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然说我们是废物其实也不算错,仔细想想我们这段日子的确是麻烦她不少,无论是野外训练还是海盗遇袭,或者又是马翔的事情,她一直都在帮我们。”乔维带着反思的心情说道。
何佳玉红着眼睛站在旁边。
严怀宇看到她那样子,心里更加烦躁,摆手无谓地道:“我不是说废物,我是说她为什么会自甘堕落的加入了那群人,好好的兵不当,为什么要去当匪?”
乔维说道:“她不是说了么,是安远道干的好事。”
“可是安远道能对她做什么啊?误会也解除了,他们之间按理说没矛盾了啊。”严怀宇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转而对着施倩她们问道:“你们确定这件事真的解决了?”
“是,我们所有人都听到了呀,包括指导员!”施倩很是肯定地回答。
“那到底他们之间能发生什么啊?”严怀宇揪着头发,很是纠结地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她这么恨安远道,甚至还要杀了他!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天爷啊,给个提示吧!
“你在这里空想肯定是想不出什么的,还不如找安远道问问。”乔维看他痛苦的样子,不禁提醒了他一下。
严怀宇顿时清醒了过来,忙不迭地点头往前走去,“对对对,我们马上回去找安远道去。”
一群人坐着车赶回了酒店。
但结果却很不如人意。
无论他们怎么说,安远道都只是告诉他们,聂然已经离开部队了,她已经不是士兵这么一个事实,至于其他的他却闭口不谈。
这让严怀宇他们很是头痛。
他们不理解,为什么聂然要离开,为什么聂然要加入那种地方,为什么聂然要杀安远道。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无数个为什么在他们的脑海中不断地冒了出来。
可惜,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出一个完美的答案。
……
太阳从东方升起,西方降落,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聂然还是照吃照喝照睡,完全没有被严怀宇他们的出现而破坏任何的心情。
赵力已经不敢再监视她了,因为根本不需要监视。
他每天都会被聂然勒令开车带着聂然出去觅食。
把Z市大街小巷吃了个遍,哪儿的东西好吃,哪儿的东西人气高,哪儿的东西限时,一门清。
感觉给她一个吃货的名称都不为过!
赵力每次跟着她去,看她一个人吃,又馋又饿,时间久了他就索性留在车里等她,来个眼不见为净。
而聂然等的就是他的眼不见为净!
聂然在傍晚时分,故意带着赵力了去了一间最近很火的餐厅里,坐在二楼的小包厢内,她点了餐坐在那里静等着食物上桌。
赵力知道自己没那个口福,也就不坐在这里流口水了,依然按照惯例回到了车内静等着她吃完。
聂然在等到东西全部上齐之,确定服务员不会再进来后,她便趁着人多浑水摸鱼地往餐厅的后门走去。
一出餐厅后门,她就转而进入了隔壁的一家餐馆内。
现在是傍晚时分,大家都赶着回家,行色匆匆。
聂然趁着昏暗的天色,走进了那间餐馆,就轻熟路的上了二楼的包厢。
她轻叩了几下门,马上门内就有了反应,“咔哒”一声,门锁被打开了。
来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安远道!
他在看到聂然的脸后,连忙拉开了门,聂然侧身闪了进去。
一进房间内,他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她人呢?”
聂然坐在那里,神色淡然地直接回道:“死了。”
安远道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质问道:“你不是答应我把她带回来的吗?!”
聂然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只一眼,安远道立刻冷静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这话是苛刻了,在执行任务期间会出现许多意外,聂然无法救她,也实属正常。
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谁杀的。”
“我。”
“……”安远道震惊地抬头看着她,“你杀了她?你为什么要杀了她?你凭什么杀了她,就算她有错也应该交给部队,你怎么能杀了她!”
他的情绪一次比一次激动。
聂然坐在那里,很是淡定地道:“她为了拖我下水,在葛义面前把我的真实身份给告知了,我没有办法才杀了她。”
“胡扯!这不可能!”
聂然也不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录音笔,按下了开关直接丢到了他的面前,“那你听听这个!”
录音笔内有着沙沙的电流声,很快里面就传来了芊夜熟悉的声音,“葛爷,你或许并不知道,你收下的这个女孩子,真实的身份其实是预备部队的受训士兵。”
只是简单的这么一句话,没有其他。
但人物是谁,和谁说,都非常的明显!
这是怎么也抵赖不掉的。
“芊夜的声音我相信你应该听得出来吧,如果听不出来你可以拿去做比对,很快就能得出借口的。”
安远道听着录音笔里来回重复了N次的声音,满脸的不可置信,“这……这不可能!”
芊夜怎么可能会出卖聂然呢?
这根本说不通!
她把聂然出卖了,那自己不也就暴露了吗!
聂然靠在椅背上,语气里虽然含着无奈的意味,但神色淡漠地很,“她出卖我,我只能开枪杀了她来证明自己已经和部队脱离了关系。安教官,我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安远道盯着那支笔,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芊夜为什么要说这一句话。
“你说我们好不容易演那么一出戏,绕了一大圈才骗过了葛义,我不能就此半途而废,希望你能明白。不过你也放心,这个任务我一定会给你好好完成的。”
聂然极快地说完后,连口茶水都没喝就要往外走去。
就在她即将搭上门把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安远道的声音。
“你其实早就打算杀掉她了,对不对?”
聂然的手一顿。
身后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以你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把一个陷害过自己的人活着带回来。”安远道坐在那里,缓缓陈述着,“那天你在房间里和我说要取代她完成这个任务,并且把她带回来,还要我陪你演一出,事实上那全都是你早已想好的计划吧?”
到现在他如果还想不出个理所当然,就太傻了!
她根本把这一切全部都想好了,和自己说的那些话不过都是假的而已。
什么借力打力,把芊夜带回来,自己取代芊夜完成任务。
什么故意告诉严怀宇他们,让他们去闹,好让葛义相信她。
都是有目的的,都是她每一步设想好的。
安远道抬头,愤怒但更多的却是无力,“你说你绕了一大圈才骗过了葛义,实际上你何止骗了葛义一个,你根本骗过了所有人,葛义,我,芊夜,还有严怀宇他们都被你骗你了,对不对?”
聂然默然了片刻,说道:“安远道,你别用这种受骗上当的语气和我说话,芊夜杀了自己战友这是事实,这个名声说出去有多难听你是知道的,现在她死了,这件事也就彻底就此打住,你完全可以向上申报她是因公殉职,至少还能给她保留最后那一点颜面。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她知道自己把安远道耍了一通,还把芊夜杀了对于他来说很不好受。
但这件事她必须要亲自做,这是对古琳的交代,是谁都不能阻止的!
聂然拧开了门锁,在离开前对他说了说了一句:“还有,至少有一点我没骗你,我真的会替你完成这个任务。”
说完后,她拉来了包厢的门,头也不回去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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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合作人竟是他!()
不过短短聊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再推开餐馆门,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街道上霓虹灯一片,聂然的面容在闪烁的五彩灯光下显得越发的朦胧了起来。
她快速地离开了餐馆,然后重新进入了那间餐馆的后厨,穿过喧闹和火热的灶台,她再次的上了二楼。
才刚一推开门,迎面就看到了刚打算出来找人的赵力。
“你去哪儿了?”赵力一看到刚进门的聂然,忍不住问了一句。
聂然愣了愣,她没想到赵力会在这时候跑上来。
他是什么时候跑上来的?
她心里一紧,但脸上却镇定依旧,甚至还反客为主地不悦质问道:“你怎么上来了?”
“我……”
还不等赵力解释,她的视线转而落在了餐桌上的那些饭菜上,挑眉了然地道:“哦,原来是上来偷吃啊。”
赵力一开始没明白过来,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后立刻摆手地解释道:“不……不是的……”
开什么玩笑,他跑上来偷吃?
他要吃不能自己买吗?
用得着偷吃嘛!
再说了,他是土生土长的Z市人,这些当地菜哪里吃不到!
聂然歪着头,摩挲着下巴思考着他说话的真实性,“不是?那你跑上来干什么?”
“我只是……我只是……”赵力被她这么审视打量着,手臂的痛处又开始不自觉地隐隐疼痛了起来。
聂然看到他这样迟疑犹豫的样子,冷笑着往前走了一步,“只是什么?”
“我……”赵力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但很快他就清醒了过来,“不对啊,是我先问你去哪儿的!你干什么去了,那么久都没回来。”
聂然大喇喇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坦白地道:“上厕所啊,怎么,我在餐厅上厕所你也要打报告吗?”
“不,不用……”
是这样吗?
赵力挑不出她的错,但心里总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
“那你上来干什么?”聂然坐在那里,斜睨地看着他,“不会是突击检查,打算和葛爷打小报告吧?”
赵力听到打小报告几个字后顿时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生怕眼前的聂然二话不说直接把他的手给拧断了,于是急忙摆手地道:“不,不是的……我……我……我是接到了葛爷的电话,他有事找你,希望你能尽快回去。”
葛爷找她?
这个时间点?
聂然扫了一眼包厢内的挂钟,六点二十。
以往这个时间葛义从来不会找她才对,怎么今天却要找自己了。
聂然不动神色地问道:“有事?有什么事?”
“不知道。”赵力摇头,十分诚实地回答。
聂然无规律地叩了叩桌沿,最终起身道:“那走吧。”
“那这些你不吃了吗?”赵力看到桌上那纹丝没动的菜肴,不禁对已经开门要走出去的聂然问了一句。
“嗯,今天就当是先看看吧,下次再来尝尝。”聂然看了桌上的那些菜,笑着往外头走去。
下次再来尝?
那这些连碰都没有碰的食物怎么办?
赵力看了眼桌上的那些食物,又看了看已经下楼的聂然,最后还是无奈地跟着聂然下了楼,离开了那间餐馆。
这间店处于Z市的市中心位置,距离郊区的拳场有一段距离,等车子到达拳场时,她下了车走进了那间废弃的工厂里面。
葛义已经坐在那张皮质的沙发上,看上去已经在坐在那里等候多时了的样子。
赵力感觉自己好像要完蛋了。
竟然让葛爷等了那么久。
如果他要问罪起来,自己要怎么解释啊?
反倒是聂然却一脸无谓地笑着走了过去,“葛爷今天怎么那么早就来了,我可不给你表演打拳。”
赵力心里暗暗焦躁不已,更无语聂然的心太大,让葛爷等了那么久,不说句抱歉还敢和他开这种玩笑。
坐在沙发上的葛义不变的神色在听到她的话后忽的笑了起来,“你啊真是越来越爱说笑了,你又不是拳手,打什么拳。”
聂然靠在沙发上,“那你特意呼唤我回来干什么呢,要知道我可是一筷子菜都没来得及动,就被你一个电话就呼叫了过来。”
“没关系,我正好晚上有个饭局你跟我一起去。”葛义说道。
聂然不屑地切了一声,分明是瞧不上的样子,“那种饭局是去吃饭的吗?那种饭局根本就是拼酒的,我去不就被灌酒了,不要不要,我才不要呢。”
站在旁边的赵力听着聂然拒绝后,眼睛瞪得犹如牛眼那么大。
这聂然就是朵奇葩啊,她难道不知道葛爷带她出去那代表着什么吗?
那说明葛爷把她当自己人啊!亲信啊!
当初七姐想去葛爷都没让她去。
就连自己也是在底层摸爬滚打了一段时间才渐渐地爬到了今天这个位置。
可这位倒是好本事,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遇到事儿还不愿意接,她是打算把这儿当成老人院了吗!
葛义对此倒也不是特别的介意,好像对聂然他一直都是刷新赵力的认知底线的。
“其他饭局我也不会让你来,但这次是要谈一下接下来军火交易的一些细节,你跟我去熟悉一下。”
赵力站在那里,身形忍不住晃了一下。
军……军火?
这聂然才来几天,竟然可以已经接触这么至关重要的东西了吗?
葛爷是忘了她的身份了吗?
即使她已经离开了部队,但是毕竟曾经在那里待过不是吗?
不应该还要在考验一顿时间吗?
当初七姐的存在葛爷可是暗暗观察了她很久,怎么到聂然这里,全都推翻了呢?
赵力实在是看不懂葛爷心里到底在想写什么。
而坐在沙发上的聂然这回也一副很惊讶的样子,“不是吧,葛爷你这也对我太放心了吧,我这才来几天啊,你就让我接触这么重要的东西。”
她的语气和表情很是讶异,但是看得出来她的眼神里很是淡定,丝毫没有任何吃惊的情绪。
葛义笑了笑,“你总要慢慢开始练起来啊,我可是把你当左膀右臂的在培养啊。”
“那我真是要多谢葛爷的厚爱了。”说着,靠在沙发上的聂然歪着头,两根手指并拢在太阳穴的方向,然后轻轻一扬,似乎是在表示感谢。
“你不换件衣服?”葛义看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问了一声。
聂然看了看自己的休闲衣,耸了耸肩道:“我一个手下要换什么衣服,又不是女伴。赶紧走吧,我好饿啊。”
在聂然的催促中,葛义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站在后面的赵力看到聂然和葛爷并肩走出去的样子,不知怎么了,脑海中突然回想起聂然当时在车上说的那一句。
——那你就不怕哪一天我杀了你,自己做大吗?像我这种人可没有什么原则可讲的。
莫名的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随后赵力猛摇了摇头,将那句话尽全力地从大脑中挥出去,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聂然和葛义两个人按照惯例依旧坐在后面,赵力则坐在副驾驶上,驾驶室内坐的是另外一名赵力的手下。
车子开启,离开了那座废旧的工作。
“远吗?”聂然坐在车内,问道。
葛义看了看窗外,回答:“还好,不怎么远。你问这个干什么?”
聂然惬意地靠在车座上,找了个舒服的角度说道:“如果远,我打算睡一觉,又困又饿,还在路上颠簸太难受了。”
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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