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样才够劲!
这一生中,他从未这样害怕,即使是在命悬一线的公海赌船上,或者在步步为营的听审会中,他也很少面露怯色,但这一刻,他是如此害怕于天麟就这样飞走,从此天涯两端,再也不见。
灯火通明的机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道路两边开始有了一根根矗立的路灯,白色建筑上的标志性钟楼越来越清晰……
心内狂喜,不顾早就冻到麻木的双腿,步履又快了些。
“当当当,当当,当……当……”清越的钟声在夜空中响起。
听到钟声的刹那,方严像是被人从头上打了一懵棍,双腿不受控制地停了下来。只见钟楼硕大的表盘上,指针稳稳地停留在九点。
头顶掠过轰隆的引擎声……
直到这时,他才觉得脚底下是针扎般的寒冷。那刺骨的寒冷沿着赤裸的双脚往上涌,顺着仿佛慢慢凝结下来的血液,一直冷到心口。
“我们本该共同行走,去寻找光明,可你,把我留给了黑暗……”熟悉的台词骤然涌上舌尖。
双腿一软,膝盖再也撑不起身体的重量,颓然蹲坐在路边。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散开的假发凌乱地贴在汗湿脸颊上,白色礼服的裙摆上也溅了好些泥点,冻得红肿的双脚早已被路面上的碎石磨出血来,一点点染红了脚下铺着薄冰的路面,有些触目惊心。
这一生他从未这样狼狈过。
雪花,终于飘落下来,纷纷扬扬的,在路灯的光晕下闪烁出奇妙的光泽,像鹅羽般一片片轻轻落到纯白的礼服和赤裸的脚背上。
气温已降至零下,路面上一个行人也没有,路灯冷冷照着蜷缩成一团的影子,机场大厅里隐隐传来“silent night”的曲子,四周宁静又详和……
……
不知过了多久,耳旁响起急速的刹车声,然后,车门忽地打开,接着,皮鞋辗过地面的薄冰,在身前落定。
僵硬的身体微微一动,随即身体一暖,一件黑色毛呢大衣罩了下来。
方严有些木然地抬起涕泪纵横的脸,吸了吸鼻子,正对上一双焦灼的墨色眸子。
冻僵的脑子有些发懵,不由使劲眨了眨微微泛红的双眼,也不问情由,只像梦游般呆呆地站起来,伸手想掸去那人发线上的雪片。
哪想早已麻木的双腿完全不听使唤,一个趔趄,正要跌落在地,下一秒就被打横抱起,落入一个结实宽阔的臂弯。
“我们回家……”低沉有力的声音透过耳膜落下来,模糊了眼睛。
蠕动着瑟瑟发抖的嘴唇,方严什么都没问,只猛地扎进这副滚烫的胸膛,深深搂住了来人的脖颈。
漫天飞雪……
第102章 第102章
直到热水漫过身体的一刹那,一直像在做梦的方严终于觉得重回人间。除了……
浴缸里的身体几乎快扭成九十度,十指努力与背上的拉链奋斗着,可是冻木的手指头僵硬得就像铁块,连最基本动作都完成不了。
现在他只想快点脱下这身可笑的礼服,为什么每次出现在他面前都是这样一副狼狈的蠢样。刚才进公寓楼时,在大厅保安的注视下以这副模样被男人抱着,他都快烧起来了,只能尽量把脸埋在对方怀里,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违和一点,但就是这样,也已经羞耻到连脚趾头都蜷起来的地步。
无暇顾及为什么已经上飞机的男人会突然出现,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他连一分钟也不想让于天麟看到。
“我来。”从刚才起就一直没说话的男人终于开口。
金属在锯齿上划动的声音划破空气,被潮湿的布料裹得紧紧的上身顿时一松,肩带顺势滑了下来,他下意识透了口气,略微有些粗糙的指尖不经意滑过冰凉的皮肤,就像羽毛挠在心里,呼吸不由又乱了几分。
七手八脚地从身上拽下礼服,只想快点从这身束缚中解脱出来。
“你也快去换……换身衣服。”仍然不利索的声音就像在掩饰什么,苍白的脸色逐渐染上红晕。
半跪在浴缸前的男人还穿着刚才的衣服,衫衣袖口挽至手肘,头发和灰色羊毛衫上全是斑斑雪渍,可见当时的匆忙。可不知为什么,方严竟然觉得这样的于天麟性感得简直让人离不开视线。
话刚落音,只见于天麟慢慢起身,方严如释重负,心下又有些失落。谁料男人并没有转身离开浴室,而是当着他的面慢条斯理地解起了衣服。
脱到只剩一条内裤的方严眼珠都快鼓出来了,赶紧拉上裤头。这是要洗鸳鸯浴的节奏啊!不对,是鸳鸳浴!
闪神这会,于天麟已经脱得只着一条内裤跨进热气氤氲的狭小空间,原本不大的浴缸现在更是捉襟见肘,方严下意识蜷起双腿往角落缩了缩,靠上浴缸后壁,刚好腾出空间让男人面对面坐下。
我……我操,小电影里不都是胸膛贴后背地洗吗?忽然又想起泉城那晚两人浴室里纵情交欢的场景,念头刚起,便面红耳赤地迅速抹掉脑海里的黄色小画片,正襟危坐。
饱暖思淫欲啊!
不料于天麟并未有其它出格的行为,只是伸手拉过他的一双腿,放在膝头上,扳起脚心。
方严吓了一跳,浑身颤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往回收,马上又被一双大手捞了回去:“别动,都扎出血了。”
声音里透着严厉,手下的动作却温柔地出奇,仔细将嵌入脚心的砂砾和血渍一一清理干净。血丝一缕缕渗上来,有些触目惊心,当时心急不觉有异,现在竟觉得像针扎一样刺痛。既然是自找的,方严也不愿露怯,不由咬住唇,将呼痛声忍下来,借着浴室昏黄的光线呆呆地看着男人出神。
“为什么没有走?”终于还是将一直盘桓在脑海中的问题托出。
“我是想走,但不是今天。”于天麟平静地说,又换了个姿势,将手中修长柔韧的小腿抵在小腹附近,借着流水的力度,用指腹不轻不重地按摩起来。
“那报纸上怎么说你……嗯……”方严靠在浴缸上忍不住叹息,恰到好处的力度让酸麻的部位轻松了不少。
“报纸上的消息是我让安晴放出来的,但是今晚的事,我完全不知情,”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方严,“安晴打电话给我说你已经去了机场的时候,我都快气疯了,但是心里又很高兴。”
接到安晴的电话后,他又惊又喜,开着车几乎是一路狂飙过来,半路看到抛锚的汽车向司机问清情由后,又发了疯似地沿途到处找人。
有人说,爱上一个人就好像突然有了铠甲,又突然有了软肋。出国后这些年他一直将自己武装成一个强悍又冷酷的人,直至看见路灯下方严失魂落魄的那一刻,他才明白什么是软肋。
方严心中狠狠揪了一下,尽管如此,他还是飞快地抓住了一个重要信号:“你这样大肆宣扬离开的消息只是因为我?”
如果只是股权的转移,实在没必要搞得这么人尽皆知,于老爷子估计已经暴跳如雷,以星城狗仔队的尿性,不出三天,各种对他不利的猜测势必甚嚣尘上。没了辰辉这柄尚方宝剑,又失去了家族的支持,他回国后苦心打造的基业几乎付诸东流,这一招实在不像于天麟一贯的作风。
“是,”男人没有否认,一向从容的脸上竟然显出些许自嘲和不自在,“转移辰辉股权的事,虽然看上去是为了成全阿飞和陆正擎,但我也有自己的私心,我知道别的方法根本无法打动你,所以……我跟自己打了一个赌,如果你心里也有我,看到这条消息后也许会来找我。”
“如果我不来呢?”方严颤声问。用全副身家打一个根本不知道胜算的赌,这样的于天麟,几度把姿态放低到尘土里,实在让人很难不动容。
第103…104章
不知多久,粗重的呼吸越来越热,忽然哗啦一声,于天麟趁着喘息的间隙,抱着方严直接从浴缸里站起,从架子上抽出一条浴巾,草草擦干了两人的身体,就着刚才的姿势托住方严的臀往卧室走去。
从浴室到卧室,短短十几米的距离,两人就像一秒都嫌浪费似的,不间断地热情接吻,呼吸交融,直到于天麟将方严轻放在卧室铺着黑色床单的大床上,眼神炙热地将他身上仅剩的一点布料褪下,再脱下自己的甩到一旁,裸身走到桌子前,拿起杯子仰头喝了一口水。
微张着迷离的双眼,方严喘息地看着眼神同样混乱迷离的男人一步步走向自己,刻意放慢的步伐就像是故意挑逗他的视觉,修长健硕的双腿间贲起的欲望就像君临天下般高高昂起,像一把尺寸巨大的肉刃,随时准备侵城掠地。
他舔了舔唇,难耐地喘息,双手像催眠般抚上了同样兴奋难耐的部位,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狂舞,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身体里竟然也蕴藏着如此猛烈的情欲,仅仅是看着男人的裸体就能欲火焚身。
强烈的费洛蒙在空气中飞舞,肉体和精神都兴奋到极致。
但于天麟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仿佛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只是缓缓走到床前,分开方严的两腿,以虔诚的姿态跪在双腿之间,握住他的一只脚,沿着足趾温柔地吻了上去。
原本就混乱的神思轰地一下就炸开了。像是触犯到了最不欲人说的耻处,方严下意识地蜷起双足,却被双掌牢牢握住,细碎而不容拒绝的轻吻一直徘徊在脚心和趾间的大小伤口处,温柔地眷顾着已经被清洗干净的创口。
心底的柔情就像气球一样慢慢膨胀起来,足部却变得异常敏感,轻柔的吻每到一处,心脏就像接通电流一般,悸动如狂。
“别亲那里,脏……”喘息着闭上双眼,喉结滑动,断断续续拼出一句话。
他无法想象一贯冷峻高傲的男人此刻会伏低自己做这样的事,太超出常识。
于天麟抬起头,伸手轻抚他的脸:“你这里的每一处伤都是为我受的,我恨不得每天都舔一遍,哪还有什么脏不脏,下次你穿回那件礼服,让我再亲一亲好不好?”
“你变态啊。”方严又羞又气,心里鼓噪不已,绝不承认心里悄然生根的期待。
“这样就是变态,那等会我还有更变态的事要做,不晓得你受不受得住。”男人低声笑道。
说罢,唇舌沿着小脚肚继续向上,在大腿内侧附近吮吻绕圈,烙下数枚红印。
方严被舔得全身发颤,软得几乎要化为一摊水,小腹处却越发坚硬如铁。他知道于天麟在情事上的的确确有那么一些恶趣味,尽管羞耻得很,但自己也很受用,就由着他摆弄。
只是没想到,那原本还带有几分温柔的吻流连至小腹处忽然变了性质。他心念一动,忽然睁开眼,就看到于天麟亲吻上自己早就一柱擎天的部位。
我操!刹时方严大脑急速充血,双肘撑起上身,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好在男人只是浅尝辄止,唇瓣只是试探般轻轻滑过,随即又微微抬起头来,像是准备撤离。方严狠狠松了一口气,只觉自己那生龙活虎的东西直楞楞地贴在小腹上似乎是绷到了顶点,心说这男人的恶趣味真的不是一星半点,什么都敢亲啊,念头还没下去,就见于天麟握住那饱满的双丸,用嘴将那淌着透明晶液的火热根茎缓缓吞了进去。
脑袋轰地一下,仿佛有根弦断了。
“唔……啊……”双手紧紧揪住身下的床单,苦苦压抑的呻吟破闸而出,铺天盖地的快感像潮水般袭卷而来。
男人的动作并不熟练,只是含着形状和尺寸都很标准的茎身做简单的舔吮,小心翼翼地避开牙齿,但也足以让人陷入灭顶的急流。
方严迷离看着伏在自己腿间表情沉迷的男人,一边呻吟一边难耐地挺了挺腰,雄性的本能让他做出了微微的抽插动作,双手插在男人的黑发里,像是欲拒还迎,同时散发出更为浓烈的费洛蒙气息。这种气息对于天麟来说似乎更能刺激情欲,他迎合着腰部起伏的节奏吞吐吸吮,像一个最优秀的学生,在掌握了诀窍后,知道怎样才能令心爱的人更加快乐。
加速的喘息在空中扩散,可能是从未体验的快感过于强烈,方严一时忍不住屈起左腿,却碰到一处坚硬的热铁,热度瞬时像火龙一样传导到足心,他情不自禁地又抬起脚尖在上面揉了几下,没想到于天麟竟停下口中的动作难耐地低吟了一声,他一惊,这才明白刚才碰到的是什么,只觉得羞耻感挟裹着莫名的兴奋感奔涌而来,小腹热流乱窜,不由张嘴轻叫了一声,紧绷的身体随之痉挛了几下,便再也忍不住射在于天麟口里。
男人猝不及防,咕哝一声,喉结一滑,顺势就把喷出的浓浆如数吞入腹中。
“快,快吐出来……”方严呼吸紊乱,手脚并用企图往后抽离,但于天麟好像忽然变了个人似的,不仅没有如他所愿,只是伸出一只手固定住他的腰,含着不断冒出蜜液的顶端重重一吸。
身体和灵魂爽得仿佛一瞬间都剥离了!
高潮后方严慢慢从天堂跌落人间,余韵尚在,大腿还微微颤抖着,简直爽得一塌糊涂。在他受过的教育里口交的标签就是下贱,即使在欢好中也不允许让自己全然暴露底线,却不曾想和心爱的人做这样的事竟是如此快乐,感觉好到魂飞天外。
当一个人肯将自己最脆弱的部分交给另一个人,展现最原始的情态,对方也甘愿伏低做小不以为耻,这大概就是相爱吧。想到这里心里有些甜,但介于是头回,脸皮上有些过不去,实在不好意思再看也楞在那里的于天麟,转过身体干脆把脸埋在枕头里装死。
装死的当儿,后背忽然一热,于天麟俯身上来,浓重滚烫的气息萦绕在耳边,然后耳垂被轻轻咬住:“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不晓得让你舒服到没有?”
落在耳里的声音低沉惑人,身体敏感地察觉男人那根仿佛要吃人的硕大阳根此刻正埋在自己的臀缝里轻轻摩擦,尽管才发泄过,但令人焦灼的燥热感仿佛更甚之前,怕又起火,动也不敢动,只一味埋在枕头里:“以后别……别再做这种事了。”
于天麟知晓他的顾虑,轻轻摸着他的腰,柔声道:“严严我爱你,我只想让你快乐&……再说,你那里干净得很,好看又好吃,我差点都忍不住了。”
说着,那条热烫的肉龙又故意贴着臀缝处的天然幽谷有意无意地上下滑动,有好几次饱满的龙头都像是故意抵着幽谷深处的密洞外蹭动,滴落的涎液搞得洞口湿漉漉的,像是随时准备破穴而入。
方严被调戏得红了眼,这种有意无意的侍弄比真刀真枪的性爱更让人心痒难耐,曾经体验过的快乐让身体记住了销魂的滋味,但还是有些抹不开面子,只气息不匀地说:“那,那种东西怎么可能好吃啊?”
于天麟逗他:“不就是蛋白质吗,有点像鱼汤,不信你尝尝。”说着,作势就要凑过来吻他。
“不……”方严刚从枕头里露出脸,不字还落在嘴边,就正好迎上那张凑过来的唇,四片唇瓣就这样撞在了一起。
登时,奇异的“鱼汤”味混合着男人浓烈的气息就这样蔓延过来。
一时间两人都心跳如擂,但谁都没舍得分开,只觉得唇齿之间甜美异常,连呼吸仿佛都要融化了。
最后还是于天麟率先忍不住了,欲火就像燎原般在体内急速奔腾搅得他全然失去冷静,如贪兽般就着唇舌交缠的动作将早就不知今夕何夕的方严翻过身来,一只手扣住他的双手野蛮地锁在头顶,另一只手绕到身后用力抚摸他的臀,同时挺起腰在他的腹肌上拱了拱,两把昂扬火热的肉刃猛地相贴,感觉太过刺激,两人均难耐地发出愉悦的呻吟,随即遵循原始古老的韵律疯狂摩擦起来。
高度契合的身体产生的能量实在是异于常人,两具布满汗液的身体疯狂绞动,激缠的唇舌仿佛要将彼此拆吃入腹,如果刚才还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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