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离集中营,刚刚走到山路中间的时候,云层中于托不住潮起,豆大的雨点从空中砸了下来,想成了一条雨帘。车子在雨帘中穿行,大灯的光芒照的很远很远……
☆、09 营救在行动
行动方案得到了批准,明确的告诉方似虎,可以保证不伤害周金锋,前提是他不要危及到营救沈玉。
这是一个很难的事情,想一想需要得到周金丰的衣服,又不让他知道,这件事情似乎难上加难。
可是方似虎还是很高兴,他确信只要不伤害到周金丰,自己也一定能把沈玉营救出去,至于周金丰,他确信自己有自己的方式,万不得已可以把他击昏,这样既不影响他的人生安全,也不会影响他获得自由,只是自己的危险会大一些。
那边尤可为的计划也在进行着,方似虎现在不得不掺和在其中了,因为一开始的时候他是想利用这个计划的,才和尤可为拜了把子,现在似乎想脱身也很难。
不过方似虎不怕,他觉得如果有可为他们也能够获得成功的话,那也是一件好事。毕竟每一条生命都是无辜的,在这里多呆一天就多了一份死亡的危险,他在琢磨着怎么让才能让两个计划都完美无缺,这样才是一种完美。
方似虎并没有参与尤可为的规划,他躺在监舍里在睡大觉,看上去是在睡大觉,其实他在想着怎样来捅破周金丰这一关,拿到他的衣服。
此刻周金丰就在他的身边,他想着要对自己这位小兄弟动手,心里就很不落忍,可是又实在没有别的办法,自己不能直接把任务的内容告诉他,毕竟他不是自己组织的一员,这件事情还真的很要命。
还有一件事就是,那天早晨起来,他感觉到自己好像做过什么?像是一场梦,又想是一个真实的过程,可是早晨起来的时候,周金丰已经不在身边,他无法证实这一切,又不能去亲自询问周金丰,所以他一直感到纳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也许他永远都找不到答案,因为她不相信自己会和丰弟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在他的心海里,他和丰弟的感觉有缘都是那样的清纯。
周金丰此刻就躺在方似虎的身边,一会伸伸胳膊一会踢踢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慢慢的进入了假寐的状态。
猛然间他突然的翻身坐了起来,一把拉住了方似虎的胳膊。“似虎哥,不好了,尤可为他们在操场上画什么路线,被那个姓黄的士兵发现了,我看见他直奔周浩洋的办公室了,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吧?”
朦胧的状态中,周金丰进入了一种境界,他清楚的看到了有可为和另外几个人在操场上画着什么,说着什么?
周金丰那种神奇的第六感瞬间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他清楚也确信自己看到的就是真的。的确他看到的就是真的。尤可为他们绝对没有想到,会有人发现了他们在做什么?更要命的事那个姓黄本身就对尤可为有着仇恨。
他曾经是被尤可为狠狠教训过了邋遢兵,现在他终于可以找到机会来报复尤可为了,他怎么会放弃。
“不会的,我没有真正参与进去,虽然我们是好哥们。”方似虎比较肯定的说着,他很清楚自己自从接到了上级的指示后,就不再和尤可为他们有过多的联系了,这件事情,尤可为也不会牵扯到太多的人,因为这样更会地对他不利。
其实尤可为自己本事马上就要到了自己的服刑期限,他只是担心周浩洋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凭他和周浩洋的矛盾,估计会无限制得关押他,所以他才组织越狱。
“似虎哥,应该没什么事,不过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在我这哩,应该去余影哪里去了,至于做什么不也不清楚,可能你去了就会好些。”周金丰推了推方似虎的肩膀,示意他马上去找余影。
他不确定让方似虎去余影那里干什么?但是他脑海里有过这样的记忆,就是方似虎去了余影的监舍,恰巧韩莎也在,三个人说了什么,自己没听清,后来就没事了。
这是那天晚上牛头马面领他去未来阁窗口看到的,他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自信的记忆。不过他的脑海里还是有记忆的,看到了什么就会想起什么?只是不太清楚相信的内容罢了。
此时他知道自己的似虎哥一定要去余影哪里。所以才会催促他。方似虎莫其妙的去了余影的房间的,果然和周金丰看到的一样,只是方似虎自己本身不知道。
此时余影已经和韩莎说开了那天的事情,所以韩莎看见方似虎才会又恢复了原来的好感。
不过他现在已经有了身孕,母爱的力量比较大,不再去想和方似虎在如何,只是把以前的交往当作了一种美好的回忆。
三个人很热情的聊着,聊得很忘我,都是以前的事情,都是他们学生时候的那种浪漫。
三个人聊了很晚,韩莎才离开。第二天的早晨尤可为已经成功的自己一个人逃了出去,集中营已经派出了绝大部分的人力前去搜捕。
尤可为还真的很厉害,周浩洋接到了姓黄的人的报告,直接提审了尤可为,但是尤可为没事一样的否认了,还说姓黄的诬告。
这件事情确实没有证据,周浩洋只好让尤可为回去了,可是夜晚的时候,尤可为破了手铐脚镣一个人在很铁的兄弟的帮助下逃了出去,先是藏在沟里,最后终于躲过了层层的灯光扫射,成功的逃了出去。
尤可为绝对没有想到,他的成功越狱,一下子让集中营的人乱了手脚,几乎倾巢出动去抓他。而这个时候地下党营救沈玉的行动也在这个时候启动,帅哥等人破了沈玉的束缚,把她带到了男监舍,等待方似虎拿来周金丰的衣服。
但是方似虎确实很犹豫,他真的不知道怎样向周金丰下手,哪怕是把他打晕这样的事情,他都不忍心去做,可是时间实在是不等人,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考虑,自己要是不做,可能别人会还做,那样的话周金丰很可能没了性命,这是方似虎不愿意的。
此时的周金丰看着一脸焦急的方似虎,猛然间眼前又出现了那神奇的一幕,他此刻已经明白了,没什么牛头马面昨天要让他看。现在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因为这一切似乎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似虎哥,你还等什么?你想等到所有的人都回来吗?其实,我这个人最放不下的就是你,能看到你这样的于心不忍,我也就很满足了,你放心吧,其实我可能什么都知道,你再不行动,我可要喊人了。”
周金丰一边托着自己的衣服一边用眼神看着方似虎,他已经说得很清楚,只是他不会喊人,他在激怒方似虎。
方似虎没有别的选择,他只能这样做,时间不等人,今天是一个最好的机会,集中营里的人都出去寻找尤可为,这是天赐良机,他不能耽误时间,因为时间太宝贵了。他似乎能明白周金丰在干什么。
没有时间迟疑也不能迟疑,他看见了帅哥和其它的人已经在向这边走来,不能犹豫,他看着周金丰说了一句“丰弟,对不起了,”一拳狠狠的打向周金丰。
他只能这样做,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脱周金丰的嫌疑,才能保证他不被牵扯进去。周金丰被打晕在地上,方似虎拿着周金丰的军服走了出去。
他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护送沈玉到集中营的门口。
大家都知道他和周金丰关系不错,两个人在一起散步也是常有的事,今天他还要这样做,目的是减少沈玉被折穿的可能,同时如果沈玉被看出来,他也好保护沈玉。
一切都很顺利,当方似虎到了罹门口只有十多米远的距离的时候,他不在往前走了,因为它不能往前走,这是他的活动极限。
他不像周金丰可以自由出入,他只能看着穿着周金丰军服的沈玉一步一步地走出集中营。两个人太像了,又都是特训班出来的,可以的模仿起来没有人能够看穿。
沈玉就这样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就这样在尤可为无意中给营造的轻松地环境中一步一步地走出了集中营,向大山区靠近。
似虎回到了监舍,对着帅哥点了一下头,然后闭上了眼睛。帅哥看了看方似虎,掏出了腰间的匕首,狠狠的刺向了他的腹部,没有办法,只有这样的刺伤他,他才会逃脱嫌疑,只能这样做。
当帅哥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又看了一眼周金丰,这个小子会不会对方似虎是一个威胁,就算不对方似虎造成威胁,又会不会对沈玉造成威胁,这个时候,他更多的是考虑方似虎和沈玉的安全。他迟疑了半天,然后伸手了周金丰哑穴,狠狠的点了他的哑穴,然后把他背到了沈玉的监舍,给他穿上了沈玉的衣服。
办好了这一切,他准备从容的离开集中营的时候,才发现大队的搜寻人马回来了,看来尤可为的越狱并不成功,在头一辆的大卡车上,蟀哥已经看到了五花大绑的尤可为。
这可不好,这伙人这么快就回来了,会不会发现沈玉的逃跑,自己要想办法给沈玉多一点时间。同时还要制造动静为方似虎洗脱嫌疑。
这时候的帅哥没有别的选择,他果断的点着了方似虎的监舍,然后套出腰间的手枪开了一枪之后,整个人向外面奔去,他的方向正好和沈玉的方向相反,这一枪是在提示周浩洋,也是在给营救神谕的人一个提醒,那就是动作一定要快,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大队返回的队伍原本没有太注意帅哥的行动,因为在他们的眼里帅哥就是一个疯子傻子,现在他们突然意识到这个人原来是个地下党。
一部分人救火,一部分人去追帅哥,似乎帅哥已经无路可逃,所有的灯光全部打开后,去发现没有了帅哥的踪迹,要知道帅哥早就为自己的行动作好了准备,他有自己的逃跑暗道,这不是一天两天挖制成的。
这需要功夫。但是今天却很好的帮助他逃脱了。
周浩洋看见一身血迹躺在地上的方似虎,没有看到周金丰,他感到很纳闷。难不成周金丰也逃跑了,那不成他也是地下党不成,不可能呀。他要是地下党,那他不是早跑了。
可是现在只看见了方似虎去没有看见周金丰,这也不正常,周金丰去了哪里呢?“卫兵,刚才有人出去吗?”“有的刚才周金丰出去了。”士兵如实汇报。
“笨蛋,一定是被劫持了,还不给我追。”周浩洋骂了一句发出了自己的命令。他心里在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周金丰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走出去,他不会想逃跑,那么这个人会是谁。
不用说他都知道,这个人应该是沈玉。只有她穿周金丰的衣服才不会被人看出来,只有她才可以意见乱真的这样走脱。可是他不能这样说,他知道如果说沈玉逃了出去,那他自己也别想活了。
现在这个人追回来还是追不回来,自己都要把他当成周金丰,当作周金丰被绑架了,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能说得过去。
命令把方似虎弄到息烽去抢救,自己一个人直奔沈玉的房间,他有一种感觉,如果那个人是沈玉的话,那么周金丰此刻就在沈玉的房间了,自己一定要把他当成沈玉。
从现在开始他就是沈玉,自己不会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明天,明天就要处决了这些人,自己那个恨呀,为什么昨天不枪毙了沈玉她们七人。
周浩洋猜得没错,此刻的周金丰整昏沉沉的躺在沈玉的床上,帅哥用重手法点了他的穴道,又狠狠地给了他一枪托。
说不能要他的性命,但没说让他受伤。在帅哥的心理,周金丰只要活着就算是对方似虎有一个交代,至于别的他管不了那么多。他深知希望周金丰永远不要清醒,那样自己的战友才会安全。
看着被打昏的周金丰,周浩洋真的有些于心不忍,他知道周金丰也是被陷害的,他也是无辜的。可是现在自己却不能顾他了。他必须是那个走出去的沈玉,那个被地下党救走了的周金丰。
而留在这里的就是沈玉,就是明天要押往刑场枪毙的沈玉,没有别的办法。他的脑袋不掉,自己的脑袋就要搬家,这是没有选择的。自己的脑袋一定要留住,那么周金峰就只好消失。
周浩洋回到办公室,那里一个圆圆的橡胶球,再次来到了沈玉的房间。他解开了周金丰的哑穴,但是却塞进了那个香蕉球,把它牢牢地固定在周金丰的嘴里,让他不能开口说话。自己也当作没有看出他是谁,权当他是沈玉。
发了一顿火和脾气,在周金丰慢慢痴呆的眼神中离开了。他只能这样,明天他就要处决掉这个周金丰版的沈玉,必须的,不然夜长梦多在出了差皮就要更坏了,这个晚上,周浩洋就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10 风云雾人
三月二十八日的息烽,好大的一片雾,天气阴沉沉的,本就昏暗,再加上如此大的雾,清晨的阳光照不进来,看上去好是凄凉。
周浩洋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戴着一个大大的墨镜,站在息烽操场的中央。
廖雄拿着一个花名单在大声的喊着:“张卫林,冯川庆,赵里耕,杨玺,陈国铸,王喜珍,给你们换地方了。”
六个人从各自的房间打扮得很整齐的走了出来,他们很清楚自己这是要去哪里,对于息烽集中营里的这一套,他们早就心中有数。
看上去他们一个个的身体都很虚弱,但是脸上的神情却都是神采奕奕。似乎不像是走向刑场,而像真的要换地方一样。
他们心里都知道,他们是要去一个奔向光明的大路,这条大路上将会留下他们年轻的名字,不过他们不后悔,从选择了这个信仰,他们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周金丰被带了出来,她穿着沈玉的衣服,戴着沈玉的红围巾,用一双火辣辣的眼睛看着周浩洋。
此时他已经明白周浩洋想做什么?他的眼神平淡如水,他的手背绑缚着,神态自若的走在前面,后面是桑加权横眉冷对的跟着。
“沈玉,上车,给你换地方。”周浩洋的话语冷冰冰的,看不见他后面的眼神。
一行七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了车,所有的难有都投来关注的目光,但是这些只是一种无谓的鼓励,他们也知道这七个人可能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
张卫林走过来轻轻的搀扶了一下周金丰,用一种温柔的眼神看着周金丰,很显然他以为这个人就是沈玉。此时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人不是沈玉。
这个自然,这么大的雾这么黑的天,他实在看不清自己的战友。车子很快就驶离了集中营,不过并没有上公路,而是去了一个小山窝。
哪里有一个战备的仓库,在战备仓库的小操场上所有的人都被赶下了车,很显然这里将是他们的最后一片土地。周浩洋走过来,掏出了自己的手枪站在了周金丰的身后。
“新中国万岁。”当所有的人意识到了这就是自己脚下最后一片土地的说,他们喊出了自己心中的那份信仰。
只喊出了一声,枪声就在背后响起,六个人应声倒地,只有周金丰没有倒下,周浩洋的第一枪不知道为什么是去了准头,打在了他的腰部,他颤抖了一下依旧巍然地站立着。
周浩洋很是纳闷,他看了看自己的枪,又看了看周金丰,再次举起了枪。
周金丰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倒下,因为他看到了牛头马面站在了自己的身旁,刚才的那一颗子弹,是马面用手中的追魂索挡了一下,子弹才变换了位置。
所有的人都举起了枪,跟着周浩洋射出了第二发子弹。这一次周金丰站立不稳了,这一枪打在了他的腿上。而其他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