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于对方修为进阶或是瓶颈突破,若是强行索取,不但无益反而有害,甚至使得对方女修修为大跌或是殒命可能。”
丁莫点头道:“其实孙道兄所言不错,取元红时对女修并无大碍,至多身体一时亏损而已,只要补给及时,对其后修行无任何坏处。”
孙化成略是沉思,自忖道:此行倒是增添见识,日后我说不定有实践可能。想到这里,他笑对丁莫,岔开话题道:“丁道友,韩德有幸娶俩如花似玉的女修,据说是你引荐,若是论功劳,你首当其冲,首功非你莫属,你应该有不少补偿才是。”
丁莫面色一黯,道:“如今我银剑门自从三位太上长老在流云山一役陨落后,门中上下有十万弟子,全是有大长老韩德说了算。至于补偿,倒也不见得”
一路上倒也顺风顺水,丁莫交差后,又行一月余才来到银剑门暂时落脚之地,果然如丁莫所说,银剑门是北海圣辖下一大门派,其中结丹期修为的修行者有二百多人,其余筑基期修行者、练气期修行者更是无数。
第二百九十九章 又逢故人()
还有十多天,便是银剑门大长老韩德娶双妻大喜之日,因为银剑门本是大门派,虽说在近百年内经过几次大战,三位太上长老几乎同日陨落,其门下弟子伤亡不下,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单凭修行人数,排在北海圣辖下前二十名,所以前来恭贺随礼的人不少,何况此时各门派因为战败撤退,均是集中在附近,来往更是方便。
自从半年前宣布婚礼日期后,银剑门掌门花仁便从一个月前就忙于迎接各门、派、家族代表,将他们统一安置在后山附近,后山自然有门中长老相陪,若非身份特殊贵客,否则韩德不会亲自接见,当孙化成到来时,只是以漂浮大陆散修名义,其贺礼只是一枚六级妖丹而已,所以仅是华仁出门迎接而已,却是见不到韩德本人。
孙化成在后山讨要一处偏僻地,建一间茅庐后,便摆布天罗地网,随后他盘腿静坐其中。又一转眼过去十天时间,这一日,他正在打坐参悟之中,这时远处竹林传来两串脚步声,始初并未在意,只见其中一声音道:“前面似乎有一间庐舍,我们去看看吧?”
“嗯,也好。”
孙化成闻听声音一怔,自然想起这两个说话的人是谁,他忙隐起天罗地网,同时隐去身影。那两个说话的人将茅庐搜索一遍后,并未发现孙化成的存在,其中一人道:“此处半个人影也见不到,姐姐,你胆子越来越是小了,几乎草木皆兵。”
另一人笑道:“若是不小心些,只怕我们姐妹俩早死得连骨渣都不剩下一点,不过此次玩笑似乎开得有点儿大了,若是这几日内再找不出千年龄灵草血色苁蓉,我们便设法逃出去。”
“姐姐,如今凡是可疑地方我们都找过了,就是看不到金佩兰的影踪,你以为他们会藏哪里?”
“这千年血色苁蓉即使单纯服用,亦有凭空增长百年以上修为的功效,更是炼制稳固修为的天元丹的必需材料,为稀有珍贵之物,此时战事隐晦不明,随时有转迁可能,如果我所料不错,此物应该由韩德随身携带,凭我们的手段,想从他身上套取此物几乎是不可能的。”
“还有几天时间,我们该怎么办?难道非得嫁给韩德?”
“无论是从其人品还是修为,以及这些日子对我们无微不至的照料,韩德本是无可挑剔人选,若是当真嫁给他,我们讨要血色苁蓉几乎张口就来,只是我心中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不能接受此结果。”
“姐姐与我同样想法,大概这就叫有缘无分吧。若是韩德一旦知道我们是有目的的骗他,不知他会如何反应?”
“傻妹妹,你心中是不是有愧了?”
“确是有点儿其实我们嫁给他也算是我们目前好的出路,其门下弟子超过十万,应该足以庇护我们,省得我们东躲xc的。”
“若是想一辈子躲起来,还不如当初在盛京时留在紫荆山静心潜修,只怪当初我们自己误会别人好心意,同时自己贪心那一宝藏罢了”
“姐姐,你又想起那人了?”
说话的俩人正是孙化成久未见面的故人莫离、殷晓梦姊妹,孙化成以为俩人仍是在西海域内,没想到她们竟然来到如今乱作一团的北海域内,本想当即现身,转念一想,虽然他曾收留她们一段时日,但是毕竟无深交,此时现身,肯定被猜疑偷听,反而不美,于是他继续隐身法阵之中。
当莫离、殷晓梦俩姊妹离开时,孙化成才现出身形,他略是犹豫一下,便向前山找丁莫,丁莫正在一偏殿之中接待两位客人,见孙化成到来,忙道:“孙道兄,这两位朋友你肯定没见过,这他们可是出身西海的祁家朋友,这位叫祁明,是祁家的大长老,这位叫祁玉,是祁家的二长老,他们此次前来,一是为了贺喜我大长老即将新婚,同时意欲率全族上下近百人委身依附我银剑门,经过几次洽谈,刚才又见过我银剑门大长老,已经正式同意祁家加盟我银剑门,此时我正要陪他们在附近找一个好去处安置祁家近百修行者,若是你感兴趣,可以一起去逛一逛?”
随后丁莫又将孙化成介绍给祁家两位长老。
孙化成见祁明、祁玉均是结丹后期修为,于是走上前,施礼道:“在下孙化成,见过两位道兄。”
祁明警惕地看了一眼,客气道:“孙道友,满身煞气逼人,一定不是寻常之辈,能认识孙道友,我祁家福气。”
孙化成忙收起周身煞气,淡淡笑道:“祁道兄见笑了,若是我有祁道兄这样的修为,大概亦能做到收放自如。”
遂与丁莫道:“反正我现在左右无事,陪丁道友走一趟也是无妨。”
于是一行四人来到在附近走了半天,见到前面一峡谷之地,灵气颇佳,祁明与丁莫俩人略是商量,便选择此地作为祁家临时安置之地。
离开时,孙化成无意中抬头看见不远处有一路碑,上书三个大字:葬旗。他不解地问道:“丁道友,此地名如何说法?”
丁莫笑道:“具体怎么来历,我也不甚清楚,但是据说从前有两军在此堆垒决战,其中一方因为实力远逊对方,以致兵败,但无一人从战场逃跑,直至全军覆没,个个战死沙场,有一抗帅旗的人在全身被重创数十刀后,仍是抗着帅旗不倒,即使后来头颅被砍去,其僵硬的肢体依旧扶着帅旗,对方甚是佩服这样的敌手,将帅旗与其尸体葬于此地”
孙化成若有所悟地道:“原来如此。”
“孙道兄,刚才你找我,似乎有事想对我说,此时仅有你我二人,若是你要求,尽管提出来。”
“近日闲来无事,听不少人说,你大长老即将所娶俩女修有花容月貌,因此我颇为好奇,很想先睹为快,又不好唐突见那俩女修,因此只好向你打探有关消息,也好满足我的好奇心。”
丁莫听孙化成所提话题,面色一下子阴沉下来,道:“孙道兄,你正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孙化成尴尬一笑,道:“我知道丁道友是先结识并钟情于那俩女修,既然你大长老横刀夺爱,其实也是无可厚非,毕竟再过一段时日,他便一脚跨进太上长老之辈,你更不敢说半个不字。”
丁莫阴着脸,道:“那是自然,自从我银剑门三位太上长老同一天陨落,我银剑门便江湖日下,若是大长老能成功进阶元婴期存在,我银剑门再振当年雄风亦不是不可能,他是我银剑门十万门徒希望所在——我如何敢妄言他半个字?”
孙化成见丁莫对韩德虽有愆怨,却是敢怒不敢言,于是笑道:“丁道友,我想见一见你们大长老,不知你能否引荐一下?”
丁莫犹豫了一下,道:“我正好想有事向大长老汇报,你与我一起去吧。”
在一不远处的一洞室内,韩德与三挚友谈笑风生,这时丁莫求见,韩德不必外人,召见丁莫道:“祁家一族安排妥当了?”
“大长老,祁家才被安排西山一处峡谷之地,大约两三日之内,他们就会搬迁过去。”
“嗯,丁长老,其余事情你可以搁置一下,此事由你亲自督办,祁家原是在西海域内东方家族势力的一支,据说他家大长老说原是回归我北海域内祁家先祖嫡系一脉,以壮大祁家实力,没想到北海域内祁家在流云山一役后几乎被灭族,所以暂时依附我银剑门,我们决不能亏待他们,使得别人小看我银剑门无容人肚量。何况如今正逢乱世,多一分力量就多一分保命可能”
“大长老教诲得是。”丁莫唯唯诺诺地应承着,待到他要出门时,似乎想起一件事来,于是回头,又道,“前些日子我执行巡逻任务时,偶遇漂浮大陆一散修孙化成,他听说大长老婚期临近,于是他慕名随礼,此时正在门外,他想拜见大长老。”
“哦,散修?我哪有那么多时间见阿猫阿狗?丁长老,此事交予你,你婉言劝说,不要得罪人就行。”
丁莫正要离去,座上有一人道:“且慢,丁长老,你刚才口中所说可是孙化成?此人什么修为?又是什么模样?”
丁莫详实描述一遍。
那人倒吸一口气道:“韩道兄,此人正是我漂浮大陆闻名遐迩的煞神,若不是我在此,你恐怕莫名其妙地得罪此人了,此人虽说修为平常,但他一身本事恐怕非你我所能应付,而此人最是睚眦必报,数十年前,他曾掌控一不起眼的小门派时,有传言我擎天山鹿鼎门被其不动声色地灭门,无一活口生还在云梦庄攻占漂浮大陆前夕,他曾被我乾天门大长老引荐给裴银文道兄”
韩德点头道:“裴银文?我听说过他是结丹后期大圆满境界修为中最为出色的修行者之一,他曾组队精英搜索剿灭潜入漂浮大陆的敌探,据说整队人马因为无接应外援,不幸均陨落,难道此人就是十人队伍中唯一幸存者?”
第三百零章 灭祁门()
“应该是此煞神,当时收到其救援传音符时,不但漂浮大陆军团,而且整个北海圣辖下军团均已提前撤退,所以任由其自生自灭。”
“原来如此,腾道友,我该如何对待?”
“给予最高规格接待,好生安抚,我现在便将此消息传音给我家大长老。”
其貌不扬的孙化成被引进韩德洞室时,韩德的三位挚友已经隐退洞内深处,韩德见孙化成,似乎无特别之处,只是异常热情地招待其坐在对面,并不点破他的身份,孙化成见韩德果然如传言之中如玉肌肤、仪表堂堂,真正是天生一副好皮囊,虽然修行者并不注重皮相,但至少孙化成在亲眼见韩德后,有一种自惭形秽、无地自容的感觉,凭空矮了三分。他本是另有心思,如今见之,也只好作罢,或许这是莫离与殷晓梦最好归宿。
韩德见孙化成颇为局促模样,心中暗地笑道:每一位修行者见其面貌后,均是如此表现,眼前孙化成也不例外。
两人一时之间并无语言沟通,见惯这样场面的韩德端了面前的杯子啜了一口茶,道:“刚才丁长老说你有重要的事找我,不知何事?”
孙化成尴尬一笑,遂正色道:“其实也是无甚重要的事,只是想与大长老讨要一个人情,不知大长老肯不肯卖我一个人情?”
韩德虽是结丹后期大圆满境界修为,距离进阶元婴期存在仅是一步之遥,但他听擎天山乾天门滕道友的一席话,故而不敢小视孙化成的存在,心中经过一番暗地盘算,不敢答应,于是打哈哈道:“既然是孙道友提出,我本是无可厚非地卖一个人情又是何妨,只是不知道孙道友需要向我讨要什么人情?若是能说出来,我仔细斟酌一下,或许能答应。”
孙化成点头道:“若不是看在你银剑门的地盘上,我本是无须凭空卖你这个人情的,祁家与我朋友有不共戴天之仇,此次正好让我碰上,也是他们祁家倒霉,我欲越厨代庖帮朋友灭了祁家,若是大长老卖我一个人情,放手此事,我自然感激不尽。当然大长老硬是要插手此事,因此造成一切后果,恐怕不是大长老一人所能承担得起,银剑门上下十万人皆是有份。”
韩德面色一沉,道:“孙道友,你这是在威胁我?我银剑门已经公然答应祁家依附,若是在我地盘上一旦祁家出事,我银剑门的脸面何在?你以为我会放任不管么?即使我三位太上长老已经殒身,你以为我银剑门十万修行者是吃素的?我银剑门却是不能在我手里甘受此辱。我劝孙道友还是化干戈为玉帛吧?同时我警告你,如今你在这里是客,我自然待你若上宾;若是你敢动我地盘上一草一木,你将为我包括银剑门在内十大门派联合缉捕。”
孙化成冷笑一声,便摔门而去,临走时看了一眼滕姓修行者所藏身的洞深处,留下面色铁青的韩德,他愤怒地一掌将眼前杯盏化为乌有,若不是乾天门滕道友事先提醒,他早已与孙化成翻脸,他正欲招来门下试图商议对付孙化成,一直隐在洞深之处的滕姓修行者等三人走出来,姓滕的劝阻道:“韩道友,若是你还当我是朋友,请你还是听我一句劝告,祁家之事你还是放手不管吧,眼看你新婚在即,最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节外生枝才是。”
韩德压抑怒气,道:“祁家才从云梦庄追杀之中逃出来,虽是才近百人,却是精练能战之人,何况有六位结丹期修为的修行者,其中结丹后期修为以上有两位,凭孙化成一结丹中期修为,简直是如投羊入虎群之中。”
滕姓修行者颔首道:“我们还是拭目以待吧。”
韩德冷笑道:“此事决不能就此罢休,否则此事一旦传开去,我银剑门在同道之中再也抬不起头来。”
滕姓修行者错愕道:“韩道友,切莫鲁莽行事,以免坏了银剑门的名头。”
韩德笑道:“滕道友,你与我同阶,也是结丹后期大圆满境界修为,难道怕他区区结丹中期修为的修行者,何况他现在身份不过是一散修而已,你出身漂浮大陆,难道是帮姓孙的说话?”
滕姓修行者涨红脸,他心里清楚从前擎天山第一高手乾天门鲁鸣等五人被孙化成灭杀,同去有千名能征善战的修行者竟然是无一生还,此事如打碎牙只能往肚里咽,从此成为擎天山秘密,并没有外传,他憋了好一会儿才道:“不听我之言,吃亏在眼前。”
“滕道友,你莫要焦躁,你我多年挚友,岂会因此反目?如今听你所说,我自然不会明着插手此事,但是我会派六位修行不弱的客卿长老做客祁家,使得其实力增加一倍以上,另派出三位结丹后期修为的修行者潜伏附近监视”
滕姓修行者叹道:“韩道友,此举无异于掩耳盗铃,更是引起孙化成反感,我担心银剑门从此招来横祸。”
孙化成离开后,径直回到后山临时居所,他略是收拾后,便盘腿打坐,此后两日尽管他明知周围有数双眼睛监视此处,但是他却是视而不见。
第三日夜间,正是夜黑风高时,他睁眼后,喃喃地道:“鲁道友,此前我取你家那么多傀儡,又取公输札记,但是我救你一命,两相人情抵消,过了今夜,从此你欠我一个人情——呵呵——”
说到这里,他身影一晃,竟然凭空消失,一炷香后,他来到“葬旗”石碑所在,笑看石碑,道:“好名字,祁家举族被灭此处原是天意。”
这时远山暗处人影憧憧,他似乎早已知道似的,甩袖丢出铁背蜈蚣,拜了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