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舒了一口长长的气出来，小艾仿佛这才缓过劲来，眼睛转了几圈终于将视线落在了小轩的身上：“你这个死小子！你早就知道！”
不是询问，不是疑惑，而是直直的肯定。小艾一脸愤怒的望着小轩。
“没错！”虽然小艾的样子看起来不是很好，但小轩依然是挺了胸道：“我是早就知道的，而且还被特意吩咐了不告诉你。”
“你，你！”小艾伸出手颤巍巍的指着他说：“你好，你这个败家玩意你！你知道刚才那些东西值多少钱么？要是能留下一件就够咱们花很久了！”
“就是怕你留下来，所以才不告诉你的！”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小轩撇撇嘴道：“那些东西不是你的，也不是给你的。你也别忘了，是你说要好东西的！”
“那也不用那么好吧？！”哀嚎着小艾又倒了下去。
“究竟你们是送了什么好东西？居然这么不舍？”看着两人只见的互动，李盛昭终于忍不住问道。
“嘶——”小艾看到了身后的人，忍不住吸了口凉气。怪不得总是觉得身后软软的，原来身后有个人在撑着她。本来这是让她很感动的，但是现在背后那人是有债务关系的人，可就让她不怎么舒服了。
“原来是李公子啊。”嘿嘿的干笑了两声，小艾立刻从他怀中站起身，左右张望了下，才道：“好巧，呵呵。”
“是啊，好巧。”看到小艾的样子，李盛昭忍不住轻笑了下，点点头道。
“先生，刚才你可真是丢脸，要不是李公子的话，你就直接倒在街头了。”看到小艾的窘样，小轩才不管那么多的糗她。
“还说！”呲着牙，小艾冲着小轩挥了挥拳头让他闭嘴，这才转身面对李盛昭解释说：“那个，李公子，这次真是又要谢谢你了。”
点点头，噙着笑，李盛昭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嗯，那个。。。。。。我正在训斥他呢！要不是这个败家孩子，现在还你的钱都是不成问题的。”被他看得有些尴尬，小艾的眼睛四处游移着说。
“呵呵，”终是被她逗得笑了出来，在小艾的尴尬，小轩的窃笑，卓子的惊讶中哈哈笑了一阵，李盛昭这才道：“花兄你放心吧，李某没有找你要钱的意思。”
“是么？”听到他的话，小艾这才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呵呵，那就好，那就好。真是没想到咱们俩又见面了，呵呵，呵呵。”
看着她的笑，莫名的，李盛昭忽然觉得很开心。虽然他知道这种笑很虚假，但是他也知道，她是毫无目的的，只是应酬的笑着。若是真说有目的的话，恐怕也是在想怎么和自己这个所谓的债主脱开关系吧。
小艾也在看着李盛昭，看着他的笑，忽然觉得他的笑容很明媚。说实话李盛昭还是一个很英俊的男人的，特别是他身上的气势，给人的感觉是霸气，却不凶残，是贵气，却很包容，这让小艾和他的几次接触还是不排斥的。
但小艾在不解着，他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比她笑的还要开心。难道是因为遇到了欠自己钱的人？但是看他的穿着打扮，看他的举止气度，也不像是来向自己讨债的，也不是急需这笔钱的样子。那么，他在笑什么？
看小艾渐渐地收住了笑，眼中渐渐地出现了狐疑，李盛昭收回眼，也收回了笑。他问小艾道：“看你的样子，似乎是参加什么大礼了？”
“唉，”听到他的话，小艾显得很不开心：“是，但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情，所以早早的回来了。”
“哦？有什么事情要你如此生气？要不要我帮你出气？”看她兴致缺缺的样子，李盛昭忍不住逗她道。
“你？”怀疑的瞟了他和他身后的卓子一眼，小艾不屑得道：“就你们俩？能干什么？人家可是有钱有权有名有势的！我看你们俩闷他们黑砖还差不多。”
“闷黑砖？”李盛昭显然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
“唉，好啦好啦，不说了。”小艾胡乱的挥挥手，止住了话题。又让身后的随从都先自行回去，才对李盛昭道：“李兄，上次你请我，不如这次我请你如何？”
“哦？你要请我吃饭？”李盛昭很意外，就连小轩也很意外，没想到一向爱财的小艾居然会主动请人吃饭，莫不是天要下红雨了不成？
“对啊，礼尚往来嘛！”小艾笑着看着他们，道：“当然，若是你们愿意请我我也是很乐意的。”
“呵呵，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盛昭拱了拱手，便和小艾一起步行去了酒楼。
这次两人去的不是凤翔居，而是在这附近找了家锦江楼。这锦江楼虽不如凤翔楼的名气大规模强，但是里面的招牌菜“锦鱼批盖”也是相当有名的，和豫菜“鲤鱼背面”相似，很多的人都专门跑来这里品尝这道菜。
四个人上了二楼找了个雅间坐下，不等李盛昭开口，小艾便点了一大桌子的菜。然后便让小轩和卓子也坐了，说是不想弄得她吃着别人看着，她坐着别人看着，那样的话她的心情会很不好。
小轩倒是没说什么，听了她的话便坐了下来。卓子原本是她怎么说也不坐的，后来还是李盛昭开了口，这才小心翼翼的屁股挨着边坐了下来，桌上的筷子却是怎么也不肯动的。
他不吃小艾自也不会劝，只是给小轩加了很多菜放在碗中，说是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定要多吃些饭菜。小轩这次也很乖，没有说话，只是闷着头扒着饭。
安排好了他们，小艾便开始和李盛昭一杯杯的喝酒。两人猜谜，行酒令，甚至是猜有没有，最后她还教会了李盛昭玩“小蜜蜂”。
一顿饭，吃了很久，从下午开始直吃到华灯初上。这顿饭，却又很快，似乎一眨眼的时间，什么都没做，时间便已经流逝而去。
小艾和李盛昭两人喝的酒差不多，但小艾却醉了，趴在桌子上犹自伸着右手，醉喊着：“来，再来，我没有输！”
李盛昭让小轩和卓子两人出去叫辆车来送小艾回去，两人答应着去了。
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人，小儿也在天黑下来前送来了烛台。李盛昭走过去，看着安静下来的小艾，坐在了她身边。
她静静地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不怎么白的皮肤上留下了更深的扇影。小巧的嘴唇嘟着，时不时的还能看到她的蠕动，似乎在说着什么。
李盛昭缓缓地伸出了手，将小艾揽在了怀中。轻轻抬起她的头看了看，他眼中的光芒闪现，又伸手蘸了茶水摸了摸小艾的脸，再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头，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的笑中有得意，有愉悦，有肯定，有惊奇，但是，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笑。
“你啊你。。。。。。”摇了摇头，他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复又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低下头轻笑着不知道在塔耳边说了句什么。
卷二 流连花柳中 第二十八张 酒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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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着笑，刚直起身，小轩便推开门进来说马车已经在楼下了。李盛昭看了看怀中的人，也不见尴尬的直接打横抱起了她，下楼放进马车中。
本想直接送她们回去，但却被小轩冷着脸拒绝了，李盛昭也只好作罢，只是站在楼外看着马车在周围的点点灯光中渐行渐远。
小轩坐在马车里，掀着窗帘偷偷的向外看着，见李盛昭两人没有跟上这才放心。他清楚地看见在他推门进去的时候，李盛昭刚从小艾身上直起了身子。虽然说自己也看了小艾身上没什么不妥，但是谁又知道那人究竟做了什么呢？
虽说两人都是男人，虽说自己还小，但这不代表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的社会让有那些让人恶心的习气，自己也是听说过不少的。要不然自己当初想来这找工作的时候，也不会那么的犹豫不定，疑虑重重了。
这个李盛昭出现的本身就有些诡异，加上又无缘无故的出钱给他们，又不求什么回报，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他究竟是有什么目的？有什么图谋？
想了想，最大的可能就是小艾。一个人有了钱，对一个同样的可能出了点钱什么都没有的人，还能希望些什么呢？估计，也就只有点人了吧。
转过头看小艾，可怜的娃还睡得正香，根本就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她刚才究竟有没有被轻薄了去，真是恶心。
小轩从怀中拿出了一方帕子，坐到了小艾的身边，伸手向她的唇上擦去。不管有没有，擦一擦也是好的。心里这么想着，小轩的动作也越来越用力，将小艾的唇色擦得嫣红。
“恩。”似乎是被他的动作弄醒，小艾睁开眼睛瞟向他，恩了一声。
“小轩。”重重的鼻音，将小轩搂在了怀中，头枕在了他的肩上。“我是不是喝醉了？”
“知道喝醉了还要喝，活该！”在她怀中僵了下，小轩没好气的说道。
“小轩，”弱弱的唤了声，小轩支着耳朵听了半天，才听她说：“你想你的家人么？”
不等小轩回答，小艾便又自语道：“我好想他们，可是，我却连他们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小轩从她的问话开始，便沉默着。此刻听到她的话，却又愣住了。
想么？能不想么？自己长这么大，一直都是在他们的膝下，一直都是在众人的保护中生活着。现在，他们就这么离开了自己，保护自己得众人也离开了自己，面对着贫困，面对着追杀，自己只能这么逃亡着，在生与死只见挣扎和徘徊。
差一点，从小跟着父亲的清风也要离自己而去了，那自己呢？自己又能坚持多久？只有他自己清楚。若是清风也去了，自己身边就什么都没有了，那时候，自己恐怕也会被自己的思想压垮，自己也会坚持不下去吧。毕竟他才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又能承担起多少的责任和重担呢？
但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却遇见了她，一个淡如清风却又市侩的男人。说他聪明，很多时候他都不计较后果，说他傻，有些事情偏又比什么人都通透。说他市侩，却出钱帮助了素未平生的他们，说他大方，却又总是处处事事都算计着怎么省钱怎么赚钱，更是将钱字挂在嘴边。
但是，不管是什么时候的先生，他都是笑的，愉悦的。他从来没有真的生过气，发过火，失过意，他甚至给了自己如母亲般温暖的怀抱。自己有时候不耻着他，斗着嘴，但心里依然是很眷恋他给他的温暖。他也知道，他从没有把他当做下人，故而自己也在他面前表现出了真性情。
可是现在呢？这个给自己救助，给自己温暖，给自己欢乐的人，居然在自己的怀中，在自己小小的怀中，告诉自己说他想他的亲人，告诉自己说他甚至没有见过他们。
低头看着她，小轩忽然觉得小艾和自己一样的可怜，不，是比自己更可怜。至少自己曾经得到过父母的爱，得到过众人的呵护。但是，她却没有。
“先生。。。。。。”懦懦地开了口，感受到胸口似乎有些湿濡起来，小轩的心里有他不明白的闷。
“他说我没有家教，”抓着小轩的手，似乎紧了紧，小轩只觉得呼吸困难，却依然听着小艾闷闷地声音：“我也想有，但是老天不给我。难道说，这样没有选择的事情，也能怪我么？也能成为别人衡量我的标准，嘲笑我的把柄么？”
“一直以来，我都想自己坚强，我告诉自己我可以，我会活在众人的顶端，接受着他们的尊重。我不想懦弱，我想靠自己的能力去创造出他们依靠父辈而得到的一切。我比他们有实力，比他们能干。他们只不过是一群寄生虫罢了！”
“但是，我错了。原来我是嫉妒的。他们凭什么就比我要过得好？凭什么就得到了我奋斗许久才得到的东西？凭什么对我需要奋斗才得到的东西不屑一顾？我承认，当我看到沈玉有一个显赫的家世的时候我嫉妒了，有一个维护自己的父亲时我嫉妒了。”
“我只是，我只是，想要一个家，一对疼我的父母。可是为什么，上天都不给我？”
“为什么，这成了我一辈子的疼还不够，还要成为别人鄙夷的因素？”
小轩看着伏在自己胸前的小艾，听着她伤心地低诉。他知道是今天沈明堂的话刺激到了她，令她的坚强一下子土崩瓦解。故而才会邀请本来一直防备的李盛昭饮酒，故而才会借酒消愁。
“以后，我会保护你的。”伸手抚了抚小艾的发，他像是个小大人般的向小艾保证着。
“恩。”这次的小艾也很温柔乖巧，居然没有嘲笑他小小年纪居然说保护她这样的话，反而是更加用力的拥住了他的身子。
马车一路上穿过热闹的街市，却将外面的纷纷扰扰都隔离开去，进入不到两人的世界。听着似乎有些飘渺的吵杂，随着车轮滚滚的颠簸，不一会小艾又在小轩的怀中睡了过去。
车内，又是静静地，只余呼吸声依稀可辨，似乎发生过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似乎改变了什么，也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这份静谧，直到马车停在了万花楼的门前才被打破。王五直到是小艾回来，急忙搭把手将她搀扶着送回了房，且派人通知了凤姐。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喝得这么醉？”人未至，声先到，香逼人，这就标志了，凤姐驾到。
“今天去沈府，和沈玉的父亲吵了几句。”平静的说着，小轩让下人去打盆热水来，好给小艾擦洗一下。
“这些我都知道，问题是，不是没吃饭就走了么？这是又在哪胡混的弄成这样？”皱着眉，凤姐也很是不悦。小轩说的这些她早就知道了，但是怎么会弄成这样才回来呢？
“先生心情不好，正巧碰到了熟人，就多喝了几杯。”
“他在这里也有熟人？哼，也不知道是在哪认识的狐朋狗友吧？”
小艾低着头听着凤姐抱怨，心情不好的他也不想多说什么。真巧下人端了水进来，他便急忙摆起了帕子给小艾擦着脸。
看着他的样子，凤姐忽然眼睛眨了几眨，弯着眼冲着他直瞧，仿佛是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般，直让小轩觉得浑身发毛。
稍稍侧了点身子，避开她的眼光，小轩更加蜷着身子给小艾擦手。若是小艾醒着，估计又要嘲笑他一番了。
“咦？”一声惊讶，凤姐忽然站起身急步向他走来，吓得小轩急忙闪开来。
谁知道凤姐这次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床上睡着的小艾。她弯腰俯身，勾着一点小艾的衣领皱眉看着。
“你干什么？”看到她的举动小轩更是紧张，张开双臂上前一步护在了小艾身前。难道说凤姐对先生也不安好心？
“什么干什么？”看到他的样子凤姐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眨了眼调笑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还挺忠心的，不如就随了我如何啊？”
“妄想！我是先生的人，自然是要跟着先生一辈子的。”小轩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外强中干的说。
“哼，你们发的工钱，可都是我的银子！”眯着眼睛瞪了他一眼，见他即使是这样也都没让开的意思，虽觉有趣，这会子也没了闲心。
“你看你擦得都不仔细，还是让我来吧。”不由分说的抢过小轩手中的帕子，凤姐推开他貌似温柔的帮小艾擦着脸。
凤姐的动作很轻，很慢，像是在抚摸着情人的脸。眼神很柔，很细，像是在观察爱人的心。她的动作让小轩觉得有些面红耳赤，眼神开始四处游走，尽量的转过头不去看他们。
凤姐带着笑的眼睛眨了眨，手一翻向下而去。
“你干嘛？”小轩偶一回头，正巧看见凤姐的手在小艾的胸上游移，不由得惊叫道。
“喊什么？吓死我了！”状似惊吓到一般，凤姐收回手拍着自己的胸脯，斥道：“我看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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