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明粗声粗气地道:“一百二十亿灵石,若是有道友再双倍竞价,我便退出。”
俞之夫笑道:“物有所值,物有所不值,我有所为也有所不为,既然道兄如此激将,若是我不应承下来,反倒是显得我小气,刚才道兄出价一百二十亿灵石,我出价二百四十亿灵石,不知行不行呢?”
朱友明没好气地道:“道友一点也不留情面?”
“你说呢?”
俞之夫取赤火珠把玩一阵,正好捉住秦凤投来怅然若失的一瞥,对视一眼,将赤火珠扔给秦凤,懒懒地道:“我以为这手串有多大意义呢?原来如此,这位道友我见你倒是喜欢这手串,反正它留在我这里半点用处也没有,倒不如给你吧,似乎还有些作用。”
秦凤接过赤火珠,犹似在梦里,愣了一下,随即将赤火珠还给俞之夫,道:“前辈,如此厚礼,晚辈命薄,不敢承受。”
俞之夫冷下脸,道:“这不过是小玩意儿,莫不是你不给我面子?我当场毁了它吧。”
说完,双手搓珠,作势欲毁。
秦凤难堪,道:“前辈,晚辈真的不能接受,晚辈有夫之妇,不敢染指多情。”
俞之夫笑道:“你是指他么?”
秦凤涨红脸,摇头道:“不是他,他是我好友苗道友的未婚夫君。”
俞之夫故作沉思,道:“哦,若是如此,你受之无妨。”
朱友明冷嘲热讽道:“热脸贴上冷屁股,不就是多几个灵石么?凭你丑陋,也敢图谋如冰如玉的美人?”
见秦凤执意不受,俞之夫并没有将赤火珠当场毁坏,而是收在袖中,对秦凤道:“不管秦道友信不信,我们本来就是有一段缘分的。”
苗婷呵呵笑道:“孙前辈,你真有意思,为了美人挥金如土,美人却是视为粪土——碰了一鼻子灰吧。”
俞之夫回道:“朝秦暮楚之人,其实水性杨花,恩怨不分。”
苗婷闻言,面色几变,只是没有发作出来。
接下来的拍卖会并无俞之夫看中之物,于是他又闭眼假寐,不过只一会儿时间,他似乎想起什么事情,突然起身离开拍卖场。
出了拍卖场,俞之夫信步走了一个时辰,随后择一方向御剑而去,他接连换了几个方向,最后落到先前布置过的礁石上,将身形隐在其中。
他才隐身其中,便有五位修行者飞至,正是在拍卖会与俞之夫竞价机关美人的修行者,他们的修为均是结丹后期、结丹中期不等。
领头的修行者,正是竞价者,他张望附近,道:“刚才明明看到那人,怎么这会儿就没影了呢?大家睁大眼睛仔细搜索,一定要将暹罗女偶夺回来,否则无法向诸太上长老交代。”
“钱长老,即使我们将那人找出来,也无法擒拿,那人溜得太快了。”
“牟长老,事关我暹罗一族生死存亡,我们就是拼得一死,也要将暹罗女偶夺回来。”
“听说暹罗女偶身上藏有我族秘藏,不知是否真假?”
“那都是传言——此事不该我们关心,我们只需将其夺回来——废话少说,赶快搜索。”
因为有数十座法阵遮蔽,除非有特殊本事,否则即使元婴期存在亲至,亦难在一时之间逼他现形,见一时无事,他干脆盘腿打坐,翻阅经典。
那五位修行者在附近搜索一个时辰,便分两组向西南和西北飞去。半个时辰后,朱友明等人正好经过,见俞之夫所在礁石,便落下来。
“秦道友,你到底找什么东西?我等随老大陪你这么长时间,难道你一点风声也不肯透露?”
“花道友所言正是,我也正有此疑问。”
“两位道友就不必追问,既然秦道友不肯说,肯定有她自己的想法,反正我们左右无事,走一趟又如何?花道友,你以为呢?”
“既然老大已经开口,我们还能说什么呢?”
秦凤摇头道:“我早已说过,此行无须诸位前辈陪同,你们偏偏跟上来——”
苗婷打断她的话,道:“秦妹子,此言差矣,朋友有事朋友帮,若是不是有我家朱友明等朋友在,我们在这黑风海一个时辰也活不下去。”
“多谢朱前辈、花前辈帮忙,只是我真的不需要你们陪我的,我是死是活,本来与你们无干,何况此次出来游历,是奉我夫君之命,而且他早已给我保命手段,一旦有宵小之徒欺我太甚,大不了我与之同归于尽。”
“秦妹子,你与我苗婷结识时间也不短了,怎么没听你说你夫君来历?”
苗婷面色一红,道:“他不准我提他的姓名。”
苗婷疑惑道:“怎么回事?”
“大概因为我只是他的侍妾吧。”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他竟然让你来黑风海游历,纯粹是让你来送死——摆明了他不懂怜香惜玉,不要你了——秦妹子,既然你夫君是如此薄幸之人,又不谙男女之道,至今你仍是处子之身,何不另投高枝?放眼天下,我家朱友明无论是人品还是家世,均是屈指可数,你何不考虑一下?”
秦凤冷下脸,道:“苗姐,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苗婷不以为然地道:“秦妹子,我不在乎的,娥皇女英之事,古来就有。”
听到这里,俞之夫撤去法阵,现出身来,道:“秦道友,我现在单身,何不考虑我呢?虽然皮相难看些,但我有大把灵石,而朱道友超过二百四十亿灵石都拿不出来,谈何身家?我却是不眨眼的。”
俞之夫突然现身,将朱友明等人吓得一跳,忙散开,见俞之夫只有一人,朱友明呵呵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正要找你晦气,你倒是自个儿送上门来。”
这时远天出现五个身影,正是去而复返的那五位修行者,俞之夫叹道:“本想倒打一耙,劫个百多亿灵石,然后息业三年,如今看来这桩买卖做不成了——只准备一桌菜,偏偏来了两桌人。”
说完,他冷不丁将秦凤搂抱在怀中,道:“来者不善,且随我去——”
秦凤正欲挣扎,俞之夫忙道:“不要妄动生死,一会儿你便知。”
见俞之夫掳人即走,朱友明等人忙拦住他,道:“想跑,没那么容易!”
俞之夫折身向其中一人撞过去,冷哼一声,道:“想死?其实很容易。”
遂一声“哼——”一声“哈——”,对面结丹中期修为的修行者顿时抱头倒地痛嚎,俞之夫冲上前,手中血红一阵呜咽嗡鸣,血红色的锋芒顿炽,只是轻轻地一划,便破了那修行者的护身真气罩,单是血红色锋芒所及,那修行者已是身首异处,待到众人反应过来,那修行者已被乱刃锋芒劈得寸寸肉末儿,而这时俞之夫已经走出百丈之外。
最先反应过来的并不是修为最高的朱友明,而是他们中修为最低的苗婷,她惊呼道:“他就是俞之夫。”
“谁?俞之夫是谁?”
已走出百丈开外的俞之夫亦听到苗婷的话,冷哼一声,道:“苗婷,凭你此言,你活不久的。”话音才落,一闪身,已经没影了。
苗婷呆了呆,喃喃地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朱友明见苗婷痴呆模样,一掌扶在其后心处,道:“苗道友,是否受到惊吓?”
苗婷缓过神来,神色黯然道:“没见过如此血腥,活生生的人竟然眨眼之间没了。”
朱友明见苗婷如此说,才放下心来,道:“如此死法,在我修行界其实最是稀松平常之事,倒是那人手段非同一般,竟然将比其整整高出一阶的修行者视如无物,却是很少听说——刚才你说俞之夫?难道是此人?”
第258章 地网法阵()
苗婷一愣,摇头道:“从前我还是练气期时见到一位修行者面黄枯瘦如刚才那个人,不过那人才是筑基初期而已,我一时恍然,以为此人是彼人。”
朱友明将信将疑地道:“此人出手活绰,身手如此了得,来历非同一般,恐怕是出身哪一隐世家族,我早已看出此人对秦凤不轨,没想到他竟然在我等眼皮底下将其掳走,简直是不将我放在眼里,此事不可能就此了了。”
朱友明等人刚欲起身追去,这时身后飞来五位修行者,见其神色不善,忙警惕地道:“诸位道友何故如此匆忙?”
其中一人冷着脸,道:“滚开!”
朱友明闻言,见对方势大,不好发作,待看清来人模样,便知其中原委,于是指着俞之夫所去方向,道:“那个在拍卖场与你们竞价机关美人的人才离开不久。”
五人中最后一人,停下来道:“你们可是认识那个又黄又瘦的人?”
花姓修行者愤愤地道:“那个人才杀我一同道,我等正欲上前将其碎尸万段。”
“这倒不用你们出手,我等代劳吧。”
朱友明待到那五人走远,才想起追上去。
三日后,已经偏移预定方向的俞之夫见到前面有一座冰雪厚积的岛,逡巡一周后,见到一座孤峰,于是在孤峰内挖了一个窟窿,并摆布数座法阵将其隐没。
秦凤紧盯着他,若是目光能杀人,此时俞之夫不知已经死去多少回了,但是不以为然,双手一搓,便视秦凤为无物盘腿打坐。
“孙前辈,难道你不知道你忘了一件事还没做么?”
俞之夫头也不抬,道:“人老了,记性差些,你说什么事?”
“你欠我一个解释?”
“哦,摆明的事,还需解释么?”
秦凤冷笑道:“孙前辈,若是想凭你手段控制我,你以为你做得到么?”
“我想做的,没有人拦得住我,你现在可以给我这个态度,我倒是以为情有可原,但是将来你哭着求我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秦凤哼了一声,道:“求你?做梦!”
“呵呵,饭可以多吃些,没关系,但是话可不能说满了。”
秦凤霍一下站起来,道:“我秦凤以心魔起誓,今生今世我决不会求你。”
俞之夫闻言,面色一沉,长叹一声,道:“既然你如此说,看来你我那一点缘分已尽。”
说到这里,
俞之夫取出赤红珠盘玩一阵,将其分拆成两半串,丢半串给秦凤,道:“将来或许有一天你跪求某人时,见到另一半赤火珠后,你便想起今天的誓言。”
秦凤想到自己被赶出来的情景,疑惑道:“难道孙前辈有未卜先知?”
俞之夫摇头道:“凡是讲究缘分,你有双灵根,乃是天赋异禀,将来成就不下于我,言尽于此,待我引开身后追来的人,你自个儿走吧。”
俞之夫说完,告诉其出阵之法,便离开法阵保护的洞窟,临走前,将其多年收集的宝符取出几件,又翻出一件尺长高阶中级灵宝法器玲珑剑等均如数丢给秦凤。
秦凤见之,追上来,道:“孙前辈,为何如此待我?”
俞之夫舔了舔发苦的舌头,道:“你虽情深,奈何缘浅。”
任凭秦凤追问,俞之夫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俞之夫盘腿坐在孤峰之巅上,大约两个时辰后,才见一路追过来的那五位修行者,同时另有朱友明等人追过来。
“你长兔儿腿啊,溜得倒是很快,我看你现在哪里逃?”
俞之夫笑道:“反正我现在没正事儿,领着你们再跑一圈吧。”说完,怀中搂抱翁仲所化的秦凤,御剑而去。
追来的那几个人顿时气得暴跳如雷,朱友明等人面面相觑。
这一日,俞之夫远眺前面有数座岛礁零星分布,心中顿时有了主意,于是一头钻进其中,待到身后追来的赶上时,他便飞开了,一日后,他又返回岛礁群中,如此往返,半月后,他落在其中一座岛礁上盘腿打坐。
大约一个时辰后,远处数点黑影渐渐临近,直到距离二百丈远时,那五个身影才停下来,而紧随其后的另有三个身影,而本来在其中的苗婷不知落后到哪里去了。
俞之夫抚掌笑道:“你们还想玩么?要不我们继续遛遛?”
朱友明怒道:“有本事别跑。”
钱姓修行者道:“朱道友,好像这十来天我们来过此地有好几次了吧?如今这小子有恃无恐,肯定另有依仗,我们要小心。”
朱友明不以为然地道:“左右他就是一人,如今我们联手,难道八位结丹初期以上修为的人对付不了一个区区结丹初期修为的人?若是再如此谨慎,一旦传出去,岂不被同道笑破肚皮?”
钱姓修行者摇头道:“此人一个照面就将你朋友杀得连一两以上的肉块都找不出来,并且从容离开,换作你我,能否做到干干净净?从其实战经验、技巧以及近期将我等牵着鼻子团团转,由此可见,此人尽管才是结丹初期修为,其实足以与结丹后期大圆满境界修为的修行者相抗衡。何况这么多天来,你我均是疲惫之师,而此人似乎精力充沛,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朱友明冷哼一声,打断钱姓修行者的话,道:“如此说来,你们准备畏敌不战了?早知如此,何必苦追不舍?”
钱姓修行者笑道:“朱道友,不必如此,我等紧追不舍,其实是为了防止失去敌踪而已,待我两位太上长老亲至,此人插翅难逃。”
朱友明闻言,面色微变,道:“如此大事为何没有告诉我?既然你们有两位太上长老前来,又何必拉上我们?”
牟姓修行者冷笑道:“朱道友,若你不肯与我们合作,你早就被我们干掉,还有机会站在这里与我们合作?”
朱友明退后一步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没有合作必要,走——”
钱姓修行者拦在朱友明前面,道:“现在想走?没那么容易。”
朱友明扫了一眼远处好整以暇的俞之夫,道:“若是我们斗得两败俱伤,只有便宜那人了。”
牟姓修行者笑道:“我们两位太上长老已经在前来的路上,说不定已经到了。”
正在打坐的俞之夫心头莫名一震,竟然烦躁起来,尽管见前面眼看窝里斗,但他还是连连挥袖,将摆布在附近岛礁上大大小小的法阵全部发动起来,一时之间,方圆百里范围内云气腾腾、浊浪滚滚,大小十余座岛礁竟然在眨眼之间消失不见。
钱姓修行者见远处坐在小山头上的俞之夫突然消失不见,以为其又要开溜,正欲起身去追,才发现身周泛起七彩云雾,不过一息时间,竟然伸手不见五指,顿时慌了神。
一阵持续约三息的嗡鸣声乍起,随即寂然无声。此时钱姓修行者才发现更严重的问题,原来随他同来的牟姓修行者等人竟然消失不见,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何况又是结丹后期修为的修行者,一阵慌张过后,便定神祭出数件法器凭空击打,但他并不是盲目攻击,而是针对一处轰击。
果然经过数件法器以及法术等三番轰击,前面露出一丝云光,钱姓修行者冷笑道:“此法阵虽然奥妙,但也不过如此,待我再一轮轰击,必能将其破得稀巴烂。”
然而又是三番轰击过后,虽然见到云光,但是此云光转瞬间便被法阵七彩云雾遮蔽,方圆百里之内摆布足有一百座以上的法阵,( w。co )俞之夫称之地网法阵,为大大小小的七彩**阵、反五行困仙阵叠加组合形成,当然并不是像从前那般利用有利地形简单叠加组合,而是才琢磨出来不久排除地理干扰利用一切空间交叉叠加所形成的一套法阵,且有近百亿灵石供给灵力,有自我修复之效果并威力倍增——不然俞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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