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果说知道,那摆明了就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到时候他们就有理由怀疑自己和非法人员往来,从而被认定是奸细。
可如果说不知道的话……
那就有点纠结了,因为她也不知道那群人到底是只有这一张照片呢,还是掌握着其他的证据。
如果这样说了,万一他们有其他的证据,她这样说,就会被他们认为自己说谎,到时候也同样完蛋。
为此,在不能直面回答的情况下,她反问了一句,“所以你现在说了那么多,到底想要怀疑我什么呢?”
那人站在那里,双手撑着桌沿,俯下身目光笔直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们现在认定你和非法人员有亲密往来,从而有危害部队的嫌疑。”
聂然没有听到自己想要听的有力信息,就只能挑刺道:“认定?你凭什么说认定两个字?你有什么证据能直接证明吗?”
“就凭这些照片作为证据!难道这些照片还不能说明问题吗?!”站在那里的那个男人也丝毫没有退让,看到聂然在面对那些证据时的短暂沉默后,顿时得意了起来,“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你都跳过怀疑,直接认定我了,我还有什么话可以说。”
聂然靠坐在椅子上,尽量让自己的身体保持最开始的状态,避免出现紧张不安的那些小动作。
因为通过待在这里两个小时的时间,她发现屋内一共有两个隐形摄像机一直拍着自己。
所以她坐在那里,谨慎的注意着自己的小动作。
而站在那的男人看到聂然那副无谓的态度顿时怒了起来,“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看来还真是个难搞的主啊!
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她那么乖巧的样子还以为很好搞定,结果才刚审,她的本性就开始暴露出来了。
从刚才的谈话中,他发现这女兵不仅是难搞,而且还特别的聪明。
说了那么多,可以说从头到尾都在带着他们兜圈子,一句正面的回答都没有。
自己问她一句,她就反问自己一句,说的话都是模棱两可的。
“好,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吧!等到你愿意说的时候,咱们再继续!”说完,那人拿着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间房间。
“砰——”门,再次被关上。
聂然又一次的一个人留在了这间房子里。
不过聂然要的就是他们离开。
这件事的突然出现让她实在是有些措手不及,她一直以为的是古琳那件事,现在突然变成霍珩的事情,让她一时间大脑有些混乱了起来。
要知道霍珩这件事牵扯太大了,她稍不留神到时候把不该泄露的泄露出去,那么对他都是一种危险。
她突然后悔,为什么自己要抱着被暴露的危险还要去见霍珩,以至于害得他被自己拖累。
聂然感觉十分的对不起霍珩。
难不成真的要让他十年心血付之东流?
聂然低垂着头,将脸上所有的情绪都挡住了,防止被那两个摄像头所拍摄到。
636 沦为阶下囚()
“该死的,这女兵心也太大了吧,在这种情况下竟然在那里睡觉?!”
在摄像头的另外一端,那群原本从房间里走出去的人此时已经到了隔壁的房间,利用摄像头盯着她。
他们原本想借此看看聂然在他们走之后会是什么反应,是害怕还是紧张或者是暴躁等等一系列的情绪。
但谁曾想,这人既不害怕也不紧张,更不暴躁,而是非常安逸地双手环胸的低着头开始睡觉了起来了。
这让坐在显示屏幕前的那个男人反而感觉到了一丝烦躁。
“她是疯了吗?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旅馆还是酒店?!”
比起他那副气势汹汹的样子,身边的人反倒很是平淡,“你以为是普通的小偷啊,她可是预备部队出来的,而且在新兵连的时候就被选出去做卧底,要不是有这个事情,就凭她那份档案足够进陆战队当蛙人或者是进9区了。这样优秀的人,心理素质肯定是过硬的。”
“那你的意思是,真让她在那里睡一觉?”那人皱眉恼怒地问道。
身边的人将耳麦放了下来,靠在椅背里,叹息道:“我的意思是,咱们就做好打持久战吧。”
“持久战?那不行!”那个人当即就站了起来,情绪很是激动的就拒绝。
身边的那个男子看男人如此激烈的反应,很是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行?”
男人被他这么一看,脸上神情有些怪异了起来,“那……那样不是给她时间想到漏洞,或者是找到帮手了嘛!”
“那她要真的是无辜的,找到帮手帮她脱罪也很好啊。”那人反倒看的很开。
他看过聂然的档案,觉得聂然的确是个不错的女兵,要是沦为嫌疑人,其实还挺可惜的。
如果真的是清白的,他还挺希望她能快点脱罪。
“她无辜?哼!她是绝对不能无辜!”那人大手一挥,站在那里说道。
旁边的人听了,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不能无辜?”
那人自觉失言,立刻补充道:“是不可能……”
旁边的人笑了笑,“别这样说嘛,咱们虽然手上有哪些匿名的材料,但是可能有些地方我们并不知情,或者是没有查到呢,世事无绝对。”
那位士兵对于聂然这件事反而持另外一个态度。
“哼!反正我是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了!”说罢,他就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你干什么去?”那人连忙起身,抓着了他问道。
“我不愿意再等下去,我要继续去审她!”那人说道。
“你急什么,明天早上再去不也一样,现在她肯定自己也是一团乱,审核出来的东西到时候她反口了,那还不是白忙活,现在就让她休息一晚上吧。”那个士兵将他一把重新拽回了位子上,并且打电话给外面的人让他们给聂然准备晚餐以及被褥。
很快,房间里的聂然就得到了一盒盒饭,以及一床厚厚的被褥。
聂然看到这个待遇倒是有些惊讶。
毕竟她现在可是阶下囚,阶下囚还有这种待遇倒也是稀奇。
她还从来没见过有这么好的阶下囚待遇。
前世她做错事,那不被绑起来毒打那都算是庆幸的了,现在这会儿竟然还有被子和干净食物。
突然间她觉得当个囚犯好像也不错,除了失去自由之外,其他的都很好。
不过那些饭菜她并没有碰,依旧原封不动的放在了那里,被褥她倒是铺好了直接躺下了。
不是因为想要睡觉,而是这样方便用被子遮挡着摄像头,利于她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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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五更吧,下午蠢夏家里来人,实在赶不及~抱歉啦~么么哒晚安
367 别指望有人救你()
那一整夜聂然就背对着那两台隐形摄像机,躺在被子里,眉头紧锁地思考着这件事。
霍珩这件事牵扯太大,这事关接下来的很多问题,卧底任务本来就是保密性非常强的工作,她不能随便为了自己就透露对方的真实身份。
这样做的话,自己是保住了,但是这就会霍珩陷入巨大的危险之中,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掌控了霍氏,并且成功接近了幕后的人,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一旦他暴露出来,那么霍珩将受到的是幕后人的全面追杀。
因为他知道的太多,无论怎么样那边的人都不会放过他的。
所以,这件事她绝对不能就这样草率的暴露出来。
可如果不说,她就会被认为在部队有不单纯的目的,甚至是窃听盗取等等一系列的问题。
那么到时候,她就没有办法翻身了。
聂然那双手在被子下紧紧握拳,眉眼更是一片沉重。
这次,看来叶珍是真的做好了所有的打算,让她再无翻身的可能性。
可惜现在营长不在预备部队,这会儿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一切都要靠她自己。
天色在聂然沉思中逐渐开始泛起了鱼肚白。
但聂然却始终想不出一个可以保全自己的方法,这件事太过棘手,她根本不知道叶珍手里的筹码有多少,那些人掌握了多少。
在这种如此被动的情形下,聂然不能擅自做决定,因为一旦一步跨错,牵涉到的部分非常的广泛,她必须要非常的小心谨慎才行。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终于那扇门再次被打开了。
为首的那个人再次从门外踏了进来。
聂然此时睁开了眼睛,态度一如昨晚那般,“早上好啊。”
既然不是古琳的事情,那么她完全没有必要如此的乖乖听话。
为首那个把聂然关了一夜的男人看到她这幅惬意的模样,好不容易平静的情绪又再一次被挑了起来。
“看来你这一晚上睡的还挺惬意啊。”那人说这话的时候,格外的咬牙切齿。
可聂然只当看不见,反而淡定从容的掀开被子,起身道:“挺好的,就是地板有些硬,睡的不是很舒服。”
那人的火气开始噌噌噌的冒了起来,脸上的神情开始变得难看了起来,“是么,那要不要我今晚再给你加床被子?”
聂然很是理所当然地折叠好了被子,然后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点头道:“那当然好了,多谢。”
看到她这幅舒适的样子,完全没有半点来这里的危机感和害怕,这让那个男人气得当即猛拍了一下桌子,“蹬鼻子上脸了是吧!真当这里是旅馆,吃了睡睡了吃啊!”
昨天晚上这女兵在这里很是香甜地睡了一觉,而他呢则在隔壁的房间里盯着显示屏盯了一个晚上!
这让他着实的气愤,凭什么一个犯了错的女兵可以睡得那么安心舒适,他们却要在隔壁整夜不睡的受罪!
根本这两者就是颠倒了!
“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把所有的事情全部交代了,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他站在那里,呼呵地道。
聂然端坐在那里,一副风轻云淡地模样,回答道:“你都认定了,我还有什么好交代的,直接找个日子把我枪毙了不就完了。”
听到聂然说这种话,气得那男人更为火大了起来,“得寸进尺是不是!”
他绕过桌子,就要作势上前去揪聂然的衣领,身边另外一名士兵连忙阻止道:“别别别,许队,不要冲动,不要冲动啊。”
那名被称呼为许队的男人被身边的士兵给阻拦住了,只能站在那里,恶狠狠地指着聂然道:“我警告你,你再挑战我的忍耐力,我不会对你客气的!”
聂然坐在那里笑了笑,并不多说什么。
“算了算了,她都不说了,就算了吧,还是正事要紧。”那名士兵看聂然好像是识时务的样子,便立刻催促着自家的队长。
真是欠骂!
许队看她再次安分了起来,在心里不禁咒骂了一句。
看来这女兵也就这点本事了。
许队自以为自己是吓唬住了聂然,便转身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又一次地拍了拍桌面,那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各位响亮,随即他就对着聂然冷呵地道:“快点老实交代!我告诉你,来了这里,要是不把话说清楚,可没那么容易出去!别指望有人能帮你弄出去!”
他觉得聂然能够这样从容不迫,无非就是想钻空子,等人来救罢了!
所以提前提醒她,让她少做白日梦!
368 非常规手段()
聂然坐在那里,丝毫没有被他的怒吼给吓到,坐在那里淡淡地问道:“交代?我要交代什么?”
许队看她根本没有怕自己,而是又要和昨天下午一样和自己兜圈子,刚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立刻再次冒了起来。
“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非要吃点苦头才肯说是吧?!”他冷冷一笑,随后对身边的士兵说道:“去,把那些设备给我关了!”
那人一听他要关设备,不禁大吃一惊了起来,“许队,这样不太好吧。”
许队盯着坐在那里依旧没有任何惧怕之色的聂然,哼声道:“有什么不好的,这女兵到现在都不肯坦白,还故意挑衅我,我必须要让她吃点苦头才行!”
“可是……”
那人皱着眉头,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许队一声不耐呵斥给打断了,“别可是了,现在我是队长你是队长?快点按照我的话去做!”
士兵一颤,忙不迭地点头道:“是。”
他在临出门前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聂然,心里不禁暗自摇头。
这摄像头一关,许队接下来肯定是准备要给这个女兵吃苦头了。
也不知道这个女兵能不能撑得住。
唉……
在心里默默地叹息了一声,最终还是去隔壁将摄像头全部都给一一关闭了。
审问室里就此只剩下了聂然和许队两个人。
空旷冷清的房间里,许队看着坐在那里的聂然,神情里透着一抹怪异的阴冷,“你别得意,等会儿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
聂然坐在那里,神情依旧平静如初。
很快,那个人就从外面回来了,坐在那里的许队看到他一回来,就立刻将抽屉里的那副手铐拿了出来,亲自走到她的面前。
刚进门的那个看到许队真的要教训聂然的时候,不免再次出声阻拦了起来,“许队,你真的决定了吗?你要不要在考虑一下。”
许队站在那里,低头看着坐在位子上的聂然,最后问了一遍,“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自己考虑清楚。”
“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要考虑什么。”
“你自己也听到了,这不能怪我。”许队对着那名士兵说完,就冷冷一笑地对聂然说了一句,“那你可别后悔。”
话音刚落,他就很是熟稔地一把将手铐的一边直接铐在了聂然的手上,然后将她拽到了墙角,将另外一边穿过了铁栅栏,再把另外一边的手给铐上,从而聂然就被迫的吊在了铁窗上。
她看着自己这个姿态,突然轻笑了起来。
这种感觉还是在前世出现过,这世她还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
这种吊在铁窗上的方式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实际上,他挑选的这个窗户高度很巧妙,按照聂然现在的身高,被吊起来,必须要踮起脚尖。
可这样长时间的踮起脚尖,事实上是非常消耗体力的。
对于被铐人是一种非常大的折磨。
“你这是准备对我刑讯?”她抬眸,笑看着眼前的人问道。
站在旁边的许队看到她扬着笑意的唇角,哼声道:“你别想套我话,刑讯那是注重口供、轻视证据,而我们是证据确凿!是你自己恣意挑事,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忍耐性,这才导致被惩罚!只能说是非常规手段,算不上什么刑讯。”
他原本就有意想要折磨她,后来看她又实在太过嚣张,应该好好好磨下她的性子,所以就下定决心整治她一下,可不知怎么了,在看到她那双流转着笑意的眸子时心里总觉得很是不舒服。
那双平静带笑的眸子就好像是能看到自己心里一样。
看似平和,却实则锐利无比。
被铐着的聂然似是了然,红唇微勾。“原来这是非常规手段啊。”她眼眸清亮地看着眼前的许队,“不过,我有一句话想和许队说。”
许队顿时拧了拧眉头,“什么?”
只见聂然被吊在那里,嘴角的笑容不变地缓缓地道:“千万不要那丁点的利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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