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我是你的夏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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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我是你的夏季-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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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婚快乐,要抓住这个肯和你白头到老的男人啊。柏岚,Your Pan。”
  字迹的确是柏岚的,时朗发着愣,傅琬琰抓住他手腕:“时朗!他肯定是回来了!”
  时朗突然回过神,说了句“对不起”就飞奔出酒店。
  一路上他都是满心期待,然而捏着钥匙开门时却犹豫起来,如果门后面是一片漆黑,和他之前一百多次推开时一样呢?
  他四下张望,想找到一点有人来访的痕迹,但毫无疑问,就算有也都是他昨天留下的。
  时朗推开门,果然黑漆漆的,他看了眼自己投映在光带里的影子,叹着气打开灯。
  茶几上的花瓶昨天还空着,现在里面却插了一朵Prado Red,时朗吃一惊,希望猛地升起,大步冲到画室门口一把拧开——
  画架前面背对着他的男人听见声响,肩膀动一下,转过身。
  时朗在他转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扑过去了,他不可能把任何人的背影同柏岚混淆!
  扎扎实实抱住后,眼泪莫名其妙地流了出来,想说句话,却只发出哽咽。
  柏岚悬在半空的手迟疑着放着时朗头发上,又因为发胶差点拔不出来,不由忍俊,柔声说:“傻瓜!”
  时朗脸上湿湿的,睫毛几根拧在了一起,柏岚笑:“要不是太饿了,我倒不介意现在就尝尝这个样子的你。”
  他穿烟灰色粗针高领毛衣,两条极细的腿裹在黑色长裤里,裤管有点松,比时朗印象中瘦了不少的样子。
  “对了,”他狡黠地笑笑,“我把虾剥好了,正想着万一你不来,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弄呢。”
  切着那些材料的时候时朗还没能完全相信,有几次他都生出一种“这是幻觉”的恐惧,所以不时就要走出去看一眼柏岚在干什么才安心。
  柏岚大概也察觉出了,索性关了电视,就坐在厨房的高脚凳上,时朗又不好意思起来。
  “凌轩的腿恢复得如何?”
  “啊?哦,很好,本来担心有后遗症,可是现在看
  来应该不会。”
  撒上芝士丝之后只要放入烤箱等就行了,时朗也坐到高脚凳上,“你呢?”
  “我?”
  “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柏岚恍惚几秒,想要蒙混过关地冲他笑:“你指哪方面?”
  “为什么失踪。”
  时朗的样子认真无比,柏岚敛去笑意,轻声说:“过来。”
  时朗就傻傻站到他面前。
  柏岚把手伸进他敞开的西装里,摸着腰的两侧,时朗很怕痒,但此刻不得不屏息静气地等待下文。
  “对不起。”柏岚把脸埋在时朗胸口,像在撒娇,呼吸的热气把时朗那颗本来就不怎么坚硬的心融化了,他笑自己多此一举,何必要问呢,不管柏岚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会原谅他的,不是吗。
  “算了,在国外过得好不好?是哪个国家啊,掉这么多肉,那边食物就这么难吃?”
  柏岚轻笑着,继续上下其手,烤箱在他的笑声中发出叮的一声。
  时朗戴上手套端出瓷盘,撒了点黑胡椒粉,把勺子递给柏岚,他却不接,忽然说:“我们想办法要一个孩子怎么样?”
  时朗睁大眼睛看着柏岚,那根勺子整个连柄一起掉进了海鲜焗饭。他忙不迭去捞。
  柏岚失笑看着他,抽张纸巾包住沾满奶酪的勺子柄,把一碗饭吃个精光。勺子刮瓷盘的声音让时朗不安,他问柏岚:“怎么要?”
  柏岚笑着舔了舔唇角,用包勺柄的纸巾反面擦擦嘴,丢进碗里,又像刚才那样把他抱住,说:
  “试管婴儿,代孕妈妈,什么的,只要你答应我就去查。”
  看时朗久久沉默,柏岚又加了句:“你妈妈有了孙子,反对的可能性应该会小很多吧?”
  “可是……”那毕竟是一个生命,而且还是非法诞生,他懂事之后怎么面对自己?
  “不喜欢小孩吗?我记得你喜欢的呀。”柏岚说着还恶劣地在时朗左侧乳珠上轻咬一口,一只膝盖挤进时朗两腿之间,像钟摆一样左右碰擦。
  “……”时朗哭笑不得,又无法拒绝柏岚,又不想顺从他。“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呃!”
  柏岚解开他的皮带扣,把衬衫下摆从裤腰里拽出来,用牙齿咬着纽扣,意思不言而喻。
  时朗脑袋瞬即清空,别说思考,连最起码的反应都没了,柏岚就喜欢看他一击即溃的样子,正要大举进攻,时朗裤兜突然又响又震。
  时朗呆了好久,手忙脚乱掏出手机:“喂、喂——”
  是邵凌轩打来的:“怎么样,是柏岚回来了吗?”
  “……嗯,他——”
  柏岚冷不丁在时朗臀部揉了一把,顺势扯下内裤,隐私部位骤然一凉让时朗“哈啊”的叫出声,那边邵凌轩听得一清二楚,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出来他石化了。
  时朗脸红得龙虾一样,柏岚呵呵笑着把他欲望含住,时朗赶紧抿紧嘴唇,可柏岚好像就是故意要他出声,不但含着还用牙齿轻轻啮咬。
  “啊、好了吧!”时朗气急败坏哼叫,那气恼听起来是如此甜蜜。柏岚开心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他拿过时朗手机一丢,紧紧圈抱住他深吻,舌尖在口腔里肆意翻搅,手从背后滑下去挤进臀间。“今天一定……要把你弄坏不可!”
  身上布满汗水,睫毛发梢都湿透了,时朗粗重地喘着气,柏岚确实不是说说而已。
  但这疼也是喜悦的,身体像柴垛,为思念燃烧成灰烬,终于柏岚绷紧脊背,狠狠弓着腰,额头触到时朗胸口,接着便软软歪靠在他身上,许久许久,才缓缓拉过被子来盖上,然后紧紧抱着他,把脸埋在他颈窝,一动也不动了。
  “柏岚?”
  时朗虽然也累,可生性洁净,只有洗干净才睡得踏实。这点柏岚和他一样,但今天他似乎是过头了,连睁开眼皮的力气也用尽了。
  “不洗洗吗?”他用力撑起身抻着脖子去看,柏岚的头就随他的动作而动,毫无反应。
  好吧,时朗倒回枕头,先睡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第14章

  14。
  似乎是才合上眼睛不久,再睁开天都已经黑透了,时朗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厨房里手机在响。
  现在接实在是很勉强,可想到百分之九十九是妈妈打来,就只好慢吞吞地摸过去。
  把该交代的交代清楚后回到卧室,柏岚还在睡,没有表情的脸上只剩下深深疲惫,时朗皱着眉头轻轻揽住他,依偎着躺下去,隔着两层衣服,他都能摸出来柏岚瘦得狠了,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什么事会让一个人瘦成这样?难道也是因为思念?可若真的如此,怎么也不该没有一个电话一点消息。
  他抚摸柏岚的脸颊和嘴唇,感受着他呼出的气流喷在自己手指上,暖暖痒痒的。柏岚始终没醒,他睡得很沉很沉,像累坏了,极度需要补充体力,连呼吸也是粗重艰难的。时朗把灯调暗,在昏黄中看他一直到眼睛酸胀,这才轻轻吻一下额头,抱着他一同睡去。
  第二次醒来,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到有人在摸他额际的胎发,这是柏岚最喜欢干的事情之一,时朗笑着,仍闭着眼睛:“早安。”
  柏岚缩回手,往下来到时朗光裸的臀部,捏。刚才还是温情牌,眨眼又不正经了。
  时朗脸热了几秒钟,膝盖在柏岚大腿上顶了顶,“骨头好硌!”
  柏岚露出个大大的笑容,终于不再调戏时朗的屁股,专心抱他的腰。时朗眼光一扫,柏岚下唇破了,血丝正往外沁出来:“别动。”
  他凑上去舔,感觉皮都翻了起来,还带一层薄肉,吓一大跳:“怎么弄的?咬的?”
  柏岚眼睛弯起:“不小心梦见你死了,血流一地的样子……”
  时朗一呆,没好气地:“傻啊你。”
  “我欠凌轩一条命呢,如果不是他救下你……”他打个呵欠把脸又埋回时朗胸前,似乎还是困得很。“要是我们分开了,他大概也可以把你照顾得很好吧。”他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梦呓似的句子。
  “胡说什么啊。”
  “随便说说……”
  “你还在介意我跟他那晚的事?”
  “如果我介意你要怎样。”柏岚懒洋洋问。
  时朗玩着柏岚的耳垂,低声说:“结婚,好不好?”
  “……”他感觉柏岚睁开了眼,此刻睫毛在他胸前扫来扫去。
  “说好有车有房,就去荷兰结婚的嘛!我刚才也做了一个梦,我们在一个岛上开店,卖什么的记不清了,生意好像一般,那里的人都不认识我们似的……你在听吗?”
  “要是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
  别乱说。”时朗忽然有点害怕。
  “要是照顾不好自己,记得找个能照顾你的人,不要老是给人家擦屁股。”
  “为什么我们会分开!你不是回来了吗!”时朗吼了一声,那声音嘶哑得不像他自己的。
  “你看你,还急了。”柏岚笑着拧他臀部,“世事无常说不准的啊,你能保证永不变心?其实你还是喜欢女人的吧,再过几年,就会想要结婚生子了吧。”
  “那就像你说的,去找代孕妈妈,要一个我们俩的孩子,那么多同性伴侣都能白头到老,为什么我们不可以?”
  柏岚半开玩笑问:“那要是我变心了呢?”
  时朗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柏岚问了他心里最害怕的事。
  下午时朗去上通告,柏岚打了个电话给卫孚叫他过来。
  “太不够意思了,住豪宅也不知道给我留个房间,枉我以前经常借地方给你厮混。”卫孚一进门也不换鞋,直接去厨房开冰箱找喝的。
  “我要的东西呢?”
  卫孚打开挎包,拿出一个缠满胶带的黑色塑料袋,柏岚一点点撕拆开,那是一把柯尔特蟒蛇左轮手枪,4英寸型。他拿在手里试了试重量大小,端起瞄准,扣扳机,啪的一声空响。
  卫孚掏出一个弹仓放在旁边:“就这么多了。”
  “足够了。”
  卫孚忍了忍,终于还是说:“你想清楚没有。”
  柏岚没有回答,他专注地熟悉着这把左轮,卫孚看他心不在焉,不禁提高声调:“我劝你三思——”
  “还有什么可三思!”柏岚厉声打断他,“任其芳随时会知道我妈骗他的事!你以为他现在吃斋念佛一心向善了?得了吧!他要时朗的命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我死不要紧,我妈怎么办?到时候有谁可以保护她?”
  卫孚抿着嘴唇,半晌耸耸肩,“……我、我只是叫你不要轻举妄动。”
  “放心,我还没活够,这只是最坏的打算。”柏岚笑了笑,把玩着手枪,忽然敲敲卫孚的腿说,“对了,我想搞个慈善基金会,你能做理事吗?”
  “不干。”卫孚一口拒绝,“做善事没得赚。”
  柏岚立刻对他做开枪状,明明知道没装子弹,卫孚还是怵了一下:“你有人性没有!什么样的基金会?”
  “资助对象是那些家境困难、但有艺术天赋的小孩。资助分两块,一是生活费用,二是培养费用。”
  “为什么是学艺术的?你知道养成一个艺术家要多少钱吗!”卫孚愤愤不平,“一节钢琴课就要80,当年为这我和我爹大战一场……”
  “你有那天赋吗,我叔是为你好!”柏岚白他一眼,“我初步设想是16岁以下的小孩,生活费每年几千块,学费全包,16岁以上的,提供打工机会,和学习环境,比如,花钱请名师去教什么的,当然了,具体要再详谈。”
  卫孚听得嘴巴大张:“等等,等等,太复杂了,你这混蛋怎么突然有了这念头?”
  “在医院呆得太无聊。”
  卫孚无语,把饮料一放抓起外套就走,柏岚急忙扯住那袖管:“喂喂,这个事情,我认真的。”
  他顿了顿,才低声说:“时朗的爸爸就是为了供他学画,做工做到活活累死,一定还有些和他一样的小孩子吧……”
  卫孚狠狠一屁股坐回沙发:“你这个动机不纯的家伙,我就知道!我替那些小孩鄙视你!不,我先替我自己鄙视你!你这根本就是给我找事,我已经够忙的了,先说好,我不当狗屁理事,你自己当!”
  “万一我死了呐?”
  “啊呸!”卫孚不假思索地啐他一脸,觉得不过瘾还多加了两声,“呸呸!”
  “以防万一嘛。”
  “呸呸呸呸!”
  柏岚嘿嘿笑着,卫孚自己都要变成一挺机关枪了。他忽然收笑皱眉,手握拳顶在上腹部,满脸痛苦:“诶……”
  卫孚马上卡壳,神情陡变:“不是说不会这么快复发吗!操!这个点正堵车啊!医院号码多少?”
  “不急……我们先商量正事……”
  “还商量个屁呀到底哪个比较急——”
  “没事,这种程度不要紧,我们先把草案章程理事会名单什么的商量一下,有个大概我踏实点。”
  “你去医院先!没死的话我自然会给你看方案——”
  柏岚突然狂笑不止,把大腿拍得啪啪作响,还指着卫孚紧张到变色的脸:“哈哈哈哈,看你个傻样,这么容易上钩!啊哈哈哈!”
  卫孚才反应过来,脸青一阵红一阵,吼:“一点都不好笑!”
  柏岚还是一直笑一直笑,卫孚真想拿枕头捂死他:“不好笑!不准笑!”
  柏岚笑得搓眼角的泪珠子:“反正你答应了呗,赶紧把方案弄出来我看。”
  “无耻!”
  “哟,你终于记起我小名了。”
  “贱人!”
  “生如夏花”组合的首张专辑延迟了4个月才发行,不过好在过年期间,歌迷的荷包比较丰厚,所以销量不错,公司见有利可图,铺天盖地的宣传开始了。
  保姆车上,邵凌轩哀叹了一阵后就翻身坐起,吐着气捶腿,时朗
  喝水时看到,忙不迭拧上盖子过去制止他:“不是这样的啊!”说着把邵凌轩小腿架在自己大腿上,一手在上一手在下地揉捏推拿。
  邵凌轩愣了一下,想缩回来,身体却不听使唤。他看着时朗那双手,又不白,和身体其他地方比起来,肤质也没那么细,虎口偏食指处还有一道颜色略浅的伤疤,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手指细长,骨节没那么突出,啊,他的指甲也算不上顶好看那种。
  可是怎么就这么叫人着迷呢。叫人想得入神。
  时朗捏完腿上的肌肉,开始搓手,然后掀起邵凌轩裤管把手掌贴在他脚踝上,几秒钟后再搓,再贴,邵凌轩忍俊不禁,还有这样的热敷啊!
  时朗抬头看他一眼,微笑说:“很管用噢,我就是这样治我妈妈的老寒腿的。”
  邵凌轩心跳如鼓,嘴上却大大咧咧哈哈了一句:“你这样我可要爱上你了!”
  时朗手上动作顿了顿,从邵凌轩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扬了一点,这是什么意思?
  啊,他忘了,他早就爱上时朗了。
  在车前飞身一扑这种举动,电视上看到不少,完全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如果让现在的邵凌轩有个机会穿越到车祸之前,他百分之九十九还是会重复当日的举动。
  如果这都不算爱,什么才算?他因祸得福,时朗完全原谅他所有的过错,对他嘘寒问暖呵护备至,另外,父母也彻底投降了,以百万年薪请来特种部队退役的保镖两名,同时保护他跟时朗,这种举措很明显就是既接受他呆在演艺圈,也接受了他喜欢时朗这件事——直到现在,邵氏夫妇都以为儿子喜欢的是那个好脾气的俊美青年,从没联想到柏岚身上去,不过,这种误解对邵凌轩来说,很好。
  “昨天……跟柏岚和好了?”
  时朗在出神,邵凌轩突然开口,他有些反应不及,半晌才“啊”了一声,接着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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