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魔界公主
绚烂的霞光中,一个不起眼的小黑点向着看台扑过来,轻易地穿过了笼罩在看台上的结界,迅速向着最高处飞去,修扬起左手,小黑点颤悠悠地落到他修。长的指尖。
那是一只小巧的蜜蜂,蓝调曾经在人间界时见修使用过,据说是魔界常用的通讯蜂。
蜜蜂扇动着透明的翅膀站立在修的指尖,发出断断续续的“嗡嗡”的声响,深棕的色泽与仿佛没有血色般过分白。皙的指尖形成强烈的对比,让蓝调莫名地产生一种想要将那只丑陋的蜜蜂撕碎的冲动。
“本殿恐怕得先离开,小调儿待会儿自己回去,可好?”
蓝调微微点头,委屈地低声呢喃:“我记得我曾经说过,每次当您询问可好的时候,我已经失去了说不好的权利……您这不是多此一举,是存心让我有苦难言。”
“呵呵,那么,晚上见,我的小调儿。”修仿佛没有听到蓝调的戏言般,微微倾身在蓝调的唇角印下一记轻吻,风从不知名的方向吹来,引得金色与银色的发丝相互飞扬缠绕,下一刻,面前已经没有了修的身影。
蓝调兴致缺缺地缩在看台上,无聊的比赛还在继续,修的离去似乎将他所剩不多的耐心也全都带走了。
要不要干脆就这么走了呢?蓝调认真地思考着这个可能性,反正他的比赛安排在明天,现在离开也没什么关系。只是就算回到行宫也不过是独自一人,似乎与现下的处境并没有什么差别啊。
这个问题并没烦恼蓝调多长时间,算不上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蓝调少爷,事情已经安排好了,今明两天之内,只要您愿意,我任何时候都可以带您去见长公主殿下。”
“是吗?”划开一抹天真的笑容,蓝调转过头盯着莫离,长长的金发从莫离的脸颊轻轻拂过,留下几道浅淡的绯色痕迹,转瞬即逝。他轻笑着说:“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现在就去呢?我假设你也许知道,我有多么的……迫不及待。”
“那么,请。”莫离微微弯腰行了一礼,率先转身走下螺旋状的阶梯。
蓝调跟随着莫离悄悄地离开训练场,向着魔宫更深处前进。魔界长公主是当今魔王陛下的姐姐,当先王还在世时并不受宠,所居住的宫殿很偏僻,渐渐的,蓝调已经听不到那些赛场上的喧闹了。周围的环境很幽静,隐约可以听到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还有鞋跟扣在地上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缓慢而清脆。
穿过花园尽头的小树林,可以看到一片宽广的草地,嫩绿的小草刚刚掩过脚背,迎着风颤巍巍地招摇;不远处,着一身艳丽繁复长裙的贵妇人安然站立。
她一头的淡金色长发高高地盘起,束一支华贵的的金步摇,微微偏头,彩色的宝石坠子相互击打着发出悦耳“叮叮”声,空灵得仿若一支游离在凡尘外的仙乐;几束并未盘起的发丝从两鬓自然地垂下,卷曲着落到半露的酥。胸上,别有一番欲说还休的韵味;她有着一双与洛易相似的浅蓝色眼睛,不同的是这双眼睛更加的明亮,也更加的美丽,就像是人间界干净澄澈的天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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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冰炎消息
蓝调停下脚步,真没想到魔界居然会存在着这样一个矛盾的魔族人,挣扎在黑暗的堕落与光明的救赎间,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毁灭。
“你的头发真漂亮,纯粹得就像是太阳的光辉,那是魔界所没有的东西。”
女子轻声说话,明明没有笑,婉约的声音听起来却偏偏好似带了轻微的笑意。她没有去过人间界,可她听说过人间界的太阳,那是一种挂在天空中放射出光亮的东西,不像魔界的天空,常年都是这般血红血红的,仿佛要将魔界的血液流光一般。
“您并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但愿也是最后一个。”
蓝调想到了刚认识玫的时候,当时他也是这么说的,就像太阳的光辉,蓝调自嘲地一笑,他已经陷入黑暗了,真正融入黑暗的人是不会去向往光明的,那会将他们灼伤。
女子微微一顿,她当然明白蓝调的意思,然而这世上并不是每个人都对黑暗甘之如饴的,魔族人是贪婪的,一旦得到些微薄的施舍,便理所当然地奢望着更多。
“也许你是对的。”女子望着蓝调,看那双碧绿的眼眸至始至终都那般坚定,心下有些微的苦涩,为什么他都不会怀疑呢?为什么他都不会动摇呢?猛然摇头甩开脑子里繁杂的思绪,她接着说:“那么,你想知道什么?”
“你所能告诉我的全部。”蓝调毫不犹豫地回答,他相信莫离一定已经与这位公主殿下好好谈过了,他只需要知道结果。
“冰炎族我只去过一次,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也许你不会相信,冰炎族的族人们跟我们都不一样,他们善良并且崇尚着自然,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从不轻易杀人,在他们的观念中,那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孽。”顿了顿,女子接着说:“那段时间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没有血性,没有杀戮,平淡却幸福。我想要再回去那里,可是已经没有办法再进入了,我找不到那里了。”
蓝调冷哼了一声,他的确不相信冰炎族会是这么单纯干净的所在,越是圣洁的地方越容易滋生罪孽的毒瘤。他不知道这位公主殿下是真的找不到冰炎族了还是故意隐瞒,这无所谓。
“我比较好奇的是,您当初为什么会去冰炎族?”这才是蓝调关心的重点,堂堂魔界的长公主,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到冰炎族去,并且还毫发无伤的回来了?
“是母亲的意思。”顿了顿,女子打量着蓝调,似乎是在审视着什么,半晌,她接着说:“这在魔宫中其实并不是什么秘密,我的母亲,曾经是冰炎族的圣女。”
“曾经?”
“是的,曾经。她在游历的途中爱上了父亲,自毁双目,至死也没再回去过。”女子怅然地回答,抬起头仰望着天空,目光中透出几分怀念或是羡慕的光芒,看飞鸟划破苍穹,在一成不变的血红色云层上刻下一道淡粉色的痕迹。
向往光明么?蓝调歪着头,完全不能理解这位魔界公主的想法,也不想去理解。也许修现在已经回去了,他想。礼貌性地行礼告辞后,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了。
(哟嚯嚯嚯~~~~~~说实话,咱其实不怎么喜欢这个公主,哎,下一章过了魔法大赛这个事件差不多就结束了,嘿嘿,咱已经准备好了把小调儿打包送给修了,嘻嘻,盼望已久的H啊,咱会好好写的……打滚求收藏求票票ing)
第一百六十一章 元老会
昏暗的大殿中空旷而寂静,地面上镶嵌着一个大型的魔法阵,半空中零星地漂浮着些许魔晶石,发出冰冷却柔和的光泽,隐约映照出几个人的身影。
他们大多是头发花白的老者,却依旧精神矍铄,只是目光中已然失去了往昔的犀利尖锐;他们之间彼此并没有交谈,各自在魔法阵中选了一个位置便自顾自地坐下。
“嘭!”大殿的门猛然被推开,强烈的光线沿着门缝透了进来,驱走了些微阴森,却依旧冰冷。那是在这个大殿沉积了千万年的几近腐朽的阴冷气息,甚至连温暖的光都在一瞬间被冻结成冰。
一个包裹在黑袍中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一张银白色的面具,双眼诡异地宁静空洞,仿佛什么也无法在着双眼中留下痕迹一般。
“祭司大人,可是帝君又有了什么新的指示?”盘膝坐在阵法中央的老者出声询问,他的声音平缓冷淡,没有透出半点感情,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魔界帝君宣告了灭世,主导这场灾难的少年将会在这次的魔法大赛上出现。”
男人说完话便果断地甩袖离去了,似乎一刻也不愿在这个大殿中多呆。他的脸被面具覆盖着看不到表情,然而他的语气中却明显地透出了某种名为幸灾乐祸的情绪。祭司向来与元老会不和,这在魔界并不是什么秘密。唇角牵起一丝讥讽的弧度,可惜明天不能去赛场上看看,免不了得错过一场好戏。
蓝调烦躁地站立在赛场上,周身弥漫着阴森暴虐的气息。他莫名地感觉到一丝不安,情绪也愈加的难以控制了,直觉告诉他,似乎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了。
不过,那些都与他无关,他现在迫切地想要杀了眼前的那个人,他需要用鲜血来镇压体内那股突然涌现的嗜血的欲。望。
蓝调半睁着那双碧绿色的眼睛用一种仿佛在看死物一般的目光盯着对面的对手,只见对方快速地低声念了一句咒文,然后逐渐变得透明,直至再也看不到半点影子。
“隐形么?这魔法倒是有点意思,不过……”蓝调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太天真了!”
扬手在身边布下一层防御结界,淡蓝色的光晕将蓝调笼罩在其中,他迅速地吟唱出一段冗长的咒文,双手举在胸前时不时地变换着手势结印。伴随着最后一个带有魔力的词汇响起,地面开始剧烈的震动,只一瞬间,以蓝调为中心的占了约半个赛场的圆圈内的密密实实地布满了黑色的荆棘,几乎将地面全部覆盖了,还有些在半空中错落有致地交织着。香甜的鲜血的芬芳开始弥漫,蓝调觉得自己甚至能够听到一滴滴血珠砸在地面发出的声音,一个人影逐渐显现出来,竟被一根长长的尖刺穿胸而过,死死地钉在地面上。
第一百六十二章 逆转,覆灭
“死了吗?”蓝调走过去,交错缠绕的荆棘迅速地退到两边分出了一条小道,蓝调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那个被荆棘刺穿胸膛的人,冷眼看着他挣扎着伸出手拔掉尖刺,颤巍巍地躺在地上喘息。没有了荆棘的阻挠,鲜血以更快的速度从胸腔的大洞处泊泊地流出,不消片刻便染红了身下的土地,从蓝调的角度看,仿佛是有谁睡在一朵绽放着的艳丽而巨大的玫瑰花上般,伴随着生命一点点地流逝,这朵花便开得愈加妖娆美艳。
蓝调伸出右手,一把剑凭空出现在掌心,他准备就此结束这场没有意义的斗争。
忽然,身边升腾起一阵淡淡的烟雾,并逐渐加深加重,蓝调停下了动作,收敛了四溢的杀气,谨慎地环视四周。然后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周围已经再也看不清东西了,甚至连距离自己如此的那个躺在地上苟延残喘的对手也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发生什么事了?是对方的计谋,还是第三方的干扰?在搞不清状况的情况下,蓝调没有轻易移动,只是戒备地站在原地,控制着召唤出的荆棘小心地将自己环绕其间,并扬手给自己再加了一个防御结界,淡蓝色的光晕变得更加幽深瑰丽,隐约可见深浅不一的光芒流转,仿佛一层薄薄的水幕。
食指戴着的戒指忽然发烫收紧,维持在一种足以让人察觉却并不会感觉到疼痛的状态。周围还隐藏着别人,看来是第二种情况。蓝调下意识地将左手拢入衣袖中,遮挡住纯墨色的戒指散发出的华丽的幽光,握着长剑的手却更紧了几分。
在眼睛无法发挥其作用的情况下,听觉与嗅觉便凸显地愈加灵敏。凄厉的惨叫声与叫骂声似乎就萦绕在耳边,空气中的血腥味亦变得更加浓郁香甜。杀气,四处都弥漫着杀气,一股股强大的魔压突兀地出现在训练场上,蓝调瞬间了悟,这是一场阴谋,有人在附近进行着杀戮,不过,很显然并不是针对他的,所以蓝调果断地收起正包裹着自己的荆棘。
蓝调毫不意外地发现周围的浓雾已经渐渐散去了,对于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而言,哪怕只有一瞬间的失神与无措已经足以令人丧命了。
他的视线停留在魔王所处的看台那边,听说今天大半元老会的人都会来观看比赛,应该是坐在魔王陛下的旁边,然而现在,洛易的周围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尚且站立,他们中间没有一名是年迈的老者,而他们的脚边或多或少地倒着几具还在流血的尸体。
蓝调移开视线,环视着四周,看台上其他的观看者与参赛者们全都仿佛仿佛被定住了一般,维持着烟雾升腾那一刹那的动作,而他的脚边躺着一具尚且温热的尸体,他的对手似乎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死去了,看来这场比赛是自己赢了,虽然目前看来已经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赛场周围的空地上,还有一群人正在于保护元老会的侍卫们缠斗,尽管元老会已经在前一刻全部覆灭了。蓝调在那群人中间发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许久不见的索菲,还有墓……甚至还有几个蓝调只见过一面的红界的参赛者。
蓝调收起紧握在手中的长剑,缓缓地向洛易所在的方向走去,如果这样都还猜不到事情的原委,那他就不是精于算计的蓝调了。
很显然,魔王陛下联合了红界与修德力量覆灭了元老会,昨天修的突然离开大概也是为了商讨细节,虽然蓝调不知道洛易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并不强大的元老会而如此打动干戈。
回想起第一场单荆与风飒的比赛,蓝调这才反应过来为何会觉得不对劲,现在看来那个画在地上的巨大繁复的阵法多半就是今天突然起雾以及将所有观众定住的原因,而单荆在比赛时将风飒定住的阵法恐怕是提前便刻画在法杖上的另一个小型阵法。而她当时之所以那么快便体力不支应该是因为将魔力凝成了透明的细线以此来刻画阵法,这样便解释了为何阵法在裁判用沙尘毁坏后依然可以运行。
呵,真是精妙的计算,并且整个过程都没有让元老会的人察觉到半点的异常,堪称完美的计划。
随着距离的靠近,蓝调渐渐发现了一个简直可以称之为诡异恶心的景象,周围那些尚且站立的胜利者们纷纷俯下身吸食身边那些尸体的血液,更有甚者甚至一块一块地撕下死者的皮肉放在嘴里咀嚼吞咽,蓝调目不斜视地穿过他们往前走,仿佛完全没有看到一半,碧绿色的眼底目空一切的冷漠。血液是魔族人力量的载体,以前便听修说过在魔界吃人的现象很是常见,然而这种增长修为的方式很危险,过于混杂的魔力很可能使人爆体而亡,没想到居然连皇室也存在着这种目光短浅的行为。
蓝调不知道的是元老会的人魔力虽然不高,但都很精纯,因而格外诱人,事实上,在魔界但凡还有些理智的人都不会选择这种副作用巨大的方式来增长魔力。
看着蓝调与洛易交谈,墓与索菲对视一眼后瞬间移动到蓝调身边,却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蓝。”看到蓝调走过来,洛易下意识地唤了一声。
“尊贵的魔王陛下,请问我的父亲大人在哪儿?”蓝调似乎一点儿也不想与洛易多做交谈,语气听起来僵硬而生疏。
“……修殿下去了神殿,解决元老会剩下的人。”洛易耸耸肩,毫不意外蓝调的冷淡疏离,他扬起一丝浅淡的笑意,那双无时不刻都透露出冷峻与锐利的眼睛也因此而柔和了几分。
“感谢您的帮助,那么,请容许我先告辞。”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蓝调小幅度地倾身行礼,毫不犹豫地转身准备离开,索菲亦顺从地跟在蓝调身后。
“等等,你……不想知道真相么?”
听到洛易这句另有深意的话,索菲微微皱着眉,面色不悦地挡在蓝调与洛易之间。
“真相?”蓝调可爱歪着头,挥手示意索菲退下,“如果您是说今天这件事的话,我想我大概都猜到了,就不了劳烦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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