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稍稍有一点爱我……
卧室中传来家具撞击的声音,一声尖叫后,赵维新嘶哑的喊声响了起来。
朱阳光浑身一颤,赵维新在叫他,赵维新在叫“阳光,救我!”
不知道卧室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朱阳光刷地站起来,冲过去,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
赵维新双手被绳子绑在床头的栏杆上,浑身布满了青紫淤痕,淫/乱得让朱阳光顿时酒意全无,几乎要发狂。
出狱的男人堪称野兽,自己竟然忘记了。
冲上去解开绳结,朱阳光抓过床单裹在他的身上,转头望向大哥,吼,“你他妈还是不是人?”
朱海洋被打断了享受,不怒反笑,披件睡袍施施然坐在床边,点燃一根烟,“你心疼他?”
朱阳光吃了一惊,很快就平静下来,“你已经知道了?”
“我看着你长大,难道还看不懂你的眼神?”朱海洋冷笑。
朱阳光抱起赵维新,“既然你知道了,那么我便跟你直说,哥,光子这辈子没求过你什么事,就求你这一回,哥,你放手吧。”
朱海洋靠近他,一口烟雾喷在他的脸上,挑眉,“凭什么?”
“凭我爱他,”朱阳光抱着他走出卧室,“凭我爱他,多过你。”
朱海洋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仰躺在床头,抬手捂住了脸。
赵维新已经晕了过去,朱阳光将人洗好澡,放在自己的床上,从床头柜中找出药膏细心涂好,才抬头看向那个倚在自己门口的男人,“你想说什么?”
“光子,”朱海洋叼着烟淡淡道,“哥喜欢了维新十四年了。”
“可是你回来的第一个晚上就把他伤成了这个样子,”朱阳光压抑着怒火,刚才给赵维新洗澡的时候,才发现他体内的伤口令人毛骨悚然,不知道刚刚那一场性/爱究竟有多疯狂。
自己放在心尖上小心翼翼疼爱着依然觉得不够的男人,居然被这个人伤成这副模样,即使他是自己的亲生兄长,依然无法阻止他想要将之狠狠撕裂的冲动。
朱海洋没有理会他的谴责,“我是为了他才入狱的,一入便是十二年,光子,你凭什么说爱得比我多?”
“哥,”朱阳光低沉着声音,“你说,你刚才的行为,和当年那个伤害他的畜生,有什么区别?”
“没有区别又怎样?”朱海洋吐出一个烟圈,“他是我的,这辈子都是我的,我想怎么样都是我的事情,你算他什么人?”
“我算他什么人?”被戳到了心中梗着的硬刺,朱阳光猛地站起来,一把揪住兄长的衣领拖出房间,压低嗓音,“我算他什么?朱海洋你给我听着,我是他男人!”
被朱阳光的动作惹怒,朱海洋左手抓住他的手腕反关节一掰,右手立马一个肘击撞向他。
两个人一言不合,在客厅大打出手,朱海洋生性狠辣,一拳一脚全部实打实落在朱阳光的身上,抵不住这样迅猛的攻击,朱阳光顺手抓过一个椅子,向自家大哥劈头摔了过去。
红木椅子结结实实落在头顶,朱海洋凶狠地瞪着对面的兄弟,摸一把脑后,满手鲜血,摇晃两下,终于支撑不住地晕了过去。
39
39、告白 。。。
连夜将朱海洋送到医院包扎了伤口,正在输液的时候大门突然被推开,宋龙波的黑衣身影大步走了进来。
朱阳光站了起来,“你来做什么?”
推开他,宋龙波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去,看着躺在床上的朱海洋,低头观察了片刻,问,“他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头顶缝了五针,因失血导致的昏迷,医生说睡一觉就好了。”
大手温柔地摸了摸朱海洋的脸颊,宋龙波淡淡地说,“去找医生办出院手续,这瓶点滴挂完我带他走。”
朱阳光惊,“你说什么?”
“伤在头部不是小问题,他需要做个全面检查,去我家可以有最好的护理,”宋龙波坐在床边,摸摸朱海洋的手,发现长时间输液使得他手指冰凉,遂皱了皱眉,伸手轻轻握住了输液管。
注意到对方的小动作,朱阳光心里有了微微的颤动,语气软下来,“我不了解你,所以,宋先生,我不能把大哥交给你。”
宋龙波倏地回头,锐利的眼神狠狠望向朱阳光,声音却依旧沉稳,“朱阳光,你该知道若我铁了心带他走,十个你都拦不住。”
朱阳光知道双方能力的悬殊,却不肯退让,“我知道我拦不住,但是,至少要让大哥自己决定。”
将目光转到床上躺着的男人身上,宋龙波点点头,“也好。”
突然朱阳光手机来了短信,低头看了一下瞬间变了脸,疾步走出病房去打电话。
对方响了很久才接起来,“喂?”
“赵维新你他妈脑子给门挤了?”朱阳光张口便骂,“给我在家里好好躺着,回头再收拾你!”
赵维新沉默片刻,叹气,“阳光,短信里的内容我不是说着玩的,刚刚你和海洋打起来的时候我没有昏迷,都听见了,阳光,前些日子跟你在一起是我自己作孽,做了亏心事是要遭报应的,我不配得到你,对不起你了。”
朱阳光压抑着怒火,“你现在说这些屁话有个屁用!我喜欢你关你什么事?实话跟你说,在你勾引我之前我就喜欢你,喜欢惨了,要说作孽,这孽也是我自己做下的,要遭报应也是我遭,你少胡思乱想!”
赵维新眨眨眼睛,有泪水滚了下来,用袖子抹一把脸,“朱阳光,我也实话跟你说,我一点都没有喜欢过你,我只是想跟男人上床,谁都可以,在我眼里你除了那根棍子之外一无是处,听清楚了没?”
朱阳光一窒,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岔气,“你他妈……”
“你先别骂,等我说完了让你骂个够,”赵维新平静地惊人,“朱阳光,你的性功能很强,前些日子让我很开心,但也就这样了,你脾气又臭又硬,动不动就骂人,有时让我觉得找你还不如找根按摩/棒。”
朱阳光已经气得脖子都直了,磨了半天牙吐出一句,“操!”
“还有,你操了我那么多次,却除了力度与尺寸外一无可取,以后再找对象,记得学点技术,不过看在我吃了你们家这么多饭的份上,我就不收你钱了,我们算扯清。”说完,赵维新叹一口气,“我把按摩房关了,反正花市街马上就要拆迁,你也见不了我几次了,就此说再见吧。”
“再见?再见你大爷!”朱阳光吼,“你算算你吃了我多少饭,我才操了你几次?你个没用的还一操就晕,扯清?扯蛋!赵维新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回去,敢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说着挂了电话,对宋龙波打声招呼就往家跑。
听急促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宋龙波对床上的人轻声道,“别装了,我知道你已经醒来。”
朱海洋却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淡淡道,“谢谢你。”
宋龙波露出笑容,这样一个浑身散发着凌厉气质的男人,一笑起来竟然带出一抹纯朴少年般的可爱,“海洋,这瓶点滴打完就跟我回家。”
“不了,”朱海洋摇摇头,“龙哥,你知道我的,别在我身上费心思了。”
“我知道你喜欢那个赵维新,”宋龙波爱惜地逗弄着他半长的额发,“可是赵维新已经和你弟弟好上了,成全他们俩吧,让我来照顾你。”
朱海洋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中冷冷清清,“我不是女人,不需要你的照顾。”
宋龙波宠溺地叹一口气,“那我换一种说法,请你来照顾我,可以么?”
朱海洋冷笑,“以你龙哥在道上的威风,何苦找我来照顾你?”
“话是这么说不错,但是,”宋龙波丝毫没有对他的态度表示不悦,反而仿佛十分享受这个和他争辩的过程,笑道,“我在狱里被你照顾习惯了,出来觉得谁都比不上你。”
清冷的眸子瞪着他看了几分钟,朱海洋突然勾起嘴角,“照顾?恐怕你想的不仅仅是我照顾你吧?”
宋龙波装傻,“嗳?”
朱海洋冷哼,突然用力掀开了被子,抬起那只没有打点滴的手,一粒一粒地解开了睡衣的扣子。
“海洋!你!”
仰躺在床上,朱海洋拉开衣服,露出清瘦的胸膛,“你不过是想干/我,我给你干,干完就走,不要再来打扰我。”
宋龙波被他这样的行为堵得心头发疼,阴沉着脸给他系好扣子,沉声,“我宋龙波若想上床,什么样的小男孩找不到,我犯得着干/你这副排骨?朱海洋,我今天把话跟你说明了,你最好给我记住,我喜欢你不是为了这副身子,跟性无关。”
朱海洋放浪一笑,“无关?你敢说你不想跟我上床?我现在脱光了衣服让你上,你敢说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宋龙波扶额,忧愁地按按太阳穴,“海洋,性是爱的极致,当爱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性便是水到渠成。但我向你保证,除非你情愿,否则我绝不会动你,行吗?”
朱海洋没有说话,眼神飘忽地在惨白的病房中扫了一圈,然后淡淡地对宋龙波道,“给我根烟。”
“你啊你……”被他这样明显不合作的态度刺到,宋龙波无奈,掏出烟,送到他的唇边,点燃,“你到底在逃避什么呢?”
朱海洋躺着抽一口,慢悠悠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盯着它渐渐消散,才低声道,“维新喜欢上光子了,我不怪他,毕竟十二年了,再深厚的感情也有冷淡的一天。”
宋龙波忙煽风点火,“我早调查过他们两个人,赵维新这些年乱得可以,他那按摩房简直就是个小鸡窝,可与你弟弟在一起之后就再也没有找过别人,看样子是动了真心的。”
“十二年足以让任何感情变淡,”朱海洋清冷的眸子望向他,“宋龙波,十二年后,你敢保证你还能这般喜欢我?”
宋龙波一怔,内心腾起狂喜,“海洋,海洋,你的意思是……你愿意考虑我?”
“哼,”朱海洋冷哼一声,将烟蒂摁熄在烟灰缸里,闭上眼睛躺回床上,“只要你记得你的承诺。”
宋龙波爱惜地抚摸他的脸,朱海洋睁开眼睛的时候眉眼凌厉,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清,如今闭上眼睛却流露出一股令人心疼的脆弱。
宋龙波柔声,“海洋,跟我走,让我爱你。”
病房中一阵长时间的安静,长到宋龙波以为他想要反悔的时候,朱海洋睫毛突然动了一下,轻声,“好。”
一滴泪从浓密的睫毛下流了下来。
宋龙波心碎,俯身吻去那滴泪水,咸得令人心酸。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作者木有话说。
40
40、赵维新落跑 。。。
朱阳光赶回家的时候已经下半夜,下了出租车就往楼上跑,猛地推开房门,卧室内空空荡荡,哪里还有赵维新的身影。
浴室、厨房、储藏室都找遍,确定这个混蛋果然逞强走了。揪揪乱发,朱阳光大步下楼,敲开对面按摩房的粉红门,冲到赵维新的房间找了一圈,转身,粗声粗气,“赵维新藏哪儿去了!”
开门的小姑娘被吓到了,哆哆嗦嗦,“光、光哥您明儿再来吧,这会儿大家都累了……”
“你给我闭嘴!”掏出手机打他电话,不出所料地关机。想了想,又打给赵靖康,等了半天竟然被挂掉了,朱阳光脸色铁青,转身对那小姑娘不客气道,“你家老板最后一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嗳?”小姑娘瞪眼,“不是说海洋大哥回来了么?老板晚上去你家喝酒了呀。”
朱阳光了然,阴森森地磨牙,“跑!有本事就跑!老子就不信揪不出你来!”
说完一扭头撞进外面的夜里,路灯都关了,他就在黑暗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花市街尽头,一家规模不大的修车厂,看看那生锈的铁门,踢脚就踹。
踹门的声音在深夜里格外地响亮,不出两分钟,里面小楼的灯就亮了,一个人靸拉着拖鞋跑出来,清柔的嗓音,“谁在外面?”
陡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朱阳光愣了一下,“你是谁?”
“我?”那人一顿,带点犹豫道,“我是靖康的朋友。”
突然想到门内之人的身份,朱阳光恍然大悟,“你是邵逸吧,让赵靖康滚出来!我是他姐夫。”
“姐夫?”邵逸大惊,“靖康还有姐姐?”
“回头再跟你细说,快叫康子出来。”
邵逸为难道,“靖康去送他哥了,估计很快就可以回来,你要修车?”
“啥?”朱阳光猛地提高声音,“这孙子把赵维新给我送哪儿去了?”
邵逸隔着门缝望出去,看见一个面容周正的男人正在门口揪着头发打转,乱发被揪得东一撮西一撮的,健硕的身影看上去十分眼熟,遂开了门,“你是维新的朋友?要不,你进来等等?他送他哥上了车就回来了。”
朱阳光如同困兽一般暴躁,“赵维新要去哪?”
邵逸抱歉道,“那我可不知道了,他们用了方言交流,我没听懂。”
“连句方言都听不懂,你还有啥用?”朱阳光急躁起来开始乱咬人。
邵逸被他训得心里一堵,本来对于听不懂赵靖康方言这个问题上已经非常郁卒了,眼前这个混蛋竟然还来煽风点火,顿时火气就上来了,“你大半夜踹别人家门到底想要干什么?如果不是要修车,就请离开,你打扰到我休息了。”
“我当然不是要修车!”朱阳光梗着脖子,眨眨眼,“你男人把我媳妇儿给拐走了,我不找你找谁?”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邵逸无语,刚要张嘴辩驳,突然发现外面一道灯光照进来,自己的黑色保时捷拐过一个华丽的曲线,稳稳停进院子,赵靖康英俊的身影从车内走出。
“赵靖康!”
赵靖康一回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拳头迎面打倒,朱阳光扑上去,揪住他的衣领,扬手还要打,被邵逸猛地抓住手臂,冷声,“住手!你到底闹够了没!”
“谁他妈打我……”赵靖康被一拳头打懵了,爬起来捂着眼睛转着圈地找肇事者,一转身撞上朱阳光的脸,刷地后跳一步,大叫,“我操!鬼啊!”
朱阳光吼,“鬼你大爷!快说,赵维新呢?”
赵靖康挣脱他,直着脖子吼,“你还有脸找他?我哥好好一人怎么到你家就给糟蹋成那样了?朱阳光我一直当你是个爷们的,现在看也他妈是畜生!”
邵逸见他失控,忙走上前去拉住他,柔声,“靖康,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我跟这畜生没话!”
朱阳光拉住他,“康子,我是真心喜欢维新,告诉我,他去哪儿了?”
赵靖康冷脸,“我不会告诉你的,朱阳光,你滚吧。”
“哼,”朱阳光冷哼一声,“你不告诉我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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