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了,上去休息吧。”这时,葛爷终于发话了。
聂然笑着耸了耸肩,重新上了楼。
而经过了那一晚上之后,所有人对这名聂姐都毕恭毕敬的很,生怕哪一点惹了她不快。
只因为这位聂然的性格脾气比起七姐来说更加的恐怖骇人。
她不像七姐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除了听从葛爷的话之外,基本和别人很少说话,当然也很少和别人打交道。
但聂然不是,她永远都是一副笑眯眯,待人亲和的样子,甚至有时候还和那些拳手们来上那么一场,可就算她怎么和善,只要想起那晚的记忆,这群人对于她还是战战兢兢的很,甚至只要她一笑,脚都有些发软。
至于七姐这个人,那群人更是在那一夜之后非常默契的集体“失忆”,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于是,短短几天,然就这样彻底树立了自己的威信,成功地取代了芊夜的存在。
但渐渐地,赵力就发现了聂然除了那天晚上打了一名手下之后,就再没有做过其他的事情,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不说,还让自己一日三顿去大酒店打包食物给她送过来,供她食用。
吃完了就又去睡个午觉,然后兴致高的时候就下场和别人打打拳,或者就是练练沙袋,反正日子过得悠闲得比葛爷都舒服。
“葛爷,最近她这几天天天都留在拳场里,不是偶尔在训练室打打拳就是睡觉,基本不做别的。”在和葛爷说完了富海那边的事情后,他在离开之前还是决定向葛义报告了一下关于聂然这几天的情况。
坐在包厢内的葛义眉头微微皱起,看上去好像是不悦的样子,“我有让你盯着她吗?”
赵力怔愣,疑惑地问道:“你让我留在她身边,不就是盯着她吗?”
不然为什么葛爷会指名道姓地要自己跟在聂然的身边。
葛义面色沉静,却带着一丝轻视,“问题你盯得住她吗?她的能力远在小七之上,你以为你在盯她,其实你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在眼里。”
“不……不会吧,我很小心的。”赵力强调了自己的小心侍候。
葛义摇头,“你说最近她天天不是在训练室打拳就是在睡觉,基本不做别的,这说明她已经在发现并且在提醒你了。”
不然以聂然的性格她是不会这么乖顺的。
摆明了她是看穿了赵力,所以才会故意这样做。
赵力惊讶地问道:“提醒我?提醒我什么?”
“你说呢。”葛义对于他的后知后觉很是不快。
赵力看到葛爷像是生气了自己的多管闲事,为此他低下了头,局促不安地道:“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要再盯着她了。”
葛义的话让赵力还是有些担心,“可是万一……”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葛义摆手阻了下来,“没有万一,我既然敢收她,自然有能力让她乖乖替我做事。”
“是。”赵力最终还是妥协了下来。
他安静地退出了包厢的门,下了楼。
在一到楼梯口,就看到聂然手肘撑在扶梯上,看上去像是在等人的样子。
赵力以为她是要和葛爷说话,乖乖地点了头喊了一声聂姐后就打算离开了。
只不过,就在和她擦肩而过时,却听到她带着笑意声音从耳边响起,“怎么样,小报告打完了吗?”
赵力的脚步一滞,整个人犹如雕塑一般瞬间凝固了起来。
她知道,她真的知道!
葛爷没有猜错,聂姐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在监视她!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自己的腿有些发软。
“是不是觉得说打拳睡觉有些乏味啊?要不要我做点别的,好让你有小报告可以打?”聂然靠在那里,笑容保持不变。
可这让赵力感觉自己的背脊骨越发的寒冷了起来。
“不……不是的……我……我……我……”他一开口,就连说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起来。
聂然看到他这般惊恐,笑着站直了身体,并且朝他走了过去。
水泥地发出了“踏——踏——踏——”的脚步声,让赵力心头发慌不已。
死定了,死定了,聂姐说过她最不喜欢背叛的,他的手估计是要保不住了这回!
就在他身体微微颤抖,等着最后那疼的的那一瞬间时,突然一只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赵力顿时打了个激灵。
接着就听到聂然在他的耳边轻声呢喃地道:“没有下次,不然我就直接让你两只手拧下来喂狗。”
赵力脚下一个踉跄,差点直接从楼梯口摔了下去,紧握着扶梯保证道:“不敢,不敢,我……我……发誓,我肯定不敢了。”
聂然轻笑地勾起了唇,冷冷地道:“我从来不听任何的保证,我只看行动。”
“一定,我肯定,您就看我的……行……行动好了……”
聂然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每拍一下赵力的身体都忍不住地颤几颤。
正当她松开往后退去时,突然楼下隐约传来了一阵声响,“小然然?我们要找小然然!”
聂然拧了拧眉头,严怀宇他们来了!
“这里是私人地方,你们不可以进去!”一名手下冷声地呵斥道。
可严怀宇他们压根不领情,特别是何佳玉更是直接爆了一句粗口,“放屁,这里是什么私人地方,这里根本就是一个地下拳场!让开,我们要找然姐!”
那名手下毫不客气地道:“你们再胡闹,我只能让人把你们丢出去了!”
“来啊,小爷还怕你不成!”楼下,严怀宇他们似乎听上去像是要和葛义的手下打一场了。
聂然本来想避开,但看了一眼包厢的方向后,她立刻对着楼下大喊了一声,“住手!”
她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站在门口的严怀宇他们在看到聂然后,顿时惊喜地喊道:“聂然!”
“然姐!”
只是聂然却并没有对此有何反应。
倒是门口那几个手下恭敬地站在一旁,“聂姐,他们一个个硬闯进来,我们拦不住。”
聂然直接走到了沙发边上,然后坐在了那里,沉冷地看着他们,“让你们站门口就是用来挡那些苍蝇的,既然挡不住那还要你们干什么。”
苍蝇?
严怀宇他们几个人愣了愣,是在说他们吗?
门口的那几名手下立刻低下头,整齐地说道:“对不起,聂姐……”
“滚出去。”聂然不耐烦地让他们离开。
“是,聂姐!”
那三四个人就这样恭顺地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那几个人看到这番场景后,都呆愣住了。
“聂姐?小然然,这是什么情况?”严怀宇率先走了过去,刻意压低了声音发问道。
“是啊,然姐,你怎么被他们称呼为聂姐了?”何佳玉也不明白了,那群人怎么那么听聂然的话,还对她这么毕恭毕敬,言听计从的。
聂然坐在那里,为自己倒了杯水,她靠在沙发上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说道:“我加入了他们,他们自然要称我一声聂姐了,哦对,这是葛爷说的,论江湖地位,不论年龄大小。”
严怀宇诧异地道:“什么?你为什么要加入他们!你是……他们可都是坏人啊!”
“我也是坏人啊。”聂然浑不在意地笑了起来,“还有,不用那么小声说话,葛爷知道你们的身份。”
众人眼底一片震动不安,严怀宇更是压低了声音怒道:“你疯啦!你把身份说出来,你就不怕他们杀了你?”
“不会啊,他要想杀我,我早就死了,哪里能过得这么舒坦。”聂然挑着眉,比了比自己全身。
严怀宇被气得不小,深吸了口气道:“我现在不和你说这个,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加入这里?还有,酒店的人员说那天你和……吵得天翻地覆,还受伤离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时严怀宇和乔维他们两个男的并不在场,因为要照顾马翔,女孩子终究还是不太方便,所以就提前放她们离开。
据何佳玉说,指导员来了,并且听上去是要为聂然讨公道。
后来事实证明聂然的确是无辜的,一切都是芊夜搞的鬼。
再后来,聂然说要和指导员说话,她们几个人就先回去了。
却没料到最后聂然竟然和安远道发生了矛盾,听酒店里的服务人员说当时吵得还特别的凶,聂然的手臂上流着血出来的。
这让他们都闹不明白了,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他们两个还有什么争执呢?
而且,奇怪的是聂然为什么会去安远道的房间呢?
指导员当时又去哪儿了呢?
一连串的问题他们都闹不明白,今天早上就听到安远道和他们说要回部队。
回部队?
他们怎么能回去!
聂然这么多天没见踪影,他们不出去找,反而回部队,这不是在开玩笑嘛!
当场他们就拒绝了安远道的提议。
在争执不下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安远道说聂然不会回来了,她已经加入了葛义的团队,还说什么已经不是部队的士兵了。
这下让他们都无法再淡定了,马上跑出来找聂然。
结果,让他们惊讶的是,前几天还好好的然姐,现在一下子变成了别人的聂姐了。
“你告诉我们,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何佳玉很是不理解地继续问道。
“什么事情?难道安远道没有和你们说吗?呵,也对,他还有什么脸来说呢。”聂然冷嘲地笑了起来。
“安远道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事?”乔维一下子就拿捏住了最核心的问题,直接问道。
“你们回去问他呀,来问我干什么,我一个杀人犯的话说出来可没有可信度。”
聂然嘲弄地笑让他们感觉有些不对劲,“杀人犯?不是这件事已经解决了吗!误会不是解开了吗?”
严怀宇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看向了身边的何佳玉。
那时候他不在场,只能听实况转播,无法亲眼看见,所以不能完全的确定,只能求证何佳玉。
“没错啊,我们所有人都听到了呀!”
聂然冷冷地一笑,“是啊,解决了,就把我解决成这个样子了。”
解决成这个样子?严怀宇他们不明白她话中的含义,问道:“什么意思?”
聂然放下了水杯,眼色一片冰冷,“意思就是,我已经离开部队了,以后请你们这些人不要再来了,现在我和你们之间的身份已经是对立的了!”
站在旁边的施倩忍不住地问了一句,“所以你的意思是,将来再遇到我们,就要动手杀了我们吗?”
聂然站在那里,望着他们,在他们的上方二楼方向是葛义所在的包厢,她冰冷地勾起了唇角,肯定地道:“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
何佳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惊呼地道:“然姐,你疯啦,我们是战友,你怎么能杀掉我们?”
聂然舒服地靠在沙发里,歪着头望着他们,“谁和你是战友,我已经离开部队了,从现在起、这一秒起我和你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从此你们过你们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再无瓜葛。”
“那古琳呢?你对古琳也下得去手吗。”一直没有说过话的李骁这时候开了口。
“欠她的我已经还了,我和她早已两清。再见面,我同样不会手软。”说完这番话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扬起了一个恶劣地笑,问道:“只是,你们确定古琳还醒得过来吗?”
醒的过来吗?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古琳醒过来的几率微乎其微,但大家都一直坚信她会再次回到他们的身边,所以对古琳的清醒抱着极大的期盼和渴望。
现在聂然这样说,分明是故意在他们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聂然,你……你怎么能这样说!”施倩有些气急败坏了起来。
聂然笑着反问道:“那我应该怎么说,这本来就是既定的事实。”她坐在那里,看着眼前那些人皱着眉头,看向自己时,聂然开始有一丝不耐烦了起来,“好了,没什么事就离开这里,我只容忍你们这一次。”
说完,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着楼梯方向走去。
“然姐!”何佳玉及时地喊住了她,只是她向来不怎么会说话,在这紧要关头更是想不出什么话来挽留住聂然。
倒是严怀宇这时候及时开了口,“小然然!你真的要放弃我们这群人吗?我们可是同生共死过的,我们有过那么多的经历,你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说离开就离开!”
聂然停下了脚步,转过头不屑而又轻蔑地笑了起来,“同生共死?你们什么时候和我同生共死过了,哪一次你们是不需要我救的?你们这群废物,每次遇到危险都问我怎么办,你们没脑子们,为什么每次都要我来替你们解决!”
“废……废物?”
在场的那几个人被聂然的话给彻底震撼到了。
废物?
原来在聂然的眼里他们都是一群废物?
“如果不是你们,我会遇到那么多险境吗?!如果不是你们,我会受那么多次的伤吗?都是你们的存在,才害得我一次又一次的受伤!难道这些你们都看不见吗?每次遇到事情都只会来问我,知不知道你们这样很烦,我已经厌透你们了!”聂然冰冷的眼神中露出一种厌恶嫌弃的表情,似乎多看一眼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严怀宇被完全地打击到了,他的声音晦涩难明,调整了片刻的呼吸后,才说道:“所以,这才是你的心里话?”
“是啊,都是我的心里话。”聂然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承认道。
“然姐……”何佳玉也被聂然那番话给伤地透透的,脸色苍白的,眼底都泛着红。
她那么崇拜,喜欢的人居然说自己是废物。
这让她实在是无法接受。
一想到在部队里的那些相处的时间,她一口一个然姐,结果人家心里却满是厌恶,就感觉自己的真心像是被糟践了一样。
看着众人那一副悲愤、伤心、失望的样子,聂然的神情完全没有任何的动摇。
严怀宇握紧了拳头,最终咬牙切齿地道:“好,算我们自作多情,就听你的,从今天起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扯您的后腿了!我们走!”
说完,他第一个率先离开了拳场。
“哦对了,让安远道尽量躲在酒店别出来,不然我一定杀了他!”聂然趁着他们要离开之前,丢下了这么一句话。
众人们立刻停下了脚步,诧异地看向了聂然。
杀……杀了安远道?
“送客!”聂然见他们站在那里不肯往外走去,对着门外高喊了一声,就转身往楼上走去。
严怀宇他们在那群手下的“邀请”下被赶了出来。
只有李骁,她在离去前又再一次地看了一眼聂然,那冰冷的眼中带着一抹探究和打量,但最后的最后还是转身离开而去。
解决了这群人后,聂然在路过二楼的时候她对一直傻站在那里的赵力吩咐了一句,“以后看到他们直接给我打出去,不用留情。”
“哦。”
赵力点头应了下来后,聂然这才上了三楼的房间休息去了。
出了工厂的严怀宇站在道路边上,愤怒地一脚直接将脚边的一个小石块给踢了出去,“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聂然说我们是废物其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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