一双寂寞的眸子,也看了她一夜。直到天微光,她才止不住困意睡着了。她闭上眼睛没多久,屋梁上的人便如同一只暗夜蝙蝠般迅速落了地。

    他立在她床前,看了她好一会儿,听着她平静的呼吸,他缓缓俯下身来,盯着她。

    久久过后,一只修长好看的手伸了出来,在空中描绘着她的眉目,他的指尖明明离她很近,却怎么也碰触不到她的肌肤。

    在听到鸡啼时,他似突然觉醒一般,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眷恋。

    窗子合上那一瞬间,陶织沫似有感应地睁眼醒来,看着那扇紧闭的窗户。

    她似乎只眯了一小会儿,却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只是她的梦突然就醒了,她也忘了做了什么梦。此时此刻,她人仍是昏昏欲睡的,可是神智却从来没有过的清醒。她下定决心,她要去找他,和他解释清楚那日的误会!

    她以为自己可以离开他,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做不到。她离不开他,相思起来,前世那颗死掉的心还是会痛,痛得如同在寒夜中的孤身幼儿,瑟瑟发抖。

    陶织沫无了倦意,披衣起身,来到书案前统计起自己的身家来。盘点完后她自己也吃了一惊,没想到她如今也算是个小富婆了,身家竟有千余两。

    “阿兄,你起了吗?”双喜在外面轻轻敲了敲门,今日阿兄似乎起得有些晚了。

    “起了。”陶织沫放下算盘,走上前去把门打开。

    双喜见她眼睛微肿,便道:“阿兄,你昨晚没睡好?”

    陶织沫点点头,“有点睡不着,下午补一下。”

    “哦。早饭有小米粥和馒头,娘还做了萝卜干煎蛋,还有咸鸭蛋。”

    “嗯。”陶织沫微微一笑,这些都是她喜欢的。

    李氏是个能干的,不仅干活手脚麻利,平日里也常常会腌一些萝卜干,咸鸭蛋之类的,可好吃了。陶织沫想她走的话一定要带上一些在路上吃。她已经下定了决心,等过完年便走。

第13章 再遇故人() 
这日晚上,她唤来田熊光夫妇,分了五百两给他们,向他们表明了离去之意。

    “若有人问,只要对他们说我外出求学就可以了。到时我不一定回来了,若有一日狼狈归来,还希望爹和娘能照拂一二。”说及离别,陶织沫未免有些伤感,毕竟朝夕相处两年半,彼此都是将对方当成亲人了。

    “大福你说的什么话,这里就是你的家!没有你哪里有我们!”听她这么说,李氏有些生气起来,她平日里可是从来没和陶织沫大声说过话的。陶织沫如今说得这般见外,她怎能不生气。

    “对啊。”田熊光也不肯收下银票,“这些钱你自个儿留着。你一个姑娘家,在外流浪,莫受了委屈。我们有手有脚,还有这店铺房屋,营生绰绰有余。”

    陶织沫笑,“我一个姑娘家,带这么多银钱多不方便。这五百两,你们若省着点,也够此生衣食无忧了。若是这店经营不下去,也可将这店面出租出去。”

    “大福你究竟是要去哪呀?”李氏开始抹眼泪了。

    陶织沫犹豫了下,终是如实道来,“我要去帝都。”

    “回兖州做什么?”李氏诧异,当年他们不就是从那里逃出来的,怎么又要回去了?

    “找人。”陶织沫有些低落,“我要去找一个人。”

    见她这副模样,李氏也不好再追问,便道,“那你要不过完元宵再走吧。”想了想又嫌快了,“过完二月二再走吧。”

    陶织沫摇摇头,“我过完元宵就走吧,等龙抬头太久了。”

    “也不差那半个来月,而且你忘了,你还答应喜儿到时带她去庙会的。”李氏劝道。

    陶织沫抿唇,二月二龙抬头,到时会有很多庙会,热闹堪比元宵,她不久前确实是答应了喜儿。

    “而且,兖州那边天气冷,你平日不是最怕冷了,过完正月,天气也会暖和些。就这么定了吧。”李氏好不容易做了回主,陶织沫不好拒绝,便点头应了。

    一会儿后,李氏将田熊光推了出去,拉着陶织沫坐在床边,将自己手上的一个老银镯子取了下来,“我和你说,这个是你爹给我的,也是大福他娘之前戴过的,娘没什么好给你的,身上戴银好,吉利保平安!”

    “娘,这个怎么可以!”陶织沫忙推辞。

    李氏抓着她的手,硬给戴了进去,眼泪也出来了,“大福,我真是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们……”

    “娘,你别哭了,等下让喜儿见了,还笑话你呢。”陶织沫没有再拒绝,轻轻抚上还带有李氏体温的银镯。她本来就喜欢银物,这个老银工艺也尚可,后面她念着李氏的情,这个镯子便没有再取下来过。她没有想到,后来这个银镯竟是救了她一命。

    二人又说了一些体己话,到最后,陶织沫忍不住道,“娘,你莫被你娘家的人欺负了。她们若再来,不用给面子。”

    陶织沫要走,其实也有些放心不下。李氏对着她的娘家人心软,她妹妹虽然对她不错,可到底还是偏心自家人。她妹妹的那个女儿爱琴,小小年纪好吃懒做,之前来她茶摊里帮忙,还顺手牵羊地偷了不少酒。

    当时陶织沫让她走的时候,她还一副恶心死人的嘴脸,“怎么了?我在你茶摊里还碍着你了是吧?我碍着你了呗!你也不想想,当时你们一家人穷着过来的时候是谁让你们采桂花富起来的?是我娘!我娘!”

    摊上这么一个表妹,简直是刷新了陶织沫对人脸皮厚度的认知,陶织沫当时气得就想一巴掌拍死她!

    她头疼的是,这个爱琴性子不蠢,年纪虽小却是有些心机,就怕她走后会唆使她舅舅打起他们的主意。

    李氏她那个弟弟也不是个厚道的,就像一只狡猾的老狐狸,明里暗里地老是和她打探这酿酒与花茶的秘方。想到这些,陶织沫就觉得头疼,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陶织沫苦口婆心,将能想到的事都细细和李氏交待了。李氏是个性软的,田熊光对这些家长里短的事又是一窍不通,双喜虽然聪明可是还年幼,她一走,还真的是放不下心呀,唯有将希望寄托在李氏身上,希望她能争气些。

    今日,惊蛰。

    再有十日,她便要离开了。这日,她如同往常在茶馆柜台上轻轻拨打着算盘,计算着昨日的盈利。

    “店家,来一壶茶。”忽然有一风尘仆仆的人踏了进来,声音清澈,只是略有疲惫。来人头戴着大箬笠,笠帽上垂着黑纱,看不清面容。

    “客官要什么茶?”陶织沫走上前来,压低嗓子问道。

    “随意。”他快速看了她一眼,见她也是看不清面容,便收回了目光。

    “那便给客官沏一壶薄荷花茶提提神,如何?”

    “好。”

    陶织沫沏好茶,端着茶托放到桌上,便见他左手端起了茶杯。

    他手指匀称修长,肤色白皙,看着便知其出生富贵,陶织沫目光忽然落到他左手虎口处。这里有一颗浅浅的痣,落在这好看的手上,显得秀气。

    陶织沫突然心跳极快,是他吗?会是他吗?

    她连忙紧紧抓住颤抖的双手,退了下去。

    刚退到柜台后,便见阿满在茶馆门边上躲躲藏藏的,见她看他,立刻冲她跑了过来,抱住她的大腿又拉了拉她的袖子,欲言又止。

    陶织沫看了那淡定喝茶的来客一眼,抱起阿满进了后门,来到院子。

    “阿兄,那个人像坏人。”一出后门,阿满便凑到她耳旁低声道,“墙上贴的坏人。”

    “什么坏人?”陶织沫不明所以。

    “是坏人,官兵抓的坏人。”

    陶织沫顿了一下,放下阿满,“你回房乖乖呆着,不要出来。”

    说完陶织沫快步走了出来,可那人已经不见了。杯上的茶,已经见底,桌上的一小块碎银子还在转着圈。

    陶织沫心跳如雷,连忙追了出去,大街上有人来人往,却没有了他。

    “朝廷钦犯……赏银一百金。”

    一百金!陶织沫的心像是被人揪住了一般。为什么!为什么这次阿难他们家会落得这个下场!前世不过是流放交趾,为何这次会是秋后满门抄斩!是她害的吗?怎么会这样!

    陶织沫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待呼吸渐静后,才悄悄退出了人群。

    “站住!什么人!”眼前忽然横出一个侍卫,拦住她的去路。

    陶织沫心一慌,正欲作答,旁边又冒出一个眉开眼笑的官兵替她解了答,“这位是花茶馆的东家,面目有疾,向来以黑纱蒙面。不是我们要抓的人,他已经在这儿呆了有两年了。”

    陶织沫冲他点头致谢。这官兵与长风镖局的人相熟,还来她茶馆里喝过茶,也算是与她相识。

    “把帽子取下来。”侍卫冷冷道,锐利的目光似能透过她面前的黑纱看穿她。

    “这位官爷,小人实在……多有不便。”陶织沫略显难堪,俯下身子恭敬道,“若官爷怀疑,请随小的去茶馆中,我取下面纱给您看。”

第14章 暮雨采薇() 
那侍卫闻言,在她身上上下扫视了几眼,大声震慑道:“你可知窝藏朝廷钦犯同罪处理!”

    “小人万万不敢。”陶织沫即刻诚惶诚恐。

    侍卫不屑地将目光从她身上撤回,“你走吧!”刚刚不过是见她出来时身形略显慌乱,循例问下罢了。

    “谢官爷。官爷散值后不妨来人小茶馆中歇息一下,小人定会好生招待。”陶织沫面带微笑。虽然人们看不清她的笑,但总能感觉到她和善的笑意。

    陶织沫回到茶馆后,竟出了一身冷汗,想起来后怕得很。

    她的身份,差点就被拆穿了。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取下帷帽,显露出真容,只怕她女子的身份就会被当场识穿!

    阿难,不知道他躲到哪里去了,她要怎样才能救他?陶织沫的心紧紧揪着。

    “大福!你刚刚去哪了?”见她回来,李氏忙问,店还开着呢,人怎么就跑出去了。

    “娘,您先看着店,我有事,先出去一下。”陶织沫还是决定出去找一找,要赶在官兵们抓到阿难之前先找到他。

    “不是大福,李嬷嬷家的两个闺女来了,我听李嬷嬷的意思是……不想让她们再呆在镖局里了,想让她们两人来侍候你。”陶织沫要远行的事,镖局的人也听说了。

    “侍候我?”陶织沫一惊。

    “也就是在你身边服侍着,我估计李嬷嬷也没有那个意思,毕竟她两个女儿还长你几岁。”而且,那两个姑娘生得好看,比陶织沫还高出半个头,估计人家也看不上她,“我是想着,你一个女子上路不方便,如果身边能有个伴,而且她们也会武,行走过江湖,不如……”

    “娘,此事等我回来再商议。”陶织沫打断她的话,“我现在有急事,先出去一下。你帮我招待着她们先。”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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