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禹毫不犹豫的吻住加贺湿润的嘴唇,捕捉他可口的小舌头,品尝那贡酒的香醇。
加贺的鼻子里发出哼气声,像是受困的小动物,身体剧烈的颤抖,臀部的肌肉也抽搐性的夹紧,使林景禹深受其益,撞击的速度越来越快,终于腹部一紧,在加贺内释放了精华。
几乎是同时,加贺原衫再度到达了顶点,呜咽一声,弄湿了林景禹的小腹。
大汗淋漓的两人抱在一起,喘息了好一阵子,林景禹才摇动轮椅,进入卧室内,拥着加贺向床上一扑,两人一起倒进柔软的床铺内。
加贺侧身缩成一团,气息渐渐平缓,醉极累极的他顾不得满身粘腻,很快睡着了。
林景禹抱着他,修长的手指从加贺的额头开始,划过眉眼鼻尖,嘴唇下颚,细细描绘他的轮廊,竟然看得有些出神。
比起一般亚洲人,加贺的眼窝算是很深邃,山根到鼻尖的线条非常漂亮,嘴唇颜色较淡,嘴角似用画笔勾出来的一样,细细长长的,自然上翘,也难怪他选择当一只笑面虎,这样的唇形配上那双淡漠的眼神,实在天生一张冷笑的脸孔。
以前并没觉得加贺原衫长得有多好看,此时却觉得这张脸对极了自己的胃口,尤其是不戴眼镜的情况下,那种即使睡着了也无法掩盖的骄傲之气,就像是一只翘起胡须、露出爪子,随时处于警戒状态的小野猫。
「你能长成这样,真好!」林景禹感叹一声,收紧手臂,将头埋在加贺原衫粘粘的颈窝里,用力的蹭了蹭。
水眸娇唇、身躯柔软的小猫固然惹人怜惜,但特立独行、孤傲自负才是猫的本性。
只是这样骄傲而敏感、自我保护欲过剩、对人类有厌恶抵触心理,外加对娶妻生子有莫名坚持的小野猫,想把它圈养在这小小的公寓中,谈何容易?
在这样欣慰又哀愁的叹息中,林景禹抱着加贺原衫睡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正午,被小猫一爪子挠醒。
加贺原衫狠狠的瞪着一脸无辜的林景禹,牙齿磨得格格作响,仿佛要变身老虎,饮其血啖其肉。
「对不起……」林景禹低着头,摸了摸自己的腿,道:「别生气了,我腿脚不便,没办法给你清理,以后好了一定会给你洗干净的!」
「什么清理不清理的,不是这个问题——」加贺气得面红耳赤,偏偏一起身,身后那个地方居然就有东西流出来,让他不敢再乱动。
可这边林景禹还在火上浇油:「那是什么问题?我技术不好?」
「你——」
「这个问题的话,多加练习就会好的。」
「住口!」
「而且,我的表现,其实你昨晚也很高兴呢!」林景禹说着,伸出手,上面还有干涸的、加贺原衫「高兴」的证据。
「混蛋!」加贺一脚将林景禹踹翻,强忍着痛楚和难堪跳下床,冲进浴室。
昨夜程啸的话在脑海里回响起来:「我们小景可是个干干净净的小处男——」
妈的见鬼的处男,谁家处男第一次做爱是强奸,第二次是迷奸,且手段纯熟,事后毫无悔改之意还大言不惭?!
他昨晚很高兴?!
妈的让受害者得到了快感的强奸难道就不是强奸了吗?!
加贺原衫洗好澡,穿着浴袍出来,林景禹摇着轮椅赶忙过来,递上毛巾。
加贺挺直脊背,步履蹒跚的往客厅走,林景禹一路跟过去,担忧道:「老板,我还有一个备用的轮椅,不然你用吧?」
「……」
加贺扭过头,眼睛眯了起来,死死的盯住林景禹,心里想,其实最适合这小子的代步工具不是轮椅,而是担架!他当初那两枪,要是一枪打在他两腿间的孽根,一枪打在他脑壳上该多好!
Chapter 9
宿醉加上身体某处的钝痛,让加贺整个下午都精神恍惚。
幸好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去参观了泰展集团的百货公司,稍晚时回到集团大厦听了一场各个部门主管的报告会。
加贺对公事一向严谨,可听着一个又一个的主管拿着厚厚的资料滔滔不绝、振振有词,对这样的车轮战不由得产生了倦怠的心思,只想拿文件挡住脸小憩一会儿,迷茫间又惦念着这个会议内容很重要,于是侧身对右边的人命令道:「林景禹,你仔细的听,做好记录,回去给我汇报。」
他的声音不算小,前后左右都听得到,坐在他左侧的长谷小姐清了清嗓子:「总裁,你好像又忘记了,现在您的助理是我……」
加贺顿时精神来了,扭头瞪大眼看着略显尴尬和失落的长谷小姐,耳畔传来身为汇报方负责人的林景禹的笑声:「好的,老板,今晚我慢慢向您汇报。」
当天的视察工作结束后,比昨天迎接队伍更浩大的一行人来到一家有地方特色的菜馆品尝美味。
程啸照例又来劝酒,昨天一直袖手旁观,纵容他把加贺原衫灌得烂醉如泥的林景禹,终于良心发现的出来挡酒。
「老板不能喝酒了。」
「为什么?」
「老板不能吃辛辣,不能喝酒,不能吃一切刺激性的食物。」
「……」加贺原衫看着餐桌上用来切羊肉的拆骨刀,心想,把那把刀插进林景禹的喉咙,这个世界就太平了。
这次视察活动的时间安排比较充裕,视察内容不单单是这款合资游戏终端机开发生产的相关工作,其实更主要的还是对泰展新董事长上任,管理阶层全面换血后的集团运作状况进行考核。
第三天,林景禹领着加贺去已经复工的工地走了走。
去的时候是午休时间,在阴凉处吃便当闲聊的建筑工人三三两两的围上来,薪水已经补发,还给了补偿,工人们心情都很好,热情的和林景禹打招呼。
加贺突然想起他被这些工人推来推去的狼狈场面,后退了一步。
林景禹却是全然不设防的,亲切的和工人们说着话,完全忘记当初这些疯狂攻击商务车的场面……好吧,被围攻的是林皓不是他。
于是,也想起了当日自己那鬼迷心窍般的行径,居然误以为林皓是林景禹,还为他挡了一击……那时他明明恨林景禹入骨,是来看他被自己打伤后的凄惨模样的笑话,怎么就做了那样的傻事呢?
和工人们聊完以后,林景禹一回头,就看到加贺纠结的表情,像一只抓毛线抓到缠了一身的小猫。
泰展地产的几个工地都已经恢复施工,看起来一片欣欣向荣的样子,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未来不容乐观。
地产这种项目,负责人只要有眼光、会运作,似乎一本万利,但其实最主要是要有「上面」的支持。
当初祁山海之所以能发家,就是靠了林家的庇护。祁子嘉经营时期也一直如此,其他开发商跑断腿也拿不到的土地开发权和各种审批手续,往往只需要林家人一个电话就可以搞定。
当然这种庇护不是情感支持,而是金钱合作,表面上风光的祁家,真正赚到手的并不算多,大部分上贡给了幕后真正的老板林丞宪,祁子嘉也正是靠着这一笔笔行贿的帐本,搞到林家倒台。
现在泰展已经没有这种优势,再想以低廉的价格拿到地皮已经不可能,所以林景禹才那么迫切的想开发新的主营业务,挽救一步步走向危机的集团。
接下来几天,加贺将进出口贸易业、矿产业、出版业等泰展旗下的经营项目走了个遍。最后的三天,安排旅程是这次视察的重点,泰展注资扩建的一家电子加工厂为生产这批游戏终端机而引进的最新生产线。
厂房建在人工费用较低的其他城市,飞机不飞,开车过去要五个小时,整个行程安排了两天一夜。
林景禹只带个邹杰当司机,加上加贺的秘书和助手,一行六人坐着一辆商务车向西部一个小城市驶去。
路上的风景还是不错的,从草长莺飞的江南一直到长河落日塞上,让第一次来中国的长谷小姐目不暇给,一路拿相机拍个不停。
一向稳重的长谷这么兴奋,林景禹着实有些意外,回头用日语道:「长谷姐,等你休年假的时候来中国玩吧,我带你好好逛逛。」
「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长谷姐?而且,如果早川姐和泽崎也一起就更好了,咱们四个很久没见了,我很想念大家啊!」
长谷小姐道:「我们也很想你,下次就一起来找你玩——」
「呵呵呵……总裁办三个秘书一起休假,TSB是要破产了吗?」
加贺冷哼一声,长谷小姐立刻收起相机,端正的坐好,恢复成一个精明干练的职场女性。
林景禹眨了眨眼睛,突然伸手捏了把加贺的鼻子,「你这样是抹杀女孩子可爱的天性。」
亲昵的举动让加贺羞红了脸、责备的话语让加贺气红了眼,狠狠的瞪了林景禹一眼,加贺别过头,不再理他。
这小子,总把自己当成情圣,对每个女孩都暧昧不明,这次来中国,他故意没选总裁办里中文最好的泽崎,而是带了年纪最长又结婚生子的长谷,没想到,林景禹居然也能下手。
别以为他没发现,这几天,林景禹和长谷小姐眉来眼去的,每每视线相对,就神神秘秘的微笑,其中一定有鬼。
林景禹一根手指戳了戳加贺的背,笑道:「老板,不要生气了,小人好惶恐,以后我谁也不陪,只陪老板。」
可笑,你爱陪谁,干我什么事?!
加贺转身,笑了起来,淡淡道:「林总说笑了,我们是重要的合作伙伴,要合作愉快才是。」
见他这样子,林景禹就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不敢再逗弄,倒不怕这小猫给自己一爪子,而是怕他恼羞成怒跳车逃走怎么办?
哎……真是越来越不好哄了啊!
因为加贺突如其来的别扭,车子里陷入了低气压。
长谷小姐把玩着相机带子,不由得郁闷。
虽说这种视察出差,就和公费旅游差不多,但她却因为家里孩子还小需要照顾,不是很想来,尤其是她的中文又不好,语速一快她就听不懂,工作上难免受制,唯一的乐趣,就是看林君和总裁之间的波涛暗涌,还打趣过林君,看林君害羞微笑的样子,就知道他和总裁肯定有什么!
「要上山了,山路崎岖,坐稳一些。」
工厂建在山区城市,进城前要过一条环山公路,不是很陡峭,但路况不太好,邹杰提醒了一声,放慢车速。
即使开得小心,车子还是不停的晃动,憋着一口气的加贺被颠得有些晕,林景禹靠了过来。
「老板,你脸色很差。」
「没事!」
林景禹伸手托住加贺的下巴向自己这边转,「让我看看……」
当着众人的面被轻佻的挑起下巴,让加贺大怒,呵斥:「放肆,快放手!」
林景禹却不仅不松手,反而改托为握,捏着加贺的下巴摇了摇,挑眉道:「口不对心的家伙,每次都要我『放手』,你就不怕我有一天真的『放手』了?」
「你——」
「不过老板放心,除非你砍断我的手,不然我是不会放的。」
加贺挥掉林景禹的手,冷笑:「你以为我不敢砍吗?!」
「老板有什么不敢,上次做过之后你打断了我的腿,这次做过后你是不是就要砍断我的手了?」
「林景禹你混蛋——」
加贺正要发脾气,车子不知压到了什么,突然剧烈的摇晃了一下,车身左摇右摆,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失控的向护栏冲了过去。
邹杰大叫一声:「抓住把手——」
一阵天旋地转,车子好像撞到了什么,整个车身都扭曲变形,坐在里面的人自然受到冲击,幸好都抓着把手才没被甩飞出去,伴随着一阵轰隆的巨响,车身开始下坠,在所有人的心脏都提到嗓子眼时,车子重重的摔在地面上。
从下坠的时间来看,他们应该没有跌下山涧,但车子还是整个翻转过来,车顶朝下。
四周一片黑暗,加贺趴在车顶上,小心翼翼的推开压在他身上的林景禹,摸索着找到他的胸口,脸贴上去,细细的听。
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让加贺悬着的心放下,这时林景禹的胸腔震动起来:「老板,别怕,我保护你!」
「……」
「哎呦别掐我!」
推开林景禹,加贺向后排座位伸出手,叫着秘书助手的名字,很快得到回应,一个助手从窗口爬了出去,搬开挡住光线和出路的树枝,加贺随后爬了出来,两人一起将其余人救了出来。
六个人中,只有司机邹杰伤得比较重,坐在副驾驶座的助手手臂好像骨折了,其余人都是擦伤。
邹杰额头破了个大血口,脸色苍白,一脸愧疚的表情道:「车被动了手脚,我没发现,我……」
「谢谢你。」林景禹握住邹杰的手,重重的捏了捏。
在最后时刻,全靠邹杰勉强控制住车身,没有让车子在高速行驶时冲出护栏,而是从旁边的斜坡滑了下去,跌入基石下的树丛中。
为了保护坐在后面两排的他们,在滑下的时候他将方向盘向外打,车子翻转的时候他所在的位置最先触地,承受了最严重的冲击。
林景禹想打电话求助却发现没有信号,仰望差不多有五公尺高的陡峭斜坡,以他们目前伤的伤、残的残的状态,不可能爬上去。
虽说对道路不通又求救无门的他们来说,最安全的办法是等待距此不过半个小时车程的电子加工厂的人在预定时间内等不到他们而前来寻找,但邹杰止不住的流血和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却让人不敢耽搁。
要是电子加工厂的人以为他们不去了,邹杰岂不是要流血至死?
于是加贺背起林景禹,没有大碍的助手背起邹杰,长谷小姐和手臂骨折的助手互相搀扶着,沿着路基往山上走去,目的不是徒步到达加工厂,而是只要走到有信号的地方就能求救。
正是潮湿多雨的季节,脚下的杂草湿滑无比,一不小心就会摔倒,加贺踉跄了好几下,眼镜晃了下来,连忙要林景禹帮他戴好,要是眼镜掉了,他可以说寸步难行。
林景禹伸手,指尖有意无意的滑过加贺的嘴唇。
「老板是因为看书的姿势不正确,才变成近视的吗?」
「不是,是……受过伤……」这种损伤造成的视力退化,是没办法通过雷射手术矫正的,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视力会逐年减弱,他老的时候,应该会是个瞎子吧?
「原来如此……怪不得老板总是认错人。」
加贺红了脸,「混蛋,我就认错一次,你还要说到什么时候?!」把林皓错认成林景禹还救了他,是加贺一生的耻辱!
背上的人笑了起来:「你确定,只有一次吗?」
「……」难道他无数次对着长谷小姐叫林景禹名字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加贺顿时觉得背上的压力沉重了不少。
林景禹不胖,但一个超过一八〇公分的男人的分量,让加贺走了几十分钟就感到非常的疲惫。
于是脚步越来越慢,呼吸也越来越沉重,几次都有冲动把林景禹丢下去。
「老板,你背过人吗?」
此时正是午后阳光最强烈的时候,加贺满头大汗,没好气道:「你是第一个!」
「那有人背过老板吗?」
「有……」
一定是有人背过他的,爸爸妈妈,甚至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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