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政庭那时,开口下了五千万,他以为,自己物色的人选,绝对不会输给自家关总挑的人才,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一眼相中的仨人,他们其中有一个人,竟然把整个营销部门都给端了,甚至是把整个公司的利益都给拖了。
关泽予给昏昏欲睡的人拉上棉被,他起身去打开了饮水器的热水开关,去洗了杯子,他试着泡杯茶喝。
蓝政庭喜欢喝茶,他说喝茶有怡神功效。
关泽予不喜欢喝茶,他不喜欢茶水味里,那清清淡淡的余味绵远的味道,他以前没有那般细腻的心思,去体会,去在乎,现在,身边有这么一个实力相当的爱人相伴,他忽然也想学会品茶,然后从中品味自己爱人那冷静沉重的淡然之心。
穆聆来到上司的办公室门口,她抬手敲了敲门,关泽予才给自己倒好一杯茶,蓝政庭正在里间睡觉,那是办公室里面的独间。
“关总,长安诺的许总刚才来了电话,说是明天的他有要事需要处理,他暂时不能亲自前来和您谈谈合同的事宜。”
关泽予浅浅的喝了一口茶,味道永远不能跟香浓的咖啡相比的茶水,总是不能让他深刻的感觉到其中值得回味的悠长。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他拿过爱人的杯子,泡好了一杯,他端进去给也许还在睡觉的人。
蓝政庭并未睡着,他睡不着。
关泽予走进去,他看见醒来坐在床头的人,他正掐着自己眉心,满是倦意。
“怎么了?”
他把茶水递给精神明显变得很差的人。
连日下来,只顾忙着为‘泽之蓝’劳心费神,他坚持不让身边能插手的冠鹰总裁出手。
他以为,自己能轻易的掌控全局,但是,他忘了重要的一条,要想掌控好一个公司的全局,它的前提必须是先把握好自己的人力资源,之前他一直在这方面疏以上心,想只要有的钱投入,照常运转自己和爱人成立的公司就可以,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当审核了年终盈利亏损表,他终于发现自己犯了严重的错误,轻视疏以怠,往往会得不偿失。
他当然可以动用映辉的资金挽救自己和爱人开的公司,但是,这一次后,如果还有下一次,是不是又要依靠映辉的资金调动?
关泽予给下床穿起衣服的蓝总系上领带,他还是忍不住再问一次,“真的,不要我帮一帮。”
蓝政庭给了面前的人一个吻,“泽予,冠鹰眼下的形势,容不得你分一点点的心。”
他还是担心他多一点,所以宁愿自己把小公司的事情扛着。
两人一起离开了办公室,下班后回家,解决完了晚餐,即刻开始各自的工作。
关泽予再次重审了申请同冠鹰合作的几家大公司的策划和档案;而蓝政庭,决定重新调整‘泽之蓝’的人事,反正,这一次的失败,算是买教训,也就是把五千万输给了自家的关总,最多把投在‘泽之蓝’上的亏损资金,当做是自己为关总买了一件,裂质的生日礼物。
关泽予正在全神贯注的比对筛选手中的客户,而坐在对面的蓝总,却停下工作,他忍不住失笑。
去年,关泽予买了一份生日礼物给自家的蓝总,他得意洋洋说全世界就只有这么一件,水晶五彩琉璃瓶,那是值得引人注意的花瓶,关总裁打算把它放在爱人的办公室里,然后每天给蓝先生送一朵君子兰。
蓝政庭那时其实也是乐意接受关总的浪漫礼物,可他不知,这份值得感动浪漫的独特礼物,却在某一天里,发生了意外。
蓝政庭不小心,打碎了花瓶,他们都忘了花瓶很容易打碎,而那天,关泽予特别不甘心的念了一整晚,他说,“我买的时候,那狡猾商人说它绝摔不碎。”
蓝政庭当时一听,他也算是肯定了这一句名言,在恋爱中的的人,他的智商,确实有降为零的可能,人家说的话,岂可尽信之理!
“政庭,你在偷笑什么?”
关泽予放下手中的文件,这蓝总在工作之时,竟然三心二意,想其它事情!
“泽予,你累吗?”
蓝政庭转移话题,关泽予看了看时间,他回,“那我们去休息吧。”
蓝政庭低头看一眼手上未完成的工作,“你先……”
“你认为我会让你一个人留在书房?”
关泽予先抢了台词,他把爱人拉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31章 幕后
两个人一起进了屋,上了床,然后,找了个舒服相拥的姿势,便安然入梦。
每一次,在各自觉得困乏疲倦时,两个人便这样不言自明的互拥对方入眠。
蓝政庭闭上眼,昏昏沉沉的睡了半个钟,他又清醒过来。
关泽予可能是真的太累,或者说他睡得死了,反正爱人被揽住了腰身,要是离开,正做梦的人肯定有所察觉。
“泽予?”
蓝政庭看着沉睡安详的人,他想拿开腰间的手,不想,才一动,人家的手马上加倍用力环紧。
这是行不通的方法,蓝政庭无奈的放弃。
记得两个人在一起,刚开始的那一段时间,深更半夜,关泽予常常偷偷起来工作,他的精力太过旺盛,每一天除了工作,陪爱人说话,他几乎没有任何的娱乐活动,因此闲暇的时间很充裕。
蓝政庭侧了侧头,他把脸贴近枕边人的脸。
他想,等过年的时候,就带着只见过烟花燃放没有真正放过烟花的冠鹰总裁,去放一次烟花。
最近两年,冠鹰总裁是想尽了一切办法让属于两个男人之间看似乏味的生活增添了无数乐趣,那么,从未在此方面做出努力的人,他也想为陪着自己的关总做一些有乐趣的事。
关泽予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身边的人早已不在。
蓝政庭在阳台里接听电话,至于他接谁的电话,也许用脚趾头都知道。
关泽予走出卧室,他东找西找,隐隐约约的感觉,莫名其妙的担心,他说不清,为什么会生出一种没来由的担忧。
蓝政庭从阳台进来,他看到站在客厅中央四顾的人,他问,“你起来了?”
关泽予转身有些出神的看着自家的蓝总,他反问,“你刚才,接谁的电话?”
蓝政庭默了默,“是秦响的。”
两个人就这么站在那里对峙,关泽予心里不舒服,蓝政庭的手机号码,没几个熟人知道,公务的手机号,他一般不放在床头。
“泽予?”他想说,不用那么敏感。
关泽予转身去洗漱,他解释不清自己的反应源于什么,并不是出于怀疑,相反的是因为担心。
秦响能拿到蓝政庭的手机号,这么说,他是想明目张胆的来吗?
已经坐在办公桌前,准备开始工作的人,他恍惚的心神却收不回来。
穆聆站在办公室门外,她敲了敲门,正在失神的人,他抬头,见是自己的秘书,整个人才回神,问道,“什么事?”
穆聆笑嘻嘻的进来,她问,“这双节快要到了,总裁有什么安排了吗?”
今年的圣诞节,元旦节,她想搞个活动。
关泽予剑眉微蹙,他反问,“公司有活动?”
“必须的。”
“我有我的安排。”
“是跟蓝总去玩,还是……”
“怎么,作为秘书的穆聆同学,就这么关心上司的事?”
“不是不是,总裁你不用……”
穆聆溜到嘴边的两个字,迅速狠劲的咽回去,开玩笑,能随便说上司吃醋吗!
两个人坐在办公桌前,就这么对着看,外边,一大早被西北风吹来的原经理,他哟了一声,好奇了,“怎么,穆聆这一大早上的没事情可做,来办公室陪着关关来了。”
穆聆和关泽予一同给了没事找死的人一记杀人的眼神,“你今天怎么有时间到这里来了?”
关泽予开口切入重点,穆聆指着身边的经理,她说,“肯定是为圣诞或者是元旦的事情来的。”
原曲凡赶紧给穆聆秘书竖起拇指,“没错,关关,你有安排吗?不要像去年一样,说需要出差。”
原曲凡想起去年的事就怨念,他好不容易筹备好一切,谁知到了关键时刻,主角却坐飞机出差去了,当时留下蓝政庭,他说,“什么样的活动,我应该可以替他参加。”
原曲凡当时没说,他要的是他们两个人的都在,不然怎么成双成对。
关泽予感觉心里有一股不良的预感,它正在汹涌澎湃。
“你们想要做什么?”
想到今天必须完成的工作任务,他又拿出必要的文件。
穆聆和原曲凡面面相觑,他们互相反问,“要说吗?”随后又是异口同声,“说了就没意思了。”
关泽予二话不再多问,他交代今天的任务,“穆聆,你预约一下秦氏集团的秦总,我找他谈谈。”
穆聆和原曲凡正在互相使眼色,两个人听到秦氏集团的秦总,都吃了一惊。
“总裁,你刚才是说,您要预约秦总?”
“嗯,对啊,怎么了?”
穆聆连忙摇头,“没什么?”只是她在无意中发现,秦总和上司,长得还真是像。
穆聆接了任务出去,原曲凡盯着正在办公的人,他问,“你完全了解秦响的过去了?”
原曲凡的面色都是慎重凝重之色,关泽予抬头看了一眼,他忽然合上手边秘书交上来的文件,“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
关泽予为自己有权知晓更详细的信息,而那些信息,也许蓝总早就一清二楚,还有对面坐着的人,他们都知道了,就除了关泽予。
原曲凡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对面的关关,他说,“我我我只是知道,秦响,他好像对蓝总有那个意思。”
关泽予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面前的人,他想找出一点点原经理撒谎的痕迹,然而,作为说谎话骗人的一流高手,冠鹰的总裁还是比曾经是手下的经理差了一大截。
原曲凡走出了办公室,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的眼神面色,刚才说的话,都不会让关泽予察觉出任何的破绽,谁叫冠鹰的总裁,他那么的在乎映辉的蓝总,而就是因为太在乎,所以他往往会错漏掉一些不易察觉的细节。
原曲凡和蓝政庭都知道,为什么秦响会变得这么独断专行,强横无理,那是因为,他曾经受过的屈辱。
他想要平衡感,他想要释放内心的痛苦,他或许更想要,值得依靠的人。
原曲凡走到了一楼,他才走出大堂,远远的就看见映辉的总裁,他从车上下来。
“蓝总。”
原曲凡走过去打招呼,蓝政庭关上了车门,他道,“你怎么过来了?”
原曲凡若有意思的笑,“蓝总还记不记得,去年的晚会活动,关关缺席了,我好不容易策划的大型演出,就这么被你们俩搞砸了。”
原曲凡云淡风轻的说起该烟消云散的过去事,可蓝政庭能听得出,原经理心里正在咬牙切齿。
蓝政庭笑得温文俊雅,他说,“我猜,你们是想让泽予上去登台演出吧。”
原曲凡回了一个蓝总还真是聪明的灿烂笑容,“额,对了,关关,他知道秦响的事了吗?”
原曲凡把人家拖到了附近的咖啡馆里,蓝政庭抬头望了一眼冠鹰大厦,他跟随原曲凡去喝咖啡。
“泽予还不知道,我也不想他知道。”
“那怎么办,秦响偏执的把矛头对准关关,他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让站在高处的人,也尝一尝他沦落的滋味。”
原曲凡看向玻璃窗外,他想,从高处跌落的人,他的心里一定承受了常人难以承受的痛苦,若然,他怎么会,这么不顾死活,一味的想要把另一个人拖下水,以求得心里的平衡。
蓝政庭搅着杯里的咖啡,他所了解的仅仅是秦响被折磨过,至于是怎样的折磨,他当然无法想象。
原曲凡看着坐在对面的人,他问,“限制过秦响自由的那个人,你查出来了吗?”
原曲凡让高特去查过,可人家在一个月后回复,他说,“我身为律师,绝不做知法犯法的事。”
原曲凡当时那个咬牙切齿,高特说,“那个人,是你得罪不起的人,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少爷。”
原曲凡想不明白,像自己这样的少爷,是指什么?是说他是GAY吗,还是说,他长得倾国倾城的外貌,或者是他的身份,一个GAY吧的老板,高特律师的小弱受,原经理又连绵不绝的神游到九天之外了,蓝政庭这时放下手中的调羹,他说,“他是汉博尼尔。”
原曲凡低头刚喝进去的一口咖啡,他被呛到了。
他确认的反问,“汉博尼尔,那个搞军火贩毒的国际通缉犯?”
原经理可怜的小心脏,忍不住楸了一下,他想,以后还真不敢什么事都让那姓高的去查了,要是他查着查着,就得罪了人家怎么办?汉博尼尔可是出了名的恶魔,变态狂,杀人狂,那种人,嗜血,施虐成能行,他根本就不是人类,好吧。
“秦响,到底是怎么惹上了那个人的,怎么说,人家也不会来到这里为所欲为啊,况且国际刑警都在通缉他呢。”
“秦响出过国,而且是在他身无分文的时候,辗转出去。”
那样一个从天上忽然间摔落人间的少爷,他一定不知道,他不仅从天上掉到地上,他还一并栽入了暗无天日的地狱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32章 陷阱
关泽予让秘书预约了秦响,而原曲凡离开不到五分钟,坐在办公室里想琢磨其它事情的总裁,他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关泽予反复看了陌生的号码好几遍,对方说是我们的老板要见你一见。
那人道,“还烦关总抽出一点时间出来会面。”
关泽予烦躁的把电话挂断甚至拉黑,可人家还是照常打进来,而且开口闭口都是直接式。
关泽予接起那电话,他还没发话,对方先下手为强,他们显然是做足了准备。
蓝政庭陪着原曲凡喝了半杯咖啡,他离开咖啡馆后,即刻上去找自家的关总,但,穆聆道,“关总刚才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他去了哪里?”
“不知道,他让我预约秦总下午见面,但是秦总说没空。”
“你是说,泽予要见秦总?”
“是的,可是关总已经出去了。”
穆聆看着面前眉目凝重的人,她刚才在看关泽予的眉目时,好像也看到了这样的凝重之色,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因此转身去忙其它事情。
蓝政庭拿出手机给关泽予打电话,但是在路上的人,他的手机号,一直是处在占线状态。
蓝政庭打电话问原曲凡,“你刚才有没有跟泽予说什么?”
原曲凡才回到暖泽,他想了想。
“我没说什么呀,我就说了,秦响好像很在意你,哎,蓝总,要是让泽予知道这件事了,他一定会去找秦响,或者,他会去找那尼尔。”
蓝政庭担心的就是这个,关泽予看似无情,然而,他只是看起来无情,要是真的让他知道,秦响如今被人控制,甚至是……
蓝政庭不敢想下去,他打电话给秦响。
即使山雨欲来,风灌满楼,他也想阻止些什么。
关泽予独身一人来到了龙海娱乐城,他想不到在这里,会遇上罗夏。
罗夏也吃了一惊,他问,“凌辉,你怎么会来这里?”
罗夏在娱乐城的门外,他急忙走上去,把人推出龙海的大门。
龙海娱乐城,它的存在,背后的投资者,一直很神秘,连政府都不敢下批追查,据说,这个高级的娱乐会所,想要进入里面的人,他们想成为会员,需要经过最严格的工序,至于是什么样的工序,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