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皇的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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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皇的养女-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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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

“你,你干什么?”我猛地直起了身子,双手护住胸前,一脸地畏惧与紧张。

他脸上的络腮胡须微微牵动了下,眼神露出了一抹无辜之状,“我怕你胸口觉得闷,遂,想要解开‘束搏’,喘口气。”

‘束搏’?我睁大了眸子,与他一双棕绿的瞳孔相对视,仿佛在试探,又好似在惊讶。他……他知晓我女扮男装?

“或许是你早上穿得衣裳太多了。”

听到他再次传来的一句话,刹那我的心就垂落了下来,原来只是误会一场!

“不用了,我现下已经好多了。”我用双手将脖颈上的扣子重新系好,脸上紧张的神情稍有所和缓。

东方夔目不转睛地瞧着我,仿佛将我所有神情窥探得一清二楚,他邪气地一笑,向我招了下手,“过来这里坐!”

我的神经一下子又紧绷了起来,同样的语气,同样的话语,亦是同样的情形,我呆愣地望着他,将脑海中三爷的轮廓慢慢地抽出,试图要与他相互重叠,怎……怎么会?

他不等我反应,用手轻轻一勾,曳着我的身子就是坐到了他的身侧,“若是不想再晕车,就不要执拗。”

不,不是三爷!三爷的语声柔和得如清水。不像是他,仿佛随时随地那种命令的口吻,习惯了颐指气使。两人的语声更是不一样。我的心莫名地复杂了起来,稍有安心,却又多了一抹失望。

我慢慢平和紧张的情绪,扭头瞧了他一眼,其实根本什么都看不到,最多只能看到他长而密的睫毛,剩下的不过是那遮盖住半张脸的络腮胡须,“我有事儿与东方大人商谈。”

他笑了声,“是那府宅一事。”

果然是他!我的闷气顿时将我所有的惶恐驱逐开来,“东方大人该是晓得那是皇上赏赐给我的,既是我的,当是由我来调度,里面的人也好,物也好。可您一下子就撤走了所有的人,这是否有点说不过去。”

“他们找你闹事去了?”

我的身子一凛,明显感觉车内的温度骤降。我摇了下头,“纵然他们不找我,我早晚也会知晓的。再者说来,他们的工不能白干啊,每一个人都有家室,还指望着赚点银子回去。可现下你却将他们不容情地赶走。”

“他们故意延工,明显就是在骗银子,我找的那批人,相信没有五日,就可办置好一切。”东方夔依旧是面不改色,仿佛在理的就是他自己。

我眉头一蘧,“我们用的是包工,不过就是每日提供他们一顿晚膳而已。若是按照你这样一来,我们平白无故又是花费了一份银子。”我瞪了他一眼,莫非他以为所有人皆和他一样,那般有钱吗?

他一听此话,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扭头俯视向我,伸出手臂圈抱住我的身子,根本不容我的推拒,只得随着他的朗笑而左右摇晃着,“不要告诉本官,除了你贿赂于我的那笔银子,你手上就一无所有了。”

被他说中情况的我,不由得心虚地红了脸颊,我紧咬着双唇,双手依旧试图在拨开他的手臂,“事实上……就是如此!”恐怕,在邹子国,我是最穷的官员了吧。可看在我能将全部财产用来贡奉于他,或许他会感动几分。

第九十七章花边传闻(一)

待片刻过后,他渐渐收敛了笑意,情绪斗转,“往后不许再这样了。”他拍了下我的头顶。

我顿时觉得委屈万分,故意讽刺道,“东方大人的口袋是无底深,张某区区五万两银子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连一盆子土亦是不够,说来,还是有些愧疚。”

东方夔摇了下头,好似面露无奈神情,“本官的深浅是有伸缩性的,就好比那皮筋,你想要它多长它就多长,想要它多短就多短。若是邹子琛老贼来,纵然是五百万两亦是难以填补我万分之一的洞穴,而你……”他瞧着我笑了下,“若是每日给本官真诚的一个笑容,或许我一文不收!”

登时我显出一抹错愕,这……这是哪番话语?

不容我接下话,却见车子已是靠在路侧停了下来,我赶忙爬上前去,掀起了车帘,巡视着四周,却发觉此地根本是生疏的。眼前一座二层雅致阁楼,上标牌写有‘茶庄’二字,一看即是有身份之人才能进入此地,普通百姓却是望而生畏。

“主子?”车门外那侍卫恭敬地拜道。

东方夔颔首,随之又是瞧了我一眼,“随我下去?还是在这里等着?”

可以选择?他当真有这般好说话?为何越是与他接触久一些,旁人对他的种种描述,越是不确定了起来?莫非……是我们错了?

似是看我在犹豫,东方夔笑了两下,顺手从袖子中掏出了一张银票,递到了我的手心处,“若是烦躁了,就到附近转转,不许超过一个时辰。”说完,跳下马车。

我一下子怔愣住了,看看手上的一万两银票,又是望了望他那抹颀长的背影,甚是受宠若惊,简直不敢置信眼前之人是那众人口中的恶霸与阴晴不定又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时辰慢慢地磨过去了,我本是想估摸着他该是没有多久就回来了吧?可谁曾料到,这一去竟是有了快半个时辰了。我的心开始烦躁起来,耐不住性子的我下了马车,与那侍卫讲了两句,就到附近的集市上转悠转悠。

且说这地方真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周围百姓们五谷丰登,各自挑着今年的新收成的粮食到了街面上叫卖,不时地有远处如同我们一般行着马车而来的人穿梭于闹市之中,再向后而走,是一些个金银首饰店面,周围的木头墙壁之上,插放着做工精致的饰品,一个个小巧玲珑,闪闪发光,煞是美观。

“小公子要不要进来看一下?”一位老板向我吆喝道。

我迟疑了下,瞟了一眼远处停放的马车,觉得离东方夔出来的时辰还早,反正闲着亦是闲着,不如就在这家店里逛逛亦好。正想着,我却已迈步向里面绕去。

“小公子看看这个?上等的翡翠玉佩,”老板热情地向我介绍着,“这可不是一般人能佩戴得起的,仅是这一块儿就要三万两银子。”似是发觉我不太感兴趣,他又是提起了旁边的饰品,“要不您看看这耳坠?送公子的妻子甚好,包管她会喜欢。女子嘛,哪一个不喜欢这些的?”

我抿了抿唇,继而转身看向男性饰品,老板一路跟随而来,顺着我的目光看向挂在墙壁上的一个玉指环,“呵呵,公子好眼力,只怕是偌大的邹子国,仅有这一枚,且看它上等的材质,甚是圆润亮泽……”

边是听着他的描述,禁不住又是想起了那正藏于我怀中的玉指环,相比之下,就好似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可相提并论。但是……很明显,这玉指环是仿照着三爷的指环制作的。就连上面反光的白色地方亦是一模一样,唯一难以模仿的则是里面的复杂字迹。

“老板在不?”正在我恍神之际,却听从后面扬起了一道粗噶喊声。

那老板转了下头,登时大变了脸色,“哎哟,不知二位官爷大驾光临,来来来,上座上座。”

“少来这一套,”那官爷横眉冷对,面露凶恶,将手一甩,随意踢了脚,只听‘咣当’一声,却是那木头桩的椅子倒在一边,“这个月的占地费还要不要给?”

“给,当然是要给的啊。”老板躬身赔笑道,“我哪里敢欠官爷的费用啊。”

“拿来。”其中一名粗壮男子伸出了手臂。

“呃……只是能不能再通融两日,现下我手头有点紧。”

男子一听,登时露出了恶相,一抹子粗黑眉毛仿若一狠狠竖立了起来,“还敢跟我们讨日子,我看你这日子是别想混了。”‘啪’地一声清脆之音,却见那桌案上的紫砂壶掉落到了地面之上,登时破碎得不堪入目,令人不禁可惜一个价值一万两的东西就这般不翼而飞了。

老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得稀里哗啦的,“还请官爷手下留情,最近饰品生意不好做,若是我手头儿真有钱,哪里敢不给您啊。我家里还有六十的老母,下有妻儿,一家只以这店铺为生,现下就连那米钱亦是快不够了……”

“我管你米钱够不够啊。”男子踹了一脚趴在地上的老板,“一句话,给,还是不给?”

老板抽抽噎噎的,自知是逃不过此难了,闭上了眼眸,扬起了脖颈,“若是官爷执意如此,那我亦是拿不出啊,您要是非要不可的话,尽管将我命拿去好了。”

“你倒是够嘴硬啊。”另一名男子上前一步,“甭跟他废话了,咱自己找点值钱的,拿回去交差算了。”

站在老板身前的男子点了点头,“也好。大不了咱将它铺子收了,赔本儿卖了它,或许还能赚几个小钱。”说话间,两人就像是强盗一般地搜刮了起来。

“不行啊,官爷,求求您,行行好,不要全都拿走啊,这是我的全部财产啊……”老板哭得昏天暗地,仿佛身子亦是经受不住。

我站在旁边,将一切看得一清二楚,心中的闷气不打一处来,正巧一名男子走到了我身侧,粗声喝道,“去去去,边上去,别挡着本大爷的路。”

我嘴角现出一抹讥笑,将手上的指环放回了原处,看向面前男子,“不曾看到这里有你的路子啊?”

男子微微一愣,定住了身子,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或许是发现我身子上没有任何挂饰,且衣裳粗制,只怕是一位平民百姓,登时火冒三丈,“你这小子该上哪儿上哪儿去,休要怪我没有警告你,我们可不是好惹的,这后面的干系可大着呢,官老爷晓得不?”他看我没有反应,以为当真受到了惊吓,“识相的,就赶紧滚开,省得你站在这里碍眼。”他用手使劲地一拨楞,登时我的身子就向后连退去,本是想要用手去扶墙壁,但偏手没有办法着力,以至于连带着几个玉饰被我蹭了下来,连同我的身子一起,摔到了外面。

“啊……”路过的行人尖声叫喊了出来。

我睁开了眼眸,只觉得天旋地转,才欲起身,却感觉腰部像是断了一般,煞是难受,我硬撑着站起了身子,眉头紧皱着,好似痛苦不堪。

围观的民众越来越多,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哎,惨啊,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头儿啊,现下竟是连个小买卖亦是难做。”

“是啊。”其他人附和着,“上报无门,下面又这番行事,哪里还有天理啊。”

这时一个老人看向我,小声劝道,“小兄弟还是回去吧,这些人不好惹。咱们平民百姓躲都躲不起。”

我狼狈地用袖子擦拭了下脸颊,抬头看向店内的老板,此时他正哭得快要呼天抢地,“求求你们了,不要拿这些东西……它们……它们是我仅剩的财产了……”

“滚开。”那男子猛地一踢,只见那老板缩着身子却是翻到了我的脚边。

我赶紧弯身去搀扶,熟料那男子却是跟随了上来,“你小子让开。”

“你们这样光天化日就强抢东西,和盗贼有什么区分?”

男子冷撇了下嘴,“既是有大路你不走,就休要怪我无情了。”他扬起了手臂,眼见着即刻欲劈了下来,根本不容我去闪躲,只得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眸,等待着那恐怖的一刻到来。

可片刻过去了,不仅我没有任何的痛感,相反周围的嘈杂声音亦是奇异地静谧了下来。我疑惑地睁开了双眸,熟料却看到东方夔的两名侍卫将那两名男子一左一右按压住,而东方夔高大的身躯却是站立在我的身前,眉头紧皱着,面色阴沉。

“你……你胆敢碰我?”男子依旧是嘴硬,头被侍卫按压着,看不清面前情况,“放开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饶你一条命。”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眼前之人到底是谁?”侍卫用剑鞘托起了男子脑袋,只见男子从下到上打量着东方夔,或许是腰间的配饰给了他提醒,登时他脸色苍白不已,“你……你是……”

“主子!”侍卫向东方夔请示。

东方夔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好似在检视着,最终眼神定在了我腰间沾染的泥污上,不由得眸光蓦地黯淡了下来,好半晌,薄唇轻启,“杀一无一赦!”晃眼间,身子一旋,却搂抱着我的身子坐上了马车,动作之快,好似一抹风吹过了众人脸颊,无法令人回神。

【番外】

后面的民众们再次议论纷纷。

“那人是谁啊?”

“他?你都不晓得?”一个中年男子摇了下头,咋叹道,“看到那马车了吗?”

“那知县定是活不长了。”

“那小子是何等人?怎会令他这般保护?莫不是……”

“怪哉怪哉!”

“……”

第九十八章花边传闻(二)

七月流火一般的天气不再令人闷热,周围的空气好似凝结成了冰层,让人不由得打着寒颤。

我欲扭头看向那紧靠我身后的东方夔的面颊,然,偏偏不遂人意,他粗重的气息暗示着他此时的气愤,他将双手牢牢地锁住我的腰部,迫使我与他亲密无间的脊背清晰地感受到他胸口的上下起伏。

总是一个坐姿的我,稍有所不适,无奈下只得壮着胆子向身后的东方夔说道,“呃……我腰有点难受,能不能让我挪动一下。”

半晌,没有一丝的反应,腰间的双手依旧是环在两侧。

我又是等了片刻,终究是耐不住了,只得强硬着欲转过身子来,熟料,根本还未容我动一下,却感觉那双手猛然间向上移来,直袭向我的衣领口。

我惊惶失措地想要跳开身子,但东方夔仿佛是铁了心地执意做此,他不顾我的反对,不顾我的大声叱喝,只是快速地逐一解开我的外袍扣子,不过片刻功夫儿,却是已将我的外袍敞开到了腰间,仅剩里面那唯一遮挡的白色中衣。待他欲抽回手,试图转身到我面前之时,我趁着机会赶紧地向后一撤,用手将外袍拉紧,脸上写满了慌乱与无助,“还请东方大人自重!”我几乎快要声嘶力竭地哀求道。

他坐于我的面前,本是棕绿的眸子蓦地变得深邃,却好似黑色的玛瑙,令人欣羡。然,此时此刻,我根本无暇去顾及这些,只是晓得……他是真的动怒了!

“停车!”东方夔阴沉着面容,长喝了一声。

待马车停稳,他上前一步,将我搂抱出了车内。

我大声地喊道,“放开我,快放开!”

第三声还未喊出,却是不由得被眼前之景登时吓坏了,只见马车的后面系着一条长长的绳子,而绳子另一端却是系着一个麻袋,麻袋之上,鲜明地印着触目的红色血迹,东方菱眼神一瞟,示意侍卫将那麻袋解开,正如我所畏惧的一般,明明刚刚还在市集上对我怒喝之男子,眼下却是成为了快要奄奄一息之人,他惨白着面容,头发早已糟乱不堪,衣衫褴褛,仿佛是由抹布条堆积而成,后背丝丝缕缕的血迹,双臂好似早已折断了一般地任凭垂落着。

“这……”我目瞪口呆,竟是再发不出一声。

“主子!”侍卫手上拿着一把大刀,眼神瞟向东方夔。

未待他扬手,我快速地冲向地面上那快要昏死之人,用身子挡住,“不要,不要杀人!”

“他要杀你!”东方夔怒声喊道。

“人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我急着说道,“且说他亦是授人之命,断然要追究其源,亦是不干他何事。”

“你……”东方夔双眸与我相互对视,眉头紧蘧。

我倔强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丝的哀求。在我的人生中,很小的时候有经历过疾苦,遂就分外的明白在民间处事中的无奈。虽然后来的年月里,在三爷的府上过得甚是和平而逍遥,然,那段岁月还是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此时,后面的男子不知何时竟是睁开了双眸,他望望我,又是看了看对面的东方夔,登时脸上再次苍白不已,他拉扯着我的手臂,好似悬着一颗救命草,“求……求你,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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