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给了我一拳,堵住了我嘴巴。
但是怎么能甘心就这么被绑架,我咬着嘴唇,一边用吃人的眼神瞪他,身体剧烈挣扎了起来,弓起膝盖,努力想踹他。
放弃挣扎,就等同于放弃希望,我怕我一旦听天由命,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他一手控制我的头发,露出看好戏般戏谑的笑,我就像他手中的玩具,愤怒、猛力地扭动身躯,可一个手指也无法动弹。
剧烈地挣扎让我很快精疲力竭,他却终于说话了:
“我总算知道你的魅力所在了。”
说罢,他吹了记口哨,打了个响指。
糟糕。
一个恐怖的预感在我脑海中炸开,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却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你要干什么。
你丫要干什么。
你,你要真那么做,大灰狼不会饶了你。
我被他轻而易举地按倒在地,疼得闭上眼睛的我,听到了好几个人的脚步声,密密麻麻接近。
别,不要过来。
不要过来。
像溺水的人,不知哪来的力气,我奋力在地板上挣扎起来。
我感到三四个人按住我的身体,我的四肢,然后眼前突然一黑,一块黑布蒙上我的眼睛,又有什么东西堵住我的嘴巴。
我变成了一个密封的容器,一切惊恐与拒绝的出口全被堵住,视线里面一片黑暗,危险从四面八方涌来,我逃不掉,逃不掉,无处可逃。
大灰狼,救救我。
秦贞,救救我。
救命。
失去视觉的我,身体各部位的感觉变得更加敏锐,感到有人拽着我的领子,把我拖离原来的地方,感到身体不自觉地摩擦地板,像前挪动,磨到的地方应该是蹭破了皮,火辣辣地疼。感到我到了一个阴冷潮湿的地方,可能是地下室,经久没有人气,感到有人把我手脚的束缚解开,可还没等我缓解已经麻木的四肢,就有更冰凉的东西绕上我的双臂。
我心里一寒,是手铐。
我的手臂被往上高高吊起,身体靠在墙上,半坐在地上,姿势诡异,双臂承受着体重,撕裂般地疼。
严刑拷问,暴力虐待。
可我认识到的人口贩卖,还不涉及这两个词语……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混蛋,住手,你们会死无全尸的,放了我,放了我混蛋……
目不能视,口不能言。
我唯一的反抗,就只有从喉咙发出的呜咽声,在他们眼里,估计像个笑话。
我知道,易言我这是栽了,栽在一群莫名其妙的家伙手上,昨天还好端端地和大灰狼吵架,今天就可能冷冰冰地死在这个地方。
混蛋,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啊,混蛋……
不许害怕!不许哭!大灰狼说不定已经报警了!他马上就来了!马上就来救你,这之前你给我撑着点!是爷们就争气!!
猛得一下,我突然觉得下身冰凉,我试着动了动自由的双腿,竟察觉到,有人脱下我的衣服。
恐惧瞬间把我吞没,看不见前方,我胡乱抬脚,用尽吃奶的力气一踹,刚好踹到什么软软的东西,听到有人吃痛惊呼的声音。
“叫你不老实!”
我全身陡然一疼,有种被鞭笞的感觉,痛得我全身缩了起来,大脑一瞬间无法运转。
就是那一瞬间。
我体尝到了这个世界极致的疼痛。
从头顶开始,毫无商量余地地,延续到身下的凌迟,像一把刀,把我从内部,生生劈成两段。
疼……
疼……叫不出来,那一瞬间,嗓子已经嘶哑。
全身的力气便也丧失干净,我像一滩烂泥,软软地依在墙面上,撕扯双臂的痛苦,一下子感受不到。
有的只有一下、一下、剧烈地,把身体劈成两半的苦痛。
眼前黑一阵白一阵。
意识明明灭灭。
像在深海里沉沉浮浮,快要窒息。
疼到极致,就什么也感觉不到,感觉灵魂像是出窍了般,默然注视着那个狼狈不堪的自己。
那个自己,疼得满头冷汗,全身都是湿的,还在不停地发抖。
被吊起来的双手无力地抠着墙面,硬生生要把墙抠出一个洞来。
挣扎地太过厉害的手腕,被手铐磨出道道血痕,可感受不到火辣辣地疼。
五脏六肺像被一双手搅拌后再拧干,恶心到想吐,可喉咙发干,什么也吐不出来。
明明施暴的人就在身边,可没有被束缚的双脚绵软无力,在空中脱力地摆动。
喉咙像被人扼住,泛上一阵阵血腥味。
听到自己的叫喊,从疯狂地骂人,到嘶哑地哀求,现在这个人的嗓子,已经喊不出成句的话语,嘶哑不堪。
疼得最甚的地方,还是想也不敢想。
想不清楚,为什么,明明是男人,还会被这样对待。
像对待一个玩偶,一块破布,肆意地撕裂、蹂躏,体温和意识被一点点抽离,又因为疼痛而无法真正失去,这是场永远没有尽头的噩梦。
我的头抵着粗糙的墙面,大口大口呼吸。
秦贞,我都这样了,你还不出来,我恨死你,恨死你,你快来啊,求求你快来救我,我快死了,求求你快来。
我用尽力气,把头向墙面撞去,我怕我清醒后,无法面对发生的一切,趁现在痛着,就让一切都结束掉,就让我消失吧。
好像有什么湿湿的东西流了下来,是汗,是血,是泪,我已经分不清楚。
一片混沌的大脑,一片空白的世界。
一声巨响过后。
世界如初生般静谧。
====亲妈舞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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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推荐求收藏】第二十二章 温柔的他,和脏了的我 (5640字)
Chapter22
一声巨响过后。
世界如初生般静谧。
我呆呆地倚在墙上,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疼得麻木,感到体温在迅速流失。
手臂一松,手铐像被松开了,我无力地坠到了地上。
口中的异物被取出,嘴还是合不上,汩汩地流着唾液。
黑布被取下,炫目地光芒一下子刺穿大脑,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动动手指,终于迟钝地发现我的手恢复了自由,身体也恢复了自由。
有人靠近了我,手指触碰到了我的身体,我突然像触了电,整个人都弹了起来。
刚刚屈辱地记忆瞬间涌入了大脑,让我无法呼吸。
卧槽,混蛋,混蛋,混蛋!!
我整个人颤抖了起来,眼前高大的人影,让我无比恐惧。
别碰我,离我远点!!
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我一拳敲到那人身上。
那人愣了愣,没有还击。
发现终于能够反击的我,为刚才的羞辱和恐惧找到了出口,一发不可收拾,全身被怒火填满,对眼前的物体一顿拳打脚踢。
你那么对我,我揍死你,揍死你,混蛋……
没多少力气,就趴在那人身上,使劲浑身解数,又抓又咬,撕衣服扯头发。
怎么那家伙突然变得那么乖顺,随我怎么虐待,一点反击也没有,我的愤怒像开闸的洪水,狠狠倾泻了出来。
混蛋,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终于,我耗尽了一身的力气,意识渐渐抽离开去,大脑里一片空茫,只剩机械化地动作,眼前一阵黑一阵白,终于适应了强烈的光芒。
我居然看到了大灰狼的脸。
是么,混蛋,你终于出现了,怎么,脸上有那么多伤呢……
像松了口气般,我软绵绵地伸出手,张了张嘴,想去抚摸他脸上的伤痕。
还没触碰到他的脸,意识就像断电那般,陷入一片空茫的黑暗。
我在做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我站在海面上,天空是灰的,海面是灰,全世界都是灰的。
我在海水里沉沉浮浮,浪潮拍打着我,我全身都冷,冷得直发抖。
我想逃跑,拼命地逃,海浪追着我,我发现不管往哪里跑,都不过在原地。
有无数双手从海底伸出来,拽着我的手,我的衣服,我的身体,向海底下拖拉,我站不住,狠狠摔到在水面里,冷,冷得我牙齿打颤。
那几双手试图摁住我的身体。
我手脚并用,拼命挣扎,不停反抗,身体记得那些时间的屈辱,所有疼痛都侵袭而来,我怕,怕他们把我拉下海底,继续重复这样疼痛的记忆,只能徒劳地甩掉,逃跑,踹掉,再跑,体力透支,气喘吁吁,可我只能不停地逃避从四面八方伸出的手臂。
不要,不要拖我下去,求求你放过我吧。
很疼,很冷,很疲惫。
大灰狼,你在哪里。
脸上好像湿了,是哭了么,真丢脸,太丢脸了。
可快结束吧,什么时候能结束呢。我试图挣扎着醒来,可没有办法,逃不开,明明意识已走到清醒的边缘,但就是醒不过来。
手臂源源不断地伸过来,掐住我的腰,拽住我的手臂,我尖叫着,挣扎着,身体却像被禁锢,无法动弹。
我感到呼吸困难,力量尽失,终于如放弃般,被手拽着浸入海底。
海水覆过我的脸,所有光芒一齐消失不见。
我在下沉,不停下沉,所有感觉都在离我而去。
不冷,不痛,不害怕,不羞耻,什么都没有。
似乎连呼吸也没有。
静谧地,如同死了去了般,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一点点回到了体内,先是疼,从头到尾的疼,甚至连呼吸也疼,我挣扎着想动一动,身体却被钳制住,一阵刺骨的疼痛在在动弹之前侵袭而来,不免微弱地呻吟出了声。
感到有人在轻抚我的脸,有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挥之不去,慢慢召唤回我飘散的意识。
昏迷前所经历的事,也一点点挤入大脑,像一根针,捅入脑髓,一意识到,便已经不自禁地全身发悚,何况是回忆和触碰。
我只能保持大脑空白,努力让自己睡着,这一次我恨不得永远不要醒来,永远沉浸在梦里,也好过这特么的狗屁不通的现实。
可疼痛一阵阵麻痹着大脑神经,耳边人的声音无可奈何地越来越清晰。
那个人在孜孜不倦地轻声呼唤我。
“阿言,该醒了,该起床了,小坏蛋,这么贪睡,起床了……”
吵死了。
吵死了。
我用尽最大力气,撑开沉重的眼皮,眼前一阵阵炫目的白光让我头晕,没有焦距的视线暂时分辨不出自己到底身处何方。
“终于舍得醒啦?”他的声音从头顶上响起,这次真实又亲切。
我费力地眨眨眼睛,目光向声音方向挪动,终于看清了说话的人。
谁啊这是。
头发乱糟糟,两眼布满血丝,和饿惨了急红了眼的狼似的,下面有难看死了的黑眼圈,下巴长出了密密麻麻的胡茬,脸上脖子上还有来路不明的指甲抓痕和齿印,分明是只大野狼。这个大野狼先生,还无视自己糟糕的形象,没心没肺地咧开嘴笑得我很想骂人。
“你……”我张了张嘴,才发现喉咙干得像要被撕裂似的,好不容易憋出一个字,声音却嘶哑得连我自己也不好意思往下讲。
大野狼像早有准备,马上把一杯温水送到我嘴边。
喝了一杯水的我总算恢复了说话的力气,有气无力地说:“你……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快去刮胡子,丑死了……”
变成大野狼的某人仍然不要脸,俯下身亲亲我的脸:“还不是某只野猴子不肯好好睡?”
他的胡茬扎得我脸上酥酥麻麻地疼,意识完全清醒,这才发现自己的处境——我没有平躺在床上,而是斜斜地被他裹着被子抱在怀里,像婴儿那样,缩在他胸前,双手还不自觉地抓着他的前襟。
“混……蛋,先……放我下来……”实在没力气挣扎,我只能软绵绵得威慑。
大野狼不撒手,咬着我的耳朵轻声说:“我怕你下面疼。”
我有气无力地横了他一眼,抬手摸了摸他颈上的抓痕:“这个……我干的……?”
“除了你,还有谁敢对我干这事?”他怕我听不到似的,一直贴着我的耳朵,轻声细语地调笑。
“胡说……”我说,“我怎么不记得了……?”
“没良心的,闹过就忘干净啦?”他戳戳我脑袋,“是哪只野猴子见人就抓就咬,五六个医生都按不住,非得让我抱着的啊?”
我耳根一热,咬牙切齿地说:“去你的……你做梦的吧……活该被我挠成那样……”
“是是是,你咬人,还有理了。”他也不反驳,摸摸我头发,眼深如渊,有疼惜,也有愧疚。
“现在疼不疼?”他低声下气地问。
我逞能,摇摇头,事实上头疼脚疼全身疼,真是疼得要命。
“烧退了点,”他的额头贴着我的脸蹭了两下,露出熟悉的笑容:“饿不饿,想吃东西么?”
我点点头,虽然嗓子像有把火在烧。
“我去给你买点粥。”他笑道,小心翼翼地把我放回床上。
这屁股一落地,我才明白什么叫痛不欲生,明明是那么绵软的床铺,蹭上屁股,就像有一把尖韧捅进骨髓,把痛的信号往四面八方传递,痛得我差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一味地发着抖蜷起身子,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很疼是不是?”大灰狼轻轻抚摸着我的腰线,一遍遍哄我,“放松,深呼吸,我让他们换了最软的床垫,不疼,放松点,没事,深呼吸。”
我照着他的话做,好不容易把眼泪憋了回去,特么的真疼,疼得死一条好汉。
“我去去就回,忍耐一下,啊。”他安慰性地拍拍我的脸,又亲了一下。
我瞪了他一眼:“还不快去收拾你自己……脏死了。”
他才嘿嘿笑着,三步并作两步拐着腿,夺门而出。
顷刻安静了下来。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努力观察这个房间。
显然我没来过这个地方,空间不大,也不整洁,桌上的东西一塌糊涂地摆着,各种各样的药散在不远处的地上,椅子也七倒八歪,看样子把我弄进来,还真是一场大战。
桌上的日历显示的日期竟已经是7月11日。
这么看来,我居然昏睡了两天,怪不得,怎么觉得那个梦这么冗长,怎么做也做不完。
刚刚看到他走路不那么利索,难道那家伙这么抱着我坐了两天,腿坐得没知觉了?
不可能不可能……
我脸上一阵阵发烧,连带着五脏六肺也不要脸地叫嚣起来,一阵恶心往上翻滚,差点没吐出来。
那天的回忆,终于不容拒绝地翻涌而出。
我被人强要了,用我从不知道的方式,从后面进入,身后那锥心的疼,一次次提醒我那日的屈辱,那种粘稠的感觉又回来了,我用被子蒙住头,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越小越好,想把自己弄到消失,那么这种记忆,便不会和毒瘤一样,蚀骨而入。
很疼啊,真的很疼,除了疼,更多的,是屈辱,深深的屈辱。
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我什么都不好,长相又丑,脾气又差,脑子笨,性格冲,那么大一个游乐园,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我有什么吸引他们这么对我,为什么一定是我,为什么呢。
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双手抱着自己,缩在黑暗里,觉得身体抖得厉害。
易言我,从小到达,从没那么无助过。
我只是想和他出去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