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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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为妃-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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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桐一边叫痛,一边委屈的道:“是师父让我叫师娘的!”白寅看了眼幽冥“他让你叫你就叫啊?在我面前你怎么没那么听话?”

    “对不起,白师叔,我不叫了,不叫了……”看到幽桐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幽冥皱了皱眉“白寅!”

    白寅这才放开了幽桐,随手扔了个包袱过去“我给你带的仙果,你天天照顾颜兮也辛苦。”幽桐抹了把眼泪,抱着包袱瞬间破涕为笑“谢谢师叔。”

    白寅也笑了,墨绿色的眼眸里带着宠爱“去玩吧,我跟你师父说说话。”幽桐一溜烟的就跑开了,因为跑的急还把一只鞋跑掉了,还是白寅替他捡的。

    长空之森的白云涧是上父开立天地以后住的地方,仙气汇集,百物有灵,是最适合仙人修魂的地方。

    但自从上父化身山川之后,这里就被上父的后人所封,直到今天,白寅为了颜兮养伤,又重新解了封印。

    “一转眼又是九百年过去了,”幽冥站起身,看着白云涧下草木繁盛的长空之森,嘴角微微露出了笑意“直到现在我仍然想不明白,你是如何知道颜兮中了蚀心蛊的?”

    白寅挑了根树枝躺下,闭上了眼,嘴角却扬了一抹弧度“我同样不明白,明明是你的妹妹,你为何下手时毫不留情?”

    时间仿佛静止了般,一阵风过,满枝的碧槐花随风摇曳,花香四逸。

    “蚀心蛊乃是钦天宗自制的蛊毒,中蛊者失去理智,双目赤红,只会听下蛊者的命令,除非完成任务否则便会毒发身亡。即便是六神也无法抵挡。”白寅睁开眼,折了枝碧槐花“我父神便是中了蚀心蛊,才会错手杀了我的母亲,最后,散去一身神力,随我的母亲一同归身天地,再不入轮回。”

    幽冥愣了愣,转过身看向他,却不知如何安慰。良久,白寅只是笑了笑“到你说了。”

    幽冥嘴角挑起一抹笑“其实蝶衣并不是我的妹妹……”?

    “师父,师父!”幽桐突然跑了过来,一脸惊喜的道:“师娘醒了!”

    白寅与幽冥愣了一瞬,同时看了对方一眼,然后……

    “死幽冥,你敢跟我抢,要不是我渡了五千年的修为给颜兮,你以为她被你的血伤了魂魄,只用了短短九百年的时间就能修好么?”白寅从树枝上一跃而起,金边雪银草同时从双手爆出,向幽冥缠绕而去。

    ??幽冥不屑的笑道:“你渡了五千年的修为不假,但若不是我用血养了颜兮三个多月,解了她身上残余的蚀心蛊,你以为你渡了修为就有用?无论如何,颜兮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只能是我……”说话间,幽冥闪身躲过那些杂草,捏了个诀,银月剑化作千万银针将白寅团团围住……

    六千年前,幽冥下凡历劫,中途为了救一名被钦天宗抓走的妇人,杀了当时钦天宗的宗主,而他自己也身受重伤。没想到,那位妇人却是上父开立天地后诞生的第一只赤尾魅兔。她散尽仙力救了幽冥,留下两个还没化身成人的孩子。他原本打算将这两个孩子都带回大昀辰宫,中途却被钦天宗的人抢下一个。那两个孩子,一个是颜兮,一个便是蝶衣。

    幽冥回到大昀辰宫,依规矩喝下了忘尘水,将前尘尽忘,颜兮便一直留在了他身边。直到六千年后,钦天宗为了报当年之仇,将蝶衣送了回来。

    幽冥身中蚀心蛊,才会废了颜兮的修为,挖了颜兮的仙骨。若不是那天在宴上,颜兮刺中了他的心,神力流失,那些前尘记忆汹涌而来,他估计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颜兮打开门,看见幽冥和白寅同时向她飞来,嘴角微微扬起……

第32章:烟雨流光() 
“皇兄?”洛临渊见洛临川只是发愣,出声问道,“怎么了?可是事情还未摆平?”

    洛临川摇了摇头,将手中茶盏搁下,“你以前不是偏爱月白的袍子,说是最衬你的清冷之姿,如今怎么换了宝蓝色?”洛临渊笑了笑,与洛临川有几分相似的眉眼沾了星星点点的笑意,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皇兄可有喜欢的女子?”

    “喜欢的……女子?”

    洛临渊笑着道,“臣弟听闻皇兄对宸妃娘娘恩宠甚隆,皇兄难道不喜欢宸妃?”

    洛临川转着玉扳指的手也是一顿,良久才轻轻叹了口气,“何来的喜欢不喜欢,不过是为了稳固朝政罢了。”

    “那真是可惜,”洛临渊叹了口气,“‘喜欢’可谓是这世上最美妙的东西了,一整个绚烂的红尘世界,都比不上心爱之人的一个浅浅笑意。”洛临渊站起身,“皇兄总有一天会明白的,臣弟先行告退了。”

    “如果……”

    洛临渊回过身看向欲言又止的洛临川。

    “如果喜欢上的不是女子呢?”

    “啊?!!!”

    ————

    ————————

    “少爷,你找我?”白忱推门走进尹初珩的书房。尹初珩负手站在窗前,只着了件极单薄的锦衣,一头长发未束,泄了一背的墨色,听到声响,尹初珩回过身来,俊逸的脸上染了几分苍白的病态。

    白忱心头一紧,“少爷,你最近身体是越发不好了,要不要……”尹初珩摆了摆手,“无妨,想是前几天不小心染了风寒,又喝了冷酒所故,无需担心。我这次找你来,只是想问问,你接初妆回来那日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只知事情的过程,有些细节还未仔细推敲思虑。”

    “从少爷收到小姐书信那日起,属下便带着六名暗卫日日守在翻云寨外。那日,天还未亮,小姐便偷偷出了翻云寨,属下虽不明情况,但还是跟了上去。可没想到,那林中却早已暗暗埋伏了人,属下唯恐那群人对小姐不利,正想出手,谁知林中却突然出现了另一批杀手,将那埋伏的数人暗杀,又悄悄离开了。属下见他们对小姐似乎并无敌意,便没有横生枝节,后来……”

    “后来,初妆就瞧见翻云寨被烧,一时冲动,差点露面,你及时出手将初妆带了回来,是吗?”

    “是!”白忱点了点头,“那批杀手出手狠绝,想来应该是训练有素,但怪就怪在,他们竟然漏了一个活口,任由那活口逃了出去。”

    尹初珩蹙起眉头,他有种直觉,埋伏在林中的必是皇上的人。

    从在木屋中发现那帕子时,尹初珩便知道,皇上此行定不简单,后来翻云寨被烧,他便更加笃定了这个想法。云州私盐案必然是与翻云寨有何牵扯,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皇上为何要在林中埋伏人手,是为了除去初妆,还是有别的目的?那突然出现的一批杀手又是谁的人,又为何故意留下活口?还是说……

    “你可瞧见那批杀手身上有何特殊之处?或是标志性的东西?”

    “标志性的……”白忱凝眉苦想,突然眸中闪过一丝光亮,“对了!那批杀手每个人的衣襟上都绣了一种独特的花纹,像是云纹,又像是某种鸟兽纹,属下隔得有些远,并未看清楚。”

    尹初珩点了点头,这就对了,故意留下活口无非就是为了借别人之口透露某种信息罢了。估计,皇上下一步就是查这花纹的出处。

    只是,不知皇上可否知道这活口是故意留下的,若是不知……罢了,这也不是他该操心的,眼下他真正该担心的,是皇上为何要在林中埋伏人马。若是为了除去初妆,那皇上又是如何得知初妆会出现在那儿的?又为什么要除去初妆?

    若不是,那又是出于何种目的?莫不是他漏掉了什么关键!是什么呢?他到底漏掉了什么?

    尹初珩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扶在檀木桌案上,半天都直不起身子。

    “少爷!”白忱正要过去扶尹初珩,尹初珩却边咳嗽边轻轻的摇了摇头,断断续续道,“你……咳咳……先下去吧?咳咳咳……”

    白忱站在原地,担忧的看了尹初珩半晌,良久才道,“属下知道少爷因为苏姑娘,心里不痛快,但也应保重身体,这尹府可全靠少爷一人撑着。”

    尹初珩的背影僵了僵,有多少人觊觎左丞相这个位置,又有多少人急着想找他尹初珩的错处,好趁机拉他下马,他岂会不知?

    可是在苏胭说出那些决绝的话时,她的心却痛得像要破裂开来一般,如今只剩下一地飞灰,寂然如灭。

    白忱看着尹初珩清瘦的身影,不忍地闭了闭眼,“属下先行告退。”

    白忱刚打开书房门,就瞧见站在门外一动不动地轻梧,手里还捧着一个红木托盘,里面放着一个汤盅。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滚滚而下,沾湿了胸前绣花的衣襟。

    白忱愣了愣,转头看向屋内的尹初珩,连忙将门带上,拉着轻梧到了拐角处。

    “轻梧,你怎么了?可是谁欺负你了?”白忱接过轻梧手里的托盘,轻声问道。

    轻梧抬起手背抹了把眼泪,通红着一双眼望向白忱,强颜欢笑道,“没有,只……只是风太大了,被风沙迷了眼,觉得……难受……”轻梧话未说完,眼泪便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轻梧抬起袖子又狠狠的擦了去,“白忱哥哥,轻梧……是不是很没用?”

    白忱看着面前一脸失意的轻梧,心里突然觉得十分不是滋味,握住托盘的手紧了紧,闷声道,“轻梧,你……是不是喜欢少爷?”

    ————

    ————————

    再一次站在翻云寨前,尹初妆忍不住红了双眼。

    “为何突然想来这儿?”冷千风皱了皱眉,“看样子,这地方不久之前应该经历过一场大火,如今这荒芜模样,有甚么好看的?”

    尹初妆没有搭话,只是抬脚向寨内走去。旁人自然不会明白,她对翻云寨的感情。

    当一个人身处肮脏的尘世久了,看惯了阴谋与算计和复杂的人心,她自然而然就会喜欢上这个如同世外桃源般的存在。

    “这里曾经并不是荒芜之地,在这里也曾有如烟霞绮罗般的六瓣紫,有临水楼阁,有纯粹的笑……这里比繁华万千的北陵更让人值得欢喜,只是……”只是有人不肯放过这里罢了……

    尹初妆闭了闭眼,似乎想要把那将要溢出来的泪憋回去。

    一切痕迹早已随着那场大火化作烟雨流光,但记忆不会,往事也不会,她永远不会忘记翻云寨带给她的快乐。景灼寒,裴醒,永远活在她的记忆里,永不腐朽……

第33章:马头夺花() 
三月,应该有温和的阳光,泻了满城春色,应该有杨柳依依,桃花灼灼。可在如今的翻云寨内,举目望去,除了断壁残垣和焦炭,却是半点春色也不见。

    这里就像是被上天遗忘了一般,突自困在萧索的冬天

    尹初妆缓缓走到自己曾经住过的房间前,曾经如烟霞般延绵一路的六瓣紫哪里还看得见踪影,剩下的只是干枯焦黑的花树枝桠和树干。尹初妆走过去,冰凉的指尖在粗糙的枝干上轻轻划过一段距离。

    曾经挑起花枝,轻嗅花香的场景突然遥远的如前世记忆,尹初妆转眼看向一旁屋檐下的破败不堪的曲栏杆。

    ——“这花名叫六瓣紫,早春开花,能绚烂一整个春天,是曾经寨主夫人最喜欢的花。寨主为了夫人开心,便在这儿种满了六瓣紫。”

    ——“你是翻云寨的客人,又是……当然住这儿了,要不然裴醒又该喊着你去与他们挤通铺了。也就这儿,旁人不会随便进出,会省了很多麻烦。”

    ——“阿慎,你可听说过六瓣紫的传说?”

    六瓣紫的传说?尹初妆突然转身,淡青色的裙裾在地上转过一个优美的弧度,“千风,你听说过六瓣紫的传说吗?”

    冷千风此刻正安安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因为无聊的紧,便随便望着个地方发呆。尹初妆突然出声问道,倒是吓得他一个激灵,“什么?”

    尹初妆忙走过去,拽住他的袖子道,“六瓣紫啊?六瓣紫的传说,你知道吗?”

    冷千风愣了愣,失笑道,“这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你好端端的问这个干嘛?”尹初妆急道,“你回答我就是了。”

    冷千风叹了口气,“这说起来话就长了,传说,在不知多久之前,有两个并立的国度,一大一小,一强一弱……”

    冷千风直起身子,将那个早已随时间埋在尘埃下的故事娓娓道来。

    绥安边境的闻醉居今日可真真是热闹,不止楼上楼下都站满了看客,就连闻醉居外都挤满了没抢到席位的人。

    这闻醉居不是别处,正是个正儿八经的酒家。这些人围在这倒不是因为这闻醉居的酒如何如何的好,而是因为一个赌约,专程跑来凑热闹的。

    话说几日前,常年驻守绥安边境的绥国谢将军家的一个小公子,平白无故被人胖揍了一顿,那人大言不惭的留下了话,若是有人要替那小厮报仇,就在三日后约在这闻醉居见面。

    也许是这小镇平静了太久,只是一件这么极其普通的小事硬生生演变成了如今这副轰动模样,将这绥安边境大半的人都吸引了来。

    而此刻闻醉居内的大堂上,也就是众人的目光焦点处,此刻正摆了张长桌,而长桌两端都各坐着一个俊秀的男子。

    左边的男子一袭黑衣,狭眸微眯,嘴角微挑着,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那个一身练色长袍的男子。

    而那男子此刻正抱着胳膊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眸子微瞠,一张俊秀的小脸怒气冲冲,忽的拍着桌子站起身喊道,“就是你这小白脸,打了我谢家的公子?!”

    “不错!”黑衣男子挑了挑眉,一副挑衅模样,“就是我!如何?”

    “你!”谢瞳立刻炸了毛,指着男子道,腾的一下站起身道,“大胆狂徒,可敢报出你的名字!”

    男子慢悠悠的站起身,撑着长桌道,“云澈!”

    “好,照我们绥国的规矩,我今日与你立下生死契约,胜生败死,无人可追其咎,你可敢?”谢瞳说着就要拔剑,却被云澈拦住,“我是云国人,不信你们绥国的规矩。”

    谢瞳皱了皱眉,“那你说个规矩!”

    云澈微不可闻的笑了笑,眼睛里狡黠的光芒一闪而过,“在我们云国,有一个十分有趣的游戏,叫‘马头夺花’不知你可听说过?”

    谢瞳犹豫着摇了摇头,不明白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是这样的,你们各骑一匹马,每人的马头各绑上一朵红绸花,相对策马,谁先取下对方马头上的红绸花,谁就算赢,如何?”

    此话一出,一旁看热闹的众人却是奇奇抽了口冷气,这可是个要命的游戏啊。

    谢瞳低头思虑道,若论剑术,他还有些自信,可若是论骑术……

    “怎么?不敢?”云澈笑了笑,投向谢瞳的目光含了些轻蔑,“你们绥国人的胆量也不过如此嘛。”

    “好!比就比,谁怕谁啊!”谢瞳不知是被云澈的眼神刺激到了,还是被他的言语所激,来不及多加思考,便一口应承了下来。

    校场

    谢瞳坐在马背上,突然觉得有些心慌,一颗心惴惴不安的,小厮站在旁边,却是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公……公子,求求你快下来吧,你若是出了点什么事,奴才也活不了了!”

    谢瞳瞪了眼那奴才道,“父亲与我说过,一个人生来就应该有些不可僭越的底线,一个人若是连底线都无法坚守,那便与畜牲无异!”谢瞳说着看了眼对面一脸懒散的云澈,咬牙切齿道,“他欺我谢家人,便是欺我!我定要讨个公道!”

    “可……”

    “不必说了,”谢瞳不耐的挥了挥手,“你放心,一人做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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