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海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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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海一夜-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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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观后面两位还真是鲜明的对比,佟天翊抱着闻子惜把头埋在闻子惜的肩膀上,口水浸湿了闻子惜奶黄色的T桖,闻子惜则是和他爹一个表情,做面瘫状,不时因为别人的尖叫,而促使嘴角有些抽搐。
    等到机器完全停下来的时候,秦季海率先抱着闻子默从上面走下来,闻子惜企图挣脱佟天翊的怀抱从海盗船上下来,却被佟天翊抓的死紧,直到一大群人都走|光了,佟天翊才一步三晃的从上面下来。
    秦季海突然觉得这家伙也挺可爱的,原本还有些躁动的心情,也在瞬间平静了,既然摆脱不掉,也就只有默默承受了。
    当佟天翊走到秦季海他们身边的时候,闻子默从秦季海的身上跳下来,拉起佟天翊的另一只手道:“小爸,你没事吧?”
    “我……我当然没事,我怎么会有事!”说完还不忘拍了拍胸脯,生怕别人不相信似地。
    闻子惜有些不自然的瞥了瞥嘴角,看了看自己湿漉漉的肩头,站在一旁的秦季海则是笑着调侃道:“原来你怕这个!”
    “哎,小海谁说我怕这个,我佟天翊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会怕这些小孩子的玩意。”佟天翊听到秦季海这么说,急忙撇清道。
    “你不怕,那我们再坐一次好了。”秦季海说着就要再去买票。
    看这家伙抓狂的表情,还真是愉快,总算让他知道了这家伙的弱点,不好好利用就是傻子。
    佟天翊连忙拉住秦季海的胳膊道:“别啊,我们去玩其他的,老玩这个会腻的。”说完还瞅着两个小家伙道:“子默,子惜你们说对不对?”
    那副可怜的模样实在让人哭笑不得,但同时也引来大量好奇的目光,为了不引人注目。。。。。。
    最后四人还是放弃了再去玩一次的建议,不过接下来的新玩意还是让佟天翊有些吃不消,原本希望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好好和他的宝贝联络联络感情,却没想到被这些小孩子玩的折腾的差点去了半条命。不过好在他身体足够健壮,才没有命丧游乐场。
    直到日暮西斜的时候,四人才从人山人海的游乐场走出来,往家的方向行去,一边走,还一边谈论着晚饭吃什么,橘黄色的照在四个人的身上和谐而温暖,像一幅中世纪的油画,散发着沉沉的像被阳光暴晒过的香味,经久不散。
    
                  第10章情感的分界线
    时间总是在我们无法察觉的情况下流逝,一转眼佟天翊已近在这个家生活了一个月,并且看上去还有继续下去事态。
    对此两个孩子表现出了绝对的热情,秦季海则采取了漠视的态度,直接把佟天翊看成一个透明人,虽然他是那么突兀的存在。
    因为突然多了一个人,很多事情都会产生变化。
    吃饭的时候不仅仅是多了一副碗筷的事情,佟天翊会在秦季海的耳边提出晚上吃什么的建议,甚至有时会心血来潮,亲自下厨,虽然味道有待探究。
    吃饭的时候也不再是食不言寝不语的状态,有个聒噪的人在饭桌上,你不要指望一顿饭吃下来耳朵有安静的机会,没发生世界大战就不错了。
    秦季海对此很苦恼,因为每次吃完饭,一大两下就拍拍屁|股走了,完全不把要收拾餐桌和厨房的人放在眼里。
    看着满桌的狼籍,只有在这个时候,秦季海才会有把佟天翊掐死的冲动。
    秦季海有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忍不住想,这看似和谐的生活下面,到底隐藏了多么深的黑幕。
    但每当这个时候,他的手边总是会出现一杯冒着热气的清茶,淡淡的香气充斥鼻间。
    他们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无数次的在秦季海的心间反复推敲,可最终只能换来头痛这唯一的答案。
    可能是自己太孤独,太寂寞的缘故,才让这个家伙钻了空子,上了年纪的人总是越发的害怕孤单,虽然孤单总是如影随形。
    晚上睡觉的时候,原本宽大的床突然变得有些拥挤,身边不再只是冰冷的床铺,甚至可以在夜深人静时听见身边那个人清浅绵长的呼吸。
    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觉得不真实,但每次当他看到床头的那张照片时,那种满足的情绪瞬间会被懊恼、不安和愧疚取代。
    仿佛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偷来的一样,那种不安的感觉,啃噬着他的心,一种无法表达的复杂情绪就会出现。
    那一刻他会忍不住想要把佟天翊赶出去,他无时无刻的不在挑战着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可是近来这段时间,秦季海却发现了佟天翊的变化。佟天翊开始变得很怪异!让人越发的琢磨不透。
    他有时会背着秦季海打一些莫名其妙的电话,有时甚至会消失两三个小时再出现,但等到再次出现的时候,秦季海会觉得佟天翊异常的憔悴,整张脸白的几乎透明。
    他看自己的眼神也开始出现变化,那种带着淡淡绝望的眼神,让秦季海不敢去看。他也开始莫名其妙的发呆,一个人坐在窗前,可以保持一个姿势坐一个下午不挪窝。
    而且秦季海也明显的感觉到了佟天翊的消瘦,相拥而眠的时候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骨骼,手指附上去,会觉得有些硌手。
    而且晚上睡觉的时候,佟天翊会死死的揽住自己的腰,把头埋在自己的肩上,有时半夜会突然醒来,默默地抽着烟,看着秦季海的睡颜。
    但这一切,秦季海只是默默地看着,他没有问,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他用一种陌生人的姿态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一切。
    他不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或许等到真相揭晓的那一天,大家都会哑然失色。
    因为不仅仅佟天翊在瞒着他,他也在瞒着佟天翊。
    他们彼此都没有办法互相坦诚,他们之间有一道看不见的鸿沟。
    虽然是隐形的,但却真实的存在着。
    时间会告诉我们结果最终是什么?但是他没有办法告诉我们,是什么造成了这个结果!
    
                  第11章离别的前奏
    星期一是所有上班族都为之懊恼的日子,当然这和这边的一家四口没有丝毫关系,佟天翊是做什么的大家心知肚明,当然不存在上不上班的问题,秦季海本身就是一个兢兢业业的人,那么上班于他而言并不是一件痛苦的事,两个小家伙现在不用上班自然不会有这苦恼,但是对于去学校上学也没有那么大的排斥,反而激动异常。
    果然一家子没一个正常的!
    两个小家伙和秦季海一起出的门,秦季海先把他们送到学校,接着便回到自己上班的地方,途中接了一个电话,买了一个鸡蛋饼当早餐,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
    而佟天翊则还在家里呼呼大睡,当然大家不要误会,人家那不是操劳过度,只是习惯性赖床而已!
    院子里的栀子花有些谢了,乳白色的花瓣铺陈在褐色的泥土,像是编织成的一大片白色地毯。但是香味却还是异常的浓郁,带着夏日刚刚过去的热辣。
    火红色的蔷薇花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像是在提醒着这个夏天是如何的与众不同,鲜艳的如烈火一般,似要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燃尽它的美丽,香气四溢,像是要从心里涌出点什么似地。
    一直睡到日晒三竿的佟天翊从睡梦中醒来,黑色的透亮的眼睛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古铜色的皮肤凸显出他身材的精壮和健硕,手下意识的向身边摸索,却只摸到一片冰冷的床单,嘴角突然勾起,眉梢上挑,一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模样。
    他像是想到什么似地,突然一个翻身趴在床上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几乎背过气去,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沾湿了白色的枕头,空气开始渐渐变得稀薄,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喉咙,想要去识图抓住些什么,却发现那一切的一切都是徒劳。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大雨,大雨击打着窗扉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一下一下像是敲击在人得灵魂深处一般,院子里的栀子花被雨水打得七零八落,却有一种无以名状的凄凉的美。
    佟天翊打开窗户,雨水被风从窗外吹进来,打湿了他的胸膛,雨水顺着刘海流下,那张菱角分明的脸庞渐渐被雨水洗刷的有些看不真切,黑色透亮的眼眸也沾染了一层白茫茫的雾气,一切的一切都是雾蒙蒙的看不清楚。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突然响起,被雨水淋湿的秦季海推开门走了进来,看见站在窗前淋雨的佟天翊时,一下子愣住,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但那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这家伙怎么了?看起来那么单薄,像是一阵风就吹走了,是受到什么打击了么?
    虽然这样想着但是秦季海仍然沉着一张脸走到佟天翊的身后,“哗”的一声关上窗户,淡淡的说:“屋里都进水了,你想淋雨出去淋,不要在这里!”
    佟天翊伸手抹了一把沾在脸上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的东西,笑盈盈的转过头看着秦季海道:“宝贝,我要走了。”
    走了,原来离别尽然来的这么快,反正这家伙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只会给人添乱,他走了自己应该放鞭炮庆祝,今晚一定要加餐!
    “哦。”秦季海假装淡定,有条不紊的收拾着床铺,淡淡的应和着。
    “宝贝,你怎么那么冷淡?我要走了,你都不留我一下么?”佟天翊笑着从身后抱住秦季海的腰,把脸埋在对方的肩头,深深的吸取着这独一无二的味道。
    秦季海的背脊一僵,这是做什么?既然要走那就走啊,你走不走和我有什么关系?干嘛要我挽留你,你是谁啊?
    “好走不送,门在那里,还是说要我帮你收拾好行李?不过,我好像记得你在这里都是吃我的,住我的,应该也没什么好收拾,如果方便,记得回去的时候把这段时间的住宿费拿过来!”秦季海难得说了一大串的话,虽然这话实在让人听了很寒心。
    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说这些,从佟天翊开口说他要走了的那一刻起,他就觉得自己不正常了,心里像是缺了一块东西,这莫名的失落感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他很想抓住佟天翊的领子问他你当我这里是旅馆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TM的要走就趁早,看见你就心烦。
    “宝贝,我就要走了,你都不送我一点临别的礼物么?”佟天翊颇有些撒娇意味的说。
    “对不起,我们这里都是小家小业,买不起你看上的礼物。”秦季海甩开佟天翊扣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拿起挂在门后的雨伞道:“我去接他们放学,您慢走!”
    他不想再和这个家伙待在同一个空间,那会让他窒息,他不知道自己继续站在那里会发生什么?
    他唯一知道的是,他现在心里很乱很乱。。。。。。他需要安静。
    佟天翊一个闪身靠在门上,拦住了秦季海的去路,斜佞的望着秦季海,然后一个俯身含住了那双湿漉漉的唇瓣,双手扣紧那人坚实的背脊。
    秦季海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完全没了反应,等到明白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人压在了床上,身上的衣服也被褪了大半,佟天翊使出浑身解数,极力挑…逗着身下那人的感官,却没想到被人一拳挥成了半个熊猫。
    秦季海一拳打到佟天翊的侧脸,另一只手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佟天翊,然后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道:“希望你适可而止!”
    他真的很气愤,但是气愤却压不住随即涌上来的难过,他把自己当成什么?牛郎?一个发泄欲|望的工具,没错他们俩本来就不是因为爱在一起的。
    不对,秦季海愣了一下。。。。。。
    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
    他得离开这里,留在这里只会让他的脑袋更加混乱。
    他从床上坐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就头也不回的拉开了大门,“嘭”的一声巨响,门被大力的合上,只留下捂着半张脸在床上呻…吟的某人,“宝贝真是不懂怜香惜玉,连主动献身的机会都不给!”
    
                  第12章离别之后
    佟天翊没有收拾任何东西就离开了,房间就如他初来时一般,没有什么变化,屋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太阳划过云层露了出来,反射出耀眼的光。
    秦季海一路步行来到校门口,脸上虽然还是一如往日的平和淡定,但是黑亮的眼眸带着一抹寒霜。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复杂的心情,他只是觉得愤怒和屈辱,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他开始庆幸,或许就这个样子吧,离开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或许一切都可以回归平静,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会产生交点。
    放学的铃声响起,孩子们簇拥着从里面涌了出来,一张张朝气蓬勃的笑脸,让秦季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暖意,老远就看见闻子默吊在闻子惜的身上,嘻嘻哈哈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看见站在校门口的秦季海时,闻子默兴高采烈的扑了上去,还不忘在秦季海的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而闻子惜则是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自己的父亲不发一语。
    只有孩子或许才是最可靠的,他永远不会做出让你措手不及的事情,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不会那么的突兀,难懂。
    他们不会隐藏感情,他们直白的表达出喜恶,他们开心、难过都会写在脸上,不用猜测,而现在的成年人,却总是喜欢带上面具,等到想取下来的时候,却发现面具已经与血肉连在一起,强行取下来的结果就是血肉模糊。
    三个人相互交谈着回到家,闻子默迫不及待的撒开手冲进家门,一到客厅就喊着“小爸,小爸我们回来了。”
    秦季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对着闻子默的方向喊道:“他回家了。”
    在说出这句话时,秦季海发现他的内心奇异很平静,没有预想的那般愤怒和失落,或许当时会有么大的情绪波动,也只是自己一时的意乱情迷罢了。
    闻子默回过头,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秦季海不解的问道:“回家?这儿不是他的家么?”
    “这儿不是他的家,他有自己的家,好了,你们今晚想吃什么?”秦季海脱下湿漉漉的外套,挽起袖子往厨房走去。闻子默撇着一张嘴,不发一语的坐在沙发上,相较之下,闻子惜要显得淡定很多,他从进门之后,就坐到沙发上,从书包里掏出书本开始做功课,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厨房里还摆着上次他们去超市新买的碗筷,四个不同颜色的可爱瓷碗,摆在橱柜上,看起来有些刺眼,秦季海关上橱柜,从冰箱里拿出食材,认真做起晚饭。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的缘故,还是其他,这顿晚饭吃的异常的难熬,只能听见筷子与杯盘碰撞的声响。
    只有闻子惜津津有味的吃着晚餐,还不时的咂咂嘴,像是吃到了什么人间美味一般,闻子默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嘟嘟囔囔的说:“这道西红柿炒鸡蛋是小爸最喜欢吃的菜,可惜他今天都吃不到。”
    秦季海听到闻子默的话,拿筷子的手有一瞬间的不稳,但很快他便抬起头望向闻子默道:“你不是也喜欢吃么?”
    “是老爸说不可以挑食,我才吃的,每次吃饭的时候我都偷偷把西红柿放到小爸的碗里……”小家伙像是很委屈似地,低着头。
    于是这道西红柿炒蛋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出现在秦家的饭桌上。
    原来习惯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它慢慢渗透你的生活,侵蚀着你的心,最后完完全全的吞没。
    晚上秦季海帮两个小家伙洗好澡,哄上床后,就独自一人回到房间准备第二天要上课的东西,可是翻开书本后,却发现书上的字像蚂蚁一样,一点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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