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废话,乖乖躺好就是了。”貌似强硬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
两人一刹无言,只有淡淡的灯光静静地流淌下来,照拂着两人裎裸的皮肤。
窸窸窣窣的细微声音过后,混合兰花和椰子的微甜香气在空气中淡淡扩散开来。
昏黄的灯光轻柔地照在于天麟赤裸健硕的胸膛上,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泽。他伸出手去,覆上左胸上那道熟悉的疤痕,用指腹划着圈轻轻触摸,却引得男人一声闷哼,气息俱乱,却又并不阻止,由得他继续动作。
即使枪伤已经痊愈,疤痕的颜色也深了很多,狰狞地蜿蜒在左胸,提醒他当时的惊心动魄,每看一次,就觉得心脏要柔软一分,双眼仿佛要滴出水来,慢慢融化那些世俗垒起的坚冰。
曾经以为坚不可摧,现在却摇摇欲坠。
颤抖的手顺着男人胸膛结实的肌理轻滑而下,好一阵,才抖抖缩缩地褪下男人的内裤,随着一声低沉的轻哼,茂密丛林中被双珠托着的雄根便一跃而起,像有生命似地在眼前微微律动,炫耀着原始的雄性力量。
血液仿佛急速沸腾起来,不是没有跟他裎裸相对过,但这样明明白白一览无遗地袒诚相见,还是第一次。第一次,他如此真实在感受到男性强烈的费洛蒙味道。
几乎是同一瞬间,自己原本半硬的那根也不争气地硬透了,在小腹处竖起旗来。
他妈的啊!方严不禁又暗暗爆了一声粗口。在女人面前从没有过的激动与火热,竟然在此刻躁动难耐起来,而于天麟看上去显然也并不如表面上的波澜不惊,越来越浓重的呼吸和上下起伏的胸膛让这个时候的他早就没有平日里那些道貌岸然的镇定,被领带蒙住的双眼和额上渗出的点点汗液看起来出奇的性感和……情色。
原来……他也有紧张的时候……
方严这样想着,嘴角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点笑意,接下来要做的事好像又变得没那么难以接受。
“要开始了哦……”方严浑身赤裸地跨上于天麟的腰腹,倾下身气息不稳地趴在对方耳边呢喃。……还好有先见之明蒙住了他的眼睛,这种丑态百出的样子自己看了都恶心。
“宝贝你轻点。”男人依然不怕死地调笑,声音像调过的低音炮一样,让人心里阵阵发颤。
话刚落音,于天麟只觉得下身巨物被一只发颤的手握住,略微带些凉意的手指刺激得让忍不住低吟了一声,接着,早已蠢蠢欲动的巨物滑进一个紧窒温暖的所在,适才那股兰花混合椰子的甜香又浅浅弥漫开来。
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愉悦感像海潮般涌来,他喉头一紧,不由呻吟出来,男性的本能驱使他挺了挺臀想再深入一点,下一秒,划破耳际的吃痛声让他蓦然回过神来,手指抓住床单猛抽一口气,一把扯掉蒙住眼睛的领带……
“你……说好不准扯下来的……”两条长腿在眼前大肆敞开春光全泄腰臀半沉的青年又羞又急,不顾湿漉漉的后穴还夹着自己那根扑上来就想用手挡住他的眼睛。
没想到,方严这羞急难当的一扑,于天麟又怕他伤着自己,支起胸膛双臂往前一抱,反而让原本有些挺进不畅的结合处借着穴口处的润滑油噗嗞一下整根全没到底。两人当即都被刺激得不轻,方严更是眼冒金星浑身发软地倒在于天麟怀里,动弹不得。
恍然明白那股甜香的由来,想象着平时高傲得像头小狮子的青年忍住羞耻自已润滑的情景,情意像海潮扑岸一样一波波奔涌入怀,于天麟有些控制不住地紧紧搂住方严,不敢多动,只在那双平日是看来仿佛会发光此时却如春水般的眼眸上来回亲吻,细碎如雨点般的吻沿着鼻梁、唇角一路落下,再探入濡湿的唇间,勾住他的舌头来回起舞。
没有追问方严为什么这样做的原因,也许那根本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不会天真地以为这个人忽然被他打动然后义无反顾地爱上,那样昭然若揭的答案,他不会愚蠢到自寻烦恼。
只是觉得这当下的一刻,可以不顾身份、性别、未来,假装他们可以相爱,可以在这一刻拥有天荒地老,就很好。他不是浪漫到无可救药的人,甚至现实到冷酷,却忍不住在这一刻幻想浪漫。
可是,只求曾经拥有?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做到。从回国后见到方严的第一眼,他想的就是朝朝暮暮。
慢慢地,方严的舌头也缠了上来,以一种献祭般地姿态,双手也自动圈住男人的颈项,对面抱坐的姿势让两人火热的小腹相贴,两把利刃交缠,摩擦得快要起火。
说不羞耻是骗人的,只是那种急于回报点什么的心情一旦凌驾于理智之上,羞耻也变得可以忍受。有时候他会忍不住设想,如果事情从一开始预想的那样发展该有多好,如果一切以仇恨开始又以仇恨终结该有多好,至少那是他可以理解和承受的现实,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欲舍难离,欲离难舍,走或留,都是折磨。
人生到此知情重啊,那样浓烈的情感就像吞噬心魂,让他慢慢地变得不像自己,只觉得若不及时回头迟早会被拖着坠入灭顶的狂流。然而在此之前,他是可以留一点什么给他的,比如说今夜,或许以后,就可以两不相欠。
一连串温柔又带着明显情色意味的吻已经滑到了胸膛,于天麟像心知肚明故意拖长欢愉的时间,又像为这种献祭式的交欢增添耻感,不停地绕着胸前那宛如雪地红梅的两点吸吮玩弄,一只手更是沿着背脊线滑到股间两人的交合点,轻捻细按,慢慢施予刺激。
下身被插入的胀痛感慢慢褪去,合而为一的耻感开始全身奔流,却敌不过男人刻意释放的温柔,方严从不知道男人的胸前竟也可以如此敏感,有种灵魂都要升天的错觉,忍不住双手插入于天麟浓密的黑发,喉结蠕动,情不自禁地仰头轻叫起来。
仅仅是被亲吻抚触,方严的下半身就已经敏感地一塌糊涂,透出淡粉色形状也相当好看的男根直挺挺地抵住于天麟的小腹,那坚硬又带着柔韧的肉体简直舒服极了,他情不自禁地摆腰轻轻摩擦,泄露出甜美的轻哼。
没想到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却成功激发了男人的兽性,呼吸一窒,原本就绷得死紧不敢擅动的小腹猛地抽动一下,于天麟咬牙发出一声含混不清的诅咒,原本温柔顾惜的眼神发出危险的信号,下一秒,双手便托住眼神朦胧青年的双臀,挺了挺被包裹住的越发火热坚硬的长枪,在那温暖湿润的谷道里冲击起来。
“啊啊……嗯……”原本以为会变得高昂尖锐的叫声在倾泄出口的刹那忽然变得媚态十足,划破了原本弥漫的沉醉,陌生的情潮像海浪一样涌入,毫无准备便被男人狠狠捣入蕊心的方严慌忙掩口,不允许自己发出像女人一样的呻吟,下一刻,手被拉开,紧咬的牙关迎来于天麟浓烈的气息,唇间传来让人心颤的温柔和不容拒绝的坚定就像甜蜜的毒药,让他忍不住放任自己与男人亲吻。
也许一早就抱定偿债式的心理,这样放纵的行为似乎因为有了正当的理由而理所当然,但方严唯一没有预料到的是身体的反应,陌生得不像属于自己。
痛楚渐渐散去的腰部不知什么时候随着体内粗长硬物的节奏摆动起来,而从方严此刻的角度只要稍微一低头就能看到于天麟现在的表情,眼睛微闭,汗湿的头发有几缕垂在前额,平时冷峻深刻的脸此刻充满着难以自抑的愉悦,以及……隐忍。
体内本就汹涌的情潮不断蔓延向胸口,原本就剧烈跳动的心脏蓦地跳错一拍,方严忍不住伸出手去,意欲拂开男人额上汗湿的黑发,才碰到发梢,于天麟却睁开了眼睛,墨色的眸子充满异样浓烈的感情,他忍不住有些看呆,下一秒却被男人浓重的呼吸袭卷,体内蓄势蛰伏的巨兽猛地顶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
“啊啊……啊……”头往后仰去,再次失控的单音节叫声脱口而出,这次于天麟似乎不准备让方严有时间去压抑来自身体最原始的呼唤,那一下顶得又狠又准,立时就戳到了穴心处最柔嫩敏感的部位,铺天盖地的快感像海水一样涌来,通身像触电般微微痉挛,连脚趾头都蜷缩起来,前所未有的快感让他情不自禁地绞紧后穴,却引得男人也一阵粗喘,后穴里的巨兽又火热几分,当下又被猛烈贯穿了好几次。
仿佛了悟一切,两人都没有多余的言语,白色的月华渗透进来,在地面铺上一层白霜,四面沉醉如水,如舟行浪中的方严早已陷入忘我的情态,耳边只剩男人浓重的呼吸,饱含浓烈感情的双眸,用低沉的嗓音反复呼唤着“严严……”
少时的昵称俨然是最好的催情剂,灵魂的交流借由肉体的碰撞擦出火花,这是初次,仿佛也是最后一次,律动,吞吐,抽插,款摆,胸膛摩擦,呼吸相濡,不再执着于声音泄露出怎样的情态,方严扬起头,与男人一道奏响原始的韵律。
情事进行到最高潮,浑身战栗的快感像火焰一样点燃每一处神经,随着一记又重又长的顶入后,方严浑身泥软地被推倒在软榻上,臀部被迫抬高,迎接又一轮忘情的抽送。
这样一上一下的姿势比刚才面对面的跨坐更令人羞耻,如果说刚才他勉强可以为自己争取一点主动权,那现在他只能像个女人一样在于天麟身下喘息,一次次被进入。他呼吸紊乱地别过头,慌张地用手覆住脸,不想展现自己狂乱的丑态,下一秒却被强势拉开,扣住双手,迎面深吻。
“我爱你……”亲吻时交错的呼吸中,男人温柔的耳语像涟漪一样在鼓膜上扩散开来。
浑身一震,微微的疼痛感自心口升起,好像有一双小手在揪着,又像是一股电流从心脏处通过,他忍不住战栗起来。情事中的爱语比任何动作都能抚慰灵魂,又或者是快感过于强烈,眼泪就像无法控制似的溢出眼眶,他情不自禁啜泣起来,却被一双温暖的唇反复吻去,自尊什么的应该早在决定献出自己的那一刻便被辗碎成泥,却在这一刻尝到了什么叫甘之如怡。
显然,甘之如怡的不仅仅只有自己一个,有好几次陷于欲望之中的于天麟都显得有些过于热情,他只能勉强夹住对方强健的腰部以保持平衡,而男人在察觉这点后似乎有些坏心眼地更加刻意放纵情热,逼得内外受敌的方严只能用最柔软的部分紧紧裹住对方,迎接他的冲刺,一起癫狂沉浮,冲上云霄。
……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枣红色软榻发出的嘎吱声渐渐落去,云雨初歇。
碧色的纱窗上竹影摇曳,一只蛾子绕着屋内昏黄的灯光傻傻乱飞。
“还好吗?”男人低头轻吻着汗湿的发线,沿着怀中人汗湿的背脊线轻轻抚摩。
“唔……”背过身去,自暴自弃地把脸埋在枕头间,方严含糊应了一声,无论如何也不敢露出脸来。想起刚才在情事上的轻狂,从主动献身纳入到后来在男人身上摆腰忘我的狂情,他就羞耻得恨不得像颗气球一样爆炸掉消失在于天麟面前。
他不是矫情的人,但刚才激烈的情事早已颠覆他以往的认知,比起过去那些和女人乏善可陈的经验,他简直生涩得像个处男,变化着姿势被又摸又插地狂泄了两三次不说,还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被于天麟那个精力无穷的猛男内射到高潮。
活了二十多年,竟然被不带套子内射了!简直奇耻大辱啊,渐渐回复清明的方严懊恼不已,可是另一种崭新的认知也渐渐浮上脑海,他见过无数种状态下的于天麟,强悍冷诀得就像无缝可入的钢板,却也有那样忘情失控的时候,而这样的忘情,竟然只是因为自己。想到这里,还未平复的身体又骚动起来。
“什么时候辞职?”低沉的嗓音拉回一丝清醒。
身体一震,方严不由自主地转过身去,有些惊愕地看向于天麟。
“你怎么知道?……是阿飞告诉你的?”声音有些发虚。
尽管这是早晚的事,他却无意让于天麟知道,至少,不是现在。
“我碰到过伯父,他告诉我的。”淡然的语气里不似方才情事中的激昂。
心口蓦地收紧。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却像个傻瓜一样内疚纠结,甚至爬上他的床主动献身。
方严啊方严,你到底要被他玩弄几次才会学聪明一点!
“放心,我会办妥手里的事情再走。”发白的指尖揪紧床单,尽量让声音冷却下来。
说完,苍白着脸起身,拾起床上一件散落的衬衫,随意往身上一套,却发现颤抖的手怎样都无法系好扣子,不禁低咒一声,咬咬牙,顾不得早就不知道被甩到哪个角落去的内裤,就要跨下床。
谁知刚站起来,就觉腰部疼痛不已,双腿顿时一软,幸好手快扶住床沿才没瘫坐到地上,而事后才觉得痛到麻木的后穴竟像有液体似乎顺着大腿内侧缓缓流下来。
下意识地伸手一摸,愣了好几秒才明白那是什么,脑袋一轰,铺天盖地的羞耻感像飓风一样掠境而过,殊不知这一幕落在于天麟眼里是何等的诱人,逃进浴室的念头刚在脑海里闪过,便被一副散发着高温的宽阔胸膛欺上来,严严实实包裹在怀里。
“以为这样就可以补偿我了,嗯?”平静声音里隐约掀起的波澜,身后散发着高热的身躯,萦绕在耳旁火热的气息让原本沉静下来的空间变得危险。
方严心中一颤。尽管多少抱有这样的心理,但于天麟这样毫不避讳的直白仍然让他心口无端烦闷起来,不由脱口而出:
“你以为这样就足以让我和男人上床?”
开始是游戏,到后来,就慢慢沦陷了真心。只是,很多事往往身不由已。
直到耳旁呼吸一窒,隔着一层薄薄衬衫的后背强烈地感觉到男人明显起伏的火热胸膛,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股热气冲上头部,血液在身体里沸腾,脸热得快要抬不起来。
“留下来帮我。”身体被大力地挪转过去,迎上昏黄灯下那双灼灼的双眸。
窗外树叶簌簌作响,一阵山风猛地吹了进来,撞得窗户嘎吱一声推开,方严不禁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肩,忽然有种错觉,为了这个瞬间,他仿佛等了一世。
但这只是短短一瞬间。很快,他调整好情绪,俊美的脸上露出轻佻的神色,满不在乎道:
“别开玩笑了,我凭什么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非得跟着你当一个小律师?……再说了,要是让我爸知道他的宝贝儿子跟他未来的乘龙快婿在一起滚床单,还不活活打死我。”
“你知道我和小颜根本不来电,”于天麟皱了皱眉,随即话锋一转,伸手摸了摸他的耳垂,双目泛起温柔,“不过……你要是肯,我一样可以做他的乘龙快婿。”
足足过了好几秒方严才消化掉这句话的意思,当下耳根就像着了火似的,像是被一本正经地调戏了,却又心慌得不知该说什么,只脸红心热地扔下一句“你不要脸我还要”,便手颤心乱地将衬衫前襟一裹,急着推开于天麟起身落地。
故作镇定的脚步在踏进浴室那一刻马上凌乱起来,臀部后穴还是火辣辣地痛,腰部也泥软地使不上劲,勉强扶住墙壁,正前方的镜子里映出一张带着薄红的脸,发线凌乱,还有泛红的眼角,微肿的唇瓣带着可疑的光泽。
——那分明是一张动了情的脸。
妈的妈的妈的!狠狠捶了一把墙壁,哆嗦着关掉壁灯,打开花洒,柔暖的热水带着氤氲水汽倾泻而下,和黑暗一起,模糊了镜子。
第85章 第 85 章
热水让身体渐渐松弛下来。此时明月虽已西斜,清辉却丝毫不减,透过玻璃窗清清亮亮地照进浴室,地上仿佛铺上一层淡淡的白霜。
这时方严才注意到这间浴室是用纯木打成,怪不得刚才光脚踩进浴室时竟然丝毫不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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