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医生不懂他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情绪好像变得有些激动了起来,弱弱地点了下头,“是啊。”
但随后他就很快地解释道:“不过这个并没有什么,因为他刚吃过退烧药,退烧药里面是有安神镇定药物,所以血液里检测出来也实属正常的很。”
霍褚一愣。
退烧药里含有镇定药物?
真的是因为退烧药里有这个药物,所以才检查出来的吗?
这个理由听上去好像很完美,但他总觉得其中哪里有问题。
刚才还看上去很是激动的霍褚这时候按捺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啊,刚才还真是吓了我一大跳。”
“看来三少真的很关心二少啊。”
他又不是瞎子,哪里会看不出霍褚刚才眼底冒起的一丝光亮。
只是这不是他该管的,所以他全当看不见,只是配合着这位三少的话。
“那是当然了,他是我二哥嘛!”霍褚微笑地和他聊了几句,接着看时间不早,阿骆可能会随时过来接人,于是话锋一转地道:“不过,杨医生能不能替我查出来那些镇定药物的成分是什么?”
杨医生被他这么一说,刚还陪笑的脸微微僵了僵。
看吧,他就知道这位三少亲自送他下来是有目的的!
可是他该不该答应呢?
说真的,他一点都不想卷入到这霍宅的是是非非当中去。
万一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这场继承者之争的浪头给打得粉身碎骨。
霍褚看他没有答话,连忙解释地道:“哦,我就是想看看那些药物有没有害,会不会对我二哥造成什么身体上的问题。”
杨医生犹豫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能将这件事圆过去。
似乎是看出了杨医生心里所想的,霍褚笑眯眯地露出了一口白牙问:“这点小忙杨医生不至于会不帮我吧?”
“怎么会呢,三少这么关心二少爷,我哪能不帮忙啊!这样吧,那我等会儿打电话让他们再检测一下好了。”杨医生看着霍褚那眼神,知道自己要是敢不答应,他接下来也别想继续在A市混了。
霍褚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那森森的笑也变得缓和了起来,“那真是太感谢杨医生了,但是这件事,暂时先别告诉任何人,你知道出了问题我怕二哥会心情不好。”
杨医生勉强地附和一笑,“当然当然,我能理解,我明天一早就把报告发过来。”
霍褚点头,“好,那我明早就在霍氏恭候杨医生了邮件了。”
“一定一定。”
两个人正说话间,阿骆的车子缓缓地从车库开了上来。
霍褚亲自替杨医生开车,将他送进了车内。
杨医生对他这样突如的示好心惊胆战的很,很是勉强地坐上了车内,然后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离开了。
……
而另外一边二楼上的霍启朗在简单叮嘱霍珩两句话之后,就带着陈叔离开了房间。
在搀扶他回到房间之后,霍启朗再一次地提及到了那件事,说道:“这次你做的真的不错,居然借着阿珩的事情,如此这样逼她。”
这一路上陈叔已经将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一一报给了霍启朗。
“大哥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我看她不爱钱、不爱权,做人有很是傲气的样子,所以就借此机会激一激她,看看她是否会就此上钩。”
原来陈叔当时那般咄咄逼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聂然是外人,就是是想借着这件事让她能够借此应下来。
没想到在盛怒之下的聂然还真的就在最后答应了下来。
这让他自己其实也倍感意外。
总觉得好像有些太过顺利了。
“所以我不得不说你这次做的很好。”这是霍启朗第三次的夸奖,能够让他如此重复夸奖,说明这件事是真的让他高兴了。
“可是大哥,这样留下她真的没问题吗?”但是陈叔对于自己这次做的事情,还是存在着顾虑的。
“那你觉得把她放了,让她和阿珩两个人暗暗交流做事好,还是把她放在明处,在我眼皮子底下做事好?”陈叔将他搀扶道了床边,替他脱下了外套,然后为他盖上了被子。
“我们完全可以把她解决掉。”陈叔对聂然早已看不过去,特别是在她刚才在自己面前是那么的嚣张和狂妄。
霍启朗掀了掀眼皮子,“解决掉?她如果真的对阿珩有利,我为什么要解决掉她。”
“她实在不好控制。”
那么自傲又自负的人,哪里是一般人就能随便控制的。
就是当时和她合作了那么多年的二少在她面前,她都敢翻脸不认人,好像随时都能拿刀扎向二少胸口的样子。
霍启朗带着深意地道:“我要的不是控制她,而是让她好好的做阿珩手上那把尖刀,并且也能成为我拿捏阿珩的利器。”
拿捏二少的利器?
成为二少手上的尖刀?
陈叔并没有马上听懂他话说的意思。
看着陈叔那一脸不解的样子,霍启朗低沉一笑,“老陈啊,这么多年你难道还不懂吗?”
倏地,陈叔猛地抬头,“大哥,你这是决定让是阿珩了吗?”
霍启朗缓缓地摇头,“我从来没有决定什么,我只看最后的胜利者,谁胜利谁就是霍氏的继承者。”
他无法决定什么。
因为果实用来是在胜利者的手上。
尽管那些人都是他的儿子,可霍氏的未来必须要交给一个有能力的人受伤,而不是一个废物。
所以,他只需要看着、等着、直到最后那个胜利者从他手中接下整个霍氏。
“我困了,你出去吧。”
经过了一夜的折腾,他的确是有些疲累了。
陈叔看到后,点了点头,“是,那大哥你好好休息。”
说完,就退了出去,顺便将门带上。
夜色,依旧深沉浓烈。
------题外话------
然哥真的是盛怒之下才上钩的吗?
227 耍个流氓还这么冠冕堂皇()
陈叔离开了霍启朗的卧室后,再次往霍珩的房间内走去。
一路上他一直在想着自家大哥的那一番话。
谁是胜利者,谁就是霍氏的继承者。
那也就是说,二少和三少两个人中,必须有一个要倒下,才算结束。
可问题是,现在三少虽然逐渐把霍氏和地下军火这一块的交易逐渐拿捏在手中,但是二少也不甘示弱的将达坤争取到了手中,并且要全面打开A市和W市两个市场。
这样一来,两个人根本就是势均力敌,谁都无法奈何的了谁。
陈叔心里哀叹。
看来,这场斗争注定是要不死不休了。
正想着,他又加快了步子朝着霍珩的房门口走去。
然而,他才刚走进门口,就听到躺在床上二少说道:“扶我去洗手间。”
他脚下一顿,这屋子除了叶苒在,可就没别人了。
二少不会是让叶苒扶他去洗手间吧?
果然,很快他就听到了叶苒硬邦邦地丢下了一句,“这种事情还是让阿骆或者陈叔来给你做比较好,我可没什么兴趣。”
床上的二少当下就沉冷下了脸色,虚弱的神色中那双眼眸却还带着清明和冷意,“既然已经答应做我的手下,难道不应该听我的吗?”
“那也不代表我就要扶你去厕所,为你脱裤子吧?我的存在可是替你解决敌人,不是替你脱裤子。”
陈叔看到叶苒如此傲然不羁的态度,越发的不赞同大哥所想的那样。
利器?
尖刀?
大哥一心只想着让这个女孩当做自己可以拿捏二少的利器,却没想过,一把就算再怎么锋利的尖刀,如果无法好好使唤,最终被刺伤的也只是自己。
“二少,我来吧。”陈叔从门外走了进来,作势想要将他搀扶起来。
只是手还没有伸出,就被霍珩摆了摆手,示意他站在一边。
陈叔见他如此的神情,知道他这是要好好彻底收服住叶苒,当下也不再多说什么。
“既然决定成为我的手下,那么我的话你就必须要遵守。”霍珩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床边的人,“这是作为手下最基本的准则。”
他的话里听上去还有些虚弱,可那神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决绝。
床边的人在听到他这句话时,眼眸轻眯了起来,带着些许的危险之音,“你的意思是,这准则还包括给你脱裤子?看来二少不太明白,男女有别这四个字怎么写。”
“那以后如果发生了意外导致我身上任何一处受了伤,身边除了你,没有其他人,你就因为男女有别,打算眼睁睁地看着我去死吗?”霍珩一字一句地问,眼中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但带着别样的深意,“你就是这么忠于我的吗?”
陈叔看着叶苒眯着眼沉默,一副无话可说的样子,心中微微讶异。
这还是他第一回看到她吃瘪的样子。
听说连三少都被败在她那张伶牙俐齿之下,没想到二少居然轻松几句话就能压制住她。
“行行行,你非要把耍流氓说的那么冠冕堂皇,那我也无话可说。不就是扶你去厕所,给你脱裤子么,我就当是孝敬我从来没见过面,大概已经死掉的爸好了。”吃了瘪的聂然一把很是粗鲁的将被子全部掀开,作势就要把人拉起来。
那手下的力道完全不像是对待一个病人。
身边的陈叔看她的动作如此这般的随意,又听到她恨恨的诅咒,当下就怒斥道:“你胡说什么!”
带着火气的聂然冷冷地看了一眼陈叔,说道:“既然连把屎把尿都要我来,这儿已经不需要你了,你可以走了。”
“你!”只不过说了一句话就要沦落到被扫地出门的陈叔愤怒不已。
被硬生生拉拽起来的霍珩这时候也开口,淡淡说了一句,“你出去吧。”
“二少?”陈叔不解地喊了一声。
这叶苒一看就是不心甘情愿为二少做事的,如果这一晚上都让叶苒在旁边照看,他怎么放心。
陈叔还想要继续再说什么,可还未开口就听到霍珩说了一句,“去吧。”
陈叔无奈之下,只能将话咽了回去,看着二少被她搀扶着进了洗手间内,然后才退了出去。
在洗手间内两个人听着那一声“咔哒”的关门声响之后,又停顿了大约半分钟后,确定外面已经没有任何声响之后,霍珩这才站立了起来,走到浴缸边将水龙头给打开。
聂然看到他上一秒还虚弱无力要倒下的样子,下一秒就已经疾步如风,沉稳如山的模样,不禁靠在洗手台边,问道:“我说你什么时候打算不再装残疾了,这样真的很麻烦。”
霍珩拧开了水龙头,顺便洗了个手,刚才被这妮子给吓得,替她捏出了一手的冷汗。
“如果我四肢健全,你以为我们两个能有机会同住一屋檐,还能进出厕所不被怀疑吗?”洗完手后的霍珩转身走了回来,那神色看上去并不怎么好看。
他一把抓住了聂然的手,神情很是严肃,“刚才那一棍为什么不躲,还迎上去,不要命了?那电棍真打到你怎么办?”
聂然被他死死抓着手不放,一下子也无法挣脱,只能任他握着,笑着反问道:“你觉得我会被打到么?”
“万一呢,万一被打到怎么办!”霍珩的眼中满是担忧和隐隐的不安以及后怕。
刚才他躺在床上听到那一声匕首和电棍发出的那一声清脆响声,天知道当时他的心也随之一跳。
恨不得立刻出声阻止。
聂然的视线落在了那只紧紧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歪着头,似笑非笑地扬了扬唇,“万一被打到你不应该高兴么,这样就有名义把我送回去了。”
霍珩紧张不安的神情一滞。
“可以说我受伤需要休息,也可以说我连阿骆都打不过,这样子的话在接下来的行动中会妨碍你,拖你后腿,等等之类的话。我说的没错吧?”聂然挑了挑眉问道。
对此,原本还带着微微怒意的霍珩一下子变了脸,轻笑着勾起了唇,抵着她的额头,像是在讨好地道:“你怎么那么懂我呢,就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
他知道,自己必须要改变方案了,否则最后肯定是他自己遭殃。
聂然看他一改刚才的态度,各种温柔哄骗的样子。
原本还带着笑容的面色骤然就冷了下来,手也立刻想要甩开。
但却被霍珩紧紧地扣住,一点都不肯放。
“放手!”聂然面无表情地用力推开他。
“不放。”霍珩连忙一把将她搂在了怀中,不停地安抚着胸前这只炸了毛的小猫,“好了好了,不气不气,是我的错,是我不对,别气了好不好。”
“你以为说两句我就会放过你吗?”聂然皱着眉就要再次挣脱开。
霍珩眼明手快地将她重新困在怀中,低着头看着胸前的人儿,“我这不是舍不得你留在这里嘛,再说了我这不是还没做什么,你就已经把我的计划扼杀在了摇篮里了。”
“听你的意思,还是我错了咯?”聂然苦于被他死死压制着,咬牙切齿地瞪着他道。
“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有那种想法,哪怕是一点点都不应该。”霍珩忙不迭的一个劲儿自己喊错,“我不该背着你自己打小算盘,不应该想借此机会把你送走,总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但是……但是能不能看在我很担心你安危的份上,饶我一次。”
说到最后,他竟带着一丝丝无辜和可怜的模样竖起了一根手指,祈求地道:“就一次,一次好不好?”
暖色调的灯光将他笼罩其中,尽管他嘴角弯弯,眼底带着柔柔的笑意,可脸上依旧苍白难看的很。
刚才他身体出现问题其实也不完全都是装的,达坤的药很猛,才这么点时间过去,药效还没有完全褪去,刚才他心悸心慌格外厉害,要不是自己即使发现,这家伙是真打算把自己埋在被窝里强撑过去了。
聂然看着他那副扮无辜装可怜的模样,气得磨牙霍霍。
这家伙居然给她来这一招!
偏偏她还就真拿他这招一点办法都没有,特别是看过了他刚才心悸时咬着牙关冷汗直冒,还一声不吭的样子。
这个罪,原本是应该自己受的。
可他却自己扛了下来。
就凭这一点,她也没办法去继续计较什么。
“下、不、为、例!”聂然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霍珩看怀中的小妮子那副气鼓鼓的样子,知道她是心软了。
她竟然对自己心软了?!
一想到这里,他眼底的笑就更浓了。
紧紧抱着她的手越发的收紧了起来,“嗯,没下次,绝对没有。”
聂然看他嘴角裂开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总觉得便宜了这家伙。
忍无可忍之下,搭着他腰间的那只手猛地一掐,只感觉抱着自己的身体一僵,一道闷哼声响起。
聂然这才微微心里头爽快了一些,然后顺势将他推开。
“别以为我只知道你的小算盘,我还知道陈叔刚才故意激我,想就此逼我就此加入。”聂然半靠在水洗台前,双手环胸,一副早已看穿的得意笑容,“看吧,我就说,他的邀请会很特别,就是到底谁算计谁,就不好说了。”
她望着正揉着自己腰间的霍珩,意味深长地勾唇一笑。
“是啊是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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