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爱戏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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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爱戏狐-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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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心有灵犀似的,于天麟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有些讥讽地说:“怎么,不是我让你失望了?”

“那刚才……你怎么会和何建仁在一起?”

“他想拉拢我收买球员踢假球,这样他们只要按事先计划好的比分下注,马上就能一本万利。”

“你……”之前在球场的时候也好像也未卜先知……话刚到嘴边赶紧刹住,差点就露馅了,方严暗暗叫悬,咽了咽口水,继续小心翼翼地说,“……答应他没?”

“李明骏的风评向来不好,多少沾染过假球的丑闻,所以我事前特意找人查了他,”仿佛知道方严心内的疑团,于天麟脸色稍有缓和,不疾不徐地说道,“正好何建仁又主动送上门,那我就顺水推舟,趁机搞个明白。倒是你,事情还没弄清楚就这样急急忙忙地跳出来主持正义的个性还真是一点没变。”最后还不忘损两句。

嘴唇动了动,方严摇摇头想否认,但始终没能说出口。之前确实是自己小人之心了,可那样的场面,如何叫人不误会?他说他一点没变,可他又何尝变了?关于那件事,他从来不会解释,也从来没有解释,就算他想知道点什么,也得用力推开那扇厚厚的门,而现在,那扇门上还挂着锁。

    



第16章 第 16 章
知道事情与于天麟无关,方严一颗悬着的心才悠然落地。尽管他对于天麟几乎是痛恨的,但不知为什么,方严还是重重松了口气。虽然CFL联赛确实鱼多水深,赌球假球黑幕不断,但联赛第一轮就上演贼喊捉贼的戏码还是破天荒第一回。新赛季辰辉俱乐部人事跌宕,人心不稳,难免让人占了可趁之机去。

直到这时,他才察觉办公室连暖气也没开,冷得与室外无异,而于天麟的外套却挂在椅背上,身上只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羊毛背心,显示出他进来时的仓促。

意识到这点的方严忽然觉得男人可爱起来。他侧身站立,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俯看到于天麟的侧脸,紧拧的浓眉,锐利的双眸,睫毛意外地有些长,以及,有些干燥的双唇。

数小时前被强吻的瞬间像一道闪电忽然划过脑海,胸口一悸,方严热得全身似乎都要沸腾起来。他依然感觉得到当时男人吻他时炙热的目光和滚烫的唇舌,浓烈地好像要点燃灵魂。如果这是逢场作戏,那么于天麟的演技未免好得过头了。

哗地一下,窗页被外面的风猛地吹开,也吹散了两人之间弥漫的沉默。

方严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收回游移的目光,连忙问道:“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

并未急着回答方严,于天麟起身,关上投影,慢慢踱到窗户前,右手从裤袋里掏出香烟,用牙齿叨起一根,再拿出打火机。金属声叮地一下,火焰升起来,他把头微微一侧,点燃香烟,深吸一口,再慢慢地吐出烟雾,就着四散的烟雾看着夜幕下逐渐陷入黑暗之中的星城,似乎若有所思。

投影关上后,房间的光线忽然暗了下来。于天麟高大挺拨的身姿在窗边形成一道黑色的剪影,越发虚幻得不真实。野地里风声猎猎,足球训练场那边的林梢被风吹得呜呜作响,方严忽然有种穷其一生都在等待某个答案的感觉。

弹了弹指间的烟灰,于天麟又恢复之前淡淡的表情,说道:“后面的事你不用插手,我来处理。”

又是这种没你什么事的表情,又是这种你不用管的态度。方严刚下去的火气蹭地一下又升起来了,却又极力忍耐住,故作冷静地问:“那船会的事情呢?何建仁可是指名让我去的。”

于天麟黑眸一沉,转过头来:“我自有安排。你留在辰辉做好你的本份就行了。”

“我的本份就是查清真相,还辰辉一个清白!”方严再也按捺不住爆发出来,挺起胸膛,不甘未弱地瞪回去。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船会里面有他要的关键证据,这样的机会他不能错失。

刚这样想着,下一秒,似乎被惹怒的男人扔掉烟头,转瞬把他压在墙上。等方严反应过来,双手已被于天麟铁钳一样的左手牢牢锁在头顶,他恼怒地想蹬腿,却发现双腿也被死死嵌在对方的两腿之间,动弹不得。

于天麟愠怒的黑眸在眼前放大,带着淡淡烟草味的温热呼吸咫尺可闻,两人的距离近得只要方严再抬起头来一点点于天麟就能吻到他的嘴唇。那一刹那方严紧张地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刚才在会所里那种心颤腿软的感觉又呼啸着窜回来了,腰间倏然一软,怎么也挣不开男人健硕热烫的身躯,情急之下只能喘着气怒骂“妈的你想干什么”,然后窘极地别过脸去,不敢再看对方的眼睛。

“我想干什么?你为什么不问问船会上的人想干什么?你以为何建仁请你去船会是让你吃喝玩乐顺带收集证据然后一网打尽么?那里面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你他妈到底有没有脑子!”

“你去得我就去不得?!”浑身动弹不得的方严也只剩这张嘴了,当即吼了回去。

“何建仁有拉拢我的意思,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也会忌惮我三分,你呢?”如墨的眼眸里似乎闪着黑色的火焰,于天麟用腾出的右手捏住方严的下巴,迫使他转过头来,以几乎贴住他的嘴唇的距离,一字一顿地说,“除了这张让人想上的脸,还有什么能耐?”

男人的眼神带着前所未有的戾气,吹在脸上的呼吸变得越发炙热,吐出的话字字如刀,每一个字都深深戳痛方严的自尊心,让他清醒过来,停止挣扎。他知道自己无从反驳,身体却不知哪里凭空生出一股力气,促使他开口:

“除了会抢别人女朋友,你又还有什么能耐?”

    



第17章 第 17 章
似乎完全没有料到方严会忽然提起多年前那桩往事,于天麟脸上一震,慢慢松开了钳住了方严的手。方严趁机一把推开于天麟,迅速站到门口一侧,以戒备的眼神看着他。

良久,抬手松了松前额一侧的太阳穴,于天麟有些疲惫地叹气:“我知道因为那件事你到现在还不原谅我,如果你只是要一个对不起,我可以给,不过从现在开始,船会这件事你不能再掺和进来。”

“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就让我去。不然我想尽办法也要混进去。”方严像只炸毛的猫,冲口而出。

他万万没有想到于天麟会在当年的事上让步,一时间虽然吃惊不小,但倔气一上来却是十头骡子也拉不回。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肯让步。

手伸进裤袋里,于天麟将烟盒掏出来想再点一根烟,却发现里面已经空无一物,最后一根烟刚才已经抽完。狠狠地将空烟盒扔到一旁的办公桌上,于天麟转身便朝门口处的方严走过来。

几乎是立刻,方严像只受惊的猫一样往后退几了步,一脸防范的模样。

“怎么?现在就怕成这样?那后天我带你上船时你岂不是要吓得尿裤子了?”仿佛之前的焦灼完全不存在似的,于天麟又恢复了惯常讥诮的神色,冷哼一声。

“什么?!你答应了!说好了不许反悔!”方严眉头一松,脸上登时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于天麟只是走到椅子前,伸手将大衣拿起,缓缓说:“想去可以,不过有个条件。”

方严不由往前两步,靠近了些:“什么条件?你说。”

整理好领口,于天麟淡淡地开口:“以我的情人身份进去。不行就免谈。”轻松的口气仿佛谈论天气般。

方严一愣,脸上飞红,显然又想起了之前的尴尬:“别的身份不行么?”

冰冷讥诮的声音在耳边继续响起:“你要愿意的话,男娼的身份也可以。只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何建仁可是出了名的男女通吃荤素不忌。”

明明字字都像尖刀一样扎进心里,于天麟有些不自在的表情却让方严不禁重新审视起先前的对话来。有一个连他都不敢相信的念头像火花一样在脑海里划过……难道,之前男人的种种毒舌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不是嫌弃自己?

意识到这点的方严不禁愉快起来,甚至有点飘然,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表情,爽快地说道:“行,就听你的。”

似乎没想到方严会答应得这么干脆,于天麟微微一愣,随即又以寻常语气沉声道,“到时要在船上过夜,衣物这些东西你不用准备,我会找人安排,还有……”男人语气一顿,微微上挑的凤眼抬起,“从现在开始,你最好赶紧适应你的新身份,别到时我一碰就紧张得跟木头似的,吻技糟糕透顶。”

说完,便神色自若地走到门边,拉开门,高大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的楼道中,只留下面红耳赤的方严独自沸腾。

消息传得飞快。第二天一早,方严踏进办公室时,俱乐部上下已经炸锅。

桌上随意摆放的体育报纸头条赫然刊登着昨夜于天麟密会何建仁的照片,本来误判风波已被捕风捉影的媒体无限放大,这下无异于火上添油,更加坐实了辰辉踢假闻的传闻,对于天麟的口诛笔伐更是不绝于耳。而李明骏的申诉显然已经见效,足协方面已经传召两队相关人员参加听证会,于天麟一早便匆匆乘飞机赶往足协总部,但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辰辉队并未能提供有利本方的证据,于天麟这一去显然凶多吉少。

幸庆的是,考虑到听审的公正性,足协不会当天就下达听审结果,而是会给予球队一定的申诉时间递交证据,因此,在这个精心策划欲置辰辉于绝地的死局中,唯一生机就是明天晚上的船会。

走近于飞的办公室,方严抬起手咚咚咚敲了几声门,却未见有人答应。用手一推,发现门是虚掩的,便径直走了进去。

办公室靠训练场一侧的巨大落地窗前,温润的青年手端一杯热茶站在那里正望着外面发呆。

“阿飞,看什么这么入神?”

方严笑着走上去捶了于飞肩头一下,顺着好友的目光望去。那是……

被方严的突然袭击吓了一跳的于飞骤然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收回目光,讪讪笑道:“你来啦,正等着你。”

训练场那边球员正锻炼地热火朝天,尖锐的哨声和时高时低的浑厚男中音隔着窗前的橡树叶隐隐传入耳朵。
……

看着为某人几乎快要走火入魔的于飞,方严眉头一敛,不禁为好友抱屈:“像那种不分青白皂红就胡乱发脾气的家伙,也就你还把他奉若神明。这件事根本彻头彻尾就是一个早有预谋的骗局,你应该和他说清楚,不然这黑锅谁挨着谁背。”

“告诉他又有什么用?反正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任意妄为的废柴二世祖,靠着家里的钱爬到这个位置……不像他,少年成名,早就是‘天下谁人不识君’,有骄傲的资本。”

好友温润的眼睛里有着深深的无奈,方严忽然有些自嘲地想,自己在那个人的眼中何尝不是这样?游手好闲,百无一用。想到这里,心猛地一揪,莫名难过起来。

“对了,阿严,我找你过来是想问你……”于飞走上前来按住方严的手,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吞吞吐吐,“大哥一早就被足协传召过去了,虽然他一向做事不讲手段,可我是他弟弟,真的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阿严,如果你知道什么,不妨直说,那张照片上……我看到你了。”

    



第18章 第 18 章
一整天他都在焦急地等待从足协那边传来的消息。

当天下午,于天麟风尘仆仆地返回星城,刚下飞机,就被扛着长枪短炮的媒体围得水泄不通。

不出所料,因为取证困难,听审的情况对辰辉俱乐部相当不利。何建仁做为个中老手本来就是浸淫此道多年,极为擅长在判罚尺度上打擦边球,只要不是有直接证据指向他收受贿赂影响比赛结果,一般程度的 “误判”根本扳不倒他,自然是有恃无恐愈发猖狂。

而海鹰队主教练李明骏显然城府更深,不惜以自残来达到攻击对手的目的,这着贼喊捉贼使得确实相当高明,根本不会有人怀疑到他头上。这样一来,辰辉声誉受损不算,元气更是大伤,很难再以高昂的士气应对接下来的赛程。 

然而最让他担心的还是于天麟。上午他几经斟酌还是没把真相告诉于飞,实际上这也是于天麟的意思,解释无用,事情要么成,没有败。昨晚他接受何建仁的邀约无疑是兵行险招,之后的船会更是疑云重重,若稍有不慎,轻则落下个俱乐部千古罪人的骂名,重则招致司法调查,所以之后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筹谋,步步为营。

想当初于天麟接下家族生意时,人人都夸赞他是青年才俊必成大器,而时移世易,而现在多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话,可现在这满天下的人似乎只有自己一人懂得他的苦衷,而直到昨天之前,他还准备把所有问题一力揽下,甚至不惜只身深入险地,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误打误撞,他又要准备一个人扛多久?

想到这里,方严心里不由又生出另一种滋味。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酝酿已久的雨终于落下来了,潇潇飒飒的雨丝渐渐连成一片,在地面汇成海。坐在驾驶室,启动引擎,看着渐渐模糊起来的车窗,方严忽然感觉自己和于天麟的命运就要像这密密的雨线一样纠缠不清了。
……

一个小时后,当戴着淡蓝色丝巾高挑秀丽的美人再次出现在镜子中时,方严几乎忍不住要揪着自己拿头撞墙了。一面手颤着给自己描上淡色的唇彩,再次小心翼翼地确认镜子里的妆容没有丝毫瑕疵,一面在心里说服自己不过就是更方便向于天麟打探听审会的具体情况,绝对没有一丁点儿关心的意思。

雨依然不停下。

这样的天气出门绝对是受罪,在行人眼里俨然是一副楚楚可怜模样的方严小心翼翼地踩着雨水,一边抱怨着一边撑着白色洋伞伸手叫停一辆出租车。半小时前他试着给于天麟手机发送信息,可对方一直没有回复,不安的涟漪在他心里划了个圈后一再扩大,直到他像热锅的蚂蚁般再也坐不住了,决定亲自跑一趟。

雨帘中白色的大厦渐渐出现在视线中时,方严的呼吸莫名一滞。

学生时代于天麟曾经住学生宿舍太挤为由,和他在这里共同租住了一个套间。发生了那件事后,两人都先后搬了出去,七年间两人几乎是绝交的状态。直到于天麟回国,又将套间买回,一直住了下来。

他不会承认其实自己虽然嘴上口口声声不原谅,但这几年一直都没有停止过关注对方,也不是刻意关注,就是莫名其妙地在意,自不久前从于飞口中听到于天麟买下这处房产时心里更是五味杂陈,甚至还有一丝丝莫名的窃喜。事实上,不管是不是因为于飞的关系或者是别的,他曾真心把于天麟当成自己的哥哥看待,就这样完全将过去的点滴一一抹去,从内心深处而言他无法接受。

或许他这些年的不能释怀只是想着男人能就当年的事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吧,被忽然冒出来的愁肠搅得苦涩不已的方严闷闷地想。

“小姐,已经到了。”前排司机出声礼貌地提醒。

直到这时方严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车子已经停在大厦前。他歉意地朝司机笑笑,掏出钱包付了车钱,并示意不用再找。

雨势依旧不小。推开车门,撑开白色洋伞,仍不断有雨丝飘到脸上,沾湿发丝和嘴角。抿了抿唇,方严忽然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带镜子,希望一会见到于天麟妆容不要花了才好。

走进大厦,电梯缓缓升起,不一会便站在记忆中熟悉的房门前。

盯着橡木色的大门,方严迟疑地抬起手,冰冷的指尖都已经碰触到暗红色的门铃,犹豫了一会还是缓缓放下。这样会不会太冒昧了?被讨厌了怎么办?无数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飞快地打着转。

“怎么?在练用眼睛开门的特异功能么?”

水湿气传来,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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