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吗?”
南嘉树继续不语。
“你还真是冷漠。”男人盯着他几秒,视线渐渐地往他身上移去,“不过你还挺聪明,知道躲起来。我最喜欢你这种有点小聪明冷漠的小孩了。”
这个人是变态吗?还是神经病?
南嘉树被他眼神里赤、裸裸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低头不再去看他。
“咳咳。”原本晕倒在南嘉树身边的人突然剧烈地咳了起来,南嘉树赶紧侧过脸去。
只见那个人蜷缩着身体,身上是布满肮脏灰尘的白色的T…桖,咳起来的时候身体一颤一颤,从背后看,脊梁骨尤为突出,看得出来,这个人很是瘦弱。
喝酒的男人把手里的小碗放到桌子上,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笃笃”的声音像是预示着什么的开始,他说,“你终于醒了。那我们可以开始了。”
南嘉树一愣,转过脸来茫然地看向男人。开始什么?心头一跳一跳,又是一种不好的预感。
蜷缩的人这此已经转过脸来,在看见男人的一瞬间,顿时尖叫了起来,“李沫!”
南嘉树被耳边的尖叫声震得头皮发麻,转过脸来看那个人,是个男生,脸上稚气未脱,年龄该是比自己还要小。此刻他的脸上满是恐惧,惊慌,扭曲的可怕,眼角已经有泪水渗出。
南嘉树看见他不断地扭动着身体挣扎,他一定厌恶极了那个男人,才会有那么强烈的抗拒。
男生大吼着,“李沫!你这个变态!放开我!”
“李沫!你混蛋!呜呜,你要是敢碰我,我就杀了你!”
男人对他的吼叫熟视无睹,突然□道,“你怕什么,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今天我们来点刺激的。”
南嘉树明白过来了,他瞪大眼睛看向那个笑的一脸猥琐的男人。
他…他要对那个男生…还有自己…
男人红色的头发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分外狰狞,南嘉树压制住自己乱跳不止的心,装作冷静地对他说,“李沫,放了我们。”
李沫对于南嘉树终于肯开口说话很兴奋,他走到两个面前,蹲下,身体,“等结束了自然就放了你们,游戏不过刚刚开始。”说完,大笑了起来,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李沫!求你,不要!求求你!”男生开始不断地乞求,他艰难地移动束缚的双脚,跪到了男人的面前,泪水不断地从他眼角滑落,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晕成一大片。
南嘉树身后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一个拳。
李沫。是变态!
他可以肯定了,这个瘦弱的男生曾经一定被他猥亵过,蹂躏过。才会这样地害怕他。男生这样的乞求他,他都无动于衷,这个人的心理该有多变态。
李沫很快就将自己全身上下扒个精光,他赤。裸着站在两人面前,南嘉树闭上了眼睛,却被男人强硬地捏住下巴,“睁开眼睛看着我!”
南嘉树抿着嘴摇头,下巴像被捏碎了一般疼痛。
男人浓重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脸上,带着难闻的酒气和浓重的汗味
真恶心。南嘉树强忍着胸口的恶意,闭着眼睛不断地将头往右移。
“南嘉树!看着我!”这一次是命令的口吻,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南嘉树的眼睛更紧地闭在一起,“啊!”手臂上被狠狠地捏了一下,南嘉树吃痛地忍不住叫了出来,眼睛睁开,看见男人离自己只有几厘米的脸。
男人长得很丑,脸上坑坑洼洼,像是月球表面。鼻子塌地几乎贴在脸上,一双小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欲,火。
捏在下巴的手越来越紧,南嘉树看见他的脸贴了上来,厚而大的嘴唇印在了自己嘴上。
南嘉树身体顿时僵在那里,浑身止不住的颤栗,头皮发麻。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胃里就像翻江倒海,一股一股地掀起巨浪,那个人的舌头突然就伸进了口腔。
“呕!”南嘉树终于忍不住使劲撞开了他,干呕了起来。
☆、第二十五章
我绝望地无声念着你的名字,你在哪里,我最亲爱的你。——池沐
男人对南嘉树的干呕很是不满,一把拽掉南嘉树的眼镜扔在一边,整个人欺身压了上去。
“啊!”这时,身边的男生发出了尖锐的尖叫声。。
他这一尖叫让男人不得不停下动作,他转过头来,望向男生满脸泪痕和惊慌失措的脸,挑了挑眉,流里流气地说,“你是不满我不先上你吗?”
这句话说的真下流,南嘉树心想。他的胃里难受的要死,身体还被压住,短衫下露在外面的手臂接触到男人的肌肤,滚烫滚烫,鸡皮疙瘩冒上来,更加反胃了。
男人能感觉到南嘉树的挣扎和厌恶感。于是,抽了身,往男生的方向靠近。“那还是从你开始吧。”说完,朝南嘉树淫。荡地笑了一声,“你在边上好好看着,一会儿轮到你了可别挣扎,好好享受配合点,哈哈。”最后一声,笑地极其猥琐。
然后,南嘉树看见他就开始扒男生的衣服,动作很粗鲁,此刻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禽兽!
“不,我不要,别碰我!”
男生没料到男人会转而过来扒自己的衣服,只能徒劳地强烈地扭动着身体,被绳索捆绑的双手和双脚因为挣扎被了出一道深红的印记。他呜咽着,“放开我…李沫…混蛋…你不是人…”
南嘉树用劲力气依靠后背的手攀附着床沿,慢慢地坐起来。
他死死地咬住嘴唇,直至唇瓣被他咬地渗出血丝来。他望着眼前被压在身下的男生,他稚气的脸上满是泪痕,眼神里闪烁着泪花,和无限的乞求和绝望。
他不断地不断地吼叫,试图从魔鬼的手里获得解脱。
这个瘦弱的小男生他有什么错,为什么要受到如此的遭遇,南嘉树的心里难受地像被石头堵住,一时产生了怜悯之心。
但很快想法就被自己打破,因为如今他自己难道也不是正处于这样的险境吗?
南嘉树将脸避开,决绝地不去看那些肮脏的画面。
背后的双手却紧紧地交握在一起。
他的耳边传来男人粗重的呼吸声,下流的言语。还有男生的哭泣伴随着呜咽。接着又是一阵让人脸红心跳的碰撞水声。
好想哭。
南嘉树想,为什么我哭不出来,我是真的那么坚强吗,我也想软弱一回,可是软弱有用吗。
好想池漾,他在哪里。对了,难道你忘了吗,好久都没有和他说话联系了。此刻的他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
现在的自己,只是一个人。孤孤单单一个人。绝望的一个人。
很久之后,南嘉树感觉自己的头被强硬地转了过来,男人的粗糙的手摁着自己的脑门压迫着自己面向他。
他的眼神望向自己,眼睛通红,满是血丝。南嘉树也看着他,面无表情。
他们结束了,该轮到自己了。
后来唯一的知觉就是,身体不再是自己的,麻木地一动也不动,身体像被狠狠地撕裂,撕成一片一片,再怎么拼凑,都不能完整。
男人的每一下都是重重地进去,重重地出来,一次一次,周而复始,就像一个可怕的循环,痛的满头大汗,□鲜血淋漓。
前面被男人的手指肆意玩弄,却毫无快感,就像一个直挺挺地僵尸躺在哪里,不会说话,不会动弹,空洞地眼神望向天花板。
外面会是怎样的天空?该是如何的阴沉昏暗。
不知道,只感觉全身好痛,好痛。
池漾——池漾——
睁大眼睛,茫然地张大嘴巴,无声地喊着的还是那个人的名字,那个最后留下自己一个人的男生,那个有着眉目如画的男生,那个自己最喜欢的男生。
池漾。
我应该去找你,在这之前就该去找你,让你最后看一看完整的我,就算我只能离开你,至少此刻我不会遗憾见不到你。
**
身上的短衫凌乱不堪,下,身痛地没法挪动。
南嘉树转过脸,他看见身边的男生和自己一样,以同样的姿势睁着双眼空洞地仰望着天花板。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房间里只有残局过后的狼藉。
片刻后,南嘉树被已经穿好衣服的男人弯腰抱起,解了脚上的绳子,抱上了床。被抱起的时候,南嘉树没有挣扎一下,如今他就像一只断线木偶。
之后,男人俯下了身,将唇贴在南嘉树的耳边轻声说,“以后,你就是我的。”
你的?你的什么?
南嘉树顿时笑了,他的目光空洞,嘴角却是扬起的,让人觉得莫名诡异,他说,“你的玩物?”
男人对南嘉树的突然开口诧异,但很快回神。他摸着南嘉树的脸,将一个吻落在他的脸颊上,“不,不是玩物。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做你的爱人。”
南嘉树不再说话。
他觉得这个红色头发的男人根本就在异想天开。
爱人?如果一个人会爱上一个强J了自己的陌生人,那个人绝对脑子有问题。
男人见他不说话,也不介意。弯□将男生也抱了起来。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男生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挣脱开了。在他抱起男生的那一刻,男生的双手突然从背后抽了出来,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男人一愣,可男生掐住他的脖子的力道极重,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让他有些窒息。
他扭着眉头,双手松开了男生,男生没有直接跌倒,而是顺势向他扑了过去,双手更紧地束缚住他的脖子,紧接着张开嘴巴咬上了他的耳朵。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男人措手不及。
“草…呃…”男人的额头青筋暴起,被掐住的脖子吃力地爆出粗口,而被男生咬住耳朵疼的要死,双手不断地敲打着男生的背脊。
男生却像是要豁出去了拼了命地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对付他,死死地无论如何都不肯松手。
男生在顷刻间爆发的力气出奇的大,男人被迫使一只手敲打着,另一只手在地上不断地摸索着什么。
很快,他在床底下的角落里掏到了一把冰凉的匕首。
说时迟那时快,男人狰狞着脸,扬起手,快速地将匕首刺进了男生的背脊,鲜血霎时从男生的背后喷涌而出。
南嘉树仰卧着,感觉脸上被某些水渍溅到,他缓慢地伸出手抹了一把,满手的黏稠鲜红,那不是水,是血!
他慌乱地转过头往床下的方向看去。
两百度的近视让他仍然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见床下两个人扭在一起的场景,他的瞳孔瞬间放大。
男生的背脊被捅了一刀,鲜血不断从伤口溢出,一滴一滴从单薄的背脊滑落。男生却丝毫不知痛意,红着眼倔强地继续撕咬着男人的耳朵,直到男人的耳朵被咬的鲜血直流。
终于,男人再也忍受不住疼地大吼一声,“啊!”利用手肘最强大的冲击力将男生撞开,拔掉男生背后的匕首,从正面往直接朝男生身上捅去。
一拔一刺,直戳心脏方位。
南嘉树惊得张大了嘴巴,却说不出半句话。
他看见男生胸口前正插着一把匕首,白色T…桖上渐渐蔓延出一朵妖艳的红色茶花。他的双手捂着匕首,眼睛涣散,嘴巴微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终究没说出口,整个身体向后倒去。
还跪在他面前的男人在男生倒地的那瞬间傻眼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满手鲜血,再望向倒下去的那个男生。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颤抖地伸出手,停在半空中,嘴里呢喃着。
而地上落下的血渍就像他头发的一般鲜艳绯红,刺伤了他的眼,刺伤了南嘉树的眼。
最终,男人的眼睛里露出了恐惧,害怕,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失魂落魄地往门口跑去。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就再也没有响起关上的声音。
南嘉树害怕了。那个胸口开着血红花朵的男生就躺在自己眼前,他身上的体温正在慢慢褪去。
一个鲜活年少的年轻生命渐渐陨落。
他颤抖地用束缚的双手支起身体,疼痛的□站立不稳,好几次都差点跌到床下,最终还是艰难地捡起地上的裤子穿好,搀扶着桌子站起。
他的眼前一片血红,可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他不断地告诉自己。
不,不能坐以待毙。快逃,快逃。
南嘉树,你不能死,你必须活下去。
无论如何你必须活下去!
不为别人,只为自己!
他看着门口的方向,双脚颤颤巍巍地朝门口迈去,门外就像另一个光明的世界,闪烁着些许夺目的微光。他的身上沾染了鲜血,自己的,男生的,一大圈一大圈晕在衣服上,肌肤上,他蹒跚着,一次也没有回头,往唯一的出口走去。
2000…2003年
☆、第二十六章
站在门口,我听见你柔和温暖地一次一次地呼唤着我的名字,好几次都想迈开步伐向你走去,可那道黎明的光束太过耀眼,我真的无法睁开眼。——池沐
晕倒在路边的南嘉树被好心的路人送去了医院,并且联系到了他的父母。
就在南嘉树失踪的前一天,南父南母就已经连夜披星戴月出去寻找,等到凌晨天亮,仍是一无所获,最终报了警。
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那一天警方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好消息,而是收到了南嘉树被送进医院的消息。收到消息后的南母南父忧心忡忡地即刻往医院而去,在见到躺在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南嘉树之后,南母的眼泪顿时就夺眶而出。
父母心,深之切。
池漾是第三个赶到医院的人。
在知道南嘉树失踪的事情以后,他就开始心神不宁。趁着夜深人静偷偷地溜出门来,一遍一遍地在这所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徘徊,他试图在每一个曾经一同去过的地方寻找他。
漆黑的深夜里,只有路灯还在闪烁着暖黄色的灯光。偶尔路边驶过一辆车,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在空荡的路口尤为刺耳。
男生蹲在路边,指尖夹着一只未燃尽的烟,他低着头,眉宇间满是担忧,之前两个多小时的寻找都是徒劳,那个人到底在哪里,看不见,寻不着。
心里一次一次地呼喊着,酸楚的滋味就像失去了一件最珍贵的物什。
木木,你在哪里。
木木,好想见你。
**
之后见面即是在医院,将近一个多星期没见面,那个人变了太多。
躺在床上,颌住的双眼和禁闭的嘴唇,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在他苍白的脸上洒下一片金色的斑驳。
好后悔那一个月来的冷漠,为何自己要如此决绝地不去面对他,去伤害他。
刚才听见医生说的那些话语,再看见那个人的脸庞心里瞬间就像被无数只小虫噬咬着,密密麻麻地痛。
医生说,病人在晕倒之前受过性侵犯,□有出现肛裂的现象,且情绪极不稳定,醒来了意识也未必会清楚,你们要做好心里准备,如果病人醒来不肯说话,是他将自己封闭,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唯一的方法就是多和他说话,如果你说的话能让他产生兴趣得到回应。也许他就会走出他一个人的世界。
其实南嘉树早就醒了,在送到医院的第二天就醒了,只是他再没有开口说话,哪怕是一个眼神都没有显露出来。
池漾一刻也不离地陪伴着他,一天一天地和他说话,偎依在他的身边。
他恨那个伤害南嘉树的人,如果让他知道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然后,那个伤害南嘉树的人很快就浮出了水面。
警方出现在南嘉树病房的时候,南母正在替南嘉树擦脸,池漾在一旁帮忙。
推门而入的是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南母抬头看见那个男人的瞬间就明白了,微笑地点头示意,随他去了门口。
池漾接过南母手里的毛巾,在脸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