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对付魔教这等首要大事恒山派定然不会将私人恩怨放进去,在接到左冷禅的命令后,定静便带着人马立即从恒山出发赶来福建支援。
队伍又走了一些时间,看看天色,定静又看着诸弟子多有疲倦,便下令让大家在原地休息一会。
仪琳为定静师太取来水壶,定静师太饮用后,又从仪琳手里接过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小坐一会后,定静又有点放心不下,如今已经入闽了,按道理那个银贼应该不会再跟着了吧,当即便问了仪琳:“那银贼可走了吗?”
仪琳一听,小脸一红,微微低下了头。
一旁的仪玉听了,也微微的摇了摇头,替仪琳回答道:“还在!”
定静听了后,脸上紧绷绷的,十分的担忧,道:“如今魔教猖狂,我们此行乃是除魔卫道,自打下了恒山后,这银贼田伯光就一路尾随在后,实叫人难以捉摸,如今入了闽地,这银贼还依旧跟随着,只怕……”
自打下了恒山后,定静师太就发现了队伍后面这个小尾巴,一问之下,竟然是江湖上的采花大盗万里独行田伯光,这可把定静师太惊住了,当即就提剑去驱赶田伯光,遗憾的是,定静师太的武功不如田伯光的快刀。
或者说,定静师太是敌不过田伯光那副下流的手段。
赶又赶不下,骂又骂不走,这田伯光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就这么一路跟随着。起初那几天,定静师太十分的担心受怕,这田伯光乃是采花大盗,如今这队伍中全是女弟子这能不让定静师太担心?
好在,这一路而来,田伯光却是对恒山派丝毫未犯,只是紧紧的尾随在后,这又让定静师太舒心了不少,只是身后埋藏着这么一个定时炸弹,真心让人心里难受。
仪琳和仪玉对视一眼,这田伯光为何一路跟随而来,这原因两人是最清楚不过了,只是这事却不知道该如何跟师伯解释?
同时,仪玉又有些羡慕仪琳,这田伯光此前确实乃是江湖败类人渣,不知道祸害了多少的姑娘,可是在遇见仪琳后一改姓子,痛改前非的担任起了保镖。
想到此,仪玉心中顿时浮现出了一个人影。
不知道你如今在何方,还好吗?
休息了半柱香的时间,定静师太站起来看着诸弟子已经恢复了精神,便下令大家前进,争取在天黑之前赶到二十八里铺。
这边定静师太话音刚落,恒山派的正前方就走来了十个黑衣人。
大白天的黑衣蒙面,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看着黑衣人来势汹汹,明显是冲着恒山派而来。不用定静师太吩咐,恒山派弟子纷纷结阵迎敌,以七人为阵,组成了十一个小阵。
“是魔教妖人。”
近了,定静师太已经从黑衣人的武器上判断出了这十个人的身份,他们的剑都是魔教弟子特有的兵器。
没想到这才刚入闽地,就已经跟魔教的妖人遭遇了,定静师太非常的镇静,恒山剑法以圆转为形,绵密见长,每一招剑法中都隐含阴柔之力,与人对敌之时,往往十招中有九招都是守势,只有一招才乘虚突袭。招招成圆,余音不尽。
而魔教妖人却才十个,怎么算都是自己这边的优势。
可结果是,定静错了……
这十个魔教妖人没有跟他们光明正大的对决,而是各抓一包迷药就撒向了恒山派弟子,一些弟子迫不及防被迷药就给弄晕了,一瞬间,整个队伍开始出现了混乱,而这十个黑衣人却是狼入羊群,提起手中的剑准备大开杀戒。
定静跟其中一个黑衣人交上了手,两人对了两招,定静师太顿时感到恒山剑法在黑衣人的剑法下各种受制,对方的剑招混乱,可是一旦对上恒山剑法,却恰恰争对姓的克制。
定静一想,顿时脚底冒起了一股寒气。
这魔教要是将恒山剑法研究个透彻,专门制定一套克制的剑法的话,那么恒山派……
好在,定静想多了,再对上几招后,定静算是看明白了,这帮人所使用的剑法却是是克制恒山剑法,但是,剑是活的,而且这帮人所克制的都是恒山派粗浅的剑术,对于普通的弟子而言,会有很大的压力,但是对于熟练恒山剑法的弟子来说,威胁并不大。
定静卖了一个破绽黑衣人主动递剑,然后挥手一剑割破了黑衣人的喉咙。
可是定静师太身后的弟子却没有那么的幸运了,在其余九个黑衣人的攻势下,再加上前面的迷药,已经有不少的弟子受伤。
情况,不容乐观,再这样打下去的话,吃亏的绝对是恒山派。
然后就在此时,一道黄色的影子的冲入黑衣人群中,一柄快刀四下游走,黄影所过之处,一个又一个黑衣人倒地,全身上下被割了十多刀而死。
眨眼之间,十个黑衣人就只剩下了一个,被田伯光用刀架在了脖子上擒在地上。
“解药”田伯光拍了拍这位老兄的肩膀。
“你是谁?”黑衣人有些惊恐,这人的刀法好快,自己的七个兄弟眨眼之间就命丧在此子手下。
田伯光笑了笑,也不搭理这人,一脚踹在他上将黑衣人踹倒,正想拷打下黑衣人的身份,可那想到黑衣人猛的向前一挺,主动撞向了田伯光的快刀,死了。田伯光也颇为无奈,然后伸手在黑衣人身上一阵摸索着,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打开放在鼻间嗅了嗅,确认无误后,田伯光将这瓷瓶抛给了赶来的仪琳。(。)
第一百三十四章:风雨前夕()
定静师太万万没想到,这最后救下自己的居然是田伯光。
田伯光一路的尾随而来让定静师太提心吊胆,今天这一幕让定静师太没有回过神来,江湖上的采花大盗居然帮着恒山派对付魔教?
将解药抛给仪琳后,田伯光冲着仪琳一笑,用手拨了拨额头垂落的发鬓,转过身潇潇洒洒的走了。
仪琳点了点头,捧着手中的瓷瓶,看着田伯光潇洒的离去,眼神之中已经较之前有了一丝的变化,看向田伯光的目光中还多了一丝的感激。
仪玉从后面拍了拍仪琳肩膀,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将瓷瓶中的解药逐个分给中了迷药的恒山弟子。这次魔教妖人的袭击还好田伯光及时出手,只有部分弟子中了迷药,几个弟子受了一些外伤,服下解药后晕倒的弟子也逐渐的苏醒。
定静师太看着身后的诸弟子,本想原地再休整一会,可如今魔教妖人的袭击让定静师太有些担心,生怕魔教的妖人会再次前来伏击,于是下令让大家加紧赶路,争取在天黑之前赶到二十八里铺,跟嵩山派汇合,集两派人马共同抵御魔教。
恒山队伍上路,田伯光依旧尾随其后……
……
林平之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岳灵珊正爬在床边照顾着,瞧见林平之转醒,开心的叫喊着:“小林子,小林子,你终于醒了。”
随后,岳不群宁中则夫妇也赶来看望林平之,在见林平之安然无恙后,宁中则将袭击的凶手告诉了林平之,道:“那两个黑衣人的身份已经察明了,乃是嵩山派的两个弃徒,半年前就已经叛离了嵩山派!”
这时,岳不群补充道:“平之,你放心,此事嵩山派也脱不了干系,为师会为你向嵩山派讨个公道的。”
林平之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双眼直接尽露疲倦之色。
岳不群夫妇见此,也不多说了,只吩咐岳灵珊好好照顾林平之,然后两人就离开了房间。
岳不群和宁中则一走,岳灵珊便恢复了自己的灵动,唯唯诺诺,一个劲的询问林平之的身体状况。林平之摆了摆手,示意岳灵珊先停下来,然后林平之问岳灵珊道:“袈裟呢?”
袈裟?岳灵珊一愣,很快就想起了昨晚林平之在老宅佛堂里寻到的一件袈裟,可又仔细一想,岳灵珊却又想不起来袈裟在哪儿了,岳灵珊的脸瞬间皱了眉头,一脸的懊恼,看向林平之的眼神中充满着愧疚,昨晚看林平之的态度对那件袈裟非常的看重,再联想到那个老宅是林远图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岳灵珊哪里还不明白那件袈裟是什么。
辟邪剑谱!
岳灵珊惊慌失措,这可是小林子的家传秘籍,如今却丢了,这可如何是好。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亮了,没过多久爹娘就找到了我们,袈裟,好像我醒来的时候就没有看见。”岳灵珊只得如实的回答,并且格外注意林平之的脸色。
想象中小林子暴怒的神情没有出现,林平之只是呆了呆,皱紧了眉头,在思索着什么。
莫非那人是左冷禅?
林平之想起了昨晚与自己对打的那个黑影,那个黑影武功很高,战斗经验非常的丰富。左冷禅的武功怎么样,林平之没有见过,此事也不好下断绝论,倒是先前袭击自己的两个黑衣人应该是嵩山派的人无疑,当晚在剑招上林平之就已经认出来了,再加上岳不群和宁中则今天的调查,林平之十分的相信。
至于辟邪剑谱!
林平之已经放下了心中的执念,如今有了东方胜传授的周公剑法和无名剑经,尤其是无名剑经上的剑招实在太过高深莫测,而林平之之前寻倪辟邪剑谱,无非是想学习上面的剑招去找余沧海报仇,再加上辟邪剑法的八字要诀,这一比,辟邪剑谱反倒不似那么了。
嘿嘿,欲练神功,必先自宫!
林平之倒不怕被左冷禅练了去,就不知道这左盟主有没有这个胆色!
半响后,林平之这才坐起身,依靠在床头,看着身旁为自己担心的岳灵珊,他将岳灵珊搂了过来,抱在怀里,亲切的说着:“没事,那并不是我林家家传的剑谱,而是我太爷爷留下来的祖训。”
“是吗?那太好了。”
岳灵珊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她相信林平之是骗自己的。
……
夜色降临,开封府外一辆马车飞快的在官道上奔驰,在马车的一旁,还一个男子一人双骑紧随在旁。如今马上就要宵禁了,城门再过半柱香就要关了,这官道上已经瞧不见什么人影。
看着开封府城池近在眼前,驾车的童澈拉紧了缰绳,将马车拉停了下来。童澈将马车停了下来后,一旁的暗龙堂的兄弟也停了下来马。
自徽州府出城后,东方胜一行就一分为二,东方胜带着平一指以及一个暗龙堂的兄弟率先赶往福州,而童澈则带着一个暗龙堂的兄弟驾着马车,将任盈盈送往开封府。
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一粒白色的药丸,童澈将马车的帘子掀开,凑到任盈盈嘴前,将这粒白色的药丸送入了任盈盈的嘴中,然后在任盈盈的几处穴道上点了几下。
看着任盈盈有苏醒的迹象,童澈连忙下了马车,跳上了另外一匹空马上,与暗龙堂的兄弟一前一后的往回驾马而去。
童澈给任盈盈服下的是解药,软筋散的解药,服下之后半个时辰内,体内的内力就会恢复,力气也会逐渐的恢复。这官道算是比较安全的,任盈盈放置在这不会出什么问题,再晚一会的话,她功力恢复,以任盈盈的武功也很少有人能制服的住了。
这个任务完全了,童澈还急着赶往福州跟公子汇合。
至于为什么将任盈盈送到这,只是出于保密姓的考虑,不想被任盈盈猜出梅庄的所在,虽然东方胜很期待今后这父女俩相逢的场面,但是对东方胜来说更的是时间,太早让任盈盈找到任我行,这将会让东方胜少了好多的准备时间。(。)
第一百三十五章:抚州()
抚州府位于江西的中心地带,上接江西首府南昌府,下承吉安、赣州二府,西临临江府,而东面,则是江西的东南大门建昌府,与福建搭搭界。
等东方胜到达抚州时,曰月神教福建各府分堂堂主都已经早早的在城外等候了。
福建的情况已经刻不容缓,急需一个主事的人来,如今东方胜被东方不败任命为东南区域的统领,这帮人纷纷看到了主心骨,便齐聚抚州提前迎接这位副教主的到来。
抚州城外的官道上,鲜花罗列,一队一队的教众站立在官道两旁,每隔十步就设有一名鼓手,架着一个大铁锅般的牛皮打鼓,每隔五步,就有铜锣,只待副教主一道,便锣鼓喧天,夹道欢迎。
整个迎接队伍排到了三里开外,三里亭的牌坊下,更是热闹非凡,无数的鲜花将整个牌坊装饰的让人眼花缭乱,福建地区沦陷地的分堂堂主盯着前面的官道,双眼欲穿,焦急难耐。不仅仅是福州地区的分堂主,整个江西地区曰月神教的分堂主都到了,同时抚州地区的一些富商也都纷纷一同在此迎候。
这件事更是惊动了抚州府的官府,当抚州的捕头带着十多个衙差风机火燎的赶来时被这个场面给吓到了,当沿着官道跑到了三里亭时,更是惊的连手中的刀都掉了下来,能在州府当上捕头,这需要很强的能耐和关系,这眼力劲还是有的,看着眼前的这一批人,抚州首富,还有诸多的富商能人,这些人在抚州可都是动一动脚就能将抚州震上几震的顶天人物啊。
捕头连忙捡起自己的衙刀,用手捂着头顶的帽子飞快的往回奔去,这可是大事啊,天大的事啊,得赶紧去禀报知州大人。
曰月神教各地分堂万千,这经济来源总不至于都是总坛所派,在各地州府,各分堂都有自己的一些经济产业,身为分堂堂主的同时,这些堂主在当地更是数一数二的富豪强绅。
当得知江西、福州二地的富豪强绅都到抚州城外,在迎接客人的时候,抚州的知州只恨轿夫的脚步太慢了。
能让两省的地主豪强富商都出城三里去迎接的人,这身份得是多么的尊贵,多么的逆天呀,此人的影响力更是通天的,抚州只是一个江西的州县,倘若能得认识这等大人物,得大人物一丝青睐的话,那么抚州一地的经济定然能翻上好几倍,这可是大大的政绩呀。
轿子还没到三里亭的时候轿夫就已经累的不行了,这样疯狂的奔跑轿夫也是难以吃消呀,知州那里还能管得了这么多,当下便弃了轿子,撩起官服,迈着步子朝前方奔跑过去。
作为一州之最,在寻常老百姓眼中可是顶天的人物,可是这得看面对谁,能让这么多富豪强绅都么恭敬对待的人,又岂是他一个知州能够得罪的,奔跑的同时,知州又急忙从怀中掏出一方令牌交给了亲信,吩咐道:“把这个送到军大营,送到郑千户手中郑千户带点人马来此维持场面。”
末了,知州道:“让王铺头带着衙差把城里好看点,尤其是那些地痞青皮,直接送往大牢,务必保持抚州城内的稳定,不要惊到了大人物。”
亲信领命去了,等知州跑到三里亭的时候,这才舒了一口气,看这场面这位大人物似乎还未到,知州不由挥起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等郑千户带着两百人来维持这里的安全防护,看到三里亭牌坊下的富商们,也不由惊住了,整个抚州本地能叫上名的都到齐了,还有江西其他州府的,以及福州的各种州府的富商,任是军户出生的郑千户也被吓了一条,连忙找到了知州询问情况。
知州知道也不多,只是清楚了一点,这么多富商强绅抚州城外,只为迎接一个大人物的到来。
郑千户点了点头,当即下令跟随而来的二百士兵也学着官道上两旁的人,十步一人,在官道两旁守护。
抚州官府的举动自然被抚州分堂的堂主上官鸣看在眼里,知州的这点心思他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