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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知道嘛？单就只是那贱人的一句话，皇上就发出了一面免死金牌。你说说看，咱们家族给启国立下了多少的汗马功劳？皇上给你了么？爹，这个小艾厉害的很，若是真的让她得了势，恐怕到时候这宫里就没有女儿的立足之地，这朝廷也不会再有咱们沈家的荣宠了！”
淑妃知道自己的父亲最看重的还不是她这个女儿，而是皇上的恩宠，沈家一族的地位，因此就把小艾得宠之后的利害关系呈现给自己的父亲，让他知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沈明院无比震惊的看着珍妃，没有想到居然还发生了这么一件大事！免死金牌啊，这可是多少功臣想要都不敢要的东西啊！历朝历代发出来的也不过三枚。没想到，皇上居然会因为小艾的一句话，就又发出了三枚，这怎么能不让他震惊？
思前想后，沈明院也觉得首要之急是帮自己的女儿稳定宫廷的地位，抱住沈家的声望。去年他帮着淑妃的父亲升到尚书的位置，就是有意思让自己的女儿在宫中有个照应，有点威望，希望在某些事上淑妃会帮自己的女儿一把。但是看珍妃现在所说的话，淑妃的个性太过懦弱，帮不上什么忙，也只能传送些消息。反而这个小艾不但得皇上宠爱，而且敢想敢干，倒是个厉害角色。
只可惜，这个小艾处处和沈家作对，不能被几所用，到时候若是真的被她得了势，恐怕也是个**烦。想及此，沈明院的眼睛也不由得眯了眯，发出一抹摄人的寒光来，倒是让人看不出他是个儒学世家来。
“好，咱们就趁她羽翼未丰的时候除掉她！”沈明院发了发狠说，又不忘抬眼交代女儿：“这件事容我回去好好想想，你可一定要沉住气，千万别说出去，包括那个淑妃在内！我总觉得她有些不简单。”
珍妃不在意的胡乱点了点头，和淑妃相处了这么久，她还能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么？不过是一个小小官吏的庶出女儿罢了，一点都提不上用。
只可惜，珍妃不知道的是，她所说的庶出的女子，远比她这个名门闺秀要厉害的多，精明的多。她更不知道，自己的一切行动的算计，都是被淑妃算计好了，一举一动，都是在她的掌握之中的。
沈明院从皇宫里出来，就先去找了自己的弟弟沈明堂。他知道自己的侄儿最近变得怪怪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沈明院自然是明白是怎么回事，只不过他以为沈玉是因为发现了原来小艾现在和皇上搅在一起而难过罢了。
和沈明堂在大厅坐着，又命人换来了沈玉。沈明院打量了他几眼，发现自己的侄儿身上的灵气果然变得少了很多，整个人看起来消极呆板，眼下的黑影显示出他的烦躁，面容的憔悴也衬出了心灵的煎熬。
“唉！”沈明院忍不住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自己没有儿子，一连生了三个丫头，唯一的弟弟也就这么一个儿子，一直都是人中翘楚，一直都是他们沈家的希望，。看看如今的他，还是当初的那个他么？沈明院可是不愿意自己家族唯一的希望都毁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沈玉见过礼，垂首站在一旁，唯唯诺诺的样子让沈明院暗暗恼火，他忍不住寒了脸对沈玉说道：“玉儿，凡事都要多想多做，万不可因为一时的痴迷，而忘记了自己身上的责任，迷失了自己啊！”
沈玉低着头，也看不见脸上的表情，等沈明院的话头说了半天，这才微微向前躬了躬身子，低低的说了声是。这下，连他的父亲沈明堂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玉儿，我找你来，是有件事想要问你。小艾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沈明院看着沈玉问。他能当宰相，心中自然也是包罗万象，知己知彼的道理他还是懂得，因此先来了这里找沈玉打探消息。
“她？”沈玉听到小艾的名字，这才抬头奇怪的看了伯父一眼，眼神就开始迷离起来：“她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子，聪慧，率真，调皮，识大体。虽然长得只是清秀而已，但是她身上独有的性格和魅力，都让人免不了的想要亲近，想要去。。。。。。陪伴！”
好在沈玉说着的时候眼光也转动着，正好看到自己父亲看过来的凌厉目光，这才反应过来，没有把那个爱字说出来，而换成了含蓄的陪伴。饶是如此，他的伯父和父亲都皱起了眉头，认为他现在的语言神态极不合体。
“玉儿，难道说你还忘不了她么？”沈明院皱着眉头斥责道：“你应该也知道她现在和皇上在一起！现在对你冷冷淡淡的，是因为她当初接近你是有目的的！后来遇见了皇上，觉得她比你更接近她想要的，所以才如此对你。难道说你就不心寒么？”
卷三 舞袖宫廷苑 第一百五十八章 忤逆的沈玉
第一百五十八章 忤逆的沈玉
“不，不，根本就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的！”沈玉没想到自己的伯父居然会这么对自己说。他把小艾当做什么样的人了？她根本就没有他所想象的那么坏！沈玉忍不住摇着头慌乱的反驳着，一时让他的伯父也诧异了。
“混账东西！你是怎么和你伯父说话的！”沈明堂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会这么大胆的公然顶撞长辈，忍不住怒喝道。沈玉此时才发现自己的失态，也不敢再多数什么，急忙低头不语。
“罢了。”沈明院冲着自己的弟弟摆了摆手，看来玉儿对那丫头的痴心很重任，居然会这么维护她、这么跟长辈顶嘴，这可是从来都没有的事。沈明院看着下面站着的沈玉，心中除去小艾的念头更深。他合上了双眼半晌，这才睁眼看着沈玉问道：“你说我想错了，那么你跟我说说，她为什么现在在宫里？为什么现在对你如此冷淡？”
“她是被皇上带进宫的，还软禁了她，她根本不愿意呆在那里的。”沈玉有些心痛的说。他知道小艾是一个多么热爱自由，洒脱随性的人，被囚禁在宫中的日子，她恐怕是难过的很吧。
“哼，说的倒是好听！你知道不知道皇上已经被她彻底给迷惑了？简直是予取予求。就你这个傻小子还觉得她是一个单纯的女子。你以为，她还真的那么清高么？别忘了，那可是天下第一人的皇上！”不悦的冷哼了声，沈明院没想到沈玉居然如此痴情。如此天真，喝道。
“大哥，你的意思是，现在皇上对小艾也。。。。。。”沈明堂看着沈明院，含蓄的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沈明院自然也是知道自己兄弟的意思的，也点了点头给予回应。
看到沈明院的指示，沈明堂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转头对自己的儿子斥道：“混账东西！你大伯难道说还没有跟你说明白她是什么样的人么？还如此的执迷不悟！我告诉你，不管那个小艾到底是什么人，你都不能再招惹她！难不成，你还要和皇上抢女人么？”
“爹！”沈玉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咬了咬牙道：“我喜欢小艾，是无法控制的事情，就算是她不喜欢我，我也无法自拔。我不管是皇上对她有意也好，是什么武林门派对她有意也好，不管是谁，我都有追求自己所爱的权利。不管是谁，我都有自己喜欢的权利！”
“什么？还有江湖上的人？”沈明堂觉得自己的心脏更是不好受了，他忍不住气的胡子都要吹起来了：“你这个逆子！她一个女人，居然还牵扯上江湖了，可见也不是什么名门闺秀！你可别忘了，当初你认识她的时候，她还女扮男装，留宿青楼！我告诉你，这样的女人，不能进咱们家的门！”
“咱们家怎么了？难道说，你就想把我当做升官发财。光耀门楣的工具么？”沈玉皱着眉，丝毫不肯退让的对着自己的父亲问道：“现在咱们沈家，一步一步的向权力中心靠拢，你们又有没有想过，咱们是世代的书香门第！可是你们呢？现在本末倒置，把升官放到了第一位，难道说，你们这样做就对了么？”
“你！你你你。。。。。。”沈明堂没想到沈玉居然真的敢如此顶撞自己，气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指着沈玉的手也在不停地颤抖着。
“好了，都给我住嘴！”沈明院忍不住发了话，对沈玉的做法更加的严厉斥责：“玉儿，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么？真是越来越放肆了！长辈们做什么事情，自然是有他们的打算的，还用得着你在那里指指点点的么？”
见沈玉低着头不说话，沈明院这才又对着沈明堂道：“沈家的家族是大，规矩也多，但也不是什么让人进不来的地方。玉儿年纪小不懂事，说一些混账话也就罢了，咱们做长辈的好好教导就是，你怎么也跟着犯起混来了？小艾皇宫都进的。难道说还进不了咱们小小的一个沈家了？以后说话做事多过过脑子，小心被有心人捏住了把柄！”
“是，谨遵兄长教悔。”沈明院的话让沈明堂恍然大悟。此时的小艾已经不是他们在风古城见到的那个小艾了，她可是皇上喜欢的人，已经是容不得随意诋毁了。但这样的女人，沈家也是绝对不敢要的了。不说自己对小艾的成见，单是树立了皇上这么一个情敌，就让人吃不消的很。
“玉儿，不管你对小艾是什么样的感情，也不管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给我记住，她都不是你能奢想的人！以后，你们见面的日子也不会很多了，你越早忘了她越好。”沈明院给沈玉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起身走了。他也不愿意对他多说什么，因为沈明院已经看出来沈玉对小艾的感情可以压制一切，推翻一切，这从他多次顶撞他们就能看的出来了。
“伯父，刚才玉儿已经说过了，不管她身边围绕着谁，不管她最后选择了谁，玉儿的这份感情都不会消逝下去的。我曾经想要淡忘，想要放弃，可是最后却发现越是想要放手，越是囚禁我的厉害。这样刻骨铭心的感觉，让我知道了这就是爱，根本不是人为所能控制的！伯父，你们把表姐送进了宫，从此以后便离我们很远。在宫中也要和众多的女子分享一个丈夫，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的委屈。难道说，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幸福么？在你们眼里，难道说虚名就这么重要么？玉儿不懂，真的不懂，。玉儿现在只想要随心而动，追求自己的幸福感觉，这样的思想，你们明白么？”沈玉痛苦的倾诉着，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不喜欢官场的人，只是想简单的生活，不愿陷入世俗无法自拔。
“你你你，还真是胆大妄为！”沈明堂看着自己兄长无比震惊的脸色，气的更是浑身发抖。他指着沈玉骂道：“你这个混账东西，真的是越来越没有家教了！你给我滚！给我滚到祠堂里去跪下，好好地面壁思过！若是还不知悔改，那你就不要想出去了！”
沈玉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分。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现在的胆子居然是越来越大了。想要给伯父和父亲道歉，但是看到他们两人的表情也知道他们恐怕是生气的很了，想了想沈玉低着头一言不发，往祠堂走去。
“唉，大哥。玉儿这孩子都被我惯坏了，你可别生气啊。”沈明堂看着自己的兄长，小心翼翼的陪着不是，生怕再惹来自己兄长的不悦。
“罢了罢了。”沈明院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说，但眼神中的狠厉却和行动截然不同：“玉儿这孩子我还不了解么？一向都是个乖孩子，尊礼守法的，从风古城回来之后就明显的不一样了，现在居然都到了这个地步。哼，都是那个妖女害的，本事倒是不小！”
“大哥，你不是说这小艾现在是皇上的人了么？怎么还。。。。。。”沈明堂愣愣的看着沈明院问。不明白刚交代完自己的兄长怎么也犯这样的错误。
沈明院哼了一声斜着眼看着沈明堂，却没有说话。虽然说这次来没有从沈玉的口中问出来些什么，但是他现在更是坚定了要除去小艾的决心。不光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也是为了沈家。沈玉是沈家唯一的希望，自然是不能就这么毁在这个妖女的手里。
不知不觉之间，沈明院已经习惯称呼小艾为妖女了。他曾经在风骨城的时候就悄悄地查过小艾的底细，最后的结果却是没有结果。再加上小艾行事不羁，随心所欲，又顶撞过自己，最后居然还和皇上扯上了关系。如此神秘的一个女人，沈明院心里对她的顾虑还是很深的。一开始选择的明智保身，现在看情形也做不到了。
这些话沈明院对自己的弟弟也是不会讲的，因为沈明堂读书读得有些迂腐，根本不了解官场的是是非非。沈明堂害怕他再把事情透漏出去或者告诉沈玉，到时候恐怕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了。
沈玉独自一人跪在祖宗的牌位前，他觉得感到悲哀。当初的沈家只是在文学方面一直深受大家的推崇，但是如今经过近几代人的努力，现在反而成为了豪绅大家。沈家人的追求也变了，从最初的文学变成了今天的官位。
沈玉知道，自己不仅仅是沈家的希望，还因为他对文学方面的热爱所成的成就而让沈家人的名气更大，所以自己的父亲伯父才会对他疼爱有加。可是现在长大了，反而又抑制了自己的初衷，让他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事。
“沈家的祖宗，你们都是启国有名的文豪，如今玉儿跪在你们的面前忏悔，又要忏悔什么呢？忏悔我痴心于文学？忏悔我不喜欢官场？沈家的祖宗们，你们倒是说说，我真的错了么？”沈玉苦涩的一笑，喃喃自语的说。这些人里面都是让他崇拜不已的前辈，他也一心想要向着他们学习，可是自己这辈子，恐怕是做不到他们那样的成就了。
“小艾。。。。。。”沈玉又想起了那个一直都让自己耳目一新的女子。她身上的很多东西，都是自己向往期盼的。只是那么一点点，给自己的影响却是大得很。她就像是在自己如死水一般的心上投入的一颗石子，荡起的涟漪一圈又一圈，即便是最后涟漪不在。那颗石子还是在古井中，是怎么都忽略不掉的。
卷三 舞袖宫廷苑 第一百六十九章 共识
第一百六十九章 共识
沈玉原本以为自己这次恐怕是要受罚很多天了。两天下来，除了一些水之外，自己的父亲没有让人送来一口吃的。沈玉知道自己这次忤逆了伯父让父亲很生气，但是他也不愿意去赔罪了。每天都这么生活在几重的夹缝中，沈玉觉得自己也憋屈的很，索性就这么自暴自弃好了。
“公子，老爷让你出去。”
沈府的家丁忽然打开门冲着沈玉躬了躬身子说，让沈玉诧异的很。看父亲的样子应该不会让自己这么快就出去才对啊，怎么会突然改变了主意？莫不是有什么原因？
沈玉当下也顾不得再整理，急忙快步的赶了出去，两天粒米未进，让他的脚步有些虚浮。跌跌撞撞的一路赶到了大厅，沈玉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父亲的身影，总算是让他悬着的心放松了下来。和父亲一起坐着的，还有太后身边的一个小太监，沈玉一看就明白了父亲放出来自己的原因。
“见过父亲大人，见过张公公。”沈玉感到有些头晕，稳了稳身子这才上前两步，行礼招呼道。
“呦，沈公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憔悴的模样？”不同于沈明堂的颔首，张公公一看沈玉的样子忍不住惊呼起来。沈玉现在衣衫有些脏乱，头发也有几根散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的，看起来很不好。
“这，这，这。。。。。。”沈明堂尴尬的看着张公公，不知道说什么好。若是照实说的话，他还怕会影响他们沈家的威望和声誉。
“谢谢张公公的关心，沈玉没事，只是最近有些身体不适罢了。”沈玉看出了父亲为难的神色，急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