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客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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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客关系-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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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静瞅着这俩人真够别扭:“那行,你明天再过来,今天就算了。”



第十章

  许畅一路溜达着回家,不用回头他也知道后边跟着一个。
  闷不吭声地拿钥匙开门,进了门把钥匙随手一扔,拿着杯子四处找热水。
  陆森把放门口的一点行李拿进屋,关上门。
  许畅捧着热水出来,放茶几上,把厚厚的羽绒服一脱,露出里面的黑色羊绒线衣。
  “什么味?”许畅嗅嗅鼻子。
  “一点海鲜。”陆森从小行李箱里拿出一个大塑料袋。
  “嘿,哪弄的这玩意?超市里买的?”
  陆森没理他,拿着东西进厨房放冰箱里冷藏,出来的时候把一只海星冷不丁地贴许畅脸上。
  许畅吓了一跳,往后一撤身子:“这什么东西?”
  “带给你玩的。”
  “哧,我多大个人了。”
  陆森眯着眼道:“嗯,你也知道你不小了,那怎么满嘴脏话的臭毛病还没改?”
  “……我操,你这是教育小孩子呐,哪个爷们嘴上不会骂两句。”
  “大半夜醒来也会骂人?你可真行。”陆森轻轻捏着许畅的两颊,突然使力。
  许畅的脸立即变形,许畅气急败坏地拽他胳膊,声音滑稽地走音:“陆森我可警告你,快给小爷放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陆森的脸在他眼前慢慢被放大——
  “唔唔——唔!”
  许畅怒,抬脚便踹。
  陆森一条腿压他俩膝盖上,牢牢制住他的两条胳膊,狠狠咬上他的唇。许畅的抗拒皆在陆森的强势下化为乌有。
  久违的酥麻感阵阵袭来,许畅脑袋一空,心里突然一热,腾升起一种失而复得的奇异感,有点小心翼翼又有点迷茫。他很快地由抗拒转为主动揽上陆森的脖子。
  陆森隔着薄薄的线衣不断地轻抚着他的脊背,许畅的脑袋被抵在沙发靠背上,陆森的另一只手已然向下,解开了许畅的皮带……
  许畅一声惊喘,瞬间清醒,脸上的表情说明他并没有好受到哪里去,可眼下已到这步,他只好对顿住的陆森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自嘲道:“你要在这里?”
  此时是上午,房客大多数都去上班了,鲜少有人走动,客厅的窗帘没有拉上,若有人此刻站在外面,里面的情景可谓是一览无余。
  陆森又低头吻住许畅,让他的双腿缠在自己腰间,然后一个使劲,就着相连的姿势把人给抱了起来。
  许畅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大衣领子硬硬的,感觉很不舒服。
  “呃!”
  陆森是直接扑倒在床上的,许畅的头狠狠砸在柔软的羽绒枕上,受重力被进入得更深,忍不住低声痛呼。
  “……你……你……混蛋!”许畅咬牙切齿。
  陆森见他还有力气骂人,眉毛一挑,身下使力。
  “唔……出去!”许畅皱眉推他。
  “我们什么关系?”陆森扣住他作乱的手腕淡淡问。
  “去你妈的,我跟你屁关系没有!”
  “你屁股被我操着,你敢说屁关系没有?”说着,陆森惩罚似地开始动起来。
  许畅一只手抓着他的衣领,渐渐脱力,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紧紧抿着嘴强自忍耐着。
  “那……那你说,什么、什么关系?”许畅嘲讽地问。
  陆森双手环抱住他,脸埋在他脖子旁,闷闷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叫我名字。”
  “哈,”许畅听了就想笑,终究因为疼痛而没笑出来。
  “叫!”陆森在他腰上狠掐了一把。
  许畅痛得咬紧下唇不吭声。
  陆森红了眼睛,一把扯下他的裤子,脱掉自己累赘的大衣,把人翻个身狠狠做起来……
  
  许畅什么时候昏过去的不知道,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房间里黑灯瞎火的,这几天全城供暖,暖气片时不时发出热水留过的声音,身上还盖着厚厚的被子。
  他的羊绒线衣不知何时不在身上了,□也光裸着,动一动,酸痛难忍,身后某个地方甚至失去了知觉。
  忽然感觉有些冷,许畅胡乱地把脑袋下的枕头扯过来抱在怀里,身体慢慢蜷缩成一个团。
  
  陆森在黑暗中看着许畅的影子,忍不住伸出手把人往怀里带。
  很多年前就是这样,每次把人弄疼了,那人都会自己缩成一个团,自怜的小模样每次都能撩动他的心。
  “许畅,你痛吗?”
  怀里的人一声不吭。
  陆森无声叹息,这人是再也不会跟他像以前那样坦诚相待了。
  手下的身躯比十年前结实了一点,却是再也不会主动跟他说一声痛。
  “我回来了,”陆森收紧手臂,紧紧环抱着他,“我这次真的回来了。”
  许畅冷笑,哑着嗓子说:“去大爷的,我管你回不回来。”
  “不用你管,有我管你就好了,”陆森把人翻过身来,小心地吻着他,“许畅,我跟你一样,也没人管。”
  许畅皱眉,抬胳膊想推开他,身子动一动,就感觉到后面某部位开始有感觉,火辣辣的疼,而且似乎还有什么液体不受控制地流出来。
  许畅的脸腾一下的热了,房间里黑漆漆的一团,陆森不会看到他此刻的窘迫,但是他还是自个恼了,赌气忍痛挣扎开来,翻身就要下床。
  脚刚踏到地上,腿一软,又差点摔倒,只是把旁边的椅子给带倒了。
  房间忽然亮起来,陆森开了床头灯。
  “关上!”许畅气恼地说,踏过散落一地的衣服进了浴室,并大力地把门甩上。
  陆森还没从那后背上一片的殷红痕迹里回过神,再看过去人已经去洗澡了。
  许畅放了热水泡澡,并在心里不断地咒骂着陆森这个不知温柔为何物的混蛋,记忆中两人每次滚完床单,自己都要难受一整天。
  “你进来干吗?!”许畅瞪着进来的人。
  陆森破天荒地笑了一下:“帮你洗澡。”
  
  第二天许畅窝在被子里彻底没了声息,陆森把早饭端过来一口一口喂给他吃。
  他无视许畅愤怒的眼光,自顾自地一勺一勺地往他嘴里灌热粥。
  “咳咳!咳——咳咳咳!”许畅被呛到了,卡着脖子干呕。
  陆森赶紧放下东西过来拍他的背:“没事吧?”
  许畅赌气闭眼扭头睡觉。
  这招在陆森面前根本没用,他捏着许畅的鼻子等他张嘴喘气,又一勺粥灌进嘴里。
  “……王八蛋。”许畅沙哑着嗓子怒骂。
  “体力这么差,以后作息正常点,早饭不能不吃。”陆森不以为然地继续灌。
  许畅气得打哆嗦,这人其实是禽兽吧,起小看大,这混蛋小时候就不是个东西,怎么这么多年后自己还是不长进地跟他纠缠一起。
  昨晚上被他折磨的还不够,大清早的又来找事。
  难怪许畅气呼呼的,昨天陆森把人做昏过去也就罢了,居然还不知道善后,这也罢了,许畅自己去浴室清理的时候,这人又进来借口帮忙实则在浴室里把人抱上浴台又吃了个干净。
  一想到这里许畅就火大,一点好脸色都不愿给他。
  陆森难得心情很好,脸上少见的笑容频频出现,他笑着拍拍许畅生气的脸:“我得去画室一趟,转一圈就回来,你好好躺一躺,回来给你上药。”
  许畅惊惧地看他,眼里满满是抗拒:“不……用,我自己来。”
  “不要乱动,等我回来。”陆森不理他的抗议,拿了碗就出门了。
  
  “刘乔睿,杜临那小子呢?”冯静做完一副范画,直起身来让学生散开,发现刚开始一起围观的杜临不见了。
  刘乔睿闲闲地转着笔杆:“你画一半的时候出去了。”
  “嘿,这小子越来越耍滑头了,他爸刚给他交了一笔包过费,不管他不行,12月份马上要到了,联考要是不过太说不过去了,这段时间你给我盯紧点,一个画室就数这小子滑头,我先上去了,等他来了叫他过我办公室一趟。”冯静说。
  刘乔睿无所谓地点点头,眼睛还盯着画纸,在构思下一副的构图。
  此时陆森推门进来,见画室一片混乱,问:“怎么了?”
  “冯老师刚做完范画。”一个学生说。
  “画的什么?”
  “那组静物。”学生一指那边。
  陆森点点头:“那组静物色彩感觉对比强烈,你们看范画的时候多注意色彩运用,颜色都调和得漂亮一点。”
  转头又看到刘乔睿,拍拍他的肩:“你那幅画呢?拿出来我告诉你怎么改,你自己再琢磨琢磨。”
  杜临溜回画室的时候,陆森刚给刘乔睿讲解完。
  “去哪了?冯老师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刘乔睿边换画纸边道。
  杜临心虚道:“叫我去干嘛……”
  “不知道。”
  “那我画完画再去。”
  “随便。”
  陆森点点杜临的脑袋:“你今天画的呢?给我看看。”
  杜临一撸头发:“别摸我头!”
  陆森面无表情地继续戳他头:“少废话,拿画过来,上个周的也都拿来。”
  杜临敢怒不敢言,憋气地去找画板包。
  陆森又转了一圈,给几个学生指点了下,杜临把画拿来,他随意看两眼,就布置作业:“那边那一组,看到没有,今天把它画完,明天我要看成品。”
  刘乔睿嘴角忍不住上扬。
  “笑什么笑!小爷今天就给他画出来!”
  陆森走后,杜临对旁边的人倔强地说。那表情怎么看怎么孩子气。



第十一章

  陆森回来后,李敏突然不怎么来了,李家也没再像之前那样意图明显地过度热情。
  许畅不以为然,这家人他其实向来无好感,母亲健在的时候与他家就不怎么来往。
  
  这天陆森在画室画了一幅油画,学生都叫好,冯静照例要裱起来挂画室,陆森拒绝了,说这画打算私藏。
  陆森拿着画一路小心地走回住处,从自己房间找了之前就准备好的装裱工具,带着它们一起去找许畅。
  许畅凑上来看:“哟,这颜色调得是越来越好看了。”
  陆森不声不响地装裱,小心翼翼地像是对待一件珍宝。
  “这副比起你以前那副笔触什么的要好看多了,可总觉得没你以前那副耐看。”许畅拄着下巴坐在一边看着。
  陆森顿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了:“怎么不耐看?”
  “你忘了以前冯静说过他画荷花的事了吗,他以前学过国画,他那时候说他大学时候画的荷花还不如高中时候画的好,很多东西都得看心境,尤其是画画,一副好画是充满感情的。”
  许畅说到这里突然不说了。
  陆森说:“这副原本是给学生做范画的,有成品就得了,追求画面感情,那是大师干的事。”
  顿了顿又问:“以前那副……是怎样的?”
  他不是不记得那时候的混乱与彷徨,他想听听在许畅眼里,是怎样的。
  以前那副画,以前。
  “我从小没出过北京城,你那幅画,让我很向往。”许畅说。
  
  那幅画画的是大海。
  现在陆森手里的这副也是。
  他从来没有见过大海,他从小在北京这一片地长大,甚至都没有出过北京市。之所以喜欢海,那还是因为陆森,年少时的一副油画,那波澜壮阔又阴暗凶猛的浪潮,曾让年少的许畅震撼到沉默。
  年少的陆森,孤独、倔强、向往、追求、一切的一切,让那副画面充斥了强烈的感情,深深吸引了许畅,让许畅从一副画中感受到了一种独一无二、博大辽阔的感觉。
  就是这样的感觉,在陆森突然的不告而别之后,变成了错觉。
  这个人是容纳不了他的,无法相伴的。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都看着这幅装裱好的画沉默着。
  这幅画,无论从笔触、色彩搭配还是冷暖对比,都是一副好画,可是,可是就像退潮后的沙滩,只剩下光秃秃的寂寥。
  但是,这明明是大海。
  
  “许畅,”陆森终于开口了,“你喜欢海边吗?”
  许畅点点头:“我一直想去看海。”
  “这几年,你都没去过?”
  “没有。”
  “我们……去一趟海边吧。”话到嘴边,陆森又换了个说法,他还没有把握许畅答不答应,他更怕他一上来就拒绝。
  “你不是还有课么。”
  “可以请假。”
  
  冯静可没说可以请假,一听陆森要请假,脸顿时一变:“这都快联考了,你小子想给我拆台?”
  “该教的都教了,剩下的让他们自己画,每天布置两张作业,到临考前一周让他们注意时间把握,考前训练抓紧一点,都会没问题的。”
  冯静噎了一下,陆森平时不怎么跟人聊,可每次一开口说出来的话都有种不一样的感觉,那是习惯于发号施令的人才会有的。
  “请几天?”
  “五天吧,考前一周回来。”
  冯静的脸色这才缓过来。
  
  陆森当天订了机票,他把机票亮在许畅眼前的时候,许畅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你来真的?”
  “我跟你说的话,没假的。”
  许畅仔细一想也是,这人要么有事不说,要么就说实话,有时候直白得能把人气死。
  “那走吧。”许畅也爽快极了,找出一个小旅行包,扔了随身物品进去。
  俩大男人出门就是利落,从出门到机场再到目的地,下午就到了。
  
  目的地是青岛。
  许畅到了海边还没缓过神:“不是,这上午还在家下午就到海边儿了,这,这太奇怪了。”
  “你火星来的吗?飞机就是这么快。”
  “哦呵呵呵,是啊,现代化交通就是便利。”许畅傻兮兮地看着退潮后的海边发愣。
  自母亲去世后,他不愿出门,不愿到哪都是一个人晃荡,本来很轻而易举的事,到他这里就变成了不可能。
  陆森,陆森回来了什么都好了,海边也看到了。
  不管成不承认,他这些年有意无意中,都在围绕着陆森打转,受他影响,靠他治愈。
  
  青岛气候好,空气清新,街道干净。
  夜里两人在宾馆,陆森拿着浴巾等在浴室门边,等许畅一出来就把人包住了。
  “干什么,我又不是小孩。”
  “夜里凉,别感冒。”
  “不是有空调么,”许畅不解风情地不以为然,“话说回来干嘛非选在这个时候出门旅游,抽风呢不是。”
  因为等不及了。
  “过段时间就艺考了,学生多。”
  “那以后也……”许畅顿住了,他也不知道到那时候陆森还在不在,又去哪里了。
  陆森把人揽在怀里,让他坐自己腿上,拿着毛巾给他擦拭头发。
  有人说看一个人的脾气就看他头发,发质硬的人往往脾气倔强。许畅的头发柔软,发质良好,发型是时下最流行的那种,额前斜斜的一排短刘海,这样的人,却有着那样任性的脾气,让他有些话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陆森擦着擦着,就亲上去了。
  许畅没拒绝。
  从陆森这次回来,他就变得不再像以前那样愤恨,或许,从心底里他已经原谅了当年的不告而别。
  他一向看上去神经大条,他也不愿紧抓过去不放,给自己找罪受,能够慢慢愈合,还是好的。
  陆森把许畅轻轻放在床上,两手捧着他的后脑勺,吻到动情处,陆森离开他,定定心神,想着问问他。
  不料许畅此时开口了:“你压死我了,你吃什么了,怎么那么重。”
  边说着边把他掀一边去了。
  陆森一下子泄了气,面对这样的人就不能不防备各种意外。
  他有些懊恼地把许畅拉起来,不等人开口,就扯下浴巾,扶着他的腰,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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