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轲见俞冲说话时上气不接下气,面色苍白,于是对何向青道:“何师侄,你伤得也不轻,这样吧,你将钱太多、俞冲两人护送回小镇,我和李师侄再攻打一阵,若是侥幸剿灭这些妖狐更好,若是事不可为,我们与你们在小镇会合。”
李七月看着何向青三人远去的背影,他心中有意打退堂鼓,但见钱轲没开口,他也不好说出自己的想法,觉得口苦舌燥,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从储物袋里取出两块中阶灵石,分别抓在左右两手之中,尽最大速度地吸取灵石中的灵力,以补充消耗殆尽的真气。
两人背靠背,打坐休息。
才过辰时,日上三竿,不过盏茶时间,天色变得灰暗,鲜红骄阳渐渐变得黯淡猩红,又过了盏茶时间,李七月身周渐渐雾气弥漫,一会儿便伸手不见五指,阵阵臊臭味扑鼻而来,他隐隐觉得雾气中有妖狐身影,却不能肯定其所在。
钱轲冷哼一声道:“雕虫小技而已。”
言罢,钱轲右手一扬,一道灵符脱手而出,只听得啪啦一声脆响,随后一道飓风骤起。
若不是李七月即使沉住身形,差点儿被这飓风飘走。身周一阵骚动,偶尔传来嚎叫声,身周十丈范围内的雾气尽数被飓风吹去,这时他看见有几只妖狐正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钱轲与李七月几乎同时出手,三支精玉穿云箭毫无停顿地射出,而钱轲发出的几道剑气几乎无阻挡地向妖狐迸发。
那几只傻愣愣的妖狐还未缓过神来,便一命呜呼,其中大多妖狐身躯被剑气切割成数块。
就在李七月以为这群妖狐不过如此时,一股巨压凭空而来,一股濒死感觉油然而生,远处雾气中传来一女子银铃般笑声。
钱轲脸色骤变道:“李师弟,快走,这是一化形妖物,其修为至少五级以上,不是你我能敌。”
话音未落,钱轲已经御剑而飞,转眼没了身影,而这时李七月面对突如其来的的变化,还未反应过来,身形一滞,动也动不得,脑袋一阵晕昏,几乎不省人事,仅留心头灵台一点清明。
“哼,想逃,有那么容易么?刚才不过是本座打了一个盹了,竟然在家门口发生这样的祸事!孩儿们,将这黄脸小子送到本座的洞府里去,等本座发落。一会儿本座将那痨病老头捉来,总能剔出几两肉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七月竟然醒过来,当他睁眼时,才发现自己被牛筋儿绑缚得结结实实,若不是这牛筋被施以法术,凭他现有的道行,这牛筋在他眼里有等于无,但他催动体内真气时,发现全身经脉如被冰冻一般,体内真气根本催动不了半分儿。
他挣扎几下,根本挣脱不了绑缚在身上的牛筋,于是他观察自己的所在,发觉自己在一阴暗的地洞里,地洞中骚臭味十分浓烈,几乎不能呼吸,远处有一巨大的石棺,石棺上正有一女子盘腿打坐。
“哼,小子,你醒了?”那女子头也不抬,继续打坐。
李七月心中暗忖:这不是明知故问?但见对方修为高深莫测,他不敢说出口,只是应道:“前辈,这是何处?晚辈如何在这里?”
“哼,你到本座这里肆意杀戮本座子孙,竟然还敢问本座此处是哪里?”
李七月暗暗叫苦,知道自己落入这化形妖狐手里,必死无疑。他舔了舔发苦的嘴唇道:“原来冒犯了前辈,晚辈自不量力,情愿受死。”
“嘿嘿,在你受死之前,本座有几句话要问,三个月前冒犯本座子孙的可是你们中人?”
李七月应道:“是晚辈一师叔的族人。”
“哦,你口中的那个师叔可是那个枯瘦的老头?”
“正是!不知他现在在哪里?”
“已经被本座碎尸万段。”
李七月心中暗暗叫苦,若是钱轲侥幸逃脱,有可能请来援手,说不定他还能逃出这狐爪,如今他在这里,真正是有死无生。
“你们是哪门派的?在哪里修行?”
“九孤山太虚门!”
“没听说过!”妖狐说完,不再理会李七月,继续盘腿打坐。
不过一会儿,外面走来一只狐狸,口吐人言女声道:“老祖,刚才晚辈打探到郑家镇上还有三个他们的同伙!”
“哦,他们逃不了的,本座被那枯瘦老头临死一搏,损失部分法力,待本座修养几个时辰便恢复至一成法力再说。若不是这次进阶六级时出了差错,发生意外,以至于现在法力发挥不及从前一成,若是再给本座三十年时间,他们这些蝼蚁哪会放在本座眼里你们切莫私自动手!否则自认倒霉。三个月前,因为你大意,你是我族除本座以外唯一进入千年道行的,没想到第一次出手竟然坏了二百年。若是你再坏了二百年道行,以后凡事都让本座亲力亲为么?”
听眼前女子口气,原来钱轲口中的千年妖狐竟然是刚才进来的这一只妖狐,李七月暗叹道:唉,这消息真正是错了千万里去了,四级妖狐与五级以上化形妖狐,其修为可是天上地下的区别,这钱轲害死自己也就算了,还将他李七月的小命搭上。
千年妖狐摆尾道:“老祖,晚辈已经派子孙们盯住那三个人,谅他们插翅难飞!”
那女子点头道:“狐媚,你且下去吧,将这黄脸小子一并带下去,暂时不要处置他,本座还有话要问。”
千年妖狐招呼几个狐精进来,合力将李七月搬移至不远处的一个洞室内,那千年妖狐仅留下两只狐精看守他。
李七月全身真气根本催动不了,自然也无法解除绑缚在身上的牛筋,更无法使用法力。
他脑中转动无数想法,几乎将脑子想坏了,也没想出好办法来。
一个时辰后,他脑中一激灵,竟然联系到正在葫芦中的第二元神,即元神分身。
只见那元神分身正在像模像样地盘腿打坐,而他面前的小药园被整理得有条不紊,一派生机盎然景象。
“呵呵,老大,你遇到麻烦了?”没想到元神分身连五官还未完全分明,竟然有了自己的思维,与他仅凭意念联系,便表达清楚,且语气颇为诙谐。
“你是?”
李七月简直怀疑这元神分身是否就是自己的第二元神。
得到肯定回答,李七月忙道:“我被一化形期以上的妖狐困住,不知如何才能逃脱升天,道友,你可有办法?”
李七月称自己的第二元神为道友,颇有逢迎意味,但这时他黔驴技穷,没有任何可能的办法可想,现在唯一救命稻草就是这元神分身。
“老大,你一举一动均在我眼里,凭目前你的处境,想要杀出去一条活路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但你可以在一个时辰内恢复自身法力,倒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如何才能做到?”
“老大,你且不要着急,这事急不得,需要有一个过程。”
“好罢,此时我是案上鱼肉,任人宰割,若是你有办法,尽管使来。”
第二十四章 妖狐老祖()
盏茶时间后,李七月感觉有一股真气由百会穴进入体内,又是盏茶工夫后,又一股真气进入百会穴中,这两股真气形成一浪又一浪,真正是后浪推前浪,大约一个时辰后,这两股真气如一浪搏一浪,将其经脉彻底打通,并汇于丹田之中。
而这时,李七月联系到元神分身时,发现其竟是萎顿不振,或许刚才的两股真气是这元神分身发出来的。
李七月也顾不了这元神分身,既然他全身经脉尽通,何不趁此催动真气,将法力尽数恢复?
又一个时辰后,他终于彻底恢复从前法力,在暗中观察留守他身边的两只妖狐,发现它们的修为不过是一级而已,心中暗喜,却是面上不动声色。
他翻身面向那两只妖狐,故作痛苦呻吟声,身躯抽动不已,那两只妖狐面面相觑时,李七月张口便吐出一串裹挟虚影的乌光骤起,几个盘旋后,将两只面面相觑的妖狐削成片片儿肉似的,待李七月身上的牛筋被虚影乌光割得粉碎时,那道虚影才停止运行,被他吸进口中,收入丹田之内,若是仔细查看,这是一套十二只金钱镖。
李七月抖掉身上的碎成屑儿的牛筋,站起身来,他并没有马上离开此地,而是静听外面动静,大约半个时辰后,他蹑手蹑足地来到一说话声的洞室旁。
“老祖,晚辈随你一起去吧,也好有个帮手。”
“狐媚,你留守洞府之中,防止再有意外发生,那几个修真者不过是练气期而已,本座还不放在眼里,来去也不过一个时辰。。”
“晚辈遵命。”
李七月一听这俩声音,就知道是那妖狐老祖和妖狐媚娘,慌忙退到阴暗处,那妖狐老祖走到他身边时,朝他所在方向看了一眼,他吓得浑身哆嗦一下,好在妖狐老祖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作任何停留。
李七月待俩妖狐走远后,才从暗处走出来,可惜这里是上古坟冢之中,而且这古冢所在范围不小,他绕来绕去,走了一炷香时间,虽没遇到一只妖狐,但他也没找到古冢出口,反倒是走到他先前醒来时的那个搁有巨大石棺的洞府。
先前他才从昏迷中醒来未曾注意到巨大石棺的特别之处,如今靠近石棺,才发现这石棺内存有一股强大的灵气,即使他洞室内的灵泉所逸发的灵气与之相比也不及十之一二。
他围绕这石棺左看右看,也看不出石棺有什么如何开启,表面看来这石棺浑然一体,于是他从储物袋中找出一看似质地尚好的钢剑,奋力砍在石棺上,只见刀石磕碰时溅发出四散火星,那钢剑断如两截儿,而石棺被剁处未留下任何痕迹。
李七月不由惊讶万分,于是他张口吐出这一套十二只金钱镖,随着噼噼啪啪的磕碰声过后,他收起这一套金钱镖,再查看石棺表面,亦是同样无任何痕迹。
思量再过一会儿,妖狐老祖可能要回来,于是他将储物袋祭在半空中,袋口对着巨大石棺,不过几个喘息时间,巨大石棺就被缩小成拳头大小,收入储物袋中,李七月掂量储物袋,似乎储物袋增加微许重量,他也没介意,将储物袋重新挂在腰间,继续寻找出路。
又转了好一会儿,就在他头昏眼花时,他终于发现前面似乎是出口时,一个身影拦在他的面前,他定睛一看,发现拦住他的就是那妖狐媚娘。
妖狐媚娘口吐人言道:“黄脸小子,没想到你本事不小,竟然自个儿破了老祖的禁制,看来媚娘小看你这练气期小子。来人,将这黄脸小子活捉了。”
李七月冷哼一声,也不应话,张口吐出一串裹挟虚影的金钱镖,这一套十二只金钱镖犹如蛇游一般,忽左忽右,当其到达妖狐媚娘跟前时,陡地分成十二道疾风残影分取妖狐媚娘周身十二处要害。
妖狐媚娘没想到李七月出手如此了得,刻不容缓之际,她将身形强行扭成麻花一样,恰恰躲过十二只金钱镖的攻击。
李七月见一击未曾得手,几乎未作停留,看了一眼狼狈的妖狐媚娘,冷笑一声,祭出花篮,花篮被真气催发后,黄灿灿的巨光一下子从篮中涌出来,直扑妖狐媚娘,妖狐媚娘大吃一惊,张口吐出一滴溜溜直转的核桃大小的珠子,一时阻住巨光前进,李七月随即吐出精玉穿云弓,在妖狐媚娘还未来得及反应时,他已经张弓搭箭将三支精玉穿云箭一并射出。
只听得“噗——砰”一声闷响,那核桃大小的珠子竟然被其中一支精玉穿云箭射中,便滴溜溜从半空中跌落尘埃里,碎成数瓣儿。
妖狐媚娘面色一顿,口吐鲜血,险些晕死当场,但在她还未跌倒在地时,黄灿灿的巨光已经将她整个身形罩住,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哭声传来,待到巨光消散后,哪里再见妖狐媚娘的身影,早已在巨光所罩下化为灰灰,其千年修行来之不易,亦是化为云烟而已。
闻讯而来的妖狐眼睁睁看着妖狐媚娘殒命当场,除个边妖狐依旧冲上来,被李七月用金钱镖切割破碎成一团烂肉,其余妖狐转身便逃。
李七月也不追赶,离开古冢出口后,几乎一步不停,向小镇相反方向东南方御剑飞去,几乎每飞百里,便转一个方向,双手中攥有灵石,尽可能吸取灵石中的灵力转化为真气。
四个月后,他眼看就到太虚门所在的凌云山,若是全力御剑飞行,大概三个时辰足矣。
他收起灵剑降落地下,他需要找一处较为安全地方打坐,以恢复体内因为赶路而近乎消耗一空的真气。
停留还未有一炷香的时间,体内真气才恢复至三成左右,他便起身离开。这时他见远处迎面袅袅走来一婀娜身影,他几乎不用再看第二眼,便知道来人是谁,这一路而来,他也弄不清遭遇这婀娜身影已经多少次,此次这婀娜身影从对面走来,恰恰拦住他的去路,这倒是远远出于他的意料,心中暗恨自己,若是不停留此地,也不会被这婀娜身影拦阻,但不停留休息,体内真气再难以维持御剑飞行。
“前辈,真是不巧,怎么又见面了?”在妖狐老祖手里几次险中逃生,李七月也诙谐起来,见到这婀娜身影,便忍不住调侃起来。尽管眼前是化形期妖物,灭他这个练气期的修真者如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但如今他还活着,这可不是简单用“侥幸”两字说明。
“黄脸小子,这次你可是再难逃出本座手心了,哼,若不将你粉身碎骨,难解本座心头之恨。”
“前辈,你不是说只要我将东西交出来,你就饶我性命么?”
“废话少说!”妖狐老祖弹出一指,一段红菱凭空现出,如蛇游一般扑向李七月,同时一股强大的灵压逼迫得他几乎喘不上气来。
李七月祭出竹篮,并向竹篮中输注稍许真气,黄灿灿的巨大光柱迎接扑来的红菱。
妖狐老祖见李七月祭出竹篮,心中又是一阵恼怒,若是红菱被巨光接触,凡是接触地方,必是被烧得焦糊。她毫不犹豫地收回红菱,同时取出一支碧油油的发簪,这支数寸长的发簪被她祭出后,顿时一阵滚雷凭空而来,伴随而来的还有无数道电光从发簪尖端发出。
李七月躲也不躲,将手中拳头大的竹篮化成合抱大小,被他当做盾牌,凡是电光击到其面前,均被他手中的竹篮挡住,倒也无妨,只是偶尔有一两道电光击中他身上,浑身一颤,如被重锤锤击一般,几乎栽倒在地,凡是被击中地方,被烤焦成拇指大小的洞眼,剧痛难忍,只抽冷气儿。
还有不多距离就回到凌云山,若是回到凌云山,即使眼前妖狐再是厉害,太虚门中像王长生存在的人多了去,灭这妖狐老祖连渣都不剩还是有百分百可能的。在此之前,他就曾有一个万不得已的办法,如今这办法正好现在用来,否则他死在自家山门前,岂不冤枉?
竹篮是高阶低级灵器,在他身上所有法器中,这竹篮毫无疑问是他现有最好的法器,若是舍弃这法器,他不肉疼才怪呢。
灵压又增加倍许,李七月几乎站立不住,他长啸一声,见到步步逼近的妖狐老祖已经靠近他三丈之内,他略是顿了一下身形,身上立刻被几道电光击中,他强忍被锤击感觉和身上创口传来的剧痛,迷踪步再一次被他使出来,七个残影一个不少再现,李七月几乎从意想不到的的角度将自己的身体当做肉盾扑向妖狐老祖。
“哼,想玉石俱焚么?本座会陪你去死?滚——”妖狐老祖甩袖使出一芥子空间,即使李七月真的使出自爆想以命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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