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事。好了，我们准备把它投出去。〃
〃好！〃
榴弹划过一道长长的抛物线，在远处的树丛里隐去身影，VOX高兴地挂在 落 身上，落 却笑不出来。
这孩子恨我啊。。。。。。怎么总是招小孩子讨厌呢。。。。。。
〃回去吧。〃
踏出小丛林，12支AK…47黑色的枪口已经等待在那里。
42
半空有鸟鸣叫，落 不抬头就知道那是猎鹰。本该生活在平原的猛禽被饲养在丛林，成为恐怖组织的崇拜物，只有它们的嘶鸣还显得骄傲不驯。
〃你还真是出入自如呢。。。。。。〃
12支枪口呈扇形包围上来，首领那对碧绿闪光的眼眸中有烈火在燃烧，仿佛可以听到他咬牙作响的声音。
〃你瞧不起我吗！？你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不要太过分好不好！！？〃
鬣犬怒不可遏，愤怒让他失控地闯上前来，硬木枪托吼叫着撞向目标，然而只勉强擦过发稍，那人躲开得轻盈自如，队长反而站立不稳。热血撞上头顶，柯 举枪对准那人胸膛：
〃你就那么不想舒服的待在这里！！？那么想死！！？别以为我不会开枪！！〃
〃冷静点。〃落 把VOX推到一边去〃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我。。。。。。〃
〃你什么！？〃枪口抵在那人胸口，柯推着他后退直到重重撞在树干上〃你就是想证明自己随时可以逃走吧？！你救我一次所以我还你一次，我在努力保护你唉！可你居然一再辜负我！〃
〃你搞错了，我没有想证明什么，也没想逃走，更不想给你带来麻烦，我。。。。。。〃
〃别说了！！〃
〃呃。。。。。。！〃枪口似乎快刺进胸膛了。
〃我来告诉你你的命运会怎样。你有两条路选：第一，我把你丢给老大，他会用你要挟警方出兵，再被我们统统消灭在丛林里……到了这里再好的部队也只有挨揍的份，不信就试试看，最后处决你；第二。。。。。。〃队长身后跟近一人，这黄色头发的青年咬牙盯着 落 看〃第二就是你接过 琴 手里的步枪成为我鬣犬小队的一员，我会一直保证你安全。〃
琴 把手里两支步枪递上一支。
〃没有第三条路。〃队长碧绿的瞳孔仿佛夜间觅食的野兽，威逼着眼前的人〃小队现在11人，之差你一个。。。。。。〃
〃落 哥哥。。。。。。〃VOX在一边发抖，好像脆弱的幼兽〃难道你不是我哥的手下吗？ 。。。。。。 。。。。。。加入我哥的小队吧，这样我们每天都可以见到 落 哥哥，大家会很高兴。。。。。。〃
〃小孩子给我闭嘴！！〃
〃呜。。。。。。〃
柯 突然爆发怒吼，眼神却始终不离那双纯黑剔透的眼眸，VOX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拼命流泪：
〃落 哥哥不是一直住在哥哥的房间吗。。。。。。？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小混蛋我让你闭嘴你听到没有！？？〃
那吼声使得营地里许多人停步向这里观望，小丛林边植物枝叶也跟着颤抖，泪水不停不停淌过VOX的小脸，他咬着下唇再也不出声音。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对小孩吼什么吼，欠扁吧你。〃
〃什、什么！？〃
黑宝石一如往常，平滑宁静：
〃你给的两条路挺有意思。第一条我不喜欢，变态才选，；第二条不错，可以活命、舒服地过日子，不过也不能选……居然敢诱导我背叛，你找茬啊？既然这样，本着礼尚往来的精神我也给你两条路：第一，顽抗到底最后被我捉回去大刑伺候然后处决；第二，和我连手把你们组织消灭，当然这还不够抵消你的罪行，所以我还是得把你捉回去大刑伺候然后处决。选哪个？〃
〃。。。。。。 。。。。。。！〃除了队长以外，在场的人也都压抑着面部抽筋的欲望伴随哑口无言。
〃你看，哪个都选不了吧？这和你给我的选择一样，太困难太无理，根本无法二选其一。〃
〃呸，〃柯 想〃我那个跟你这个哪里一样。。。。。。你给的选择是纯粹的找扁。〃
〃是这样吗？〃队长似乎在轻叹〃如果你不选，我也没办法救你，我不能总把敌人留在身边。。。。。。 虽然你对我来说很。。。。。。 算了，带他去老大那里。〃
走掉了。
VOX被送回村庄，另一个人则被带去老大那里。
鬣犬队长站在原地，望着那人的身影隐约在迷彩服中间闪动、越走越远。
〃队长。。。。。。〃琴 拍拍 柯 肩膀，这个黄色卷发的青年是鬣全小队的元老〃队长，发什么呆啊，你早该把他送走了。〃
柯 缓而看向身边的同伴：
〃我以为他可以加入我们的。其实昨晚以前，我们的关系很好呢。。。。。。 好到我已经当他是自己兄弟了。〃
〃自己兄弟！？队长你当他是自己情人吧？！〃
〃。。。。。。！？〃
〃只有队长你自己没有发觉而已！自从我们劫取磁盘回来，你就有意无意地念道 落！他是警察唉！你总把他挂在嘴边算什么！？我以为时间长了就没事了，没想到那群间谍居然会把他……会把这个最要命的人送到我们这里来，队长你还要让他加入小队！〃
〃喂，琴 你。。。。。。〃
〃不要打断我！！〃琴 向队长爆发〃你还记不记得他把我们兄弟全杀死了！？？还记不记得你自己险些也死在他手里！？？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队长是个大笨蛋！！〃
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涌满了眼眶，琴 用力抹着。队长被顶撞得一时说不出话：
〃。。。。。。 。。。。。。 喂，〃柯 还是搂住那人肩膀〃你怎么敢这样和我说话。。。。。。真是的。。。。。。 。。。。。。 知道吗，其实我从没见过像他那样的人。〃
队长一直看着远处：
〃那家伙真的有够狠，用匕首就把我引以为豪的小队解决了。本义为他是个冷血的家伙，被他逮到以后才知道，其实他是个很好的家伙。〃
柯 摸索着手臂上那条迷彩手帕：
〃这个东西本来是他的，当时手铐卡得太紧，他就用这东西垫在我手腕上；那天晚上他喂我吃东西，帮我擦脸，让我睡在床上自己睡地板，第二天他还救我性命。〃
柯 停顿一下：
〃有人这样对你过吗？你知道这种感觉吗？反正从小到大，他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于是我就一直想和他在一起，再体会一次那种奇妙的感觉。嘿嘿，不过他来这里以后什么也做不了，我的美梦落空了~〃
〃队、队长，你没有爱上他吧。。。。。。？〃
〃。。。。。。 。。。。。。 爱上？爱上。。。。。。爱上也没用，他就快死了。〃
这座坐落在营地的心脏地带的木板房屋，俨然要比其他任何地方都守备得严密。匪徒的装束也整齐统一，每人都戴红色为主色的迷彩头巾，穿暗黄迷彩上衣和黑色长裤……大自然为野生动物设计的警告色武装在他们周身。
房间十分宽敞，光线也明亮。一条长桌贯穿了房间中轴，桌面零散着纸张。落 一进房间就看到房间尽头那一排至少20座木架……每座木架一道犀利的视线…… 至少20只猛禽盯死来客，瞳孔中金黄的光线闪烁不止，它们同时起飞攻击，恐怕连猛虎雄狮也要沦为口中餐。初来这地方的人，只看看这幅光景也许就要就地讨饶。
〃嗯。。。。。。〃落 歪头看它们，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很像我的小明呢，只是它们比小明更大更健壮，目光里那股征服一切的野望也些许暗淡。。。。。。还有什么地方不一样呢？
〃喂、喂！〃身后的匪徒躲在门边低声警告〃别靠近它们！它们都没有被锁住！危险。。。。。。〃
可少年已经走到木架跟前了。一瞬间，所有羽毛都舞动、所有鸣叫都刺耳、所有金色的视线都要刺穿少年一般，房间的空气被搅动沸腾，像失控的海啸也像火山，杂乱的飞羽切割着视野、尖利地嘶叫占绝全部听觉，皮肤感受着气息躁动。心神不宁、躁乱不安，这房间一刻也呆不下去，让人有拔腿逃跑的冲动。
纯黑色双瞳穿越沸腾的空气安抚一切。鸟儿的动作渐渐平息，少年站在他们中间微笑着，其实大家都像小明一样纤细敏感，如果没有养过小鸟，真的会被它们这样打招呼吓倒。
蜷缩在门边的匪徒只听到犯人快活地说了一句：
〃真可爱的鸟。〃
〃他说‘真可爱'。。。。。。〃匪徒们流汗对视。
〃果然是个满特别的人。〃
〃老、老大。。。。。。〃
浑厚又底气十足的嗓音从门口传来，那个中年男人给人以高大精干的印象，黑短发立在头顶，整张脸显得明朗轻快。
这位被称作老大的人倒是气宇不凡。落 看他走近身边：
〃你好。〃
〃居然向我问好。。。。。。 嗯。。。。。。你好，我是雏鹰。〃老大随手拉出椅子坐下〃开门见山的说吧，你加入我们吗？〃
〃刚才有人向我提出同样的要求，被我拒了。〃
〃你在这里时间不短，可是警方居然没人来搭救你，真可悲，既然你不加入我们，我只好处决你。〃
〃我不想死。〃
〃。。。。。。 。。。。。。！〃老大没动声色，瞳孔深处却已暗起波澜〃我还以为你会说‘随你处置'、‘尽管来吧'之类的豪言壮语呢，没想到这么怕死。〃
〃大叔，还有其他解决方法吗？〃
〃嗯。。。。。。 不加入我们，又不被处决的方法。。。。。。〃老大的眼睛似乎在笑〃你先来回答我的问题吧，答出来的话我就给你机会，如果答不出来，你可以自由选择枪决或者绞刑。〃
剔透的纯黑目光静谧安宁：
〃说说看。〃
〃你会狙击吗？〃
〃会。〃（这个问题好简单，我过关了吗？？）
〃距离750码，俯角19度，瞄准点和射击差异是多少？〃
门旁的匪徒木鸡一样站在原地发呆，这、这是什么问题。。。。。。数学吗？？要立刻算出来吗？答错了就要选择自己的死法。。。。。。 所有视线都集中在少年身上。
瞳孔闪动一下，落 抱歉地微笑：
〃不知道。。。。。。〃
〃也不过如此，那么。。。。。。〃老大轻轻摇头。
〃你给的条件不足啊。〃
〃嗯？？〃
〃目标有多高？〃黑眼睛认真地注视出题人。
〃。。。。。。！〃老大思考片刻〃178公分左右。〃
〃差异大概58。85公分，还要修正个。。。。。。63分？嗯，63分。〃
房间里相觑无语，雏鹰的的眼睛由沉寂变得兴奋，光芒在瞳孔中跳跃，眉间的兴奋也难以抑制：
〃得到一样好东西呢。。。。。。〃
可能有错别字呢｜｜｜｜汗｜｜｜｜｜｜
43
〃我发现好东西了，你们也一起来看看。〃雏鹰老大满意地微笑。随后有其他人走进房间：
〃什么好东西？〃
说话人半长的深色头发胡乱搭在前额和肩头，眼神懒散地扫过房间，下巴上有胡茬没刮干净，衬衫、迷彩裤让高大的身躯格外悦目。
〃F。。。。。。。。。。。。。。。。。。〃落 瞪大眼睛，虽然知道Fish已经潜入猎鹰，但突然的会面还是让 落 险些叫出他的名字。
〃就是这个。〃雏鹰点指身边的人〃好东西在这里。〃
〃哦。。。。。。〃Fish走近身边，挑起少年下颌〃这小子是什么人？〃
〃噗。。。。。。〃原来这就是演技｜｜｜，落 在心中暗暗喷饭，演得蛮像啊，是不是需要配合一下？
〃少碰我。〃下颌上那只手被少年重重弹开〃胡茬男。〃
〃。。。。。。！！〃这次轮到Fish喷饭，这小子挺入戏啊｜｜｜｜，居然敢叫我胡茬男。。。。。。
〃哈哈，〃雏鹰在旁看得起劲〃Sky也有碰钉子的时候啊。他是VISG。〃
〃VISG？他是VISG？〃Sky一幅不可思议的口气〃怎么可能？好像一巴掌就能打死似的。〃
〃哎？〃老大这才注意〃校长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嗯？刚才还在一起，是不是又去学校那边了？不要管他。喂，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个警察？〃
〃呼。。。。。。。。。。。。〃老大摇摇头〃你知道橙狐学校的间谍校长吗？〃
Sky点头。
〃因为最近官方找我很多麻烦，所以我要她给我几名警备队的重要人质，等官方来救人的时候教训他们一下。校长夫人就帮我逮到了这小子。可为什么警方没有反应呢？〃雏鹰端详着少年〃他是真正的VISG没错，官方应该很宝贝他才对。我猜只有两个可能性：第一，对方已经了解了我的意图，所以刻意不出兵救人，于是牺牲这小子；第二，他们用渗透的方法，已经进入了我的组织。。。。。。〃
老大安稳地坐在原处注释Sky，眼神没有一点波澜。被揭穿了？这房间里最紧张的反而是 落。
〃是吗。。。。。。〃大手摸着残留的胡茬〃我在这种时候回来，还真是平添嫌疑呢。〃
〃什么嘛，〃雏鹰换了个姿势〃Sky不要多想，我不会忘记你救我救猎鹰的功劳，我知道你不会背叛我。〃
〃这还差不多。〃
总觉得丛林的夜晚很特别，即使身处敌营，也遮蔽不去那份特有宁静和忧郁。房间里没有光线，这个空间充斥了甜甜醉人的红酒气息。
落 坐在靠背椅上，很想调整一下姿势，可小臂与身后的梁柱紧绑在一起根本动弹不得。
雏鹰老大说〃这个警察很有用，所以要好好对待，牢房那种地方不适合他，让他住酒窖吧。〃
于是 落 就被送到这个储酒间。很怀念 柯 的房间啊。。。。。。
〃这是‘好好对待'吗？这地方这么暗的，而且一直坐着腿都麻了。。。。。。看来还是 柯 那里最舒服｜｜｜｜〃落 这样想。
但几天前那寂寞无助的心情已经悄悄溜走，落 知道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那个人正站在身后守护自己，想到这里，心情就飘然轻松。。。。。。
〃队、队长。。。。。。〃守卫在门口的匪徒在说话〃现在不能取酒，现在不能取酒！〃
队长。。。。。。？是 柯？没有光线的储酒间，落 安静聆听。
〃不能取酒！？〃这个声音不是鬣犬队长〃我们现在没有酒喝了，拿两瓶酒走……！〃
〃不行啊队长！老大说谁也不能进去！〃
〃为什么不能进去？你想被黑豹的兄弟们扁死吗！？躲开！〃
月光和人造光芒随着木门打开一起窜进房间，适应了黑暗，落 扭头躲开光线。
原来是黑豹的队长。。。。。。
〃队、队长，请您快点出来，否则我不好交代。。。。。。〃门卫妥协了〃里面没有灯，什么也看不到，手电给您。。。。。。〃
〃我不需要那种东西！〃
黑豹队长闪身走进房间，木门再次隔断光线。
落 有些许好奇，在丛林里曾经和这位黑豹队长打过交道，但这个人不曾退去面罩，看到自己就立刻离开不见踪影了，他的嗓音也似曾相识。。。。。。
猎豹蛰伏在黑暗中静静观察黑豹的动作，猫科的远亲在无光的室内穿行自如。黑豹摸索着，直到两只大猫眼神相遇。
不。。。。。。可能，落 睁大眼睛，似乎这个动作可以解释眼前的情景：
〃教官。。。。。。？〃
受训时的记忆张张闪醒，那位棕色皮肤威武的教官，同为VISG的前辈……
〃教官。。。。。。？？〃
落 不会忘记当自己和 卡 晚归时，那个把步枪、行军袋挂在他们肩上要他们一直俯卧撑到天亮的教官；不会忘记用普通卡宾枪当做狙击步枪准确射杀敌人的人；不会忘记在反审讯课上指着自己大骂‘小混蛋你给我记住' 随后又跑来道歉的教官……
〃教官？教官？？〃
曾因为那位教官，落 平生第一次觉得身为VISG是幸运的，第一次迫不及待的想像教官那样提枪杀敌………
可这个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看错了吗？
不、没有…………
〃教官你。。。。。。也是卧底吗？〃
房间里有另一个人……
那人的气息被酒香遮蔽，当黑豹队长发现他的存在时，早已无可挽回的暴露。他曾在他面前逃跑了事，轻描淡写地说‘不想再见到他'，他四处回避这个昔日的学员，可这个人怎么还是径直出现在面前，连躲避的机会也没有了。
教官险些打破那瓶刚选中的红酒，和面前的人在黑暗中对视，可他一点也不想对视，一点也不想看那双纯色又不肯隐匿在同种颜色空间中的眼睛。直到那人说〃教官。。。。。。也是卧底吗？〃…………
〃别叫我教官。〃
还是那副熟悉的嗓音，在丛林里竟然没有立刻想到他是 修 教官
〃教官不记得我吗？我。。。。。。〃
〃我说了别叫我教官！〃
〃是。〃落 习惯性地遵命。
〃我走了。〃
〃等、等一下！〃
〃。。。。。。〃
〃教。。。 您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变成‘黑豹队长'了？〃
队长像被什么刺中一样：
〃。。。。。。〃
〃。。。。。。〃落 费力地等待答案。
〃还不明白吗？我背叛了。〃
〃‘背'……‘叛'……？〃
这个玩笑开得有水准，好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