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别哭了，干爸给你冲牛奶喝。”
嘟嘟抬起小手捂着额头，打了个嗝，哭道：“我不要牛奶，我要妈妈。”
“你妈工作去了，坐飞机飞得远远的，你让我到哪儿找去？”
“那不要妈妈，要鸡翅。”
“……”宁洋嘴角抽了抽，说道：“你都快成个球了，还吃鸡翅。”
嘟嘟看了他一眼，瘪嘴又哭了起来，“没有鸡翅，我要妈妈。”
宁洋无奈地抱起他，说：“行行行，鸡翅。”
他把嘟嘟抱到隔壁，按门铃，等李子忱来开门。等了一会，李子忱睡眼惺忪地来开门，看见他怀里抱着个嘟嘟，又面无表情地关门。宁洋眼疾手快挡住了他，挤着他进门去了。
李子忱后退了一步，说道：“有事吗？宁先生？”
“装什么不认识，快帮我抱着他。”
李子忱摇头，说道：“不行，妈妈说不能随便抱别人家的小孩。”
宁洋：“洋芋呢？”
“他在睡觉。”李子忱拦住他，皱着眉头勉为其难地接过吸着奶嘴的嘟嘟，“到底什么事啊？我困死了。”
“他说要吃鸡翅，我们一起去吧，我一个人对付不了他。”
李子忱一声哀嚎，抱着嘟嘟躺在地板上，宁洋说道：“快点，他哭起来我们都要疯。”李子忱往怀里一看，小孩儿果真瘪起嘴准备大哭，吓得李子忱赶紧捂住他的嘴，说道：“鸡翅，去吃鸡翅。”
他们在小区附近随便找了家M记，给嘟嘟买了个全家桶，他们坐在旁边吸可乐。李子忱现在看见炸鸡都想干呕，只能死死地盯着桌面，一下一下地吸着纸杯里的可乐。
现在正值十二月，南方的寒冷又增加了一个程度。两个人吸了一会可乐，觉得有点冷，便趴在桌上看嘟嘟啃炸鸡。
“啊。”嘟嘟双手油腻，小嘴张得老大，说：“掉地上了。”
宁洋：“没事，不要了。”
嘟嘟点点头重新拿了一块开始吃，李子忱撇了他一眼，说道：“那也得捡起来吧。”
宁洋：“你捡吧。”
李子忱：“你捡。”
宁洋：“你捡，我穿得有点多，弯不下腰。”
李子忱：“……”
静默了片刻，李子忱慢吞吞地弯下腰，拿了纸巾包住那块掉在地上的炸鸡，在桌下盯着看了一会，才把它捡起来。
两人趴在桌子上望着被一层玻璃阻隔的大街，片刻后嘟嘟吃完了，说：“干爸，我吃完了。”宁洋点头，嘴里哼道：“那干爸带你去洗手。”
嘟嘟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等干爸带他去洗手，无奈等了许久宁洋都没有起身，只是趴着不动。
嘟嘟：“干爸，我要去洗手。”
宁洋点头道：“等一下，干爸今天穿的有点多，起不来。”
等到他以起不来的理由休息够了，已经过了十分钟，他抱着嘟嘟进洗手间洗手，李子忱则继续趴在桌子上休息。李子忱趴在那里已经很久了，服务员已经三次过去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摇头说没有，起身去找一大一小。
刚进洗手间，他就看到宁洋双手伸到嘟嘟腋下，撑着他悬空，两人不知羞耻地霸占着烘干机，现在那里一直玩。
李子忱眼前一片黑暗，怒吼道：“我真是受够你们了，快回家！”
傍晚，文漠颂下班回家，刚打开家门，就看见从玄关开始到整个客厅一片狼藉，宁洋和嘟嘟两个人把浴巾绑在脖子处，拿着发光乱叫的玩具剑到处奔跑，所到之处犹如飓风过境。
文漠颂带着一身疲惫站在门口，额上青筋暴起，吼道：“站住！”
两人身体一僵，自觉地把玩具剑扔了，解开浴巾放在沙发上。宁洋若无其事地问道：“漠颂，你回来了啊，要吃饭吗？”
嘟嘟也抱着宁洋的大腿，天真地说道：“文叔叔，你下班啦。”
文漠颂换了衣服出来做饭，见饭桌上还摆着中午宁洋吃完的泡面盒子，塑料叉子躺在桌上一点泡面汤中，整个场面都让他差点失控。他努力控制住火气，把泡面盒扔了，再拿起抹布把桌上的汤擦掉。
可是天气有点冷，带着油的泡面汤有些许凝固在桌上，文漠颂拿着抹布狠命地擦，擦干净之后捏着抹布一角，用力的甩着桌子。
蹲在厨房在偷看的宁洋和嘟嘟二人看他如此不爽，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文漠颂甩够了，发泄完了，把抹布扔进洗碗池里，喊道：“我们去外面吃饭吧。”
文漠颂打电话订了一间包间吃火锅，开着车带着两人去吃，沉稳的模样完全不像刚才甩着抹布发疯的样子。
“干爸，吃牛肉。”
“好，好，你也吃。”
“我说我要吃牛肉，你给我夹。”
“干爸，我要吃冰淇淋。”
“大冬天的哪里来的冰淇淋。”
“那我喝点橙汁吧，别太小气。”
“你倒是跟我客气客气啊。”宁洋瞪了他一眼，自己夹起锅里肉吃了。“文叔叔请客，问他。”
“文叔叔，我想喝橙汁。”
文漠颂看了一眼对峙的两人，咳了一声，说道：“嘟嘟，喝这里的橙汁晚上尿尿会变成橙色的，干爸上次已经体验过了。”
嘟嘟，宁洋：“……”
三个人吃了火锅，慢吞吞地回了家。宁洋甩了甩手臂，接过文漠颂怀里的嘟嘟放在床上，打了一盆水替他擦澡。嘟嘟今天下午玩的时候出了一身汗，宁洋想了想，还是替他抹了爽身粉，奈何技术不够纯熟，把一个圆滚滚的小胖子抹成了小白面团。
小孩儿睡着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脸软软的，肚子软软的，哪里都软软的。宁洋趴在床上，脸靠近他的颈窝，去闻他身上一种属于小孩儿特有的奶味。
“小宝贝哟，你爸你妈把你扔在这儿，干爸为了你可真闹心。”
一旁的文漠颂失笑，道：“你们两个是在闹我的心。”
宁洋道：“漠颂，要不我们领养个孩子吧。”
“gay能领养？”
“对哦。”宁洋泄气地趴了回去，说道：“要不你去生一个吧，我不介意。”
文漠颂想了一会，认真地说道：“不行，我对着女人起不来。”
“哦。”
文漠颂伸手去拉他，催促道：“快点去洗澡，洗完睡觉。”
“干嘛呀，才几点……”
“洗完生孩子去，快点。”
“……”
于是突发奇想的领养计划被暂时搁置，宁洋回头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嘟嘟，感叹道：“哎，此时有子万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