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觉得这种信息的传递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但是想到自己将是一名特工,那么这些又是必不可少的时候,他似乎明白了吉库的良苦用心。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自己关照,但有一点他相信吉库是对他好,应该是他不需要设防的人之一。
当方似虎说完周金丰不见了的时候,吉库并没有马上说什么,只是用他犀利而睿智的眼神扫描着自己,这样方似虎有些不自然。
似乎他以前和周金丰在一起两年时光的一切,都会被吉库扫描到一样。越是这样想心里越觉得有些慌,他躲开了吉库的眼神,但是耳朵却在收听着可能知道的任何足丝马迹、
“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刚才马队长说有两个学生不听话,受到了惩罚,估计就有你关心的那个人吧。你回去吧,记住以后不要这样,在这个学校里,你和谁都不要太近,尤其是大伙面前。有的时候两个人心近才是最近的,你知道什么是心近吗?我希望你能回去好好想想我刚才说给你的话,”吉库对这件事情的反应很平淡。
方似虎只好走出了他的房间,这里讲究团队精神,但是只是多个物体硬挤在一起的团队。他不需要每个人之间沟通,甚至需要他们有矛盾,在相互的监督中迫使人来凝成一股绳。
看的很近的人不一定是最亲近的,离得很远的也许就是最近的。这是这个学校的氛围逼出来的。方似虎很明白,就像吉库教官说的那种心近,就是说人不必要形影不离一样。
现在看着周金丰微笑着从自己身边走过去,方似虎回头大步走向别处,远处一双犀利的眼神随着他们相互错开而消失。
周金丰把那块糖放进嘴里,好甜好滋润,他已经将近一天没吃东西了,别说一小块糖,就是一小块干面包,他也会感觉到相当的美味。
走回寝室,他发现齐辅仁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不过自己懒得理他。虽然这件事情不怨齐辅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想把过错记在他的身上,也许这样才会舒服些吧。
洗了澡换上衣服,郭晓宇和周金丰出现在了训练场上。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状态出奇的好,郭晓宇一改嘻嘻哈哈哈的毛病,一次也没有转错方向,他不时的用眼角扫着周金丰,显然从一个禁闭室的一张床上出来后,他开始注意纤细文弱像个女孩子一样的069号了。
周金丰也能看见他在注意自己,不时的回个微笑,似乎微笑过后,他的脚步稳健了,姿势阳刚了,有的时候其实很怪,一个夜晚的同病相怜,让两个原本相互讨厌对方的人,心里增加了一种喜欢和默契,真是很邪门。
当中午的阳光再次照进学员寝室的时候,房间里静悄悄的,能听见此起彼伏的鼾声,但是绝对没有任何人的说话声。
午饭过后的这个午睡对他们很重要。因为下午不用再训练了,这是他们来到这里以后的第一个半天休息日。原因很简单,明天要进行阶段性考核了,所有的人都在很好的利用这个时间休息调养自己,包括郭晓宇和周金丰。
这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太阳高高挂在天空,天空中看不见那层薄雾,有的只是洁白的云朵在蓝蓝的天空游弋。
好晴朗的天气,好安静的学校,能听见从大墙外传来的犬吠声,但是这些都不会影响熟睡的学员们,他们真的很累很疲乏。体能的储备从这里将会有一个转折,因为他们已经慢慢的适应了紧张的气氛,懒惰正悄悄的准备逃离。
☆、05 通过大检阅
东方破晓,嘹亮的起床号唤醒了中央警官学校特种政治警察训练班的学员们。
此时的他们经过了这一阶段的操练,已经不象刚来时那么杂乱无章。井然有序的的整理内务,去食堂吃饭,然后唱着嘹亮的歌声在广阔的大院里列队集合,等待着第一阶段步兵操典的检阅。
他们也在期待着,期待着下一个科目的来临,也许不是这么的乏味和枯燥。
操场前面已经搭起了一个一米多高的主席台,上面端坐着一些人物,他们是校长霍言旺,副校长田鹏,费里奇,教务督导主任冯三强,总务主任柳邙,以及各区队的区队长。
还有一个胖胖的脸上带着横肉的笑面虎似的人物,没有职务标称,只是写着周浩洋三个字,学员们可能不知道,但是教官们都知道,他就是集中营的一号人物,一个相当阴暗的家伙。
几百人的队伍在操场上规矩的排开,一对对的队列经过主席台接受检阅。
应该说这一段的操练还是很见成效的,起码队列已经成型,步调已经一直口号也很整齐。没有人苛求他们能达到一种极致,只要像这样过得去眼,就算是第一部大功告成,三个月的入伍训练,可不止队列这一个内容。
马旺冶站在队伍的前头,扫视了一下自己的三个班,他感到很满意。
尤其是一班,应该是一个想到优秀的集体,这个班不仅人员强壮步伐整齐,鬼才知道这个班居然每个人都很有精气神,和其他的两个班完全不一样的气势。从班长尹沧海,到下面的方似虎,周群朗,胡逸之,各个都精神抖擞。
他又扫视了一下三班,看着站在前面跃跃欲试的齐辅仁,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有点狐假虎威的味道,站在他旁边的周金丰,简直就是一没长大的小丫头,怎么看怎么没有军人的那种范儿。再看郭晓宇,冯萧,皮子阳,怎么看怎么像一盘提不起来的散沙。怎么分得班呢,真是绝了。
二班相对平均一些,只是一个叫吴科伟的学员,让他比较欣赏,他长得和自己有些像,浓眉大眼胖乎乎的,怎么看怎么想自己当年的影子。他有时候在想,等将来自己得手后,把这个家伙交给花罗汉,他一定能喜欢,自己也就能够解脱了。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个夜晚之后,他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自己不想在给花罗汉做发泄的工具了,他自己一肚子的男人精华也想有个固定的地点来放松。
马旺冶的眼光从吴科伟的身上扫落到周金丰的脸上,心里不免一个颤抖,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从自己的裆部往上窜。姥姥的,这是怎么了,被着个小娃娃勾去魂魄了吗?不要急,一定不要急,以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马旺冶把目光游离出自己的队伍,抬头看了看天空。风和日丽晴空万里。早晨的阳光和暖的普照着大地,一个大大的光晕,在自己的眼前慢慢的扩散,好舒服。
当他把目光再次收回来的时候,他的队伍该出发了。挺直胸扳直腰,嘴里发出响亮的口令,在他迈出行为的步伐的时候,他的区队跟着他走向了跑道,顺着跑道缓缓的向主席台走过来。
步子不是很有力,但是也是呼呼通通,步伐不是很规范,但是也很整齐。应该说,今天他的区队很争气,没有出现半点的瑕疵,通过主席台后,马旺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们的区队居然名列前矛,在15个男区队中名列第四,得到了校长的表扬,这让马旺冶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倒是很高兴。
齐辅仁也长出了一口气,得奖当然高兴,不过更让他高兴的是,他看见了走在女兵队伍里的韩莎,在众多漂亮的女兵中,他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表妹,因为她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她的气质,她的姿态,以及被武装带勒出的线条,居然是那么的完美。
齐辅仁可能没有想到,不光是他看出来韩莎的与众不同,主席台上的霍言旺,冯三强,以及周浩洋都看到了这个绝色的美女。
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微笑,他们的体内都有一股烈火在翻腾,不过这些东西都被他们掩盖在威严的军装下面,没有人能够感觉到,似乎此刻他们都是正人君子,都是一本正经的领导和军人,一切都不可侵犯。
校长讲话,讲的热血沸腾群情激昂,冯三强领着大家宣誓。他干巴的身体里,居然凝结着一股响亮的声音:我誓以至诚参加团体,服从领袖,严守团体机密,服从命令,遵守团体纪律,如违誓言,愿受最严厉处罚。
这样的形式无非是要加深受训人的印象,让他们死心塌地的为军统卖命。周金丰念出宣誓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一种欠了卖身契一样的感觉,他感觉到似乎有些冷,身体不自然的打了一个冷战。
他偷偷的看了一眼郭晓宇,发现他目不斜视,在扫描一下方似虎,感觉他更是巍然屹立。再想扫视别人的时候,他看见了马旺冶的目光在盯着自己,很严厉似乎又狠狠缠绵,里面似乎有着一种牵肠挂肚的感觉。
周金丰一愣,急忙低下了自己的眼睑,不再进行扫描,因为他感觉到自己也在别人的扫描范围内。
检阅结束,各回各队,准备下一个科目野外生存。
马旺冶走在息烽小城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闲逛,他想找个地方喝点酒,或者散散心,因为他感到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这是他走出警校来到街上的主要原因。
本来他想约花罗汉金驰一起出来,可是当他走出自己房间的时候,看见金驰上了周浩洋的汽车,开出了校门。
☆、06 故友的偶遇
息烽茶馆不知不觉出现在眼前,大概是自己已经习惯了向这里走来,所以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这座两层的小木楼。
学员没来之前,他开始是自己来这里喝茶醒酒,后来被花罗汉金驰占了便宜之后,他们两个人就一起来这里,悄悄地沟通一下感觉和情感也是不错的选择。
现在学员们都来了,他们也和学员一样失去了自由,每周也只能出来一次,还要登记,真是麻烦。
不过他们可比学员自由,学员是要请假通过批准才可以出来的,而且这三个月的新兵入伍阶段是不给假的。
他埋怨周浩洋保举他来这里,他后悔被金驰染上了龙阳之癖,原来只是发牢骚,自从自己喜欢上被金驰蹂躏之后,他发现原来其实一切不想他想得那么差。渐渐的他和金驰一样迷恋上了此道,金驰甚至不去喝花酒取乐了,真是邪了门。
古香古色的小木楼,飘扬着一个大大的茶字锦旗,伙计还是原来熟悉的伙计,看见他走过来,老远就卑躬屈膝的打着招呼。
淡淡的茶香在茶楼四周弥漫,混杂着小菜和点心的味道,勾起了他的味觉。他踏步走了进来,硬硬的皮鞋踩在木板上发出脆脆的响声。引得喝茶的客人们抬起头观看,然后又迅速的低下头,假装什么也没看见一样。
马旺冶很清楚,是自己这身校官的服装太扎眼,如今这个兵荒马乱的念头,人们的心都很惶恐,就算在这很是宁静的山区小城,相对宁静的生活,也不能改变人们心里的那种不踏实感觉。
没有人愿意看到当兵的,更何况他是个军官,一身笔挺的军装,看上去就威严逼人,何况此刻他的心里在想事情,脸色不是很温和,看上去有点狰狞。
别看马旺冶是老牌特务出身,但是他自身的性格决定了他不是那种欺男霸女的人,不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是不会去招惹这些与自己刮不上边的老百姓,这大概也和他的家庭出身有关系。
他出身小吏之家,父母从小的教育就是与人为善和睦相处,很长一段时间他也是这么做的,直到成了军统的一员,他才发现自己原来还有一种隐藏的本性,那就是喜欢打打杀杀,喜欢鲜红色的血。
跑堂的在前面引这马旺冶上了二楼,在靠窗边的座位上,用白毛巾掸了一下灰尘。马旺冶稳稳坐下要了一壶毛尖几样点心,跑堂的高声叫着下楼去了,他才掏出三炮台,擦着了火柴,一边吐着烟圈,一边看着过往的行人,等着伙计给他送来茶水点心。
心里想着周浩洋找花罗汉金驰干什么,估计没什么好事,他很清楚周浩洋是干什么的,更清楚他的为人,是一个地道的伪君子。
相比起其他的城市,息烽相对是比较安宁的,看上去百姓可以安居乐业,坐在茶楼上能听见下面小贩的吆喝声,能听见路上行人的嬉笑声,还有就是来来往往的黄包车,在地面跑过的咕噜声。
大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墙角处蓬头垢面的流浪汉,构成了这个小镇的一道别样风景,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没有了往日的雾气昭昭,看着这平和的景象,让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安详感。
品茗就是喝茶,但是这两个字很有讲究,品要慢就是最少也要三口,一口喝干那叫灌,两口喝干那叫饮,只有三口以上才可谓品;茗乃多层意思的组合,首先要是名茶才可,大碗茶谈不上品茗,只能说是解渴。
名茶名人喝,名人喝的儒雅喝的清闲,一次多半口喝出茶的底蕴,这才叫品茗。你绝对听不见两个要饭的说,咱们去品茗呀。
马旺冶不是粗人但是也算不上儒雅之士,但是他却偏偏有此爱好,以前在执行完任务之后,躺在竹椅上,泡一壶好茶闭上眼睛慢慢的品,就会忘记刚才的枪林弹雨九死一生,真是一种放松神经的好办法。
跑堂的送来茶点下去忙活了,马旺冶收回自己的目光,开始用心的喝茶。想着金驰想着周金丰,盘算着自己应该怎样把玩这两个人。
“伙计,来壶毛尖,四样小点,快点。”一个听起来很耳熟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马旺冶抬起头扫视了一下。
一个穿着藏蓝色长衫,带着礼帽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怎么这么熟悉,无论是声音还是身形,都让他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这个人在哪里见过?还是曾经在一起共事过,他快速的搜索着自己的记忆。
当大脑中有一个人应在定格的时候,马旺冶基本上可以确定,不用怀疑自己大脑储存的信息,他自己本身就是个出类拔萃的特工。
他一边喝茶,一边留意着那个人,当那个人坐稳转过身,摘掉眼上的墨镜也在扫视屋子里的环境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目光相对了,一点也不惊讶,但是却带着一种默契和惊奇,相互笑一笑,共同站起身,两双男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加权”“旺冶”两个人几乎同时喊出了对方的名字,应该说在这个小城里再次相遇,是两个人谁也没有想到的。
他们曾是一起执行任务的特务,曾经一起经历过生死的考验。原本两个人应该一起去天津站,可是阴差阳错马旺冶来到了息烽,而桑加权则去了天津站。马旺冶望着桑加权心里在想,怎么来到这里了。
“伙计,把东西挪过来。”桑加权一边喊着伙计,一边把马旺冶拉到自己的桌子旁。
马旺冶也没推辞,老友旧知在这偏僻的西南小城的小茶楼里偶然的相遇,本身就是一种难得的巧合,别说喝茶,就是喝酒和他个五马长枪也不过分。
不过马旺冶和桑加权都没有选择酒楼,就是说此刻茶楼最适合他们,毕竟身份有别于常人,也许对方不方便。
☆、07 变故的起因
“还是你在这里好。”当了解了马旺冶的情况后,桑加权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流露出一种羡慕。
也许出了什么事情让他感到了一种恐惧吧,正常情况下,军统的特务们是不会羡慕这种偏僻的小城的。大城市的繁华永远是人们追求的一种境界。喜欢血腥味道的特务们,也不会迷恋于之中宁静的,马旺冶看着桑加权,心里猜想着。
“有什么好的,没意思极了。你怎么来这里了?”马旺冶摆了摆手一副很无奈的样子,然后很轻声的问道。
桑加权看了看他一仰脖干了一杯茶,然后压低声音轻轻的说了一下来龙去脉。
要说天津站,还真是个很棘手的摊子,那是日本人横行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