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结丹期修行者盘腿坐在其对面,直接前面修行者将长袖一抖落,十余支匕首式样的小剑“一”字排开悬浮在李七月的面前。令他大吃一惊的是,这十余支小剑均是灵宝级别的,更令其惊骇的是,其中有五支小剑通体血色形如小巧的匕首分明与他手头上两支饮血剑是一套,看来这一套灵宝级别的饮血剑至少有七支以上,天底下习惯使用成套法器的成名修行者并不多,至于这饮血剑上任主人是谁,不得而知,他本来还想用其它类似法器替代,如今倒不需这般费周章。这迎风店一下子拿出十余件像似灵宝,且其中有五件竟然出自同一套中,确是使他感觉此店非同一般,其排名若是天下之二,也没人敢称天下之一,如此说来,他确是找对地方。
他一把将五支饮血剑抄在手里仔细鉴赏,盏茶时间后,便收在自己的袖中,他不动神色地道:“前辈,这五件灵宝我要了,请出价——”
“按照市价,每件要价三亿七千万;因为此灵宝为成套法器中的五件,而成套法器一旦遗失散落,便再难寻觅凑成一套,所以每件加价一成;另这些法器并不是本店所有,而是通过驻地分部协调才调来这么多符合你要求的法器,所以又加价两成”
李七月更是惊骇,按照他们的口气,原本这迎风店已经是规模较大的店铺,而这店铺专门经营灵草为主,那么还有专门经营其它的店铺呢,而在其上还有驻地分部,那么总部看来总掌柜所拥有的财富肯定是无法估量的,应该是此界中经商豪门世家。
李七月二话没说,交付灵石,离开小孤山,临走时店家讨回木质牌子,另给他一只类似司南性质的玉佩。经过讲解,他才知道这玉佩另有妙用,日后百万里范围内但有交易会,这玉佩便自动收到相关交易信息,而此相关消息是由交易组织方提前半年以上发出,若是有需要,可以凭此玉佩作函帖直接参与交易,这个交易组织方便是迎风店所属的组织,除迎风店外,先前在凤凰山芥子空间举办拍卖交易的主办方亦是他们的组织,他们组织上层领导颇为低调,几乎无人知晓他们的存在。此玉佩为其组织专门炼制,名叫:传呼灵玉,他手中的玉佩为二阶五级贵宾,二阶代表筑基期,三阶代表结丹期,而五级代表在其组织的交易会上消费或是交易额达到一定额度,消费在十亿灵石以上一百亿灵石以下为五级,一百亿灵石以上一千亿灵石以下为四级,一千亿灵石以上一万亿灵石以下为三级其中五级打半折,四级打一折,三级打一点五折,二级打两折
此玉佩由李七月输入其中一股带有神念的真气,便可激活生效,若是他有一天被灭杀,这玉佩便自动失效报废,当然随着他修为进阶,这传呼灵玉亦会感应自动进阶,而后面的级别一旦达到标准,则是由其主办的任意交易会当场晋级。
先前李七月担心对方有可能追问百多年前灵草之事,而对方连提都没提,就在李七月暗道侥幸、以为对方可能将此事已经忘了时,迎风店中三位结丹期修行者正在有一句没一句地讨论。
“此子姓李,叫李七月,在凌云山太虚门修行,身家颇丰,与先前所获得资料果然符合,他曾在中原九州比武时暗中下注,以十亿灵石下注赢得三百亿灵石,他本金十亿灵石大多数是他从漠北修行者身上掠夺所得,但他的原始灵石积累却是从售卖千年龄灵草获得的,当初有一练气期修行者曾在我店中大量售卖品相绝佳的千年龄灵草,正是此人,当初我们还到处寻找此人而不得,没想到这次他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从此难逃我等掌控。”
“此子资质平庸之极,没想到仅仅不到二百年时间,竟然修行得筑基中期,若是他稍加冲击瓶颈,此时应该是筑基后期,单是这修行速度,比平常修行者还快上数十年正如你我当初所猜测,此子定然有异乎寻常之异宝在身,若是取得此异宝供奉上阶,我等好处恐怕不是现在——”
“此事还是仔细筹划才好,毕竟九孤山有数位元婴期老怪早在百年前已经盯住我们小孤山,我们还是不要急着下手,只需盯住此子便可。”
“青衣门龚真人亦盯上此子,若是我们出手,恐怕偷鸡不成反折一把米,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们在此的基业恐怕连根拔起。”
“嗯,我也正是考虑此原因,否则在这三天内,我随时都可以出手,逼迫他交出异宝,当然我们一向公平交易,我们也不会白得他的东西。”
“此事从长计议,你们应该发现,我们进来时不约而同地施加灵压,事后此子竟然从容交易,而他的眼神中、举手投足之间、甚至每一个毛孔里都透露出戾气——由此可知,此子杀人无数,天长日久自然而然所形成的,尽管我是结丹期中期,但我当时还是有一种不寒而栗极不舒服的感觉。”
“两位道友,此算盘暂时且不要打算罢,以后密切关注此子即可,不要捉不到狐狸反惹一身骚,我们还是安心做好眼前的事,据线报,漠北已经集结重兵在外围将九孤山包围,假以时日,一旦将九孤山外围据点拔除,九孤山将被彻底包围得水泄不通”
李七月择一方向,一路或飞或停,一个月后,由于连日赶路,李七月感觉有点疲惫,便落到一岩石上,他正欲盘腿打坐,便用灵眼扫了一下,竟然发现前面百里外有一身影以极快速度向这里飞过来,其身后竟然有四个人紧追不舍。
他忙隐匿身形及身体焕发气息,刚刚藏好身,前面逃跑之人已飞至身前千丈处,那人疑惑一下,略是停顿,便向李七月所在方向飞过来。
第一百五十三章 十年磨剑()
显然那人偏斜方向径直向他飞过来,李七月正纳闷,难道对方已经发现了他?果然那人飞到李七月附近时,叫道:“哪位同门道友在此,快快现身,帮我一帮。”
李七月本是不予理睬,但一听声音,便知道求救之人竟然是他的好友俞冲,即使不看在往日交情上,也要考虑他的姑姑俞瑛的份上露面救他一次。
想到这里,他苦笑着冲天而起,唬得俞冲差点从半空里掉落下去。
“俞道友,别来无恙啊?”
“啊——哦——原来是李道友在此,请李道友助我一臂之力,我已经连续飞行十天,此时已经力竭,再难坚持下去——”俞冲面色苍白如纸,全身多处被重创,连站都站不稳,身体摇摇晃晃,若不是李七月扶着他,几乎要从半空里跌落下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什么人?怎么会追杀你?”
“此事说来话长,待我们摆脱身后叛逆再说,我们现在就走,否则就来不及了。”
李七月拉住俞冲道:“后面不就是四个筑基期修为的修行者么?怕他们作甚?你且下去休息,我在此等他们。”
俞冲见李七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而他了解李七月的确是有本事以一对四也不会落败,说不定真的能将追来的四个人赶走,于是他也不再劝说,一头扑向地面,盘腿休息。
“小子,你与那姓俞的什么干系?敢拦阻我们的去路?”
不等李七月说话,另外一人道:“跟他说什么废话,若不是姓俞的一伙,敢拦阻我们?既然他一点眼力劲也没有,敢惹我们,直接将他灭了,再找姓俞的也不迟。”
说完,那人伸手凭空取出一把雷鸣刀,径直向李七月砍杀过来,李七月见这四人中两人是筑基后期,另两人是筑基中期,心中已经有了盘算,取出血红架住砍杀过来裹挟雷鸣电闪的雷鸣刀,笑道:“想死么?成全你便是!”
话音才落,身形一晃,便不见踪影,待到他再现身时,左手依旧攥着血红,而右手却是多了一把雷鸣刀,这把雷鸣刀的原先主人已经被切成方方正正的豆腐块伴着血雨几乎将半边天染红。
他斜眼看了一眼剩下三人,道:“你们谁抢着先死?”
剩下三人面露惊恐之色,几乎不约而同地道:“前辈,你是谁?”
“前辈不敢当,鄙人正是九孤山太虚门李七月。”
“你是红毛煞神?”
“同道中人谬奖而已,红毛是真,煞神未必名副其实。”
“走!”领头之人说话时带着颤音,未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他却是逃之夭夭。
李七月也不追他们,直到他们仨逃出灵眼所见范围外,他才落下来,对着俞冲道:“俞道友,此地不宜久留,稍加休息,赶快赶路!”
“今日若不是遇到李道友,我这条命算是丢在此地。”
李七月想到心中疑问,便道:“你怎么知道我就在此地?”
俞冲笑道:“李道友,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令牌可是有感应同门的效应,一旦我们遇到危险,只要在身份令牌里输入少许真气,便可感应方圆千里之内的我九孤山同道中人。”
“哦,原来如此!”想到这里,李七月神色黯然,在太虚门中,按照惯例,凡是筑基期修为的修行者均被结丹期修行者收入门中作为弟子,而他本来是王长生的一药童,后来被掌门赵化收为记名弟子,除此之外,他连见门中结丹期修行者一面都很难,所以他虽然凭自己努力修行如今成就,但他甚至连一些修行常识都不甚了解,尤其在法术运用方面,全凭他自己琢磨研究出来的,若是有师父指点,他至少要少走许多弯路。譬如现在主修的焚火九天,其实基本没有人将其作为主修功课,因为修习此法术,不但有受到比剥皮炼骨更是痛苦的折磨,而且有玩火**的危险存在。
俞冲见李七月陷入沉思之中,面色越是不好看,于是笑道:“李道友,刚才你一战干净利索,几乎秒杀对手,令我钦佩不已,只是你受伤了?”
李七月从沉思中醒悟过来,道:“没受伤,只是刚才想说的话,到嘴边竟然忘了,如今被你这一问,我倒是想起来,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受伤的?追你的人是谁?”
“此时说来话长——”
“你长话短说吧。”
“自颜静执行任务失踪后,我便开始四处打探她的消息,如今数十年已经过去,我几乎走遍中原九州,却是无法找到关于她的一丝半点消息,而我曾听你提到过颜静与封家的封玉景走得较近,于是我几次拜访封家,但均被告知封玉景外出游历,所以我每各一段时间便到封家左右打听,其余时间便四处打听,半月多前,我刚到封家附近落脚,没想到刚才四个人也同时落到我附近,我便下意识地隐藏身形,偷听他们说话,原来这几个人竟然是沟通中原九州封家和漠北魔道封家这两家的联络人。在我印象中中原九州的封家一向中规中矩,也派出不少弟子参加抗魔大军,但却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北方魔道安插在中原九州的一颗钉子惊讶之下,我不禁失声叫起来,若是封家作为内应,我中原九州仅剩下的不到一半的几个辖区均将落入北方魔道之手,由于我惊呼之声惊动他们四人,所以他们为了杀人灭口,誓要将我灭杀,以致追踪至今有半月余——”
李七月长叹一声,打断俞冲的话,道:“俞道友,若是你能听我一句话,我很想对你说,这中原九州封家与漠北封家本来就是一脉相传下来的,而我们中原九州与漠北本来就是一家,只是因为相貌差异,他们被驱离中原九州而落户在贫瘠的漠北而已,因为他们在夹缝中求生,所以他们的行事方式包括修行方式走极端,不为中原九州和南方同道容忍,而漠北试图回归中原九州,以取得更多更好的修行资源,南方正道及我中原九州则是借魔道之名,将其拒之门外,其实北方魔道并不是真正的魔道,只是他们中有不少人是邪修而已,而我们中原九州及九孤山内也存在不少邪修。南方正道之所以内部纷争不断,其实也是因为利益驱使,归根结底,私心作祟,也就是说每个人心中均有邪念”
“李道友说话的意思我明白,你希望北方魔道回归中原九州,并与中原九州合二为一,形成大一统。”
“只是希望而已,你我不过是一筑基期修行者,连边都靠不上,更是谈不上说一句两句话。而我对你所说,只是告诉你,据我所知,无论是中原九州封家还是北方封家,他们似乎并不是如你想象的那般内外勾结”
“好吧,我不会将此消息上报,否则中原九州封家必将遭遇灭族之祸。李道友,你现在去哪里?”
“我想找一地方冲击一下筑基中期瓶颈,此次有三成以上把握进阶筑基后期。”
“预祝李道友成功进阶!”
“借你吉言,我会争取的——”李七月犹豫了一下,道,“俞道友,我还想劝你一句,以后你别再找颜静颜道友了。”
俞冲身子一震,抓住李七月的手,全身颤抖,道:“你见过颜静?”
李七月没有接过他的话,而是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俞道友,好自为之——就此告辞。”
他不等俞冲说话,身形一晃,便凭空消失,俞冲如痴如傻盘腿坐在山头风中,似乎在瞬间,他苍老许多当他醒悟过来时,喉中一甜,张嘴吐出一口精血,随后摇摇晃晃向九孤山方向走去。
十年间,李七月几次冲击筑基中期瓶颈,但均未成功,反而有两次差点儿走火入魔,于是他继续服药打坐,同时修习无敌剑阵,经过苦修,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将六支饮血剑彻底炼化为己用,并将六种剑阵变化修习得得心应手、十分娴熟,也算是十年磨剑。另一支饮血剑亦被他炼化得七七八八,因为暂时无用处,便收在丹田之中继续以丹火淬炼。他原本将这六支饮血剑炼化为本命法器,但思量再三,还是没有这样做,毕竟将这六支饮血剑炼化为本命法器,所耗费时间和精力更多,而他以为天下之大,肯定还有更好的法器等着他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一趟虽然没能成功冲击筑基中期瓶颈,但将六支饮血剑炼化并习得六种剑阵变化,也是不小的收获。而冲击筑基中期瓶颈可能要像冲击筑基初期瓶颈一样需要辅助丹药提高成功率,只是他一时找不到到有关提高冲击筑基中期瓶颈成功率的丹方,即使找到丹方,他一时之间也凑不齐炼制丹药的灵草,所以他不得不暂时放弃。
而他不得不暂时放弃,其实还有另一不得已原因,其身份令牌中在两年前已经传来信息,凡是太虚门弟子三年内返回门中,三年后,王长生王长老将进阶元婴期,门中弟子皆可观礼。
李七月算了算时间,此时赶回去,时间应该绰绰有余,据说进阶元婴期必然遭遇雷劫,其中有三成修行者进阶元婴期时过不了雷劫一关,而当场殒命,所以历来进阶元婴期时,同门中人以及好友均前来观礼,当然也有已经是进阶元婴期的朋友帮忙护法,必要时抵挡部分雷劫。
第一百五十四章 神算子失策()
令李七月吃惊的是,所经过之处,时常见到北方魔道影踪,以至于他不得不小心藏匿身形,待到北方魔道之人过去,他才敢出来继续赶路。而十年前他经过这些地方时,这里仍是九孤山属地,如此看来,九孤山危矣,太虚门危矣。
这一日,他换成黑面莽汉模样,躲在一山壑里已经两天了,而那些在附近搜索的魔道中人才有离开迹象,其中一人道:“可能是你们看错了人影,我率一队人去东北方向,你们去西北方向,半月后在营地会合。”
眼看着一行十二、三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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